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吉蘭從熟睡中醒來。
窗外的太陽刺眼,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了絲綢薄被上,暖烘烘,金燦燦。
昨夜經歷了一系列事件,又連續幾場高強度廝殺,令他身心都有些疲倦。
這一覺睡得很沉,甚至沒有做夢。
吉蘭睜眼坐起后,并未急著下床洗漱,而是照例修行了一番。
雖然已成功攀登至2階“基盤”,但他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遙遠。想要實現自己活得自由,活得很好的理想,必須刻苦不怠地提升實力。
故而每日的修行,雷打不動。
吉蘭在冥想過后,又服用了一支“燈芯魔藥”,繼續進行著宇宙元素的吸收。
下一原階,3階“輝光”的攀登難度,實際并沒有2階“基盤”這么高。
因為邁過了原質這一大難關,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靠水磨工夫,不斷提高靈知,進而帶動靈性上限,再對其進行第三次染色。
這次染色,也將是最后一次。
直至達到完美的程度。
最終站在理性的高塔之上,綻放出靈性的輝光,宣告著靈秘者階段臻至頂點。
一番修行,兩小時過去。
吉蘭洗漱完畢,穿戴整齊,便出了門。
剛下樓,他就看到路邊正停放著一臺黑色的汽車。
駕駛座開著窗,里面坐著一位黑長發的靚麗女子,正一手搭在框邊,一手拿著個紙咖啡杯。
見吉蘭從普萊士街32號出租公寓的樓道走出,該女子連忙招招呼:
“吉蘭先生,這里。”
“瑪維小姐。”吉蘭快步走到車邊,詫異道。“怎么是你親自來接?”
“反正也是順路。別忘了,我之后還要和你一塊參加‘掘墓人’考核呢,所以順便帶你走一遍入職流程。”
瑪維露出了那熟悉的甜美笑容,朝副駕駛打了個手勢,示意吉蘭上車。
看著她的笑,吉蘭不由想到了影片中,對方還是少女時的模樣。
霎那間,竟有些感慨。
電影…
實際上就是一連串動起來的照片,將定格的歲月重新播放,還原過往的歷史片段。
距離《人類意志》系列電影的舊匹爾市劇情,已經過去了十一年。昔日的少女,如今已成長為一位成熟的女子。
雖說,瑪維·馬蒂里耶因特殊原因,曾身為男性,可她從小便被煉金手段性轉,實際早與女性無異。
吉蘭也不會因為這點,對瑪維有什么奇怪的看法。
他剛一上車,瑪維便遞來了一杯熱的樹皮奶茶,外加一個培根三明治。
“湊合吃點吧。”她輕笑道。
旋即,便發動了汽車。
“謝謝。”
吉蘭接過早點,坐在副駕駛默默吃著食物。看著手里的樹皮奶茶,他心里清楚,調查委員會恐怕早就將自己的各種情報記錄在案。
連自己飲食的喜好,都了如指掌。
北繆斯距離中心凱旋區有二三十公里的距離,經過將近四十分鐘的行駛,瑪維帶著吉蘭抵達了凱旋大廈樓下。
乍一進入凱旋大廈百米范圍,吉蘭其實就已憑敏銳感知,察覺到了這里有不下三十人的暗哨在把守。
那種被槍口時刻瞄準的直覺,讓他心頭一凜。
暗哨不弱,起碼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職業軍人,有著紋章級槍術家實力。
泊好車,兩人下車上樓。
乍一進入大廳,吉蘭便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肅穆感。
這里沒人高聲喧嘩,一片安靜。
唯有行色匆匆的辦公人員,各個西裝革履,亦或是身穿白、黑、灰的制服。
就連女性,也都裹得嚴嚴實實,罕有裙裝,大多是偏男性的西裝打扮。頭上,還戴有標刻著“X”徽章的小型船帽。
有人見到瑪維,只是投來恭敬的目光,頷首示意,卻未開口打招呼。
吉蘭在一旁猜測,很可能是調查委員會成員的身份需要保密,故而即便見到,也盡量避免交流。
兩人乘坐電梯,直達70層。
瑪維帶著他,徑直穿過了辦公大廳,進入了最里側的某個辦公室。
白色的墻,黑色的門,灰色的地板反射著刺眼的光。
辦公室里有數張桌子,后面坐著幾名不茍言笑的中年男女。
“雷吉納爾,有新同事入職…伱應該不陌生,吉蘭·伊洛斯。”
瑪維大步流星,來到一個禿頭的中年男人桌前,開口說道。
她又從懷里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這是委員長密函。他的秘密入職手續從簡,盡快辦好。”
西裝革履的禿頭男接過密函,拆開看了眼,旋即又抬頭,視線掃過瑪維和她身側的金發青年,點頭道:
“好的,瑪維組長。”
說罷,他便取出了一沓文件,但只是拿起最上面的兩張,遞到了吉蘭面前。
“還請填表,吉蘭先生。”
“嗯。”
吉蘭拿起桌上的鋼筆,在兩份文件上填下了自己的一些基礎信息,仿若走流程般,又簽了名,按了手印。
禿頭辦事員收好文件,在桌上推來一個黑色手提箱。
“里面是您的制服和證件。”
說著,他又從身后的墻柜中,取出一個金色徽章,將其疊放在一個黑皮小本上。
“鑒于您的‘功勛’已滿1000,委員長特批您晉升為‘組長’。具體帶領的調查小組,還需等待人員調派,請您稍等幾日…”
禿頭男雙手拿著,恭敬遞出。
“這是您的‘組長金徽’和‘調查本’,功勛都已明確記錄在內,請您查看。”
這時,辦公室內,其余五六名辦事男女,也都從工位上站起身,表情嚴肅,齊刷刷朝吉蘭交叉雙臂,躬身一禮。
以示對委員會組長的尊敬。
“謝謝。”吉蘭接過金徽和黑本,微笑道謝。
“不客氣,吉蘭·伊洛斯組長。”
禿頭男道。
他伸手虛引門外,補充一句:
“您的配槍,可前往武裝部領取,若有特殊需要也可提出,他們會為您定制專屬的裝備。同時,您還能憑‘功勛’在那里兌換一些神秘學物品。”
“嗯?”
吉蘭眉頭一挑,倒是沒想到委員會內部,還有這種福利。
他扭頭,朝黑長發女子小聲問道:
“瑪維小姐,請問,武裝部有恢復燒傷外貌的煉金藥嗎?”
“恢復燒傷外貌…”
瑪維想了想,沉吟起來。
她其實對吉蘭有過詳細了解,知道對方經歷過布拉克市的轟炸突襲,曾帶著一位重度燒傷的富家小姐,逃到了首都繆斯西提。
所以,這是在為那位小姐尋藥?
是個重情義的男人…
瑪維默默在心中,對這位帥氣強大的金發青年,又多了一絲好感。
沒人會討厭這種男人,她也不例外。
更何況,兩人今后大概率還會是并肩作戰的同伴。
“有的。還不止一種具有你所說的功效,不過我更推薦你兌換‘玉蘭藥劑’,它不僅能恢復燒傷,還能除疤美容。”
瑪維微微一笑。
“我之前手下的好幾名女委員用了,都說效果不錯。”
吉蘭看了她一眼,不由腹誹。那幾名被燒傷的女委員,該不會就是瑪維弄的吧?
瑪維注意到他的奇怪眼神,咳嗽一聲,連忙轉移話題般補充一句:
“武裝部的煉金物品類繁多,大部分也都是源于委員長獨創的配方和圖紙,你可以放心使用。”
“原來如此,謝謝告知。”
吉蘭頷首道謝。
他在感慨帕拉老先生學識淵博的同時,又暗暗長出了一口氣。
總算是找到了…
自己答應麻雀小姐的事,也終于能夠完成。
從瑪維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復后,吉蘭懷揣著些許期待,離開了辦公室,又乘坐電梯,上到了75層,找到了武裝部大廳。
大廳有不少窗口,都以隔板分開,具有一定的保密性。
此時正有不少委員會成員來往,大多都保持著沉默,只有個別在低聲交流。
吉蘭隨便找了個窗口坐下,將剛拿到手的金徽遞了過去。
里面,一名渾身沾滿黑色機油的老者在胸口的工裝服上擦了擦,接過了金徽,低頭審查幾眼,便朝窗外的吉蘭行了個交叉禮。
“吉蘭·伊洛斯組長,請問您是要領取配槍嗎?”
“是的。”吉蘭點點頭。
“委員會成員的配槍,一般都是手槍,方便攜帶和隱蔽。不過種類有很多,請問您有哪些特別的需要?”
工裝老者將金徽遞回。
“轉輪手槍。”吉蘭想了想道。
他用慣了從私家偵探身上搜刮的那把短管左輪,也不打算再適應別的槍。
“我希望多些備彈,威力更大些的,有嗎?”他開口問道。
“當然。”老者笑道。
他說著,轉身走進了里間,很快又提著三個小箱子出來,擺在了桌上。
箱子打開后,里面分別是三把不同外觀的轉輪手槍,被小心放置在了白色硬海綿里。
一把長管左輪,一把短管左輪,還有一把罕見的右輪。
吉蘭一眼就相中了那把短管左輪。
其通體锃亮銀白,彈巢碩大,槍身布滿各種細密精美的花紋,槍柄則是象牙打造,兩側還分別雕刻著一輪輪的圓環。
看似小巧,實則菱角分明,有一種強烈的冷酷氣質。
“這是由‘機械工會’的阿提斯·麥克米倫大師親造,其名為‘回響’。十二發備彈,防水防潮,威力巨大…”
工裝老者察言觀色,注意到這位新晉組長的視線,立馬便捧起了短管左輪,耐心介紹。
通過介紹,吉蘭才知道,原來打造這把手槍的工匠大師阿提斯,實際上也是一名靈秘者。
熔爐圣杯,一月司辰“洪流”之路,2階“工匠”。
而左輪“回響”作為煉金產物,唯有組長一級的委員會成員才有資格配備,其威力自然不可小覷。
一槍,便能輕易放倒一頭成年犀牛。
若是打在人體身上,直接能掀飛整個腦袋,亦或留下個大洞。
“好,就這把槍了。”
吉蘭又問了另兩把槍的情況,最后還是選擇了“回響”。
“給,吉蘭組長。”工裝老者雙手捧著銀色左輪,遞到了吉蘭面前,笑道:“您會喜歡它的。”
“我想也是。”
吉蘭接過,禮貌一笑。
他把玩著沉甸甸的左輪,腦海里已經能想象到,自己手持“回響”,一槍把拉蒙·法漢的腦袋打爆時的場景了。
“對了,我還打算兌換一支‘玉蘭藥劑’,請問需要多少‘功勛’?”
吉蘭順勢問了句。
他剛才在電梯里,看了眼自己的“調查本”,上面記錄的“功勛”有1029點。
其中阻止“玷污儀式”,擊殺馬諾蘭,俘虜黛笛爾的占比最多。這也是他能一入職就擔任“組長”的主要原因。
不過又因升職的緣故,扣除了1000點,只剩下29點。
“50點‘功勛’,吉蘭組長。”
工裝老者似乎對兌換清單上的所有物品都了如指掌,幾乎是脫口而出。
吉蘭眉頭一皺。
不夠…
“您可以用戰利品抵換‘功勛’。”
窗口內的工裝老者看出了他的為難,又提醒了一句。
“不論是神秘學武器、材料、還是其它有價值之物,都可以。”
“這樣…”
吉蘭想了想,從口袋里一揣,掏出了幾樣東西。
分別是一枚金種,四根金絲,以及一塊融化了半邊角的金屬銘牌。
金種源于“黑山羊”米克,金絲源于四名黑領執事,金屬銘牌則是離開布拉克市前,擊殺約爾丹上校所得。
工裝老者接過這些東西,唯獨對那金屬銘牌尤為重視。
他拿在手里反復端詳,表情嚴肅。
旋即抬頭,不確定地說道:
“您殺死了一名聯邦上校?”
“嗯。”吉蘭并未隱瞞。“這是我當初在布拉克市時,繳獲的戰利品。”
“向您致敬,吉蘭·伊洛斯組長。”
工裝老者頗為動容,朝他再度一禮。
緊接著,經過簡單的計算,金種能抵換30功勛,金絲抵換5功勛,上校銘牌則抵換了200功勛。
因此,吉蘭在兌換完“玉蘭藥劑”后,還盈余了229功勛。
他順勢又在窗口兌換了一些摻雜了神秘材料的煉金爆破物,諸如破片壺、燃燒壺、毒氣壺,以及一些類似地雷、捕獸夾、切割線的煉金陷阱。
就連煉金藥物同樣兌換了不少。
僅留下了50點以備不時之需后,吉蘭帶著這些東西,便離開了武裝部大廳。
臨近正午。
吉蘭乘坐著出租馬車,前往了南繆斯的圣莫德街。下車后,徑直走進了圣母修道院內。
他通過一名中年修女,找到了正在靜室內,刻苦研習神秘典籍的麻雀小姐。
“雪鸮先生!”
靜室內,麻雀小姐驚喜地從圓凳上站起身,提起修女袍裙擺,便沖到了吉蘭面前。
“你今天怎么有空來看我了?”
麻雀小姐嬉笑一聲,拉著吉蘭坐下。
吉蘭卻沒有回話,而是默默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支手指大的玻璃小管。
里面裝著晶瑩剔透的天藍色藥水,液體中,還閃爍著好看的亮點。
“這是?”麻雀小姐疑惑道。
“玉蘭藥劑。”吉蘭輕聲道。“它是煉金藥,能夠治愈燒傷疤痕,亦具有美容功效…也就是說,它能讓你恢復原有的樣貌。”
聞言,麻雀小姐一愣。
吉蘭能清晰感受到,她那修女袍下的嬌小身子,都為之顫抖起來。
麻雀小心翼翼接過了藥劑,低頭沉默了一會,這才緩緩抬起小臉。
“謝…謝謝你,雪鸮先生。”
她哽咽著,小手緊攥藥劑瓶。
修女斗笠下,那副面目全非的不堪面容上,雙眼通紅,竟落下了熱淚。
奧蘿拉雖然逐漸接受了自己毀容的外貌,全身心投入了修道院的生活,跟隨帕德梅爾院長鉆研神秘學。
但她并非沒有渴望過,自己曾經那青春靚麗的模樣。女人都是愛美的,尤其是正處于這美好年華的少女。
奧蘿拉曾經有多美麗,那么在失去這一切后,就有多大的落差。
好在她憑借著赤誠善良的內心,以堅強的意志硬挺過了那段難熬的日夜,甚至都放棄了希望,決定歸于現實。
可現在,雪鸮先生竟真的履行了他的諾言,為自己帶來了這神奇的煉金藥!
能將她的燒傷疤痕祛除,恢復原貌的煉金藥!
她再也不用遭受外人異樣的目光,背后的閑言碎語,重新做回昔日的自己了!
“嗚嗚…”
麻雀先是一陣啜泣,可哭聲越來越大,最后像是終于找到了發泄口,撲到了金發青年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吉蘭默默抱著少女,安慰般輕撫著對方的后背。
半晌。
麻雀終于消停。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坐直,看了眼青年胸口,被自己的眼淚鼻涕浸濕的襯衫。
“對…對不起,雪鸮先生,我有些失態了。”
“沒關系。”吉蘭搖頭。“這世上,或許也沒有幾個人能真正理解你,奧蘿拉。但我想,我應該是其中一個。”
麻雀怔怔出神地看著他。
然后,低垂眼簾,看著手里的藥劑瓶。里面的藥水是那般絢麗,锃亮的玻璃管上,卻倒映著自己丑陋的臉蛋。
“雪鸮先生,你…為了這藥,一定付出了很多很多吧?”
這般神奇的煉金藥,必然珍貴,而雪鸮先生剛來首都才兩個多月,便將其交到了自己的手里。
藥水很輕,但又很沉。
麻雀心里清楚,這藥,一定承載著雪鸮先生經歷的一切,以及其中的不容易。
“別想那么多,快喝下吧。”
吉蘭笑道。
“之后,我還有一個驚喜送給你。”
“嗯!”
麻雀將這份情誼,深深地埋進了心里,然后,毫不猶豫地撥開瓶塞,一口將藥劑全部飲下。
咕嚕。
喝下藥劑后,僅僅過去一分鐘左右,麻雀便感覺自己渾身的皮膚開始發癢。
她強忍著去抓撓的沖動,干脆閉目冥想起來,消除雜念。
很快。
她便聽見了咔嚓一聲。
“嗯?”麻雀一驚。
咔嚓的細微聲音越來越多,竟是她的皮膚結痂開裂,又如雞蛋殼般崩碎脫落。
不多時。
麻雀唰地站起身,快步到柜子前,將其打開。又從底部一個上鎖的盒子里,取出了一面巴掌大的化妝鏡。
抬起鏡子一看。
鏡中,是一位膚白貌美的少女!
俏眉,明眸,長睫毛,小巧好看的唇,白皙泛紅的臉頰,晶瑩剔透的耳朵…
一切都是那般陌生…
一切又都是那般熟悉!
麻雀的眼里閃耀著光,她呀的叫了一聲,轉身再度撲向了青年。
“謝謝你!雪鸮先生!!”
吉蘭看到麻雀恢復了樣貌,也由衷地露出了笑意。
緊接著,他閉上了雙眼。
站在原地短暫入夢。
不多時。
當麻雀重新在青年懷中抬起頭時,卻愕然地看到,在其身后,正站著三道身影。
三道熟悉又親切的身影。
“鸛先生!蠣鷸先生!海鷗小姐!”
麻雀驚喜出聲。
已是1階“王國”靈秘者的她,靈視之下,終于看到了三位朋友的存在。
“麻雀小姐…”
鸛和蠣鷸兩位男士面露詫異。
海鷗小姐則瞪大了眼。
“小麻雀,你的臉…恢復了?!”
他們上一次見到麻雀時,對方還是毀容的狀態,令人心生憐惜。
可現在,卻已恢復了曾經那俏麗可愛的模樣。
再看向她身側的青年,對方臉上掛著的淡淡的微笑。三人頓時明悟,這恐怕都是雪鸮的功勞。
不管怎么說,三人真心為麻雀而感到高興。
同時,又因共同經歷了生與死,離別與相見,這次的團聚,顯得格外珍貴。
“你們大家,真的沒死…”
麻雀喜極而泣,高興地走上前。
但她剛想觸碰海鷗的身體,卻發現手指從對方的身上穿了過去。
“嗯?”麻雀一怔。
她這才想起了雪鸮先生曾說過的話。
雖然海鷗他們并未徹底死去,卻也只剩靈魂,以靈體的形式存活在雪鸮先生的心靈王國之中。
“哈哈,麻雀你的樣子好呆啊。”
海鷗捂嘴笑了起來。
她又伸出手,試著觸碰麻雀的臉蛋,卻不出意外地沒入其中。
“可惜,本來還想捏捏你的臉的。”
海鷗撇撇嘴。
在場的幾位男士莞爾一笑。
“能再見到你們,我真的…真的太高興了。”
麻雀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但很快,她又撲哧一聲,破涕為笑。
發自內心的笑。
無比喜悅。
(卷二·演員·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