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叔公還真是深藏不露吶。
原本以為負責守衛禁宮,同時負責教導明武殿諸皇子與世子修行。
原來竟然暗中主持著秘諜,負責監察四大魔宗的動向。
自己的超感在大宗師身上確實無用,竟然沒能看出一點兒蛛絲馬跡來,從沒想過這個。
這便是燈下黑。
馬天和笑道:“世子爺沒想到吧?”
“確實大出意外。”楚致淵嘆道,忽然失笑:“也不出意料。”
監察四大魔宗,必然需要心腹中的心腹,絕對能信得過。
再者也要大宗師。
兩條都符合的,其實一巴掌能挑得出來,甚至不到一巴掌。
“除了無憂教,其實三宗的消息都給我看看吧。”
“是。”
馬天和依舊痛快的答應。
楚致淵若有所思。
這恐怕不僅僅是冷南風的好意,冷南風偷偷給自己瞧一點兒還行,全部四大宗的,恐怕就不敢了。
應該是更上一層。
是皇帝的意思了。
皇帝還真是有意思。
什么事不明說,非要曲里拐彎,在暗處使力,而不擺到明處。
最大的限度也就是通過黃誠提醒自己放緩第九重天與宗師圓滿的進境。
要憑水磨功夫走過這兩重天。
到底為什么,也不細說。
這種行事風格委實讓人無語。
換一個人,恐怕早就被他繞暈了,一頭霧水,茫然無措。
他這般行事,自己偏偏就要簡單直接,沒必要這般彎彎繞繞。
所以,他第二天清晨來到明武殿,見到楚清風的時候,直接說自己想看看四大魔宗的消息。
楚清風驚奇的看他。
楚致淵笑道:“叔公,無憂教邀請我去他們秘地,不是想害我吧?”
“他們沒那個膽子。”
“那就是拉攏我嘍?”
“…算是吧。”
“我想弄清楚他們底細,總不能懵懵懂懂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吧?”
“…最好別沾他們。”
“叔公,彼一時,此一時了啦,不是我沾不沾他們,是他們已經貼上來了。”
“你呀…”楚清風無奈的道:“你還太小,沒必要摻合這些的。”
他總覺得,楚致淵現在的任務是修行,而不是摻合進這些復雜之事中去,會牽扯太多的精力,行差就錯還麻煩無窮。
“我知道這些很麻煩,尤其扯牽到皇祖父及歷代祖宗跟他們的恩怨,可已經這樣了,總不能蒙上自己眼睛什么也不管吧?”
“一概不理便是。”楚清風道。
楚致淵失笑:“四處秘地呀,難道我把到手的好處硬生生推出去?天寶司能敞開資源任我拿?”
“這怎可能。”
“現在看,四大魔宗就能。”楚致淵道。
楚清風哼道:“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好處不是白拿的。”
楚致淵的笑道:“白拿不白拿,還是要看什么事,總不能因為一點兒好處就損失朝廷利益,…我練的化龍訣需要外物相助,不能單憑苦修的。”
“化龍訣畢竟是外道。”楚清風道:“根本還是我們的紫陽真經。”
“紫陽真經一直在練著沒懈怠,可化龍訣也極重要。”楚致淵道:“包括其他兩宗傳承,也一樣重要的。”
他現在明白,明武殿內為何擺有三大古宗傳承,包括玉鎖金關訣。
很可能是皇帝所悟出的最佳修煉模型,理想的修煉模型。
這門檻太高,也只有自己做到了。
在超感的輔助下,確實取得了驚世駭俗的效果,有了如今的進境。
化龍訣的重要性不僅僅是身體強橫,力大無窮速度如電將武技威力發揮到更強,更重要的是神龍之念。
自己是因緣巧合,在融合妙靈珠同時凝聚了神龍之念。
可即便沒凝聚出神龍之念,化龍訣本身也會強化精神與魂魄,抵擋邪宗的力量。尤其現在到了煉筋層次,便是化龍訣的質變之時,憑自己苦修,真不知要何年何月。
若有外物相助,說不定也能速成。
“你呀…太貪心。”楚清風道。
“叔公,不貪心,怎能有所成就?”楚致淵笑道:“我想去一趟無憂教的秘地,還想去九離神教的秘地,可惜去不了邀月宮秘地。”
“不想去永靈神教?”
“永靈神教就算了。”楚致淵搖頭。
現在是絕不沾永靈神教的。
楚清風哼一聲:“總算沒昏頭。”
他看楚致淵對永靈神教這般忌憚,心下稍安,說明楚致淵還是心里有數的。
畢竟當初也去宣過旨,知道永靈神教的罪行。
楚致淵笑道:“叔公放心,我先要弄清楚他們到底是何情形,否則,他們說什么我便信什么,有可能掉進坑里。”
“…隨我來吧。”楚清風哼道,轉身便走。
楚致淵隨著他穿過幾進院子,來到另一間大殿。
“知秋殿”三個大字在清晨的陽光反射著金光。
知秋殿內溫暖如春。
楚致淵隨著他進到殿內,幾個中年太監正坐在各自的軒案前忙碌著。
一個個青衣小太監輕手輕腳的搬來卷宗,又將批閱完的卷宗搬走。
看楚清風進來,這些太監們沒有起身,依舊埋頭忙碌自己的。
楚清風轉到里間的屋子,盤膝坐到炕上小方桌前:“上來坐吧。”
楚致淵脫了靴子,盤膝坐到暖烘烘的炕上,坐到方桌另一端笑道:“這里真不錯。”
兩人之間的小方桌上擺著書卷與點心。
一個年輕太監端茶進來。
隨后六個中年太監進來,便是先前忙碌的六個中年太監。
他們抱拳行禮:“王爺。”
楚清風擺擺手:“別的先放放,先不聽,把無憂教近百年的消息給他呈上來。”
“是。”六個中年太監看一眼楚致淵,退了出去。
楚致淵笑道:“六名副手,難道除了四大宗,還有其他的需得監察?”
“邪宗。”楚清風搖頭道:“聊勝于無罷了,邪宗很難弄清楚。”
楚致淵精神一振。
比起無憂教,玉鼎宗與秘影宗也讓他極關注,于是問起了天隱宗。
“你竟然知道天隱宗?”楚清風嘆道:“最好別沾上天隱宗。”
楚致淵道:“天隱宗與問天崖有瓜葛吧?”
“天隱宗比秘影宗確實更難纏,也就問天崖能壓得住。”
“問天崖呢?”
“問天崖的消息更難獲取,太過封閉,”楚清風道:“只能通過側面搜集,邪宗也是如此。”
“叔公,這太被動了。”
“派人進邪宗也試過,無一不失控。”
“捉邪宗弟子審問。”
“他們不怕死,審不出來。”
“下一次捉了邪宗弟子,交給我。”楚致淵道:“我來審審看。”
“…現在便有兩個無畏宗的,你要審審?”
“再好不過!”楚致淵頓時一振。
如果說別的邪宗,還有些含糊,無畏宗對他來說最沒難度。
“你看過之后,便去看看這兩個家伙。”
“好。”楚致淵答應。
一群青衣年輕太監魚貫而入,各自抱著一個鐵匣,很快擺了滿滿的一炕。
楚致淵開始一一翻看。
隨著一卷一卷的翻閱,他對無憂教有了迅速的深入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