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大貓眼神茫然。
它睡了多久了?
蘇牧現在都已經開始招惹返虛境了嗎?
還是他么的掌握了領域的返虛境!
知道這小子能闖禍,但是沒想到這小子這么能闖禍啊。
明明實力不怎么樣,但是這闖禍的能力真的是無人能及啊。
以前連合體境都不是的時候就開始招惹合體境,現在連掌握了領域之力的返虛境都開始招惹了?
你他么的哪來的臉問我能不能打得過?
我就算能打得過,我為啥要打啊。
你當領域之力是擺著看的嗎?
你知不知道跟一個掌握了領域之力的返虛境交手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他奶奶的!
妖物大貓心中已經破口大罵了。
“先別問我能不能打得過返虛境,你先告訴我,你的八九玄妙功修煉到什么程度了?”
妖物大貓開口道。
它現在有些后悔了。
自己在蘇牧身上投資,是不是選錯了?
以往那些八九玄妙功的傳人雖然也是四處樹敵,但真沒有像蘇牧這樣的。
人家選擇對手,選的都是同輩人。
蘇牧可是不管這些啊,他這是不管什么來頭,全都可勁招惹啊。
照這么下去,哪天他得罪一個天尊都不是沒有可能啊。
妖物大貓覺得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不一定能扛得住啊。
“都過了這么久了,你的八九玄妙功有沒有小成?你有沒有反思過自己的問題?
八九玄妙功都沒有修煉到小成境界,你不找個地方閉關修煉,還到處惹是生非,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妖物大貓一陣輸出。
蘇牧:“…”
我就是問你一句,你至于這么激動嗎?
蘇牧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懂了,你打不過。”
蘇牧說道。
“你懂個屁!我怎么可能打不過?”
妖物大貓炸毛道,“區區返虛境,貓爺我反手就能鎮壓。
貓爺我是誰?
問題是,貓爺我就算能打得過,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欠我的錢還沒有還清呢,可別指望貓爺再替你出手。
除非欠債結清,否則我絕對不會再幫你。”
眼見蘇牧張嘴準備說話,它連忙補充道。
“最多,我只能保你不死,至于你被人打成什么樣,那可跟我沒有關系!”
妖物大貓直接把蘇牧的說辭給堵了回去。
“那就夠了。”
蘇牧微微一笑。
有妖物大貓這句話,他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至于受傷,蘇牧根本就沒當回事。
蘇牧的肉身武道可不是白白修煉的,肉身神通,早就已經和身體融為一體。
他現在的身體,都可以算得上是不滅金身。
尋常的傷勢,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問題。
只要不死,哪怕再重的傷勢,他也能恢復過來。
蘇牧衡量了一番自己的實力和底牌,覺得跟張家強者一戰,問題不大。
就在妖物大貓還想說什么的時候,門外響起腳步聲。
緊接著,就是敲門聲。
蘇牧道一聲“進來”。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韓杰仁在敖青和章得象的押送下走了進來。
韓杰仁現在還是階下之囚,哪怕是去聯系張家人,也是在敖青和章得象的陪同下去的。
“聯系上了?”
蘇牧開口問道。
韓杰仁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七日之后,在冰火島。”
“冰火島?”
蘇牧眉毛微微一挑。
“冰火島是南海上的一座孤島,它的位置只有我知道。連龍王都不知道。”
韓杰仁說道。
蘇牧哂然一笑。
韓杰仁這小心思路人皆知。
只有他知道,那就意味著想要去冰火島,就不能殺了他韓杰仁,只能留著他帶路。
韓杰仁聰明歸聰明,但太過小家子氣。
自己既然說了暫時不殺他,那就不會說話不算話。
韓杰仁自己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不代表每個人都跟他一樣。
蘇牧還是很看重自己的聲譽的。
做一個說話算話的人不好嗎?
“張家說了,到時候只準你一個人上島,你如果不敢,那就作罷。”
韓杰仁繼續說道。
“七日之后,你送我上島。”
蘇牧意味深長地看了韓杰仁一眼,淡淡地說道。
揮手讓敖青把韓杰仁押了下去,房間內只留下章得象。
“看清楚了嗎?”
蘇牧問道。
八爪魚妖物章得象搖搖頭,說道,“這家伙謹慎的要命,他是利用一種傳訊的陣法與張家人聯系的,所以根本無法確定張家人的位置。”
“傳訊的陣法?”
蘇牧臉上露出沉吟之色,“韓杰仁是貧家子弟出身,他從哪學到的這些陣法?”
要是說武技,哪怕是普通人,愿意花銀子的話也能學到入門的武技。
但陣法不一樣啊。
陣法因為修煉艱難,所以如今陣修本來就少,很多陣法更是早已經失傳了。
普通人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陣法。
“我打聽過了,他的陣法是從聽潮閣學的。”
章得象說道,“就是敖青姑娘那個聽潮閣。
當初徐魚把聽潮閣秘傳的陣法交給了韓杰仁,因為韓杰仁答應幫他重振聽潮閣。
結果韓杰仁這家伙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嘿嘿。”
章得象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它可是經歷過亂世的,什么人沒見過。
韓杰仁這家伙雖然有些無恥,但不得不說,有時候這種人可能會混得更好。
要不然,一個沒有背景的人,怎么能這么快爬上南海宗二把手的位置?
不要臉,爬得才更快。
“理論上講,確實有辦法定位到傳訊陣的另外一端在什么地方,可惜,那個徐魚不成器,陣法造詣就是半桶水,比我也強不了多少,他根本定位不到傳訊陣的另外一端。”
章得象說道。
不愧是大玄太祖麾下的猛將,章得象辦事十分妥帖,沒等蘇牧吩咐,它就已經把這些事情打探的清清楚楚了。
“不過,我懷疑,張家人可能藏在一個類似于南海龍宮的地方。”
章得象繼續說道,“他們藏身之地可能有陣法籠罩,常人可能看不到那里。
所以我在南海找了這么久才沒有找到他們。
而且我估計,他們距離我們這里應該不會太遠,否則韓杰仁不可能跟他們有所接觸。”
章得象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蘇牧點點頭,這些猜測不無道理。
“這個給你。”
章得象從懷里摸出來一個東西,遞給了蘇牧。
那是一塊玉牌,寬三寸,長七寸,通體光滑如鏡。
“這是什么?”
蘇牧接過來,隨口問道。
“聽潮閣的陣法傳承。”
章得象聳聳肩,說道,“徐魚的投名狀。
聽潮閣祖上闊過,這種玉簡是上古武修才會用的手段,小小的一塊玉簡,里面甚至可以儲存一棟藏書閣才能藏得下的秘籍。
我當年在太祖手上就見到過一塊,太祖視若珍寶,從來不準別人觸碰。”
“韓杰仁的陣法傳承,只是這里面的一部分,徐魚這家伙也有些心眼,并沒有把真正的傳承都給韓杰仁。
要不然,現在韓杰仁只怕會更難纏。”
章得象補充道。
這就是江湖,爾虞我詐,彼此之間相互算計。
“徐魚的投名狀?他想用這個換取什么東西?”
蘇牧沉吟著問道。
陣法傳承他并不缺,周天璇璣陣圖中蘊含的陣法無數,他一輩子都未必能夠學完。
所以對聽潮閣的陣法傳承根本沒有太大興趣。
相比之下,反倒是這種玉簡存書的手段他更有興趣。
研究一下,如果能夠把這種方法掌握了,以后太平司的藏書閣,全都可以改成這種玉簡了。
“要么說,徐魚也是個聰明人呢。”
章得象嘿嘿笑道,“他什么都不要,他說這是為了感謝你打敗了韓杰仁。
聰明人啊,什么都不要,反倒會得到的更多。”
蘇牧啞然失笑。
章得象看得也挺透徹。
徐魚什么都不要,但蘇牧是什么人?豈會白白占他的便宜?
他不要,蘇牧反而要給,而且給的只會更多。
“把他交給李泉吧,李泉會知道怎么做的。”
蘇牧隨口說道。
徐魚是南海宗弟子,交給南海龍王李泉正好。
南海龍王李泉不正在發愁南海宗后繼無人嗎?
如果這個徐魚有足夠的資質,那說不準能成為李泉的接班人。
章得象點點頭,它看著蘇牧,忽然問道,“你不試試?”
“試試什么?”
蘇牧一頭霧水,不知道章得象這沒頭沒尾地說些什么。
“當然是聽潮閣的陣法。”
章得象說道,“韓杰仁的陣法傳承來自聽潮閣,如果你能學會聽潮閣的陣法,那就能定位到他那傳訊陣的另外一端在什么地方,這樣不就能找到張家的大本營了嗎?”
“你在開玩笑嗎?”
蘇牧沒好氣地說道,“韓杰仁鉆研陣法數十年,你憑什么覺得我能學會聽潮閣的陣法?”
“別人不行,你不是變態嗎?”
章得象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么?大聲點!”
蘇牧道。
“沒什么!我說試試也不會有什么損失,萬一呢?”
章得象大聲道,“萬一能找到張家的大本營,你以身為餌,引走了張家的頂尖強者,然后我們趁機偷襲,把張家連根拔起,這不是你的計劃嗎?”
蘇牧瞠目結舌。
這是他的計劃嗎?
好像并不是。
不過聽起來好像挺順理成章的意思。
蘇牧挑戰張家強者,豈是單純是出于武者的本能,想要與強者交手的沖動而已。
他根本就沒想這么多。
先是南海龍王李泉,現在又是章得象,一個個把事情想得這么復雜了。
“雖然,但是。”
蘇牧緩緩地說道,“想要領悟陣法可沒有那么容易。”
領悟一種陣法就需要一百萬點數,他現在不過才只有三百萬點數而已。
如果只是領悟傳訊陣法的話…
蘇牧還真是有些心動了。
雖然之前他跟南海龍王說并不擔心張家人在嶺南三州登陸。
畢竟如果他能擊敗張家的強者,讓張家意識到嶺南三州不是一個軟柿子,那張家自然就會繞開嶺南三州。
不過敵人畢竟是敵人。
張家乃是大玄太祖張世充的子孫后代,就算蘇牧不敵視他們,他們恐怕也會把太平司當成敵人。
更何況還有張玄應的一條命。
既然早晚要翻臉,那有機會,自然是先下手為強。
此外,據李泉說,張家人手上有玄冥重水和白澤心血。
如此罕見的天材地寶他們手上都有,那張家人手里有沒有其他寶物呢?
張世充當年與大玄太祖爭奪天下,雖然最后落敗了,但是他逃往海上的時候,可是帶走了無數寶物。
大玄太祖派人出海追蹤張世充,未必沒有把寶物尋回的意思。
更何況,張家在海外經營了上千年,想想也知道他們現在會富裕到什么程度。
如果能把張家一網打盡,那張家上千年的積累,可就成了太平司的底蘊了。
“試試?”
蘇牧有些心動地道。
“試試!”
章得象說道,“張世充為人殘暴,他的子孫后代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弄死這樣的人,根本不必有心理負擔。”
章得象知道太平司的人都是什么性子,所以開解蘇牧道。
他倒是不知道,蘇牧根本沒有這個心理負擔。
在蘇牧看來,敵人就是敵人,沒有好人和壞人之分。
“就是不知道,七日時間夠不夠。”
章得象說道,“要不,我想辦法拖延一下?七日時間參悟一種陣法確實是有些難了。
我去忽悠忽悠韓杰仁,讓他去跟張家人商量,比試往后拖延個十天半月的,替你爭取一些時間。”
“走吧。”
它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蘇牧說。
“走?去哪?”
章得象一愣,疑惑地問道。
“韓杰仁聯絡張家的傳訊陣還在吧?沒有毀掉吧?帶我去那里。”
蘇牧淡淡地說道,“只要陣法還在,那么就能確定上一次傳訊的位置在哪里。”
“陣法還在,我已經讓人保護起來了,可是你還沒學聽潮閣的傳訊陣法呢,現在去又什么用?周天璇璣陣圖在這上面沒用吧?”
章得象疑惑道。
現在不應該抓緊閉關參悟陣法嗎?去看那傳訊陣有什么用?
“我已經學會了。”
蘇牧說道,當先就向外走去。
章得象呆立當場。
你說什么?已經學會了?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它如遭雷擊,整個人站在那里,茫然無措。
蘇牧已經走出了房間,回頭不耐煩地道,“發什么愣,還不走!”
“哦,哦!”
章得象回過神來,一邊應著,一邊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那傳訊陣的面前,章得象臉上還殘留著震驚和不敢相信。
已經學會了?
從它把聽潮閣的傳承玉簡交給蘇牧,到他們離開蘇牧的房間,前后加起來也不超過一炷香時間。
這中間,蘇牧還一直在跟它說話,只是隨意掃了幾眼那玉簡。
就這,他就把聽潮閣的傳訊陣法給學會了?
這他么還是人嗎?
人怎么可能有這種能力?
那么短的時間,看一遍陣法都不夠啊,怎么可能學得會呢?
一般人參悟陣法,斷則十數日,長則十數年好吧。
一炷香時間之內學會一種陣法,這不是妖孽是什么?
章得象真想此刻手上有傳說中的上古神兵照妖鏡,那么它一定會對著蘇牧照一照。
“呔,妖孽,還不速速現出原形!”
就在章得象胡思亂想的時候,蘇牧已經開始在韓杰仁布置的傳訊陣法上動作起來。
為了聯絡張家人,韓杰仁特意重新布置了一套傳訊的陣法。
他使用過之后原本是想要毀掉了,結果被章得象阻止了。
這也看出來章得象的作用了。
敖青實力雖然比章得象更強,但它就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傳訊陣法的作用。
如果讓韓杰仁把傳訊陣法毀掉,那蘇牧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尋蹤覓跡。
現在的話——
蘇牧繞著傳訊陣法轉了兩圈,然后在一個方位站定。
雙手掐訣,手指連彈,一道道光芒射在陣法的不同的位置。
一聲輕響,陣法光芒亮起。
光芒流轉之間,蘇牧雙手猛地一拔。
只見光芒瞬間投放在空中,然后就像是漫天繁星一般,星星點點,數不勝數。
蘇牧瞳孔之中光芒暴漲,他雙手連連揮動。
只見一道光線開始將那些星星點點串聯起來。
數息之后,已經有七八個星點被光線連了起來。
八爪魚妖物章得象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如果說之前它對蘇牧掌握了傳訊陣法還有一些懷疑,那么現在,它的懷疑已經徹底煙消云散。
眼前的一切,就是蘇牧掌握了傳訊陣法的明證!
他不但掌握了傳訊陣法,而且掌握的程度還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八爪魚妖物章得象問過徐魚,想要定位傳訊陣法的另一端在什么位置,那必須得徹底解構了傳訊陣法才行。
如果不是對傳訊陣法了若指掌,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連韓杰仁,對傳訊陣法的了解都沒有達到這種程度。
按照徐魚的說法,在聽潮閣歷史上,有這份本事的人,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別人數十年鉆研都未必能夠做到的事情,蘇牧竟然做到了!
這他么的還讓不讓人活?
八爪魚妖物章得象猛翻白眼。
這種打擊,它可是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當年在大玄太祖身邊的時候,它就時時受到來自大玄太祖的打擊。
想不到,如今都過了幾百年了,自己還得再經受一遍。
而且這次受到的打擊更大!
蘇牧這個人的妖孽程度,可是要比大玄太祖更加夸張。
大玄太祖當年的武道天賦無人能及,修煉任何武技都是一學就會,一會就精。
但在其他方面,就泯然眾人。
他也曾經想過修煉陣法,可是苦修幾年,連門都沒入。
鑄兵、煉丹也是一樣。
大玄太祖身邊可是人才濟濟,鑄兵師、煉丹師、陣修,都是不缺的。
大玄太祖想學,那些人絕對都是傾囊相授。
可最后的結果呢?
大玄太祖除了武道,其他什么都沒學出樣子。
但蘇牧不一樣啊。
蘇牧的武道天賦比大玄太祖還夸張,最可怕的是,他幾乎無所不能。
這樣的人,章得象根本想象不出來他的以后會是什么樣子。
就在章得象胡思亂想的時候,空中那一道不斷串聯的光線忽然停了下來。
“找到了!”
蘇牧眼睛一亮,沉聲道。
他的聲音也讓章得象回過神來。
“找到張家的所在了?”
章得象有些興奮地說道,忍不住開始擼起袖子,“太好了!
他們在什么地方?”
章得象只能看到漫天的星星點點,這些星星點點代表什么意思它是完全不懂。
“此地東南方向,五百里處。”
蘇牧緩緩地說道。
“拿地圖來。”
章得象是個辦事十分周到的人,在蘇牧身邊,唯一能跟章得象在這一點媲美的,就只有東方流云了。
不過東方流云需要坐鎮朱明州,不可能一直跟在他身邊做些瑣事。
章得象倒是正好彌補了這個空缺。
它早早就已經跟南海龍王李泉要來了一副南海的地圖,再與它手里已有的地圖進行對比。
現在蘇牧剛剛開口,它就已經把它重新繪制的地圖在蘇牧面前展開。
蘇牧以手做尺,在地圖上丈量著。
傳訊陣法上空的星星點點,豈是就是一副方位圖。
所謂的傳訊陣法,就是通過空間中一個個點位,把信息不斷向外傳遞。
這涉及到陣法的奧義,很難用語言來表述明白。
大概的意思就是把整個世界劃分成一個棋盤,每一個星點就代表其中一個位置。
所以只要鎖定了消息最后傳遞到了那個星點,就能確定之前韓杰仁把消息傳遞到了什么地方。
而那個地方,就是張家所在。
既然已經鎖定了位置,蘇牧很快就在地圖上丈量了出來。
地圖上顯示,那個位置,是一片空蕩蕩的海域,連一個小島都沒有。
“這里是——”
章得象皺眉道,“歸墟裂谷?”
“歸墟裂谷?你知道這里?”
蘇牧沉聲道。
“知道。”
章得象點頭道,“只要是在海上行船的人,恐怕沒有人不知道歸墟裂谷。
傳說歸墟裂谷是通往黃泉的地方,任何船走到那里都會沉沒,而且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明白了。
原來那里是張家隱藏之地,靠近那里的船,只怕都被張家給消滅了。”
“制造一個莫須有的傳說,讓人不敢靠近,這倒確實是隱藏行蹤的一個好辦法。”
蘇牧點點頭。
那地方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確定位置。
“看來你猜對了,張家應該是用了某種陣法,所以肉眼發現不了他們的存在。
不過陣法只是障眼法,地方不可能憑空消失,所以如果船只經過,還是有可能觸碰到陣法的。”
蘇牧沉吟著說道,“想要攻打張家,首要的條件是破開陣法。
否則的話,就算我把張家的至強之人引開,你們也奈何不得張家。”
“張家的老祖能跟太祖斗得不相上下,他可不是一般人。”
章得象說道,“這陣法恐怕非同一般,除了你,還有誰能破開它?”
“你不是也懂陣法?”
蘇牧看了一眼章得象,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我只是個二把刀而已。”
章得象有些訕訕地說道,“我可沒有那把握能破開這陣法,除非——”
“除非什么?”
蘇牧問道。
“除非你把周天璇璣陣圖借給我。”
章得象說道。
蘇牧似笑非笑。
章得象連忙解釋道,“我只是提一個建議而已。
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帶著周天璇璣陣圖逃走。
以我的資質,就算給我周天璇璣陣圖,我也成不了舉世無雙的陣修。
相反,我還要招惹你這么一個強敵,何必呢?
我跟在你身邊,不也有機會參悟周天璇璣陣圖中的陣法?
這個得失我還是算得清楚的。
周天璇璣陣圖雖好,那也要有命拿才行啊。”
“我并沒有說什么。”
蘇牧淡淡地說道。
八爪魚妖物章得象心里腹誹,你嘴上是沒有說什么,但這樣更嚇人好吧。
真以為它不知道嗎?
它章得象可是曾經的伏波將軍,當年沒少跟那些文臣武將斗心眼。
開國功臣,你以為真的都是些莽夫?
沒點本事,能活到大玄立國?
“周天璇璣陣圖借你沒有問題,不過沒有靈石,你就算有周天璇璣陣圖也無法破陣。”
蘇牧緩緩地說道,“我能用周天璇璣陣圖,那是因為我有特別的手段,你不是鑄兵師,這種手段你用不了。”
章得象一愣,臉上露出泄氣的表情。
它剛剛投到蘇牧麾下,還想借此機會立個大功呢。
結果卻忘了這一點。
是啊,之前它守著周天璇璣陣圖數百年,不就是因為無法使用它嗎?
看起來,還是多學一點東西有好處啊。
要是它是鑄兵師,那現在豈不是就能使用周天璇璣陣圖了?
不對。
如果它是鑄兵師,只怕它早就把周天璇璣陣圖破解了,也不至于讓周天璇璣陣圖落到蘇牧手里了。
當然,話又說回來,它就算修煉鑄兵術,那也不一定能成為鑄兵師。
天賦這種事情沒準,天才如大玄太祖,有那么多鑄兵師手把手地教,最后不也只學會了打鐵?
一輩子連一件玄兵都沒鑄造出來。
不是每個人都像蘇牧這么變態的。
八爪魚妖物章得象自問自己也沒有鑄兵的天賦。
就算有,現在再開始學鑄兵術也遲了。
“那該如何辦呢?你要與張家強者一戰,我們如果破不開張家的陣法,那就沒辦法趁機攻打張家。”
章得象思索著說道,“太平司還有沒有其他通曉鑄兵和陣法的人?”
要像蘇牧一樣使用周天璇璣陣圖,那就必須同時精通鑄兵和陣法才行。
這樣的人可不好找。
蘇牧搖搖頭。
要說鑄兵,太平司的鑄兵師不少。
像石彬彬他爹,一身鑄兵術就登峰造極,如今已經擁有鑄造神兵的能力。
可是他不懂陣法。
陣法的話,洛安寧學過軍陣之法,和陣法相通,如果給她一些時間,她應該能成為一個不錯的陣修。
可她不懂鑄兵術。
武者時間精力有限,能學一種技藝就已經不容易了,很少有人會同時修煉兩種技藝。
蘇牧也陷入思索當中,張家這么大一塊肥肉已經送到了眼前,如果就這么放棄了,那未免有些太過可惜。
若是能把張家吞掉,太平司必定會底蘊大增,到時候,再有嶺南三州當根據地,他也敢和玄帝掰掰手腕了。
不過現在看來,是他想的簡單了。
且不說如何破開張家的陣法,就算破開了,以太平司和南海宗現在的力量,真的能夠蕩平張家嗎?
就算再加上巫蠱宗,也未必能行。
況且,他也不可能盡起太平司的力量。
夜梟衛可還在嶺南三州,如果盡起太平司的力量去攻打張家,誰知道夜梟衛會在嶺南三州搞出什么事情來。
“章得象,你有沒有想過,張家隱藏了上千年,為什么突然派張玄應來南海宗搶奪南海龍王之位呢?”
蘇牧沉吟著問道。
“不是因為南海龍王要退位讓賢嗎?”
章得象道。
“千年以來,南海龍王更替可不止一次。”
蘇牧道。
章得象愣了一下,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片刻之后,它才皺著眉頭開口道,“你是說,張家覺得自己做好了準備?”
蘇牧表情嚴肅地點點頭。
如果有人在場,一定會覺得兩人的對話云里霧里。
不過兩人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張家銷聲匿跡多年,如今突然現身,恐怕是因為他們覺得,如今他們已經有實力與大玄一戰。
他們現身,是為了反攻大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別說他們無法蕩平張家,甚至有可能會反過來,他們會被張家蕩平。
“那怎么辦?”
章得象有些慌,問道,“你還弄死了張家的嫡子嫡孫。”
“投石問路。”
蘇牧緩緩地說道,“既然已經鎖定了張家的位置,那至少我們已經掌握了先機。
章得象,你現在就去張家附近,潛伏好,張家有任何異動,立馬通知我。
我會繼續和張家的強者一戰,試試張家的底細。
若張家沒有我們想的那么強,那你便可以為先鋒,攻入張家。
如果相反,那我們就待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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