“可惜…”
吉蘭看著眼前的魔藥小管,略作惋惜。
因為按照原本的四份主材,理論上可以煉制出25支魔藥。
但他在其中一次煉制過程中,稍有大意,不慎少加入了一點鹽,便導致了整杯魔藥的材料無法融合完全,最后化作一杯發黑的腥臭廢液。
這也是在煉制失敗后,回顧整個過程才發現的疏漏。吉蘭對此倍感肉痛,畢竟損耗的材料加起來,差不多相當于400多凱撒,就這么輕易打了水漂。
“沒有足夠的經驗,造成損耗很正常。”
吉蘭試著安慰自己。
五次煉制,僅失敗一次,也算是非常不錯的成果了。
“這么估算下來,一支‘燈芯魔藥’的成本大概在80凱撒到100凱撒之間。”
吉蘭把玩著一支魔藥,思忖著。
“或許,我可以通過販賣‘燈芯魔藥’和‘綠火藥’,從‘午夜玫瑰’那里賺取少量利潤,維持開銷。”
雖說這個古老密教內部,全都是一些煉金術士大佬,但這兩種煉金物屬于沙柏泰·路易斯的獨門配方,別人無法復刻。
所以它們應該有其獨特的價值。
吉蘭想著,“午夜玫瑰”不缺神秘原材料,自己可以源源不斷地購入,然后煉制出火藥和魔藥的成品,再進行售賣。
既能賺錢,又能練手。
這是件一舉兩得的好事。
盈余的部分還能反哺自身,常備戰斗用的“綠火藥”,和修行用的“燈芯魔藥”。
‘不過有個前提,我得提高煉制成功率,否則損耗都不夠回本的…’
吉蘭暗道一聲。
接著,他抬手在桌面上一拂。
七彩的扭曲之光蠕動,那一排“燈芯魔藥”消失大半,全都被其收入次元空間中保存。
徒留下一支。
吉蘭拿起這支魔藥,坐到了床沿上。
他撥開瓶塞,深吸口氣,仰頭一飲而下。
咕嚕。
燈芯魔藥的味道并不像它的甜膩香氣,反而嗆鼻辣嗓子,如最劣質的烈酒,又如惡心的潲水,一言難盡。
吉蘭強忍反胃,眉頭微皺。
他閉上眼,立即開始了修行。
放空心神,吸收起四周的宇宙元素。
這次情況果然不同以往。
在飲用了魔藥后,靈視下的景象變得大不一樣了。
只見房間內,原本游曳飄蕩的四種粒子悠哉愜意,卻突然被什么所吸引,一窩蜂地涌向吉蘭。
不單單是契合他靈性的火元素,還包含水、風、土在內的所有元素,統統都跑了過來。
他的身體就像是黑夜中的一束燭火,具有莫名吸引力,又如一個深不見底的海底渦旋,將四周元素強制拖拽過來。
甚至不僅局限于房間。
更遠的窗外半空、客廳盥洗室、隔壁公寓、乃至樓上樓下…
像是以吉蘭為中心的某個圓,整個擴大了數倍,再將這個范圍里的宇宙元素統統拽了過來。
‘這…好多!’
吉蘭通過靈視的觀察,不由嚇了一跳。
數不清的光點,在面前“興奮”地閃動,飛舞。
自己仿若掉進了一片四色海洋。
但他的靈性似乎又自帶著一扇“屏障”,自動進行了篩選,將除了猩紅光點以外的三色粒子拒之門外。無論它們如何暴跳如雷,都無濟于事。
唯有火元素興高采烈,洋洋得意地鉆進了吉蘭體內。
這些元素的數量非常夸張,按照吉蘭以往的修行標準,恐怕僅需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滿足一天的量,從而導致靈性陷入“虛弱”,無法繼續。
可“燈芯魔藥”強就強在,它不單單能吸引更多元素而來,還能強行拔高吉蘭的靈性耐受度。
加之上次在夢中黑堡,受輪椅少女托莉娜相邀,飲下的一壺“夜闌”花茶。
吉蘭感覺自己仍在不斷吸收,靈性卻依舊不見疲態。
反而始終處于一種“饑渴”且“興奮”的狀態,對火元素的涌入來者不拒。
就這般過去十分鐘。
吉蘭突然睜開了眼。
“呼…”他吐出長長的一口氣,眼眸深邃而有神。“靈性終于陷入疲勞,今日不能再吸收更多了。”
利用靈視內觀自身情況,他為之一驚。
那泛紅的身體輪廓,變得更加暗沉,顏色深了很多!
‘這差不多相當于一個月的苦修!’
吉蘭暗呼一句厲害。
燈芯魔藥不愧于沙柏泰費盡畢生煉金術學識,研發出的修行秘藥。服用后,自身對宇宙元素的吸收效率大大提高。
吉蘭相信,神秘領域一定還有其它輔助修行類的魔藥,但“燈芯魔藥”放在里面,也絕不算差的。
‘而且,魔藥的效果并未消退,感覺能持續兩到三天…雖然藥效會隨之驟減,但也比自己苦修強多了!’
總得來說,一支“燈芯魔藥”的全部藥效,足以抵得上將近兩個月的修行。
這也使得吉蘭信心十足,有把握就在近期,完成靈性的二次染色。
“那么下次與白賢者通訊,順便問問他關于熔爐寶劍途徑,2階原質‘演員’的‘秘傳’吧。”
北繆斯,提奧街4號,法漢伯爵莊園。
莊園別墅二樓的書房內。
一中年一老年兩名男士正相隔茶幾而坐。
只是場面有些沉寂,壓抑。
“你怎么突然回來了?”拉蒙勛爵抽著雪茄,面無表情道。“不是說半年之內,都沒法返回首都嗎?”
“少抽點煙草,對身體不好。”
老者瞥了眼金發中年,沒有回答,而是輕笑道。
“會減壽的,拉蒙。”
他一頭往后梳的白發,滿是皺紋的臉上神采奕奕。拉蒙的樣貌與之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深藍的眸子。
“以前可不見你這么怕死。”
拉蒙淡淡道。
“把華特吃掉后,增長了來之不易的壽命,所以現在變得惜命了?”
“你哥哥的犧牲是值得的。”
老者遭到譏諷卻也不惱,只是搖著頭道。
“我能多活些歲月,也能讓法漢家屹立不倒。而且,如果他沒死,現在也輪不到伱掌權,拉蒙。”
這白發老者正是法漢家的老伯爵,麥克斯韋·法漢。
“呵呵。”拉蒙冷笑幾聲,沒有答話。
老伯爵扭頭瞥了眼墻上掛著的那件天藍色絲綢燕尾服,其肩頭部位劃破,留下一大灘干涸發黑的血漬。
“拉蒙,我的兒子,你不必對我如此不屑一顧,現在的你,不也同樣做著我當初做過的事嗎?”
“這不一樣!”
拉蒙眼睛一瞇,沉聲道。
“當初華特為了逃避‘分饗儀式’的獻祭,竟然刺殺我,以為法漢家只剩他一個兒子,就不會被你吃掉…所幸我大難不死啊!”
他吐出一口煙霧,鷹隼般的目光緊盯著老伯爵。
“也正因此,我才渴望力量!而且,我從沒想過要吃掉普林斯,和你不一樣!”
“不一樣?”
老伯爵笑了笑。
“哪不一樣,難道吉蘭·伊洛斯就不是你的兒子?”
拉蒙沒有答話,只是冷冷看著對方。
“也難怪你心情不好,普林斯沒能奪得‘杖術大賽’冠軍,加入不了教團…而你費盡心思讓那個私生子露面,出盡風頭,使得北繆斯上層圈子都知道咱們法漢家出了個人才。”
老伯爵搖搖頭。
“可惜,吉蘭死不了,要死的,是普林斯。”
“誰說他死不了。”
拉蒙臉色陰沉,猛吸一口雪茄。
“明早我就召他來莊園。”
“你打算來硬的?”老伯爵眼睛一瞇。“我勸你還是別引火自焚。”
“引火自焚?”拉蒙哈哈笑了。“笑話!”
“你覺得我在嚇唬你嗎,拉蒙?”
老伯爵面無表情,淡淡道。
“洛本·法索爾死了!”
拉蒙笑聲一滯,瞳孔猛縮。
“我雖然和他不對付,但他畢竟也是教團里的‘灰疤祭司’,怎么會死…”
“昨夜,洛本依照慣例,邀請了這次杖術大賽的青年冠軍,也就是你的那位私生子吉蘭…你說他是怎么死的?”
“這不可能…”
拉蒙一臉難以置信。
“他就算是大師,也不可能殺得了洛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