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淺水灣的別墅內。
“哼,我早就說過,這些出來混的矮騾子,各個都是賤骨頭,之前我還聽說,有個古惑仔說什么,港島十二點他做主,可笑!不好好敲打他們一下,他們根本不知道港島誰說了算!”
在聽完李照立的話后,周炳云冷哼道。
“陸耀文現在的實力,比當年的港島皇帝葛兆皇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比葛兆皇聰明多了,我派人調查過他,他花錢買了個外交領事的身份,我們想要敲打他,可沒那么容易。”
相比周炳云,李照立的語氣非常平淡。
“那就雇人干掉他。”
周炳云的這句話說的非常自然,顯然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李照立瞥了眼周炳云,語氣變得更加平淡:“你當陸耀文是路邊野狗,想殺就殺?他背后的勢力花了這么大精力把他培養出來,動手殺他?一旦事情曝光,別說我們兩個人要給陸耀文陪葬,我們的老板也會有很大的麻煩。”
“按照你的意思,那就是沒辦法了。”
周炳云嗤笑道。
“明天我們先找兩位老板聊一聊吧,看看他們的決心究竟有多少。”
李照立緩緩說道。
他很清楚,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李照立以及周炳云也是夜壺,無非更高級一點,這種事情,肯定要先問自己老板的意見。
“隨便你。”
周炳云聳了聳肩膀,輕笑道。
第二天上午,常江集團總裁辦公室。
李黃瓜坐在老板椅上,靜靜的聽著周炳云添油加醋的將昨晚與陸耀文的接觸復述了一遍。
他的大兒子,也是未來李黃瓜的繼承人李鉅則是站在李黃瓜的身后,與自己父親一同聽著周炳云的匯報。
“哼,一個矮騾子,居然要父親你親自去見他,他當自己是杜月笙呢?”
在周炳云的話音落下后,李鉅就忍不住開口說道。
他自懂事之后,父親就已經是港島知名富商,整個港島基本上任誰都要給他父親一個面子,他還從沒有見過陸耀文這樣,不給自己自己父親面子的人。
“好,阿云,這件事我知道了。”
與自己的大兒子不一樣,李黃瓜的臉色依舊平靜,似乎根本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里。
“老板,這件事后續,我該怎么處理,還請你明示。”
周炳云低頭問道。
“做生意,講究的是緣分,既然沒有緣,那就先這樣吧。”
李黃瓜語氣平淡,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拿不到元朗丁權這件事。
“老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就不打攪你工作了。”
周炳云在說完這句話后,立刻轉身離開了李黃瓜的辦公室。
“父親,元朗的事情,真的就這么算了?”
等到周炳云離開后,李鉅立刻開口問道。
其實他剛剛就想開口,只是被李黃瓜暗中制止。
李黃瓜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大兒子,原本一句訓斥的話就要罵出口,但想到李鉅不過也就二十六歲,最終將這句罵人的話咽了回去,緩緩說道:“阿鉅,我有沒有同你說過,周炳云是鬼佬的人?”
“說過。”
雖然李黃瓜沒有開罵,但李鉅看到自己父親這幅臉色就明白,他現在對自己很不滿意,連忙低頭應道。
“他說的話,做的事,極有可能是由鬼佬那邊授意的,可以聽,但不能信,事實是什么,我們需要自己去調查,你剛剛太急了。”
李黃瓜的語氣愈發的平淡。
“父親,我錯了。”
李鉅的頭更低了。
“抬頭看著我。”
見自己兒子這幅模樣,李黃瓜的音量猛的變大,驚的李鉅立刻抬起了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阿鉅,露怯是商場大忌,任何時候,你都不能露怯,哪怕面對我,也是一樣。”
對于自己的大兒子,李黃瓜是真的貼身培養。
“是。”
李鉅點頭應道。
“以后不僅是對周炳云,對任何人都是一樣,戒急戒躁戒怒,任何時候都不要讓人看到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哪怕你心里已經恨不得要把眼前這個人殺死。”
“你的語言、你的表情、你的肢體動作,都是為你自己服務的,你要控制好這些東西,給其他人看到你想給他們看到的。”
李黃瓜放慢了自己的語速,顯然這句話在他看來,非常的重要。
“是,父親。”
李鉅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了然,顯然,李黃瓜這句話,對他的感觸很深。
“鷹國人準備在西環到西九龍之間再修一條海底隧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在教育了自己兒子一番后,李黃瓜才換了個話題。
“鷹國人想要開發荃灣、葵青、屯門這一線?”
李鉅沉吟片刻后,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開發?鷹國人什么時候開發過港島?他們要做的,無非是想賣更多的地,賺更多的錢罷了。”
李黃瓜冷笑道。
港島自開埠以來,一直都是自由港和免稅港,港英政府在港島實際上是收不到什么稅,而且一直以來,鬼佬也沒有用心經營過港島,只是將這里當做他們與大陸做生意的中轉站。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五十年代,在五十年代后,隨著港島成為大陸與國際聯系的唯一通道,港島的經濟開始騰飛。
自這以后,鷹國人才開始在港島進行了管理,但此時的鷹國人發現,政府收不到稅,沒錢。
而且也沒有辦法加稅,當時港島的各行各業,深究到最后,基本都是洋行占了大頭,而這些洋行的背后,都有鷹國本土的勢力支持,而且一百多年的規矩,想改根本沒法改。
在這種情況下,鷹國人盯上了地產這門生意,從六十年代起,港島的地價、房價開始節節攀升,在加上李黃瓜、李照基這些人在拿了地以后,故意囤著不開發,人為的炒高房價,再用賣房賺的超額利潤,高價從港英政府手上買地。
通過這樣的手段,港英政府與李黃瓜、李照基這些地產商賺的盆滿缽滿,一茬一茬的割著港島人的韭菜,將港島人創造的巨額財富,裝進了他們的口袋。
“父親,那我們就應該拿下新界的丁權,這樣才能掌握足夠的土地,繼續掌控房子的定價權。”
在聽完李黃瓜的話后,李鉅忍不住開口說道。
新界是港島最大的一塊區域,里面有巨量沒有開發的土地,如果被其他人掌握了這些土地,無疑就是將房子的定價權拱手讓了出去。
換句話說,對于港英政府和這些地產商人來說,最可怕的不是搞不定新界原住民的丁權,少拿了幾塊地,而是喪失對房價的定價權。
“阿鉅,東區海底隧道才剛剛開通,鷹國人就要建第三條海底隧道,他們比我們還要急,畢竟現在不把新界的地賣出去,等大陸那邊接手,那賣地的錢可就不屬于他們了。”
“而他們想要賣新界的地,就一定要把新界原住民的丁權搞定,我們現在什么都不用做,鷹國人會出手的。”
李黃瓜緩緩說道。
“父親,你的意思是,剛剛周炳云是故意想激我們出手…”
這一刻,李鉅才恍然大悟。
“阿鉅,你在鷹國讀了那么多年書,還不懂鷹國人?這種臟活他們都想讓我們這些華人來做,他們自詡為裁判,既要當婊子,也要立牌坊。”
李黃瓜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屑。
李黃瓜向來自詡為一個商人,一個純粹的商人,他當慕洋犬,并不是他真的慕洋,而是當慕洋犬能讓他賺錢,賺大錢。
只是他忽視了一點,一個被包養的人,是無法做到人格獨立的。
“父親,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李鉅點頭應道。
“元朗那幫原住民如果繼續蓋著他們的丁屋,鷹國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果他們敢開發房地產…”
李黃瓜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李鉅已經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另一邊,李照基的態度與李黃瓜也差不多,能混到四大地產商這個地步,除了有鬼佬的扶持外,李照基與李黃瓜本人的能力也絕對是出類拔萃。
他們都很敏銳的觀察到了鬼佬的急切,想要讓鬼佬自己出手,搞定這件事。
另一邊。
廟街,一間餐廳內。
“阿文,我馬上就要調去總部工作了,這次是專程向你道別的。”
芽子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陸耀文,開口說道。
“芽子,恭喜你,高升了。”
陸耀文笑著回道。
“高升倒沒有,只是回總部工作了而已,其實我還挺喜歡O,鑒證科的工作。”
芽子下意識就想說出O記,連忙看了眼陸耀文,見他沒什么異常,才松了一口氣。
“警隊總部升職更快嘛。”
陸耀文笑道。
“阿文,你現在的身份太敏感了,以后一定要小心。”
芽子也不知道為什么,才來西九龍工作幾個月的時間,就被莫名其妙調去了總部保安科工作,她特地來和陸耀文告別,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提醒自己這位老同學,一定要小心。
“芽子,我…”
陸耀文剛剛開口,就被芽子開口打斷:“我知道,你不是臥底嘛,我是說你和聯勝龍頭的身份太敏感,而且和聯勝現在越做越大,一定要小心。”
看著芽子一臉‘我懂得’的表情,陸耀文不禁在心里想到一個詞:‘傻女’。
等到吃完飯以后,陸耀文將芽子送上了她的轎車,這才坐回到自己的轎車上,沉思片刻后,陸耀文掏出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茱蒂姐,是我,現在有沒有空?”
“你在公司?哇,茱蒂姐,要不要這么敏感,我這次找你是正事來的,絕對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好,我馬上過去。”
陸耀文在掛斷電話后,笑著對坐在駕駛位置上的高崗說道:“去世懋地產總部大樓。”
半個小時后,湯茱蒂辦公室內。
“茱蒂姐,我怎么感覺你秘書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
陸耀文走到湯茱蒂的面前,低聲問道。
‘她何止看你的眼神奇怪,她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
聽見陸耀文的這句話,湯茱蒂在心里暗暗想道,但她的嘴上卻說道:“是你太敏感了。”
湯茱蒂其實大概明白為什么程文靜會有這種眼神,大概率是之前她和陸耀文在辦公室顛鸞倒鳳的時候沒有控制好音量,被程文靜給聽到了。
只是這種事,湯茱蒂自然不會和陸耀文明說。
“也許吧。”
陸耀文自認對女人的了解勝過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和女人,程文靜看他的眼神絕對有問題,不過湯茱蒂既然不想聊這個話題,陸耀文也不會討這個沒趣,畢竟,他今天是真的有正事要找湯茱蒂。
“茱蒂姐,之前我和你說的,與元朗陸家村合作開發原住民丁權的事情,昨天元朗鄧家村的人也和我簽了合同。”
陸耀文笑著說道。
“阿文,這段時間其實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陸家村幾千個男丁,他們的丁權加起來,確實可以提供大量土地用于開發房地產,但是我想如果真的要開發這些土地,應該沒有那么簡單。”
“賣地是港英政府專有的權力,我們開發丁權等于是破壞了他們的專有權力,鬼佬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開發,我想到時候大概率鬼佬會通過特別法律,對丁權進行限制。”
湯茱蒂緩緩說道。
打補丁是鷹國人最喜歡用的一招,他們經常在某個法律規定上進修補充說明,就比如在雙十暴動時臨時通過的非常時期拘留規定。
在這項規定里,港英政府有權無須通過裁判司署審理而拘留疑犯14天,以便偵訊,經港督酌定后可將扣留期間再度延長14天。
另外,港英政府還有無限期的宵禁權,華人未經過允許,超過五人以上聚集,就可以定為非法集會。
以鷹國人不要臉的程度,湯茱蒂的擔憂,極有可能變成現實。
“茱蒂姐,鷹國人敢打補丁,傷害的不是我們的利益,而是原住民的利益,到時候,自然會有他們去和鷹國人爭。”
陸耀文反而巴不得鷹國人去限制丁權,讓新界原住民奮起反抗,這樣他可以從中獲得更大的利益。
畢竟,風浪越大,魚越貴。
“你膽子真大,小心玩火自焚。”
湯茱蒂也瞬間明白了陸耀文的意思,瞥了他一眼,搖頭笑道。
“茱蒂姐,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屋邨仔,想要出人頭地,就只能憋著一口氣往前沖,停不下來的,如果你覺得為難,那…”
陸耀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湯茱蒂打斷:“阿文,我只是提醒你,可沒有拒絕你。”
說到這里,湯茱蒂附到陸耀文的耳旁,輕聲說道:“我說過的,相比錦繡江山,我更在意那個陪我看星星、看風景的男人。”
“茱蒂姐,你真好。”
陸耀文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感動,一個肯為男人冒險的女人,那絕對是值得一輩子真心去愛的伴侶。
“要死了,你不是說今天只說正事嗎?”
感受著陸耀文炙熱的雙手握住了自己的腰,湯茱蒂看了眼辦公室大門方向,低聲說道。
“茱蒂姐,你不能怪我說話不算話,只能怪你自己太迷人了。”
陸耀文貼在湯茱蒂的耳旁,輕聲說道。
“打開電視,把聲音放到最大!”
湯茱蒂做出了自己最后的‘掙扎’…
一個多小時后,當陸耀文離開湯茱蒂辦公室的時候,他發覺程文靜看自己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等坐上自己的奔馳轎車后,陸耀文掏出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童恩,派人盯下世懋地產總裁湯茱蒂的秘書程文靜,每天把她的情報向我匯報一下。”
鑒于程文靜的‘前科’,陸耀文決定防她一手,看看這病嬌女人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此時,湯茱蒂的辦公室門外,程文靜正拿著一支筆,下意識的勾描著陸耀文的畫像。
在聽見湯茱蒂發自內心的快樂聲音后,程文靜的內心受到了重大的沖突,對男女之間的事情,也有了一絲絲好奇。
在那之后,她也接觸過一些男人,但對于這些男人,她沒有半點感覺,甚至與他們多說幾句話,還會感覺很難受。
只是在想到陸耀文的時候,卻完全不一樣,陸耀文的臉總是伴隨著湯茱蒂的聲音一起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他也是男人,為什么他不一樣?”
程文靜的腦海里,有了一個新的疑惑。
當天晚上,陸耀文先是趕到灣仔陪何敏,在互相喝了對方的雞湯后,陸耀文又馬不停蹄的回到上海街90號和愛蓮碰面。
“看你這樣子就知道,剛剛才從女人床上下來吧?”
愛蓮看著走進公寓的陸耀文,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愛蓮姐,看破不說破。”
陸耀文笑著回道。
“哼”
愛蓮嬌哼一聲,隨后繼續說道:“蔡元祺和我通了電話,說是過幾天要和我見一面,洪寧也接到了他的電話,我估計傻強,洪翰義、斧頭俊、李祥葉這些人應該都接到了他的電話。”
“看來還是我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
陸耀文搖頭笑道。
“現在鬼佬那邊越來越急,我現在擔心的是,如果鬼佬將你永久驅逐出境,我們該怎么辦?”
愛蓮緩緩說道。
“不到關鍵時刻,鬼佬不會用出這一招的,除非他們要掀桌子。”
陸耀文笑著說道。
“阿文,我真的很擔心你,要不然你先穩個幾年,以你現在的勢力,只要你不主動鬧事,鬼佬那邊絕對不會來針對你的。”
愛蓮看向陸耀文的眼神里,全都是擔憂。
“愛蓮姐,有些時候,不是我想停就能停的,而且,你也低估了鬼佬,我的存在就是原罪,除非跪下給鬼佬當狗,不然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
陸耀文緩緩說道。
接著,不等愛蓮開口,陸耀文繼續說道:“愛蓮姐,你今晚可有點不像你自己了。”
“我只是有點擔心你。”
愛蓮小聲說道。
“沒事的,愛蓮姐。”
陸耀文將愛蓮抱進自己懷里,柔聲說道。
第二天,深水埗,左記鹵味店。
“阿欽,港島這邊就暫時交給你和小虞負責了,我到了寶島之后,每天會和你們打電話,你們提前把當天的情報準備好,到時候說給我聽。”
左志衛囑咐道。
“好的,左叔。”
阿欽立刻點頭應道,隨后在左志衛離開后,立刻與何旭東聯系。
左志衛怎么都想不到,他去一趟寶島,都有四個人陪著他一起去。
等到左志衛到達寶島之后,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四點,他直接乘坐一輛出租車,前往北市市中心。
而在左志衛乘坐的這輛出租車后面,除了跟著另一輛出租車外,還跟著一輛黑色的馬自達轎車。
兩個小時后。
左志衛居住的酒店房間旁,天養生拿著衛星電話,撥下了陸耀文的號碼。
“文哥,人我已經盯上了,另外,港島那邊跟過來的人,讓他們先撤,那幾個人的跟蹤水平太低了,很容易被人察覺。”
電話接通后,天養生開口說道。
“好。”
陸耀文立刻叫來了童恩,讓她與自己的手下聯系,讓他們停止跟蹤。
當天晚上,左志衛呆在酒店的房間里,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第二天一早,他就離開了房間。
半個小時后,一輛出租車停在了一棟別墅外。
左志衛下車后,走到了別墅院門口,敲響了大門。
十幾秒后,別墅院門被人打開,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左志衛面前,看著左志衛開口問道:“你找誰?”
“麻煩通知姚先生,左志衛找他。”
左志衛開口回道。
“請稍等。”
中年男人說完這句話后,立刻轉身離開。
幾分鐘后,他才重新走到左志衛的面前,笑著說道:“左先生,姚先生請你進去。”
很快,在中年男人的帶路下,左志衛走進了這棟別墅內。
而在距離這棟別墅不遠處,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語氣平靜的說道:“去查一查,這棟別墅的主人是誰。”
與此同時,別墅內。
“小左,我們已經有差不多二十年沒見面了吧?”
左志衛剛剛走進別墅,一個年約七十歲的男人站了起來,看著左志衛,笑著說道。
“姚探長,你離開港島的時候是一九七一年年底,我們確實有差不多二十年沒見面了。”
左志衛一臉恭敬,開口說道。
他特意來寶島一趟找的這個人,正是昔日港島警隊的四大探長之一,曾經擔任過新界總華探長的姚森。
“鄧威現在怎么樣了?這個老家伙,已經好久沒有和我這個老朋友通電話了。”
姚森笑著說道。
當初姚森能當上新界總華探長,鄧威在里面出了很大的力,這也是為什么左志衛來寶島找姚森的原因。
“姚探長,鄧伯被現在的和聯勝龍頭陸耀文給軟禁了,這個欺師滅祖的畜生,已經快把鄧伯給折磨死了。”
“我這次來寶島,就是希望姚探長你出手救出鄧伯。”
左志衛的語氣里,除了祈求外,還有的就是焦急。
能在港島警隊當上四大探長,無一例外,在現在的港島警隊里面還有很多人情牌可打,更不要說,他們在任職探長時貪墨的巨額財富,足夠姚森在寶島雇傭一支武裝力量,強行將鄧威從陸耀文的手里搶回來。
“鄧威被和聯勝的龍頭給軟禁了?我記得這些年,和聯勝不都是鄧威在做主嗎?”
姚森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
“姚探長,現在和聯勝早就變天了…”
左志衛將這幾個月,和聯勝發生的事情大致和姚森說了一遍。
當然,在左志衛的嘴里,陸耀文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被鄧威提拔之后又轉身背刺了鄧威,鄧威是猝不及防下,才被陸耀文給軟禁的。
“小左,我欠了鄧威的人情,是一定要還的,你說說看,你要我怎么幫忙?”
姚森在聽完左志衛的話后,沉吟了片刻,隨后緩緩開口說道。
鄧威不僅幫他坐上了總華探長的位置,更是在他倉皇逃離港島之后,幫他妥當處置了他來不及處理的產業,這才讓他姚森能在寶島做富家翁。
這個人情,姚森早就想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姚探長,我是這么想的,分兩步走,在警隊里面…,然后寶島這邊再雇傭一批人去港島…”
左志衛這些天,可不僅僅是讓阿欽、小虞盯梢,更是一直在制定營救計劃。
“好,不過雇傭人,需要一點時間,沒有那么快,也不知道鄧威能不能撐住。”
在聽完左志衛的話,姚森緩緩點了點頭,但旋即也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鄧伯現在每天都會往外面傳消息,應該還能撐一段時間,不過還是要拜托姚探長你的速度快一點。”
左志衛立刻說道。
“嗯,我馬上安排,中午你就在這里吃飯,同我詳細說說,港島發生的這些事情。”
姚森緩緩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當天下午,耀文電影公司,陸耀文的辦公室內。
“左志衛去寶島見的人是警隊四大探長里面的姚森?”
陸耀文拿著一部衛星電話,眉頭微皺,開口說道。
他都有點沒有想到,鄧威的最后底牌,居然會是港島警隊的四大探長。
說實話,以四大探長的財力和他們在警隊的人情牌,如果陸耀文沒有提前察覺的話,還真有可能讓他們把鄧威給救出去。
不過現在嘛…
陸耀文在沉思了片刻之后,開口說道:“這樣,等左志衛離開之后,用三聯幫的關系…”
“明白!”
天養生點頭應道。
四大探長在港島的時候,確實是能呼風喚雨的人物,但是在寶島,他們不過也只是一個有錢人罷了,龍成邦都能被丁蟹給綁了,更不要說陸耀文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