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金興國際集團,王鳳儀辦公室。
當高晉、李長江帶著手下兄弟在力挺全興社的時候,陸耀文也在力挺全興社龍頭王鳳儀。
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嗯?”
王鳳儀咬著嘴唇,看了眼正在響鈴的手機,又看了眼陸耀文。
“鳳儀,你看我干嘛,接電話啊。”
王鳳儀嬌瞪了眼陸耀文,隨后拿起手機,用驚人的毅力穩住了自己的心緒,按下接聽鍵后,又按下了免提鍵。
“哪位?”
“鳳儀,我是海叔,你還記不記得我?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
揚聲器里,一個略帶蒼老的男人聲音傳出。
“海叔,你是我老爸的好兄弟,我當然記得你。”
王鳳儀思索了片刻后,笑著說道。
“記得我就好,鳳儀,你老爸是我兄弟,你就是我侄女,我就直話直說了,剛剛洪興的蔣天生和我通了個電話,說是希望我做個中間人,約你當面談一談。”
電話那頭,海叔緩緩說道。
聽到海叔的這句話,王鳳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陸耀文,見陸耀文朝自己點頭后,才開口道:“好,海叔,誰的面子我都可以不給,但你的面子我一定是要給的…”
王鳳儀一邊說著話,一邊看著陸耀文的嘴型:“一個小時后,我在珍寶海鮮舫等他。”
“好,鳳儀,我一定把你的話轉告給蔣天生。”
海叔見王鳳儀這么給他面子,也是非常的受用。
“海叔,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在說完正題后,王鳳儀感覺自己的忍耐已經快要到達極限,連忙同海叔告辭,掛斷了電話。
就在王鳳儀掛斷電話后不久,又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陸耀文示意王鳳儀坐起來后,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文哥,林懷樂那個撲街也帶人打進了旺角,搶了洪興好幾個地盤了。”
聽筒里,高晉的聲音傳出。
“好,我知道了。”
陸耀文在聽到林懷樂這個名字后,眼神微微一動,隨后掛斷了電話,撥下一個號碼。
“傻強,林懷樂那家伙趁火打劫,你帶人去會會他。”
陸耀文與傻強對完暗號后,直接給傻強下達了命令。
“文哥,我有個更好的主意,蔣天生把太子派過來幫我,不如讓太子去打林懷樂?”
電話那頭,傻強嘿嘿笑道。
“哇靠,傻強,你最近吃了什么,腦子變靈光了這么多?”
陸耀文打趣道。
“文哥,跟了你這么久,總要有點長進吧?”
傻強連忙謙虛道。
“就按照你說的辦,讓太子去打林懷樂。”
說完這句話后,陸耀文掛斷了電話,隨后加大了對王鳳儀力挺的力度。
另一邊,傻強在聽見‘嘟嘟嘟’的忙音后,也掛斷了電話,隨后快步走到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身旁,笑著說道:“太子哥,我手下的人扛住靚仔文的人絕對沒有問題,只是和聯勝的阿樂也趁火打劫,搞的我被兩面夾擊…”
傻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太子冷冷打斷:“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去對付阿樂。”
太子對靚坤,以及靚坤的手下,沒有半點好感。
“沒錯,太子哥。”
傻強笑著回道。
太子沒有半句廢話,直接扭頭離開。
二十分鐘后,王鳳儀正在洗浴間洗澡,而陸耀文則是拿著手機,撥下了陳文展的號碼。
“陸耀文,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一個晚上死了十多個人,我怎么向上面的人交差?”
電話接通后,還沒有等陸耀開口,陳文展就如同機關槍一樣,一頓狂噴。
“陳sir,消消火了,我也不知道洪興的人怎么這么瘋,直接就下了殺手。”
“真的是洪興的人那么瘋?”
陳文展幽幽問道。
“比千足金還真,再說了,鬼佬本來就巴不得港島再亂一點,陳sir你瓦解了全興社這個社團,死了十幾個人這種小瑕疵,警隊高層沒人會在意的了。”
陸耀文笑道。
“陸耀文,有些話不能亂說。”
陳文展警告道。
“了解,陳sir,你們O記該行動了,警隊也該還旺角人民一個安穩的夜晚了。”
面對陳文展的警告,陸耀文仿佛沒有聽見一般,連臉上的笑容都沒有絲毫變化。
“是不是要和上次你在銅鑼灣一樣,拉你們這些社團的人來警局談判?”
陳文展眼神微微一閃,試探性的問道。
“哇,陳sir居然為我考慮的這么周到?”
陸耀文哈哈一笑,但旋即,他就繼續說道:“這次就不用勞煩陳sir你了,同樣的招數玩一次就夠了,玩多了容易被其他社團的人發現貓膩,那就得不償失了,你還是讓旺角人民多享受一星期的安穩夜晚吧。”
他當然不會告訴陳文展,他馬上要去和洪興龍頭蔣天生談判。
在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后,陳文展的眼神微微一動,隨后淡淡說道:“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罷,陳文展掛斷了電話,隨后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話筒,撥下一個號碼。
“通知兩個行動組以及旺角警署的反黑組立刻行動,我要旺角立刻拉閘關燈,一個星期不能開燈!”
電話接通后,陳文展大聲說道。
在陸耀文與王鳳儀開車前往珍寶海鮮舫的同時,西九龍總區O記傾巢出動,用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將洪興、全興社、和聯勝之間的斗爭平息了下來,也讓熱鬧了半個晚上的旺角安靜了下來。
另一邊,珍寶海鮮舫,四樓一間包廂內。
王鳳儀正乖巧的給陸耀文剝著葡萄皮,這時,包廂門被人敲響。
接著,海叔的聲音就傳入了包廂內:“鳳儀,我是海叔。”
“海叔,請進。”
王鳳儀立刻將手里剝了一半的葡萄塞進陸耀文的嘴里,同時開口說道。
很快,一個頭發花白,年約六十歲的老年男人,以及洪興龍頭蔣天生便出現在陸耀文與王鳳儀的面前。
“海叔,蔣先生。”2
王鳳儀率先向海叔與蔣天生打了個招呼,陸耀文緊隨其后,也笑著同兩人打招呼。
而走進包廂后的蔣天生在看見王鳳儀身旁的陸耀文后,瞳孔微微一縮,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訝異。
王鳳儀能從陸耀文手上借兵,蔣天生就知道兩人關系不一般,但是他沒想到,王鳳儀居然會在跟自己談判的時候也帶上陸耀文,難道?
“鳳儀,這位是?”
顯然,海叔并不認識陸耀文。
還沒有等王鳳儀開口回答,站在海叔身旁的蔣天生就開口說道:“海叔,這位是和聯勝新晉的九區領導,陸耀文。”
“陸先生,你好,真是年輕有為。”
海叔深深的看了眼陸耀文,打了個招呼后,立刻繼續說道:“鳳儀、蔣先生,你們雙方現在見了面,那我這個中間人的人任務就算完成了,你們慢慢談。”
說罷,海叔立刻轉身離開了這個包廂,還貼心的關好了包廂門。
“王小姐,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不能肯定對你說,殺你們全興社高層的一定不是我們洪興的人,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對你說,這一切都與我蔣天生無關。”
蔣天生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免責聲明。
“蔣先生,是誰殺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全興社的高層全都死了,必須要有人站出來負責,如果沒有人負責,我就要一直打下去,打到我們全興社在港島消失,打到我們王家在港島消失為止。”
王鳳儀說的每一句話,都經過了陸耀文一對一貼身指導。
“據我所知,陸先生的人已經搶了我們洪興在旺角二十多個場子,如果我們洪興的人要為你們全興社叔父、大底們的死負責,那你們全興社又怎么為這二十多個場子負責?”
蔣天生的這句話雖然說的很繞,但意思卻很清楚,旺角這二十多個場子,洪興給你們全興社了,就當是了結與全興社的這筆糊涂賬。
“蔣先生,我父親在入獄的時候和我說,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守住全興社,其實一開始我并不理解他的意思,覺得正行做的好好的,為什么一定要守著社團,讓差佬三天兩天就找我們的麻煩。”
“今晚,當我聽到我們社團那些叔父、大底們被人殺死的消息后,我才理解了我父親的用心良苦,我們王家之所以能在港島立足,靠的就是全興社,全興社沒了,我們王家就沒了。”
“蔣先生,我是個女人,我可以把自己嫁出去,相夫教子,一輩子過普通人的生活,你呢,蔣先生,你可以嗎?”
王鳳儀盯著蔣天生,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在聽到王鳳儀的這些話后,蔣天生原本就有些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直接越過了王鳳儀,看向了在一旁‘看戲’的陸耀文,淡淡說道:“陸先生,你怎么說?”
“蔣先生,我是馬夫來的。”
陸耀文笑著說道,他的回答似乎是答非所問。
只是在聽到陸耀文這似乎答非所問的回答后,蔣天生的臉色再一次發生了變化,沉吟片刻后,他才開口說道:“王小姐,你要的交代,你自己去拿,我們洪興不會干預,洪興與全興社的事情到此為止。”
“蔣先生,交代,一定要你們洪興給。”
王鳳儀立刻回道。
“王小姐,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蔣天生的眼光掃過了王鳳儀和陸耀文兩個人。
“我…”
王鳳儀正準備開口,被陸耀文伸斷:“蔣先生,是我的意思,明天鳳儀會去警隊洗底,全興社從此在港島除名。”
“哈哈哈哈哈…”
聽見陸耀文的這句話后,蔣天生哈哈大笑了一番,隨后對著陸耀文比了個大拇指,笑著說道:“陸耀文,你絕對是港島第一馬夫。”
說到這里,蔣天生臉上的笑容猛的一斂,語氣也變的極為平淡:“我們洪興的臉面很值錢。”
“蔣先生,別急,再等等。”
隨著陸耀文的聲音落下,包廂里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幾分鐘后。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包廂內的寂靜。
“哪位?”
蔣天生拿起自己的手機,按下接聽鍵后,開口問道。
“蔣先生,西九龍O記動手了,旺角拉閘一個星期。”
聽筒里,陳耀的聲音傳出。
聽到陳耀的這句話,蔣天生猛的看向了陸耀文,眼神里閃過一絲驚疑,片刻后,才開口說道:“好,我知道了。”
緩緩放下手機后,蔣天生盯著陸耀文,淡淡說道:“陸耀文,旺角拉閘七天,這就是你的底氣?”
“蔣先生,我手下有很多妹仔,有些妹仔比較有本事,交到了差佬男朋友,我也只是比蔣天生你提前十分鐘知道這件事,算是我的運氣吧。”
陸耀文笑著回道。
“七天夠嗎?”
蔣天生緩緩說道。
“出來混,總得搏一搏。”
陸耀文淡淡說道。
“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蔣天生繼續問道。
“我是一個好馬夫。”
“交代你們自己拿,洪興在旺角的場子,給你們選五家。”
蔣天生沉吟片刻后,開口說道。
“交代,一定要你們洪興給,這是全興社給你蔣先生的承諾,也是洪興給鳳儀的承諾。”
陸耀文沒有絲毫退讓。
蔣天生深深的看了眼陸耀文,隨后淡淡說道:“洪興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多謝蔣先生。”
陸耀文微微點了點頭,淡淡說道。
這一次,蔣天生沒有再開口,而是直接起身離開。
“蔣先生,林懷樂和全興社沒關系。”
陸耀文看著蔣天生的背影,突然開口說道。
“交代你們自己拿?”
蔣天生扭頭看向陸耀文,開口問道。
“蔣先生,別誤會,樂哥和我是一個社團的自己人。”
陸耀文搖頭笑道。
“陸耀文,和你做自己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蔣天生同樣也笑著搖了搖頭,隨后繼續轉身離開。
“文哥,剛剛你們說的話,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懂。”
直到蔣天生離開后,王鳳儀才一臉懵逼的看向陸耀文。
“沒聽懂就…”
陸耀文原本想說沒聽懂就算了,但看著王鳳儀一雙水汪汪,我見猶憐的大眼睛一直盯著自己,搖頭笑道:“簡而言之,就是蔣天生不想和你換家,但他又想要面子又想要里子,搞的我也沒辦法,只能屌他老母,讓他又丟面子又丟里子。”
陸耀文并沒有和王鳳儀說的那么清楚,蔣天生最早玩了個文字游戲,洪興和全興社到此為止,就是吃準了王鳳儀撐不住全興社,地盤哪怕給了全興社,很快就能拿回來。
所以在知道王鳳儀要洗底后,蔣天生才會立刻把條件降到只給五家場子,說實話,如果蔣天生肯把場子都給陸耀文,那陸耀文也不介意自己去拿交代,可惜,蔣天生什么都想要,那就只能屌他老母了。
唯一的隱患就是,七天之后,洪興一定會和他陸耀文在旺角開戰,將他陸耀文在旺角趕絕。
不過對于陸耀文來說,收益完全大于風險,出來混,本來就是要博的,更可況,他還有一張蔣天生做夢都想不到的底牌:旺角揸fit人,傻強。
“啊?”
只是王鳳儀在聽完陸耀文的簡短版解釋后,感覺自己更懵逼了。
“啊了半個晚上,還沒啊夠啊?”
陸耀文刮了刮王鳳儀的鼻頭,笑著說道。
“啊!那不都是你…”
王鳳儀俏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恨不得鉆到桌子底下去。
見王鳳儀這幅羞澀模樣,陸耀文一把將王鳳儀攬入自己懷中,柔聲說道:“等會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你去警局,把全興社的海底冊交給O記,把你的底洗掉,從今往后,你就專心經營金興國際集團,其他的事情,我來幫你搞定。”
“嗯。”
王鳳儀微微點了點頭,往陸耀文的懷里拱了拱,似乎是想和陸耀文貼的更近…
第二天,陸耀文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看了眼躺在自己懷里,仍在呼呼大睡的王鳳儀后,陸耀文輕手輕腳的將王鳳儀的頭挪開,隨后拿起手機,走到臥室的陽臺,按下了接聽鍵。
“阿文,我,吹雞。”
吹雞的聲音立刻從聽筒里傳出。
“吹雞哥,有什么吩咐?”
陸耀文笑著問道。
“阿文,昨晚旺角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幫全興社出頭,沒什么問題吧?”
吹雞的語氣里帶著一絲關心。
他主要不是關心陸耀文,而是關心他在銅鑼灣的分紅。
“放心吧,吹雞哥,沒問題的,還有什么事嗎?”
陸耀文笑著回道。
“沒問題就好,鄧伯一大早就和我打電話,說是要開會,讓我通知你。”
吹雞笑著說道。
“開會?好,我馬上過去。”
陸耀文的眼神微微一閃,隨后點頭應道。
半個小時后,深水涉一間老上海茶樓內。
鄧威、龍根等社團叔父,吹雞、大D、阿樂這些話事人圍坐在一起,大家的眼睛都盯著正在泡茶的鄧威,只是多少人心思在這里,就沒有人知道了。
‘噔噔噔’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頓時吸引了在場眾人的主意。
“各位叔伯,各位兄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陸耀文看著鄧威等人,笑著說道。
“阿文,你來的正好,請茶!”
鄧威抬頭看著陸耀文,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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