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當吳蚍蜉等人慌亂之中離開宣化府城時,一只低調的商隊也進入到了宣化府城之中,然后在巷道里左拐又轉,最后來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子中。
而后當天無話,第二天臨近中午時分,一群人又從這院子中向著府城外而去,所出的府城城門正是通往依家義莊的那個方向。
另一邊,四人在一處干凈的,沒有停留棺材的柴房里將就對付了一晚,大清早起來,三個男人就開始收拾一間大堂,而徐詩蘭則用米面蔬菜,還有臘肉魚干做起了早餐。
雖然食材不多,但是徐詩蘭居然是個會做飯的,很快的就有米面香味夾雜著臘肉香味傳遞而來,三個男人都是饑腸轆轆,昨天雖然午時吃了一頓大餐,可是自來到這義莊后就一直在熟悉,探索,以及記憶這義莊的建筑,防御路線,逃跑路線,又商量了許多應對鬼怪,應對那紙人的方法,所以就餓了一晚上,這時候三人肚子里都是鳴響不停。
待聽到徐詩蘭的招呼聲時,三人都急匆匆來到了伙房外的大石桌前,果然就看到徐詩蘭已經將幾大碗食物擺在了上面。
“面我做了湯面,米飯蒸熟后,和蔬菜還有臘肉混合著炒過,將就著吃。”徐詩蘭微笑著說道。
三人也不客氣,各自用在驛站購買的碗筷裝滿了炒飯,大口大口吃著后,各自都是贊嘆徐詩蘭的廚藝,又有片面湯喝下,頓時肚子里就有溫度,三個男人都是大肚漢,多虧得在驛站購買的米面食材足夠多,這時候也是放開了吃。
徐詩蘭就微笑著看向他們,特別是看著吳蚍蜉,而吳蚍蜉現在可是暗勁大師,對目光非常敏感,連續被看好幾次后,他就干脆的問道:“有什么話就直說好了。”
徐詩蘭愣了一下,就嬌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和你調情?萬一我看上你了呢?”
吳蚍蜉就認真道:“不對,你不是這種人,雖然看你的身材…咳,但是你確實是個守身如玉一樣的女人,如果我沒看錯,你還是個處女吧?”
徐詩蘭難得臉紅了,她嗔了一聲道:“怎么說話的呢…還有,你怎么看出來的呢?”
許榮宇就哈哈大笑道:“眉目都未散,這不是處女是什么?更何況兄長可是大師啊,大師看人,恐怕連骨頭架子都可以看得透,若是宗師來了,只是一眼,連你五臟六腑有什么病變都可以看得出來,你還想瞞過誰來著?”
吳蚍蜉就無語的看向許榮宇道:“不是,你一個肉票,誰是你兄長?”
說完,他又看向徐詩蘭道:“不過他倒沒說錯,隨著我進階暗勁,許多的特異也開始逐漸出現,比如看人走動動作,就仿佛可以投射看到其骨頭的動向,肌肉的動向一般,很有點那個什么天才病的感覺,就是看一個東西,會在腦袋里將其拓展,計算,或者看到內部一樣的病,反正就是這樣,而在我眼中,你的走姿,動作,無一不說明你是處女。”
徐詩蘭呸呸了幾聲,待到臉上嫣紅消失,她才嘆了口氣道:“你的動作神態其實蠻像我弟弟的,他當初也是這樣潮氣蓬勃,又帶著冷肅,胸中總有這樣那樣的熱情想要宣泄…”
亞瑪黛就是個干飯人,他邊吃邊問道:“所以你弟弟在那個區?公民嗎?”
徐詩蘭臉色沉了下來,她微微低頭道:“死了,他覺得人革聯才是人類的未來,所以趁我不注意就去投了人革聯,然后駕駛新銳機‘火光’,參與到了地球攻防戰的戰役中,最后在四家奇點科技公司隕落一戰里,和‘黑洞’一起蒸發了。”
亞瑪黛卻是面色不變道:“哦。”
吳蚍蜉倒是沒亞瑪黛這么沒心沒肺,他就說道:“節哀。”
徐詩蘭就笑了起來道:“早就節哀了,我也算是替他報了半個仇,不然我這一身罪…”說到這里,她就只是微笑,卻也沒再多說什么。
當下四人都是無話,吃過了這頓早餐后,各自商量了一下,亞瑪黛和徐詩蘭繼續整理房間,整理院落,以及研究如何制造防御陷阱,而吳蚍蜉則帶著許榮宇開始巡邏這義莊,以及熟悉這義莊后山的路線,以方便在逼不得已時可以有一條退路。
就在吳蚍蜉與許榮宇走了約莫一個半小時時,正在擺弄一把鋤頭的亞瑪黛猛的站了起來,伸手拿過旁邊的一桿長槍…沒槍頭,說是一桿長棍子也行。
徐詩蘭微微一愣,立刻下意識的就要從腰后掏什么,但是只是手微微一動,她就苦笑著停了下來,同時說道:“我沒法幫你什么。”
亞瑪黛就冷聲道:“我理會得,去,將煙囪點起來!”
徐詩蘭立刻就竄到廚房去,將早就準備好的潮濕草根草莖送到了灶臺下。
亞瑪黛握住了手上的長桿,又伸手從墻角下掏出了一個被蔓藤扎好的木制三棱刺,將其別在了腰上,然后就大踏步的來到了義莊門口。
從義莊外走來了一群穿長斗篷或者穿蓑衣的人,為首幾人騎著馬匹,在看到義莊路口上持著長槍而立的亞瑪黛時,為首幾人嘴里都是念叨了好一條大漢的意思。
為首幾人翻身下馬,身后的人就將馬匹牽住,然后這幾人帶著身后十幾個蓑衣人走上前來。
亞瑪黛就揮舞了一下手中長槍,大喝道:“義莊有重要事忙,不接待任何外來者,諸位,請回吧!”
為首幾人都掀開了斗篷,露出了下面的紅衣,看到這個,亞瑪黛眼神一縮,手中長槍又揮舞了一回。
最先一人是一個容貌很是靚麗的女子,看起來小臉大眼小嘴唇,身材也并不高,估計只有一米五左右身高,但是身材玲瓏有致,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居然是一個漂亮女子。
這女子雖然容貌十分靚麗,但是動作卻頗有豪氣,她拍了拍手道:“好一條壯漢,洋鬼子居然可以這么流利的說我們的話?那好,姑且不殺你,現在將許榮宇許少主交出,我保你不死。”
亞瑪黛看到紅衣紅褲的女子,他立刻就知道來人是什么了,就是那些很有可能是夢魘寄生的人群,他現在已經是殺意心中冒,惡向膽邊生,他也不聽這女子的來意如何,只是丈量著彼此之間的距離。
亞瑪黛本就是三戰老兵,能夠在三戰那種環境下成一老兵的,拿到吳蚍蜉成長的二十一世紀起碼都是個兵王,而且還不是和平年代的那種兵王,這時候他的身體卻放松了下來,只有關節等少數地方的肌肉開始緊繃。
靚麗女子本來正在走向前,但是這時候卻突兀停下,甚至還一把拉住了僅在她身后半個身位的兩女,距離亞瑪黛就只有五米距離,卻是一步都不在前進。
亞瑪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全神貫注,而靚麗女子嫣然一笑道:“今天才確認,古時還真有那種萬夫莫開的猛夫,以前聽老人們說起時還覺得不屑,頂多就是官府人多勢眾,又有戰陣配合,否則單打獨斗,那怕其肉身天賦異稟,天生就是明勁力道,怎么也不可能單打獨斗拼得了暗勁大師…我真是小瞧了這天下英雄。”
說罷,靚麗女子笑著搖頭,就對身后道:“取我紅軟槍。”
身后就有人打開了一匹馬的背包,從中取出一大截的紅繩來,然后快步跑到了靚麗女子身旁,將其遞送了過去。
靚麗女子伸手取過紅繩,順手一抖,這紅繩居然展開化為筆直一根,形如一根紅色長槍一樣,同時靚麗女子就高聲道:“兀那漢子,你雖是洋鬼子蠻夷,但卻頗有勇氣,接下來可就是刀槍無眼,你且讓開,讓我會一會你那身后的大師,再要回了許少主,好朋友也可以喝上一杯,解了這仇怨,若是不然,死了也休得怪我什么。”
亞瑪黛怎么可能讓開,他現在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眼中已經只剩下了持著紅色軟長槍的靚麗女子。
靚麗女子等了三秒,就一托手道:“紅燈會林黑兒,見教了。”
說話間,林黑兒腳踩蓮花步,一步一踏空,只是一進,就欺到了亞瑪黛身前兩米距離,手中紅軟槍以螺旋軌跡往亞瑪黛咽喉刺去。
這步法喝槍法都是不俗,乃是其主修功法黃蓮圣母經中的殺招。
但是亞瑪黛這時候已經完全進入到了三戰當初的殺伐狀態下。
三戰中后期,到亞瑪黛當兵時,已經不是人與人之間的戰爭,而是人與生化獸的戰爭,那時候可不講什么對人殺傷,或者是道德觀之類,基本上就是我死可以,你也必須死的人類種族情懷。
這時候亞瑪黛甚至看都不看那紅軟槍刺向何處,而是雙眼死死盯著林黑兒,手中木桿削尖處就對著其胸膛直刺而出,他的雙臂和后腰肌肉高高鼓起,出手之時居然有風雷爆響之聲,一槍刺出,一往無前,甚至身體還迎著紅軟槍頂了上去,只為了讓手中木桿刺得更快。
林黑兒面色微變,一瞬之間,紅軟槍就要刺中亞瑪黛的咽喉,但是與此同時,她也必然被這木桿槍給直接貫穿。
交手第一秒,雙方就要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