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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廬陵舊案,往事重現

熊貓書庫    初生的東曦,擊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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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所以你真的不是詭仆嗎?”

  “你才是詭仆,你全家都是詭仆喵!”

  “可你剛才還承認你是金眼白虎來著…”

  “我哪知道你問的是這個白虎?!”

  “那你以為是哪個?”

  “…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湖心島上,艾莉絲用力扒拉著地面,惱羞成怒,仿佛要把所有的恨意都給發泄出來。

  你這…真的是人類,不是怪物變的嗎?我一直以為貓才是你本體來著…

  徐束有些意興闌珊地想。

  末了,他瞥了一眼艾莉絲的姿勢道:“別扒拉土了,你是要在這里拉屎嗎?好歹這是柳元的墳墓,就算不說他是大主教生前好友,也請你對逝者禮貌一些。”

  艾莉絲:“?”

  …啊啊啊氣死我了喵!

  她人模人樣地兩條前腿抱胸,坐在一旁,不說話了,氣鼓鼓的。

  見狀,徐束摸著下巴:“哦,那看來是我猜錯了么?嘶…怎么會呢?這不應該啊…”

  “什么猜錯了?”艾莉絲有心不理他,但實在好奇,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徐束說:“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大主教不是讓你別來廬陵臺么,然后我就在追查原因,結果就順藤摸瓜發現了很多事情之間都有聯系,井王府的亡魂,虎頭牌的白虎,柳家地底的墳墓…”

  他組織語言,將過去已知道、最近得到的、已經有所證實的情報和線索,娓娓道來,說給艾莉絲聽了一遍。

  在徐束看來,艾莉絲作為喻鳴鑾唯一的“后人”,肯定和這里有脫不開的關系,自然有資格、也有義務了解個中緣由。

  十幾分鐘后。

  徐束嘆息道:“唉,可惜,現在看來我猜錯了,你并不是詭仆,自然也就不是金眼白虎了。說來也是,金眼白虎好歹是白虎,你一只橘貓怎么也和白虎掛不上鉤吧。”

  聽完徐束的闡述,艾莉絲則是托著下巴,暗暗翻了個白眼道:“你說的內容我聽明白了。那么你說,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我其實是這個柳家的血脈?也就是說,這個柳元…可能是我的生父?”

  “嘿嘿,你真以為我傻啊?你說的這個可能一開始我就考慮過,但是被我排除了。”徐束說。

  “啊?這是,為什么?我的這個猜測哪里不對?還是有什么你沒有告訴我的關鍵信息?”艾莉絲茫然,一時間只覺得徐束眼中明光閃爍,赫然便宛若一位世上少見的智者,下意識就信了幾分。

  徐束微微一笑,成竹在胸道:“很簡單,因為你不姓柳,而是姓喻!你當初自己和我提過你的真名,難道你忘記了么?你叫做那個喻什么絳…哦,喻絳蟲?”

  “…是喻絲絳啊喵!”

  艾莉絲沒好氣地跳起來,用力打了一下徐束的膝蓋。

  然后接著說,“我和你說過的,老喻并非我的親生父親。我小時候的記憶受損,而他從沒和我講過我原生家庭的情況,但按照如今這情況分析,看來眼前這位…真有可能是我的生父了,唉。”

  說到這,艾莉絲嘆息一聲,用兩只前爪堆了點土在墓前,然后頗為認真地拜了拜,一副孝子賢孫的做派。

  徐束在一旁看著她,疑惑問道:“這么草率就把親戚認下了么?那萬一弄錯了怎么辦?”

  “不會弄錯的。其實一開始我就想和你說了,剛剛我就覺得,這里有點讓我感到特殊,感到內心悸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和我共鳴。你知道的,對于我們這種中序列的超凡者而言,內心悸動絕對不會空穴來風,想來便是這種特殊的血脈聯系吧。”艾莉絲說。

  徐束頗感吃驚:“不是吧,他都燒成灰了居然還有血脈聯系?”

  “和你說了是神秘領域了!”艾莉絲白了徐束一眼,“而且,你再仔細想想我這個名字的含義?”

  “…”徐束表情一僵,正色道,“你知道我,我是一個不喜歡彎彎道道,喜歡直來直去的人,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

  艾莉絲就猜到會這樣,也不揭穿,而是輕輕嘆道:“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老喻…應該是以我血脈家族的姓氏為我取名。他雖然始終沒有將往事告訴我,但或許也存著一份心,希望我不要忘記自己的本來身份。”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鄭重其事得跪拜三次,然后彈出一根鋒利的小爪子,在本來只有一行字的墓碑上刷刷刷多刻了許多個字。

  先是在“廬陵舊友”的左側加了“先父”二字,然后下面是“孝女柳綿綿”,右下角寫“舊歷2143年/新歷19年重立”,座下則是寫著“繁星遮耀,女神庇佑”等莊嚴字樣。

  看起來疑似是繁星教會的墓葬儀式流程。

  這些字體一加上,雖然乍一看有些不倫不類、不合舊禮古法,然而因為字跡娟秀端正繁密,倒是讓原本只有孤零零一行字的墓碑顯得熱鬧了許多,好似活過來了一般。

  可惜這個好似活過來的也僅僅只是墓碑,而不是墓主人本身。

  做完這一切后,艾莉絲滿意地拍拍爪子,站起來道:“這才差不多嘛。”

  徐束看得詫異道:“柳綿綿…這個才是你真名?”

  艾莉絲側著腦袋說:“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

  “好像就是好像,就是記不清了,但隱約就是這個。當然這并不重要,因為這個名字會永遠留在這里,以后也用不到。”

  “你還看的挺開的嘛?”徐束嘖嘖稱奇。

  “那是當然,愿他的靈魂在神國得以安息…”艾莉絲雙手合握,認真祈禱。

  徐束搖頭失笑。

  他本以為,艾莉絲會在墳前哭唧唧咬牙切齒地立誓,說些什么諸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生必殺巫毒以報生恩”之類的話。

  沒想到,她比自己自己想象中的要豁達多了。

  “額,井王府…”

  說到這里,徐束突然想起兩件事。

  當初自己初進蓬萊時,路過井王府,艾莉絲沒有按照當地的規則誦念“學而不思則亡”的安魂咒,引來大量“倀鬼”趴在窗口盯著她。

  然而后來自己去過井王府,就算不念咒語引來倀鬼注視,但程度卻遠遠沒有第一次那么嚴重。

  很顯然問題出在艾莉絲身上。

  這些倀鬼對艾莉絲態度的特殊,再聯想到井王府滅鎮慘案的本身,不難得出答案。

  當初殺鬼門挾持的那個女孩,就是艾莉絲!

  那些倀鬼之所以會異常暴走,就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仇人之女”的氣息!

  嘶…所以說,當年柳元面對敵人的要挾時,做出的最終選擇是驅使金眼白虎屠殺了小鎮…

  徐束呆了呆,瞬間想通了一切,望向前面這塊墓碑的眼神頓時變得復雜起來。

  他無法評價柳元做得是好還是壞。

  因為是這種事情,根本沒法站在公正的角度去看待。

  若說柳元沒錯,就太離譜了。那井王府十萬計百姓何其無辜?你柳司長女兒的命就是命,十萬平民的命就不是命了?

  可他做錯了么?他作為一個父親,親生女兒落在敵人手上,這么做乃是人之常情。

  只能說,作為父親,他的選擇沒有問題;但作為一地司長,顯然過于自私了。

  這就叫做自古忠義兩難全!

  若是換位思考,倘若當時面對這難題的是自己,一定就能比柳元做得更好么?

  未必!不過自己很有可能會選擇先交出“七寶蓮華”,把女兒換回來,然后再殺光敵人泄憤…額這么想似乎太天真,敵人未必會拿到寶物就放人,多半會繼續得寸進尺,比如為了讓活修名聲爛透繼續,繼續讓柳元屠村,否則就是不放人什么的。

  所以這根本就是個死亡命題。

  唉,過去是非功過果然難評啊,而且不能因為好人被欺負到做了不明智的選擇,就覺得好人罪無可恕,真正有問題的是作惡的那幫人。

  所以這慘案的根源…其實就是實力!

  說到底,柳元還是太弱小了,所以消息一經放出,殺鬼門就敢用這種方法來要挾他。

  以他的能力,手持“七寶蓮華”,便如小兒持千金過鬧市,必遭嫉恨和強奪。

  這就是欺負他實力弱!欺負他沒本事!

  這且不說了,就事論事,光說柳氏慘案本身,錯誤在誰?

  殺鬼門已經被喻鳴鑾滅了,犯下屠村錯誤的柳元也已經付出血的代價,然而當年的罪魁禍首卻依舊逍遙至今。

  是誰?

  沒錯,那就是巫毒。

  這一切爭端是非,皆由他而起!

  “…踏馬的巫毒怎么就這么壞啊!不殺此賊,我道心不能通達啊啊啊啊啊!!!”

  徐束在心里狠狠咆哮。

  “奇怪,這又不是你的父親,為什么你看起來比喵還要憤怒,還要難受的樣子?”艾莉絲呆呆地看徐束,迷惑不解。

  “我為咱們父親憋屈的一生感同身受嘛。”徐束隨口道。

  “唔!”艾莉絲貓臉一紅,“誰,誰和你咱們父親!”

  “哦,那就是我偶爾有點面部神經扭曲,不用管我,我們‘力士’是這樣的。”徐束略有尷尬,轉移話題道,“對了,按照現在情況來看,七寶蓮華或許是被大主教帶走了,這件寶物你有什么頭緒嗎?”

  “沒聽說過。它長什么樣子?”艾莉絲問。

  “額…”

  這個問題可一下子把徐束難住了。

  好在他向來豁達,二話不說打開升格網絡,詢問小雅“七寶蓮華長什么樣?發張圖來看看。”

  然后就把小雅也難住了。

  她居然也沒見過這件寶物!

  “嘶”

  徐束當場倒吸一口涼氣,心說你沒見過你就到處走,到時候寶山在你眼前,你若是認不出來,豈不是鬧個烏龍,白白便宜了巫毒?

  幸好,小雅打消了他的這個疑慮。

  按照小雅所說,她雖然沒見過“七寶蓮華”,但此物自帶七色寶光,主打一個五顏六色的光污染,一旦出現,那是絕無被忽視、錯漏的可能。

  徐束也不知道她說得靠不靠譜,便也只能當她說的是真。

  而為了保險起見,雖然巫毒沒在這白虎洞里找到,應該就是不在此處,但徐束還是把整個洞給翻了個底朝天,一無所獲。

  在確定水底也沒機關后,徐束仔細思考,最終選擇扒拉開柳元的墓,把那個丟進去的空寶箱又拿了出來,裝進儲物袋里。

  這把柳元的女兒柳綿綿看得目瞪口呆。

  不過徐束的理由也很簡單,這個就叫做萬無一失,沒準兒巫毒也沒見過“七寶蓮華”,錯過寶山而不自知呢!

  當下,做完一切后,徐束便看了看時間。

  他一直把時間卡的很死,這會兒時間已經來到“詭道中人偶遇人榜第四,拼盡全力無法戰勝,力戰不敵被斬于馬下”的最終時間點。

  再過幾分鐘到話,他就不知道后面此地后面會不會有巫毒喊來的人——說是說對方不敢和裁決司的勢力硬碰硬,但是自己也沒帶什么人,以防萬一。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徐束也是當機立斷,再次抓起艾莉絲揉進尾椎骨里。

  合而為一后,徐束抵達了白虎洞的洞口,便腰身扭轉,用“戴九履一”,從那滿是古怪金文的光壁內穿過。

  今天專業的九一大神也沒有出什么意外。

  嗖的一下,徐束成功返回至暗河奔涌的地下宮殿。

  “差不多也該回了,有了巫毒這枚核心,應該能讓小雅追蹤他真身的工作往前趕趕進度了。”

  徐束默默自語著,回頭看了看金色文字正在散去、宛如緩緩閉合的白虎洞穴。

  “…額,話說這個字體是不是和我進來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徐束盯著內壁上的字樣,可惜沒能認出來。

  略做思考后,他立刻打開升格驅動的“無瞳之眼”攝像頭,財大氣粗花費10貢獻,拍個照片發給小雅看,讓這位“神童”階段三幫自己翻譯翻譯。

  過了會兒,小雅發了個問號過來。

  “這啥?好多‘丿’‘、’什么的,甲骨文啊?看不懂。你在哪里?”小雅問。

  她也不懂么?

  徐束略感詫異,便猜測可能是自己拍晚了這些組成字體的金色蝌蚪已經分離開去。

  他也不多想,解釋道:“這個叫做‘金相白虎陣’,一開始是有什么胃什么嘴來著。”

  “奎婁胃昴畢參觜?”小雅說。

  徐束眼前一亮:“啊對對對,就是這個。”

  “媽呀是無生玄門對應的白虎宿!你在哪兒我來看看!七寶蓮華很可能在里面!”

  提示:您的好友“吃個桃桃”發來組隊申請,是否接受?

  您拒絕了好友申請。

  “干嘛拒絕?”

  “說話啊徐束哥哥!”

  “大家說好三七分的,你不會是想獨吞吧?”

  “不!你不能這樣!你踏馬的不能這樣啊啊啊啊”

  小雅發來大量信息,還配上了許多個賣萌哭泣的顏文字。

  然而徐束已經又發了個照片,上面是之前柳元的墳墓,旁邊還有那個掀開的寶箱。

  “沒找到,巫毒來過,現在懷疑東西可能不見了。”

  徐束把事情解釋一番,接著沒再過多停留,立刻挑了個方向,離開地宮。

  無人在意的角落,白虎洞內壁上的那些血液文字,正緩緩匯聚游動,宛如沸騰的花瓣,從四面八方向湖心島中間游去,并最終匯聚成了一灘,顯化出一種奇異的色彩。

  咚!咚!咚!

  宛如心跳的動靜開始在湖心亭下不斷有節奏的響起,一縷血腥四處游蕩,卻似乎始終找不到落腳點,便沿著地面飛速擴散。

  此刻。

  徐束從柳氏宗祠里走出來。

  他先是在祠堂周圍走了一圈檢查,確認沒留下什么痕跡后,便沿路返回了廬陵臺的車站。

  有意思的是,這里的有一大群明顯是洪家的人,穿著或是黑色、或是紅色的緊身長袍,浩浩蕩蕩怕不是有四五十人,從剛離開不久的列車上下來,正在集合,引得周圍路人又是驚訝又是畏懼得避讓。

  其中一人黃發靚麗,身材曼妙,正是洪顏。

  她赫然已經去而復返,并帶著洪家的大部隊,返回了廬陵臺。

  看這些人臉上殺氣十足的樣子,儼然一副來報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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