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醫院內。
“阿文,你說到鬼佬,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要對付許華榮,鬼佬一定會插手,留給你的時間不會很多。”
在聽到陸耀文的那句話后,斧頭俊開口說道。
“我就是要鬼佬插手,許華榮這個家伙,我隨時都可以搞定,但是想要把他背后的鬼佬給挖出來,就得費點功夫了,這次我把鬼佬在新記培養的人全部‘連根拔起’,我不信他們會無動于衷。”
陸耀文笑著回道。
“阿文,既然你早有準備,那我就安心看戲了。”
斧頭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第二天上午,合一門武館。
高晉、阿布、阿積、唐龍、蒲俊、飛機等等三十多名陸耀文手下的好手全都聚集在這里。
“今晚,你們的任務很簡單,三個小時之內,在港島所有地區趕絕新記。”
陸耀文看著眼前自己這些‘精兵強將’,緩緩說道。
新記作為曾經港島社團里的TOP2,鼎盛時期在港島十八個區都有堂口,在陸耀文崛起之后,旺角、灣仔地區的堂口已經不復存在,其余東區、九龍城、油麻地等地區的堂口也衰弱了不少,大不如前。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果換其他人在這里,聽到陸耀文三個小時內就要搞定新記,一定會覺得陸耀文太膨脹了。
但在高晉等人聽來,陸耀文說的話卻好似天經地義一般,不容置疑。
旋即,陸耀文對眼前這三十多名手下分別負責進攻新記的哪個堂口進行了分工,同時給了他們一個手機號碼,只要撥下這個手機號碼,就能獲得他們進攻新記堂口時候需要的情報。
有了黃世同的‘慷慨支援’之后,陸耀文在情報這一塊,加大了投入,提高了收購情報的價格,這讓原本就已經被扒光的各大社團,底褲都快被掀掉了。
就比如,陸耀文現在知道,傻強有五個固定的情人,十幾個不固定的情人,難怪陸耀文看這家伙日漸憔悴,都化身小蜜蜂天天授精,能不憔悴嘛,可不是人人都有他陸耀文這樣的體質…
在吩咐完高晉、阿布等人任務后,陸耀文將夏侯武叫到自己的面前,開口說道:“夏侯,你之前挑戰港島所有武館,只剩下詠春武館與蘇隆的泰拳武館沒有挑戰,你有沒有興趣完成這個挑戰?”
夏侯武在聽見陸耀文的這句話后,眼神一動,立刻點頭說道:“當然。”
雖然他已經完成了夙愿,在港島建立武館,把合一門發揚光大,但作為一個武癡,他是不會拒絕挑戰的。
“等會我對外放出一個消息,之后你就拿著挑戰書去找蘇隆,以和聯勝總教頭的身份向他公開發起挑戰。”
陸耀文笑著對夏侯武說道。
“好!”
夏侯武點頭應道。
很快,一個重磅消息以閃電般的速度傳遍整個港島黑道。
在昏迷了十來天以后,斧頭俊‘奇跡’般的醒了,在聽說自己被許華榮定為叛徒逐出新記之后,斧頭俊公開喊話,許華榮才是殺死自己親侄子和親弟弟的兇手,然后嫁禍給他斧頭俊。
受不了這個委屈的斧頭俊宣布過檔和聯勝,同時將他當年從和聯勝帶走的尖沙咀堂口重新還給和聯勝。
旋即,陸耀文也發話,讓新記立刻將尖沙咀的地盤讓給和聯勝,同時許華榮要親自向斧頭俊擺和頭酒,不然和聯勝就要向新記開戰。
整個港島都知道陸耀文最講規矩,他自然不會像之前水房那樣‘不宣而戰’,他不僅‘師出有名’,而且理由還會非常的充分。
油麻地,一棟商品樓內。
“他媽的,陸耀文這個家伙欺人太甚,什么曾經是他們和聯勝的地盤?媽的,他怎么不說曾經和聯勝還是從和合圖分裂出去的呢,他陸耀文怎么不把陳泰從駱克道請出來,讓陳泰來做和聯勝的龍頭!”
在聽到這個消息后,瀟灑愜意了足足十天的許華榮瞬間瀟灑不起來,也愜意不起來了,整個人無能狂怒了起來。
陸耀文提出的兩個條件,不管是讓出尖沙咀,還是他許華榮向斧頭俊擺和頭酒,都是他許華榮沒辦法辦到的。
尖沙咀不說它的油水有多厚,陸耀文一句話,他許華榮就讓出尖沙咀,那他這個新記龍頭臉就丟完,還怎么跟下面的人交代,怎么跟蘇隆交代?
向斧頭俊擺和頭酒那就更不可能了,這樣一來,他許華榮豈不是就不打自招,承認許展剛和許華國是他殺的了。
“龍頭,我看這個陸耀文就是擺明了要向我們新記開戰,我們新記要打是肯定打不過和聯勝的,找那些人幫忙吧。”
在許華榮無能狂怒發泄了一通后,站在他身旁不遠處的一個中年男人才緩緩開口說道。
這個男人名叫康苑博,跟了許華榮十多年,是許華榮的左膀右臂,許華榮能和鬼佬搭上線,康苑博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嗯。”
聽到康苑博的話后,許華榮微微點了點頭,他對自己的認識很清晰,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陸耀文的對手,想要保住自己的勢力,就一定要鬼佬幫忙。
正當許華榮準備撥強尼的號碼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誰?”
按下接聽鍵后,許華榮沒好氣的問道。
“龍頭,和聯勝的總教頭夏侯武向隆爺下了挑戰書,夏侯武要和隆爺打一場擂臺賽,如果夏侯武贏了,隆爺就要主動讓出尖沙咀的地盤…”
聽到這里,許華榮好奇問道:“如果這個夏侯武輸了呢?”
“和聯勝在打下尖沙咀的地盤后,可以放隆爺一條路。”
電話那頭的男人立刻回答道。
在聽完這句話后,許華榮的腦海里就四個字:‘欺人太甚!’
贏了要通吃,輸了就只給一條生路,這也太霸道了。
“蘇隆答應了嗎?”
片刻后,許華榮繼續問道。
“和聯勝的人到處散布這個消息,我估計很快整個港島黑道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隆爺只能答應,今晚八點,雙方在九龍擂臺打一場。”
“好,我知道了。”
許華榮說完這句話后,掛斷了手機,隨后看向康苑博,將剛剛的對話大致和康苑博復述了一遍。
“看來陸耀文對他們和聯勝的總教頭很有信心,覺得那個夏侯武吃定了蘇隆。”
在聽完許華榮的話后,
“嗯?”
許華榮輕‘嗯’了一聲。
“我研究過陸耀文這個人,他每次搞事情都能找讓人挑不出毛病的理由,這次他讓夏侯武去挑戰蘇隆,絕對是一招妙棋,武斗變文斗,鬼佬都不好插手。”
康苑博的眼神里甚至閃過了一絲欣賞。
“那我讓蘇隆拒絕夏侯武的挑戰?”
許華榮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龍頭,你以為蘇隆不想拒絕嗎?他是新記的總教頭,這種挑戰,他拒絕不了的,他和夏侯武打,還有機會,如果避戰,那就完全沒有機會了。”
康苑博搖頭說道。
這一刻,許華榮算是徹底領教了陸耀文的犀利,一出手,就讓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龍頭,和那些人通電話吧,不管蘇隆是輸是贏,都要他們出手。”
看著許華榮這幅模樣,
“嗯。”
許華榮聽見康苑博的話后,緩緩點了點頭,隨后撥下了強尼的手機號碼。
“強尼先生,我是許華榮…”
許華榮將剛剛的事情,詳細的和強尼匯報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許先生,你放心,我們會一直盯著陸耀文的。”
電話那頭,在聽完許華榮的話后,強尼笑著說道。
“那就好。”
許華榮這才掛斷了電話。
在沉吟片刻后,許華榮再一次撥下了一個號碼。
“和展鵬說一聲,這幾天老老實實呆在家里,不要出去瞎搞。”
許華榮只有一個兒子許展鵬,有點過于溺愛,顯然是有點養廢了。
當天晚上,七點多,整個九龍城寨早已經是人山人海,在和聯勝整個社團的全力‘推廣’下,別說整個港島黑道,估計港島一半的人都知道和聯勝總教頭夏侯武要和新記總教頭蘇隆打一場。
這一場擂臺賽引起了巨大的關注。
畢竟以前哪有社團總教頭公開比拳,甚至這天晚上來九龍城寨觀賽的人,比當初夏侯武對戰封于修那一場的人還要多。
“阿文,還是你有點子啊,知道一直讓黑拳黑拳手,觀眾會看厭,特地搞了個總教頭打總教頭,今天晚上的投注流水又過兩億了。”
季恒武拿著手機,萬年冷漠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現在只恨陸耀文把港島的社團滅了個七七八八,不然他一個月至少要找兩個總教官來打一場。
“恭喜你了,武哥。”
陸耀文笑著說道。
他讓夏侯武去挑戰蘇隆,可不是什么武斗變文斗,而是要將鬼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這場擂臺賽上,然后…
另一邊,位于東區的金玫瑰夜總會。
“鵬少,龍頭特意囑咐,你這兩天不要出來玩,你這樣做,我們很難向龍頭交代。”
一名新記的紅棍看著坐在沙發上,左右擁抱的許展鵬,苦著臉,低聲說道。
“安心了,阿維,我不會讓你難做的,等會我玩到十點就回家,絕對不會讓我老爸發現的。”
許展鵬擺了擺手,笑著寬慰。
許華榮當上新記龍頭之后,最爽的不是許華榮自己,而是他兒子許展鵬。
作為新記的‘新晉太子’,許展鵬立刻化身小蜜蜂,在新記的各大場子里‘暢玩’,不管是頭牌還是名伶,只要他許展鵬看上的女人,負責看場子的新記馬仔都會幫許展鵬安排好,而且還不用他許展鵬花錢。
這種想嫖誰就嫖誰,還能白嫖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讓許展鵬直接上了癮,哪怕許華榮要求他這幾天呆在家里,許展鵬也當許華榮只是放了個屁。
‘媽的,你每次都說十點回家!’阿維一邊在心里怒罵道,身體卻很老實的坐到一旁。
阿維很清楚,許華榮對于許展鵬太溺愛了,如果他惹了許展鵬不高興,可能今天許華榮會夸他一句,等過幾天許展鵬告個狀,那他就得吃不消兜著走。
沒辦法,他也只能由這個大少爺胡鬧,而且金玫瑰夜總會是杜聯舜的陀地,有一百多名馬仔看場,應該不會出問題。
‘煤氣燈不禁影照街里一對蚯蚓,照過以倆心相親一對小情人…’
此時,一陣歌聲傳入了包廂內,許展鵬的臉上瞬間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
金玫瑰夜總會屬于老式的上海夜總會,這種類型的夜總會,最大的特點就是舞臺表演,每晚都有幾個,甚至十幾個歌手獻唱,有些時候甚至會請一些二線歌手來暖場。
現在在臺上唱歌的,是許展鵬這兩天才迷上的一位歌手。
許展鵬看著她在舞臺上的模樣,一顰一笑仿佛都在勾引自己一樣,忍不住大聲說道:“給甜馨上十個花籃。”
上花籃也屬于是老式上海夜總會的傳統項目了,類似于打賞,一個花籃相當于一千港幣,上十個花籃等于拿一萬港幣打賞給甜馨。
“許展鵬少爺為甜馨小姐送上十個花籃。”
許展鵬的話音落下后,站在一旁的侍應生就大聲喊道。
這個侍應生的作用就是氣氛組,報出打賞的數量不僅僅是為了滿足打賞者的虛榮心,更是為了刺激其他人也打賞。
臺上正在唱歌的甜馨在聽到侍應生的話后,立刻朝許展鵬展顏一笑,這一笑,笑的許展鵬整個人都麻了,恨不得現在就把臺上這個美人揉進自己懷里疼愛一番。
‘砰’
就在這時,一陣巨響從許展鵬的身后傳來,嚇得臺上的甜馨手一抖,話筒都沒有拿穩,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電流聲。
看到自己心愛的美人受驚,許展鵬頓時大怒,‘騰’的一下站起來,扭頭大聲罵道:“屌你老母,哪個不長眼的家伙嚇到了甜馨小姐,趕緊滾過來磕頭道歉,不然老子一定斬死你!”
此時,阿布、唐龍、高晉三個人正帶著一百多名馬仔走進了金玫瑰的大廳,剛剛那聲聲響,正是阿布踹開大門發出的聲音。
“晉哥,那個站起來說話的人是新記龍頭許華榮的兒子。”
一位走在高晉身后的馬仔在看到站起來的許展鵬后,立刻開口對高晉說道。
在聽到這名馬仔的話后,高晉的眼神微微一動,朝著許展鵬的方向走去。
而原本坐在許展鵬身旁的阿維則在看到高晉之后,臉色猛的一變,沒有片刻猶豫,立刻拉著許展鵬就要跑路。
他一眼就認出,來人是高晉。
“阿維,你做什么?”
許展鵬被阿維突然這么一拉,下意識的發力反抗,同時開口問道。
“媽的,和聯勝的人來了,快跑!”
阿維再也顧不得與許展鵬客氣,厲聲喝罵了一句后,再次拉著許展鵬的手就要離開。
只是,已經晚了。
此刻,高晉已經來到了阿維的身后,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幾乎是在他抬腿的瞬間,就已經踢中了阿維的腰部,直接將阿維踹飛。
還未等阿維落地,高晉又是一腳踢中了阿維的腦袋,等他摔到地上后,整個人已經是口流鮮血,昏迷不醒。
‘砰’
許展鵬此時也被阿布抓住腦袋,狠狠往茶幾上猛的一砸,瞬間發出一聲巨響,這位新記太子只感覺腦袋一陣劇痛,隨后就雙眼一黑,直接昏死了過去。
‘啊’
此時,臺上的甜馨才徹底反應過來,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尖叫聲。
“和聯勝辦事,不是新記的人全都給我滾!”
等到阿布控制住許展鵬之后,站在一旁的馬仔才厲聲喝道。
十幾秒后,收到消息的杜聯舜帶著幾十名馬仔匆匆下樓,看著眼前的高晉等人,杜聯舜也沒有放狠話,直接大聲喝道:“斬死這幫和聯勝的撲街!”
與此同時,油麻地的一棟公寓樓內。
正在等待‘擂臺賽’結果的許華榮在聽見手機鈴聲后,立刻抓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龍頭,我是舜哥手下的阿拽,和聯勝的人打過來了!”
一個焦急的聲音立刻從聽筒里傳出。
“什么?和聯勝的人怎么會在東區動手?”
在聽見阿拽的話后,許華榮‘騰’的一下站起來,他萬萬沒想到,陸耀文居然這么不講武德,派人搞偷襲。
“龍頭,展鵬少爺也在我們的場子里…”
阿拽的這句話,讓許華榮大腦一陣眩暈,連阿拽后半句說什么都沒有聽清楚。
他現在只想把許展鵬那個逆子的雙腿打斷,讓他呆在家里不要出去,他怎么就是不聽話!
“龍頭?”
電話那頭,阿拽等了十多秒鐘,還是沒有聽到許華榮的回復,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馬上派行動組的人去支援你們,你們一定要頂住!”
因為許展鵬的原因,許華榮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就要動用行動組。
‘踏踏踏’
這時,康苑博快步走到許展鵬的身旁,大聲說道:“龍頭,陸耀文剛剛放話,他接到了許華炎的傳話,說你是亂臣賊子,殺敵殺侄的畜生,許華炎請他幫新記清理門戶。”
“他放屁!”
在聽到康苑博的這句話后,許華榮原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許華炎被關進赤柱監獄后,根本不許人探監,除非許華炎托夢給陸耀文,否則陸耀文不可能聽到許華炎的聲音。
也就在這時,許華榮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語道:“陸耀文讓夏侯武去挑戰蘇隆,就是他故意弄出來吸引我們注意的幌子,這小子從一開始就打定注意,要發動對我們新記的‘全面戰爭’。”
想到這里,許華榮立刻掛斷了電話,撥下了強尼的號碼。
“強尼先生,我是許華榮,剛剛陸耀文…”
許華榮將自己的推測快速說完,接著繼續急促說道:“你們馬上讓警隊的人出動,一定幫我們新記攔住和聯勝的進攻!”
“許先生,別急,我馬上安排。”
電話那頭,強尼在聽到許華榮的這些話后,臉色也是猛的一變,立刻大聲說道。
前幾天,他才因為收服新記有功,被政治部部長布朗親自接見,布朗還給了承諾,只要他在搞定號碼幫梅字堆,下個月就會將他晉升為警司。
原本強尼還想著當警司呢,現在許華榮這句話,直接擊碎了他的警司夢,為了收服新記,政治部花費了幾年時間,動用的不少資源,如果最終失敗,那自己這個負責人…
想到這里,一向云淡風輕的強尼都有些急了。
在說完這句話后,強尼快速掛斷了電話,隨后一邊掏出手機撥下一個號碼,一邊朝著大門走去。
“長官,我是強尼,有件事,我要當面向你匯報。”…
有些心急的強尼并沒有發現,在他離開愛富華庭公寓樓后,幾輛轎車以交替的方式,跟在了他這輛車的車后,直到他這輛車,停在了一家位于中環的咖啡館外。
另一邊,金玫瑰夜總會內。
杜聯舜將自己門下所有的馬仔全都叫來了金玫瑰夜總會支援,前前后后,陸陸續續來了二、三百名馬仔。
只是高晉、唐龍、阿布三人就如同戰神一樣,在人群之中開著無雙。
杜聯舜以及他身旁站著的阿拽與,冷眼看著這一切,足足等了幾分鐘,等到高晉、唐龍、阿布三人有些‘累’了以后,兩人才快步向著高晉走去。
杜聯舜曾經拿過雛量級拳王,不管是身手還是眼光,都遠勝過普通人,他一眼就能看出,高晉、唐龍、阿布三個人都是高手,甚至比他的身手還要好。
杜聯舜知道,自己唯一取勝的方法,就是先用自己的馬仔消耗高晉三人的氣力,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與阿拽一起聯手搞定其中一個人,這樣他們壓力就會小很多,足夠他們頂到行動組的支援過來。
只是杜聯舜與高晉一交手,才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有點離譜。
高晉每一拳、每一腳都虎虎生風,每一招都給他杜聯舜與阿拽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哪里有什么‘力竭’,剛剛他分明就是故意勾他杜聯舜動手的。
杜聯舜與阿拽兩個人憑借多年配合造就的默契,勉強與高晉過了幾招,然后阿拽一個躲閃不及,被高晉一腳踢在了左臂上,只聽見‘咔嚓’一聲,阿拽的左臂直接被高晉生生踢到脫臼。
瞬間,豆大的汗珠就從阿拽的額頭上冒出。
“舜哥,我沒事,你自己小心!”
看見杜聯舜有些分神,阿拽立刻大聲喊道。
然而,阿拽的提醒還是慢了,就在杜聯舜分神的一瞬間,高晉一拳狠狠砸在了杜聯舜的上腹部,接著又是一記鞭腿狠狠踢在了杜聯舜的左肋部,這一拳一腿,立刻瓦解了杜聯舜的‘防線’。
“舜哥,跑!”
就在杜聯舜即將徹底落敗的時候,阿拽大吼一聲,強忍住劇痛,撲向了高晉。
他這毫無章法的一撲,被高晉輕松躲過,還順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跑!”
阿拽發出了這輩子最后一個聲音,接著就聽見‘咔’的一聲,高晉生生扭斷了阿拽的脖子。
“不!”
杜聯舜看到這一幕,雙目通紅,怒吼一聲,接著猛的沖向高晉,同時厲聲喝道:“我殺了你!”
‘咚’
杜聯舜被高晉一腳踹在胸口,頓時一口鮮血噴出。
“我殺了你!”
杜聯舜掙扎著起身,繼續朝著高晉走去。
‘咚’
高晉又是一腳,將杜聯舜踹倒在地。
“我殺了你!”
杜聯舜仿佛沒有痛覺,也不知道恐懼一樣,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繼續向高晉攻去。
看著悍不畏死的杜聯舜,高晉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敬意,隨后一腳重重的踢在了杜聯舜的太陽穴上。
‘咚’
杜聯舜再一次摔倒在地,這一次,他再無動靜。
在杜聯舜死后,他手下的馬仔頓時士氣全無,要么跪地求饒,要么躺在地上裝死,再沒有一個敢反抗和聯勝。
與此同時,九龍城寨,龍津義學的門口。
夏侯武與封于修的那場擂臺賽,也是在同樣的位置,搭建了一個八角籠,作為比賽場地。
這次夏侯武與蘇隆的比賽也是一樣。
蘇隆此時正坐在一條板凳上閉目養神。
“蘇隆。”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蘇隆的耳中。
在聽到這個聲音后,蘇隆的眼睛猛的睜開,扭頭看向身后那個男人,緩緩說道:“斧頭俊,能讓你這樣的人裝死十多天,看來陸耀文是真的有本事。”
“蘇隆,我不是因為陸耀文才裝死,我是為了自己的兄弟才裝死,如果我是你,今晚這場拳賽我不會打了。”
斧頭俊看著蘇隆,緩緩說道。
“不打?”
聽到斧頭俊的這句話,蘇隆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阿俊,我已經陷得太深了,回不了頭的。”
他知道斧頭俊的意思,是讓他蘇隆也‘棄暗投明’,帶著新記的行動組投靠陸耀文。
說完這句話后,不等斧頭俊再開口,蘇隆繼續說道:“斧頭俊,沒想到我帶人上門殺你,你還能特意跑過來同我說這一句,我不如你!”
這是蘇隆第一次表示自己不如斧頭俊,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蘇隆,我也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的兄弟,你不答應也好,我目送你最后一程,也算是還你的授業之恩。”
斧頭俊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你覺得我一定會輸?”
蘇隆的眼神微微一動。
“蘇隆,一場拳賽的勝負,不僅要看場內,更要看場外,今晚你一定會輸。”
斧頭俊緩緩說道。
“和聯勝的人動手了?”
這一刻,蘇隆徹底聽懂了斧頭俊的意思。
斧頭俊沒有再開口,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在看到斧頭俊的這個動作后,蘇隆的臉色微微一僵,片刻之后,他的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也好,我是武人,能死在擂臺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阿俊,你我師徒一場,如果可以,把我的骨灰撒在太平山的山頂,讓我看看,陸耀文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蘇隆緩緩說道。
“好!”
斧頭俊,微微點頭,輕聲說道。
接著,斧頭俊看著蘇隆在歡呼聲中走進八角籠內,看著蘇隆在驚呼聲中被夏侯武打倒,看著蘇隆在喝彩聲與喝倒彩聲中,被夏侯武一腳踢中腦袋,當場身亡。
“夏侯!”“夏侯!”…
在周圍一陣陣歡呼聲中,斧頭俊看著八角籠內‘死得其所’的蘇隆,輕聲自語道:“師傅,我也很好奇,陸耀文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與此同時,許華榮的公寓內。
只要許華榮掛斷電話,鈴聲就會立刻響起,內容全都一樣,和聯勝的人打過來了,我們撐不住了。
“哎!”
在掛斷了一個電話后,許華榮深深嘆了一口氣。
這時,又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聽的許華榮眼皮一跳,現在手機鈴聲是他最怕聽到的聲音,沒有之一。
許華榮猶豫了幾秒鐘后,才拿起手旁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許華榮,如果我是你,我會立刻離開港島,再也不回來。”
聽筒里,強尼的冰冷的聲音傳出。
“強尼先生,發生什么事了?”
在聽到強尼的這句話后,許華榮的臉色猛的一變,立刻開口問道。
“陸耀文不知道用什么辦法,從赤柱監獄里拿到了許華炎的錄音,你這位大哥在新記里的威望有多重,應該不用我跟你細說了吧?”
強尼緩緩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許華榮人傻了,他萬萬沒想到,陸耀文居然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拿到了許華炎的錄音,這…
他當然不會知道,這半年多的時間里,陸耀文手下的妹仔們,為了幫陸耀文拉攏赤柱監獄的那些獄警,付出了多少。
“許華榮,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強尼此刻的臉色比許華榮還要難看,這十多年的時間,政治部在許華榮、在新記用了許多資源,全都浪費了,他這個政治部的‘未來之星’還沒有升起,就要隕落…
“強尼先生,許華炎的錄音,我們直接否認就好了,我是新記的龍頭,只要我還在,新記就還在,求你,再幫我一次!”
許華榮急忙說道。
像新記、號碼幫、洪興、和聯勝這樣的大型社團,馬仔都有幾萬人,要覆滅這么一個社團,不可能真的把社團里的人全都降服,或者全都干掉,神仙來都做不到。
要滅掉新記這種擁有三萬人規模的大型社團,首要要把新記的場子給掃掉,斷掉社團的財源,然后再對新記的高層進行‘斬首’,斷掉社團的指揮,最后就是持續兩、三個月的高壓打擊,只要誰用新記的牌號冒頭,就立刻打掉。
通過這三步,才能將新記徹底從港島抹除,如果許華榮不死,憑借他的身份以及鬼佬的支持,只要登高一呼,新記就能死灰復燃,雖然不能‘滿血復活’,但打出招牌,還是沒有問題的。
‘嘟嘟嘟’
回答許華榮的,是一陣忙音。
強尼確實有辦法救許華榮,但他已經不想在這個廢物身上再浪費哪怕一點點的資源。
聽著聽筒里傳出的忙音,許華榮人傻了。
“龍頭,怎么?”
一旁的康苑博見許華榮這幅死魂落魄的模樣,立刻開口問道。
“康先生,完了,全完了…”
許華榮將剛剛他與強尼的對話,快速和康苑博說了一遍。
康苑博在聽完許華榮的話后,臉色也變得極為陰沉,在思索了十多秒后,他才開口說道:“龍頭,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先保命,只要保住了命,一切就還有希望。”
“對對對!康先生你說的對,你有什么辦法嗎?”
許華榮連連點頭。
“去最近的警局自首,讓差佬保護你。”
聽到康苑博的這句話后,許華榮人傻了。
一個社團龍頭,居然要躲到警局,讓差佬來保護自己,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他許華榮一定是全港島有史以來最丟臉的社團龍頭,要直接淪為全港島的笑柄。
“龍頭,現在對于你來說,整個港島都找不到比警局更安全的地方。”
“嗯,康先生,你說的對。”
許華榮緩緩點了點頭,隨后徑直朝著公寓大門處走去。
幾分鐘后。
一輛賓利轎車緩緩停在了西九龍警局門口。
許華榮下車之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隨后快步走進了警局之中。
“我是新記龍頭許華榮,我來自首。”
許華榮走到前臺接警處,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軍裝差佬,開口說道。
“啊?你剛剛說什么?”
負責接警的軍裝差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道。
在聽到這句話后,許華榮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惱怒,他認為眼前這個差佬是故意在羞辱自己。
原本他作為社團龍頭,來警局自首尋求庇護就已經是奇恥大辱,沒想到眼前這個條子還讓自己再說一遍?
但是沒辦法,現在形勢比人強,許華榮在深吸了一口氣后,緩緩說道:“我是新記的龍頭許華榮,我來投案自首,你馬上叫O記的人過來。”
很快,一臉懵逼的O記總督察陳凱帶著兩名手下來到了一樓大廳。
看著眼前的許華榮,陳凱有些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又確認了一遍后,才開口說道:“許華榮,你發什么神經,來警局自首?”
在東星覆滅之后,港島只有四大社團,許華榮這個新任新記龍頭是O記的重點關注對象,陳凱作為O記的總督察,自然認得他。
聽到陳凱的這句話,許華榮都想立刻轉身離開,太丟臉了,他敢保證,自己主動投案自首這件事,一定會在港島黑道‘經典詠流傳’…
不過,許華榮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很快就壓住自己的情緒,看向陳凱,緩緩說道:“沒錯,我來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