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砵蘭街。
一輛奔馳轎車緩緩行駛在馬路上,背后同樣也跟著一輛幾乎一模一樣的奔馳轎車。
“媽的,這個陸耀文現在這么有錢,連保鏢都坐大奔。”
包皮的語氣之中,全都是嫉妒與憤恨。
“他現在是和聯勝龍頭,有兩輛奔馳車很正常。”
大天二開著轎車,不緊不慢的跟在這兩輛奔馳轎車的后面,語氣極為平靜。
“和聯勝龍頭?等會他就不是了!”
巢皮再一次檢查了一遍手上的黑星,淡淡說道。
“準備動手了。”
大天二見陸耀文的轎車停在紅燈前,一腳油門下去,轎車立刻加速,不過十秒的時間,就已經與陸耀文乘坐的奔馳轎車并駕齊驅。
砵蘭街的寬度,不過就五、六米,兩輛轎車并駕齊驅,幾乎就已經將整條馬路擠了個滿滿當當。
大天二、包皮、巢皮三人立刻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黑星,對準陸耀文奔馳轎車的方向,原本大天二以為自己可以看到陸耀文驚慌失措的模樣,結果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塊漆黑的玻璃,車內什么情況,根本都看不到。
七百萬港幣的轎車,隱私玻璃自然是標配,當然,即便他們能看到車內的情形,也只會看到陸耀文的一張笑臉。
‘砰砰砰’
大天二也顧不得其他,直接與包皮、巢皮一起,扣動了扳機,砵蘭街上,登時槍聲大作,這密集的槍聲也讓大天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
但下一秒,這絲獰笑就瞬間消失,因為他發現,黑星射出去的子彈,連這輛奔馳轎車的玻璃都沒有打破。
‘砰’
也就在這時,陸耀文乘坐的奔馳轎車突然啟動,狠狠撞在大天二等人乘坐的轎車上。
幾噸重的防彈車就如同坦克一樣,直接推著大天二等人乘坐的這輛轎車,撞到了路旁的樓房外墻上。
巨大的沖擊力,把大天二、包皮、巢皮三人撞了個七葷八素。
但旋即,奔馳轎車倒車,隨后加速前進,又一次撞了上去。
‘砰’
又是一聲撞擊聲響起。
接著。
再來一次。
‘砰’‘砰’…
反反復復,將大天二、包皮、巢皮三人乘坐的轎車幾乎都快撞成兩截后,撞擊才停止。
這時候,阿布才帶著幾人從另一輛奔馳轎車上下車,走向了已經被撞成廢鐵的轎車。
不遠處,一輛黑色小轎車上,阿七看著這一幕,笑著搖了搖頭,隨后拿起手機,撥下了利景天的號碼。
“陸耀文這家伙好惜命,買了一輛防彈車,大天二、包皮、巢皮三個家伙,估計已經被生生撞死了。”
電話接通后,阿七開口說道。
“嗯,我知道了。”
聽筒里,利景天的聲音傳出。
另一邊。
“文哥,坐在車右邊的兩個家伙當場已經死了,坐在左邊的那個家伙雖然沒有死,但估計也差不多了。”
阿布走到陸耀文乘坐的轎車旁,開口對陸耀文說道。
坐在駕駛位置的大天二以及坐在大天二身后位置上的包皮被當場撞死,只有坐在包皮左側的巢皮還有一口氣,但也是昏迷不醒,只剩一口氣。
“人家拜過把子來的,不求同日同月生,但求同日同月死。”
這個年代,防彈轎車的車窗并不能升降,所以陸耀文將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開口說道。
接著,陸耀文補充道:“你們是在救人的時候,發生了一點意外。”
阿布沒有再開口,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后扭頭走向了巢皮所在的方向,將大天二、包皮、巢皮三人都拖出了轎車進行搶救。
只可惜,在對巢皮進行‘心肺復蘇’的時候,一位陸耀文手下的馬仔用力過猛,直接將只剩一口氣的巢皮給摁死過去了。
另一邊,陸耀文看著這一幕,對開車的高崗說道:“阿崗,回金鳳凰夜總會。”
隨后,陸耀文先是撥下了陳天衣的號碼,用港鈔將這位大律師從床上釣了起來,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往砵蘭街趕。
在掛斷了陳天衣的號碼后,陸耀文再一次撥下了陸明華的號碼。
“陸sir,我是陸耀文,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攪你休息了。”
電話接通后,陸耀文笑著說道。
“陸先生,有什么事?”
聽筒里,陸明華的聲音傳出。
“陸sir,剛剛我在砵蘭街遭遇了一場槍擊…”
還沒有等陸耀文把話說完,電話那頭,陸明華就是臉色一變,立刻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現在的陸耀文比之前的許華炎還要重要,如果失去陸耀文,將會給他們大陸派帶來巨大的損失。
“放心,陸sir,我這個人福大命大。”
陸耀文笑著回道。
“那就好,你是準備反擊?”
陸明華雖然知道陸耀文能給自己打這個電話就一定是沒什么事,但在聽見陸耀文親口說出這個答案后,還是松了一口氣。
“陸sir果然聰明,槍擊我的是前洪興成員大天二、包皮、巢皮,陸sir你應該也知道,洪興龍頭蔣天生與鬼佬之間的關系吧?”
陸耀文緩緩說道。
在聽完陸耀文這句話后,陸明華的眼神一凝,立刻明白了陸耀文的意思。
陸耀文這是要趁機對洪興開戰,把蔣天生這只‘慕洋犬’打死。
這也是陸耀文為什么不留活口的原因,那個神秘勢力既然敢給陸耀文提醒,就說明他們根本不怕陸耀文從包皮三人身上能問出什么東西。
這種情況下,陸耀文的最佳解就是一個活口都不留,然后將一切都嫁禍到蔣天生的身上,同洪興開戰。
至于蔣天生說自己是冤枉的,大天二、包皮、巢皮三人已經被他逐出了洪興,誰知道你蔣天生是不是在玩苦肉計呢?
“陸先生,你知道蔣天生與鬼佬的關系,就應該知道鬼佬一定會出面保他,我只能給你爭取一個晚上的時間。”
電話那頭,陸明華沉吟片刻后,開口說道。
“陸sir,一個晚上足夠了。”
陸耀文笑著說道。
這時,轎車正好停在了金鳳凰夜總會的門口。
“阿崗,等會你去西九龍總區報案,告訴差佬,你作為我的保鏢,為了保護我和在場港島市民的安全,做出了一些必要的措施,至于其他的問題,等律師到場,你再同差佬說。”
陸耀文笑著對高崗說道。
“好的,文哥。”
高崗立刻點頭應道。
和高崗吩咐完這句話后,陸耀文推開車門下車,徑直走進金鳳凰夜總會內,同時撥下了吉米的號碼。
“吉米,是我。”
電話接通后,陸耀文開口說道。
“文哥,有什么吩咐?”
吉米立刻開口問道。
“我在砵蘭街被大天二、包皮、巢皮三人槍擊,通知社團所有堂口,大天二幾個人是受到蔣天生的授意,在砵蘭街伏擊我。”
“從現在開始我們和聯勝對洪興宣戰,洪興現在還有十個堂口,除了葵青、旺角、屯門、香港仔之外,其他堂口所有地盤全都給我掃干凈!”
“只要蔣天生還是洪興的龍頭,我們和聯勝就和洪興不死不休!”
陸耀文淡淡說道。
上次大飛在銅鑼灣損失慘重,蔣天生為了安撫大飛,把他捧上了香港仔堂口揸fit人的位置,可惜,為時已晚。
“明白,我馬上安排。”
吉米在聽到陸耀文被槍擊后,臉色驟然一變,說話的語氣里,已經帶上一絲殺意。
“葵青、旺角、屯門、香港仔,你和高晉親自負責,把戲演足,不要被人輕易看出破綻。”
陸耀文又叮囑了一句。
“好的,文哥。”
吉米眼神一閃,立刻點頭應道。
隨后,陸耀文又陸續與韓賓、傻強各自通了一個電話,囑咐他們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咚咚咚’
正當陸耀文與傻強通話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
與此同時,童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老豆,西九龍總區重案組的和健榮警司找你。”
在聽到童恩的這句話后,陸耀文的眼神微微一動,隨后掛斷了與傻強的通話,開口說道:“請和sir過來。”
陸耀文的話音剛剛落下,他辦公室的房門就被人推開,接著一個年紀約為三十八、九歲,渾身都散發著干練氣質的光頭男人出現在陸耀文的面前。
“陸先生,我是西九龍總區重案組警司和健榮,你是和聯勝的龍頭,我怕重案組其他同事來找你,你會覺得我們重案組不尊重你,所以我親自來找你。”
和健榮看著陸耀文,緩緩開口說道。
“和sir太客氣了,有事?”
陸耀文笑著問道。
“剛剛在砵蘭街發生一起槍擊案以及一起故意殺人案,都與陸先生你有關,我希望你能跟我回警局配合我們警方調查。”
和健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和sir,全港島都知道我陸耀文這個人最配合警隊的工作,只是我今天晚上太忙了,實在是沒有辦法跟你回警局。”
陸耀文緩緩說道。
“陸先生,你可能是對我剛剛的話有點誤會,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請求你的意見。”
和健榮的眼神微微一動,隨后淡淡開口說道。
“長官,我的當事人現在是所羅門群島駐港島領事,如果警方沒有確切證據證明我的當事人有罪,那他可以拒絕配合警方的任何無理要求。”
這時,陳天衣的聲音傳入了陸耀文與和健榮的耳中。
在聽到陳天衣的這句話后,和健榮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萬萬沒想到,陸耀文這家伙居然搞到了一個領事身份。
這是你一個古惑仔應該做的事情嗎?
“陸先生,看來以后我得叫你領事先生了?”
和健榮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臉上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看著陸耀文,開口說道。
“和sir,今晚是我受到槍擊,也是我的人主動報警,我也讓我的司機主動去找你們警隊報告情況,我已經做到了我能做的一切,如果你還覺得不滿意,那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
陸耀文同樣也笑著對和健榮說道。
和健榮深深的看了眼陸耀文,隨后就要轉身離開。
“和sir,我的保鏢可是主動報警配合你們警方工作的守法市民,我希望他進警局報案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回來的時候也要是什么樣子。”
陸耀文看著和健榮離開的背影,笑著說道。
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后,和健榮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后便加快腳步離開。
半個小時后,西九龍總區,行動處處長曾向榮的辦公室內。
“和sir,案子查的怎么樣了?”
曾向榮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和健榮,開口問道。
在聽到陸耀文在砵蘭街被槍擊,三名槍手都被撞死之后,曾向榮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第一時間趕到了西九龍總區。
拜陸耀文所賜,他曾向榮成為O記有史以來任職最短的一位總警司,淪為了警隊笑柄。
這份‘恩情’,曾向榮無時無刻都想‘報答’陸耀文。
“根據目前的證據,案子與陸耀文沒有關系。”
和健榮立刻回答道。
他雖然也看陸耀文這個古惑仔頭子不爽,但還是將警察的職責放在第一位。
“三名槍手全都被撞死,這是不是也太蹊蹺了一點?”
曾向榮幽幽說道。
“曾sir,當時這三名槍手都持槍,而陸耀文乘坐的又是防彈轎車,他的保鏢開車撞擊三名槍手乘坐的轎車,讓三名槍手失去動手能力,確實非常的合理。”
和健榮緩緩說道。
在聽到和健榮的這句話后,曾向榮的眉頭微微一皺,接著繼續問道:“我聽說你沒有把陸耀文帶回警局問話?”
“陸耀文現在是所羅門群島的領事,按照法律,除非我們警方有確切證據可以證明他有罪,不然他可以拒絕配合我們警隊的工作。”
和健榮回答道。
“那就再問問陸耀文那個保鏢,撞死三個人,總不能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吧?”
曾向榮有點急了。
原本以為今晚是個好機會,可以好好整治陸耀文一番,卻是這個結果,這口氣,曾向榮太難咽下了。
“曾sir,陸耀文可是李sir的人,而且他和港島各大媒體的關系似乎也不錯…”
和健榮好心提醒道。
曾向榮臉色陰沉,沒有再開口,直接起身離開辦公室。
既然今晚整治不了陸耀文,那就回家睡覺…
另一邊,洪興西環堂口揸fit人傻基的家中。
‘鈴鈴鈴’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媽的,哪個撲街這么晚和我打電話?”
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傻基閉著眼睛罵了一句,隨后摸到了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哪個?”
電話接通后,傻基沒好氣的說道。
接著,他的眼睛驟然睜開,瞬間清醒過來:“你說什么,和聯勝的人打來過來?場子已經被他們掃了一半?”
“媽的,陸耀文這個撲街發什么神經!”
傻基又驚又怒,開口喝罵道。
“什么?陸耀文在砵蘭街被大天二、包皮、巢皮埋伏,屌他老母,這三個撲街怎么不去死!”
傻基繼續罵道。
接著,他的臉色又是一懵:“已經死了?”
“你問我怎么辦?要不要我現在拿起雙刀,把和聯勝的那幫撲街趕出西環?”
傻基感覺自己有點想吐血:“這種事還要我來教你?趕緊跑啊,打又打不過,不跑等著你老媽去墓地山給你燒紙啊?我現在馬上同蔣先生聯系,看看他這個龍頭怎么說!”
說完這句話后,傻基立刻掛斷了電話,撥下了蔣天生的手機號碼。
十幾秒后,傻基的手機聽筒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出“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艸!”
傻基低聲罵了一句,隨后眼珠一轉,撥下了陳耀的手機號碼。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還是熟悉的聲音。
“艸!”
傻基再次低聲罵了一句,這一刻,他深刻的領悟到了那句話,做兄弟,在心中,有事電話打不通。
沉吟片刻后,傻基再次撥下了北角堂口揸fit人肥佬黎的手機號碼。
“肥佬黎,在做什么?”
這一次,電話終于接通了,傻基立刻開口問道。
“在跑路!”
聽筒里,肥佬黎的聲音還帶著濃重的喘氣聲,顯然他是真的在跑路。
“什么情況?”
原本傻基覺得自己火氣很大,現在聽到肥佬黎居然在跑路后,他的火氣瞬間就降了不少。
“媽的,和聯勝的人也不知道發什么神經,突然就把我地盤上的場子全都掃了,連串爆這個叔父輩,都他媽的帶人打到了我們北角,我草他媽的,簡直是欺人太甚!”
電話那頭,肥佬黎快步躲進了一棟獨立屋內,一邊猛的喘氣,一邊怒罵道。
他剛剛在場子里收數,直接被串爆帶著鯉魚門的人堵在了場子里,差點被串爆的人斬死。
“陸耀文被大天二、包皮、巢皮這三個撲街槍擊,和聯勝的人能不發瘋嗎?”
傻基幽幽說道。
“草他媽的,這三個家伙瘋了,槍擊陸耀文,他們怎么不去殺港督!”
肥佬黎發誓,如果大天二、包皮、巢皮這三個撲街出現在他面前,他一定斬死這三個撲街。
他在北角的地盤本來就不多,平日就靠著賣色情雜志和擦邊報紙賺錢,現在被和聯勝的這么一掃,他以后得吃土了。
這時,肥佬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說道:“你和蔣先生聯系了嗎?他怎么說?”
“別說了,蔣先生的電話根本打不通,連陳耀的電話都打不通,我估計和聯勝是對我們洪興全面開戰了,不僅是我們兩家堂口,其他的堂口也一定被和聯勝攻擊了。”
傻基分析道。
“艸!”
肥佬黎低聲罵了一句,接著繼續說道:“傻基,我們兩個在這里聊,解決不了問題的,還是要盡快和蔣先生聯系。”
“嗯。”
傻基‘嗯’了一聲后,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聽著聽筒里傳出的忙音,肥佬黎微微一愣,倒也不用掛電話掛的這么快。
‘鈴鈴鈴’
正當肥佬黎準備給蔣天生撥電話的時候,又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哪個?”
肥佬黎按下接聽鍵后,開口問道。
“肥佬黎,我是韓賓。”
聽筒里,韓賓的聲音傳出。
“韓賓?你們葵青堂口也被和聯勝的人打上門了?”
肥佬黎立刻問道。
“是啊,和聯勝的人欺人太甚!”
韓賓恨恨說道。
接著,不等肥佬黎再開口,韓賓繼續說道:“肥佬黎,這種時候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瞞你,本來我陸耀文關系還算不錯,剛剛我直接和陸耀文聯系了,同他說,大天二、包皮、巢皮三個人已經被逐出洪興,他們和我們洪興沒有關系…”
“本來就是啊!”
沒等韓賓把話說完,肥佬黎就立刻點頭應道。
“陸耀文說,他有確切證據證明蔣天生當初用的是苦肉計,目的就是為了今天暗殺他陸耀文,只要蔣天生還是洪興的龍頭,他們和聯勝與我們洪興不死不休!”
韓賓緩緩說道。
在聽到韓賓的這句話后,肥佬黎敏銳的捕捉到了重點,反而沒有再急著開口了。
“肥佬黎,蔣家和我們不一樣,他們在暹羅,在風車國,都有產業,港島這邊完蛋了,蔣天生拍拍屁股走人,去風車國照樣可以當一輩子富家翁,但我們不一樣,我們的基業都在港島,一旦港島這邊完蛋了,我們就算跑路去國外,也只能吃土。”
韓賓幽幽說道。
“韓賓,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吧。”
肥佬黎其實已經明白了韓賓的意思,但他還是想讓韓賓直白的把話說出來。
“現在我們洪興唯一的出路,就是換龍頭,同和聯勝說和。”
韓賓緩緩說道。
“欺師滅祖,這可是大罪啊!”
肥佬黎幽幽說道。
“什么欺師滅祖?肥佬黎,我們洪興也是可以選龍頭的。”
韓賓的語氣很平靜,但卻讓肥佬黎的心臟猛的一顫。
“你要出來選?”
片刻之后,肥佬黎開口問道。
“誰出來選都沒關系,關鍵是我們要和陸耀文和談。”
韓賓的語氣里,全是真摯。
“大天二他們真的是蔣天生派去殺陸耀文的?”
肥佬黎再一次確認了這個問題。
“肥佬黎,這個問題的答案重要嗎?別忘了,蔣天生現在跟著鬼佬混,而陸耀文跟李文彬是一派的人。”
韓賓緩緩說道。
“好,韓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打算用什么辦法讓蔣天生開堂口大會?”
肥佬黎在聽完韓賓剛剛的那句話后,眼神一閃,隨后開口問道。
“這種時候,蔣天生必須開堂口大會,等著吧,他會通知你的。”
韓賓說完這句話后,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在聽到聽筒里傳出的忙音后,肥佬黎緩緩按下了掛機鍵,陷入了沉思之中。
十幾分鐘后。
‘鈴鈴鈴’
肥佬黎的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
“哪個?”
肥佬黎按下接聽鍵后,開口問道。
“肥佬黎,我是陳耀,和聯勝對我們洪興全面開戰,明天上午來祖祠,蔣先生要開堂口大會,大家一起商量怎么應對和聯勝。”
聽筒里,陳耀的聲音傳出。
“好,阿耀,我知道了。”
肥佬黎在聽到陳耀的這句話后,開口應道。
‘嘟嘟嘟’
在聽到聽筒里傳出的忙音后,肥佬黎心里升起了一個預感,這一晚,不僅是他會接到韓賓的電話,其他洪興揸fit人也都會接到韓賓的電話。
明天上午,他說不定能親眼見證歷史,洪興易主…
當天晚上,和聯勝的人在聽到陸耀文被洪興的人槍擊之后,各個都和打了雞血一樣,僅用了一個晚上,就把洪興各大堂口的場子掃了個七七八八。
洪興的堂口揸fit人各個都損失慘重,也就韓賓、恐龍、傻強、大飛這四個受到特殊照顧的揸fit人損失沒有那么大。
第二天上午,洪興祖祠。
洪興十個堂口的揸fit人圍坐在一張長桌旁,各個都是沉默不語,連往日最喜歡吹水的傻基都沒有了吹水的興致。
所有人都在默默抽煙,將整個祖祠大堂搞的像‘仙境’一樣。
等到蔣天生帶著陳耀走進大堂時,直接被嗆到咳嗽。
“蔣先生。”
原本傻基還準備站起來向蔣天生問好,但看到其他揸fit人都沒有站起來的意思,他站到一半的身體也坐了回去。
蔣天生看到這一幕,眼神微微一閃,隨后在臉上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我知道各位心情都不好,我心情也不好。”
“不過現在對于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商量出對抗和聯勝的對策。”
在蔣天生的話音落下后,恐龍立刻開口說道:“蔣先生,我們洪興打是絕對打不過和聯勝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與和聯勝說和。”
“恐龍,我們一家確實打不過和聯勝,但如果加上號碼幫、新記、東星還有四大,你覺得我們能不能打過和聯勝?”
蔣天生淡淡說道。
“蔣先生,昨天晚上,我們洪興被打的那么慘,號碼幫、新記、東星還有四大在哪里?”
恐龍立刻問道。
“恐龍,別急,等會我就會去找這四家社團的坐館、龍頭談,他們一定會出手幫我們洪興。”
蔣天生淡淡說道。
“蔣天生,現在不是這些社團幫不幫我們的問題,是你為了一己私欲拉社團一萬多名兄弟下水,陷大家入險境的問題,你為了舔鬼佬,派大天二、包皮、巢皮三人去暗殺陸耀文,你不配做我們洪興的龍頭!”
這一刻,韓賓直接開大,猛的站起來,看著蔣天生大聲說道。
在聽到這句話后,蔣天生與陳耀的臉色全都猛的一變,他們萬萬沒想到,這種時候,韓賓居然會直接向他逼宮。
“韓賓,你瘋了!”
陳耀瞪著韓賓,大聲喝道。
“蔣天生,陸耀文已經明說了,只要你蔣天生是洪興龍頭,那和聯勝就與我們洪興不死不休,就算其他社團幫忙,那又怎么樣呢?”
“你家大業大扛的住,但我們這些小門小戶扛不住,現在是洪興最艱難的時候,希望你這個龍頭能為社團所有兄弟著想,主動幫洪興渡過這次難關。”
韓賓盯著蔣天生,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韓賓,你再胡說八道,我要請家法了!”
陳耀指著韓賓,厲聲喝道。
“我覺得賓哥說的有道理!”
這時,恐龍開口說道 “我也覺得韓賓說的有道理!”
大飛也開口說道。
“我也這么覺得。”
傻強開口說道。
隨后,肥佬黎、傻基等人紛紛開口贊同韓賓,犧牲你蔣天生一人,幸福洪興千萬家。
這一刻,蔣天生一向云淡風輕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兄弟們,卡文了,發的有點晚,晚上10點左右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