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樂高層被一鍋端后沒多久。
長義、恒記、長樂、洪安的龍頭,大哥潘、愛蓮、馬爺、金牙狗四人全都趕到位于觀塘的新鼎茶樓。
四大公司雖然有十家社團加盟,但真正能打的就是長義、恒記、長樂、洪安、洪樂、東聯社這六家社團,現在花枝被抓,飄哥被殺,整個四大,也就只剩下大哥潘、愛蓮、馬爺、金牙狗四個人有資格來開會。
“愛蓮,你請的槍手為什么會說自己是阿飄雇的?”
等到眾人都坐下之后,大哥潘先向愛蓮發難。
“潘哥,陸耀文想要對付飄哥,隨便編了一句話,這你也信?如果你非要覺得是我害了飄哥,那我們恒記退出公司。”
愛蓮直接頂了回去。
“愛蓮,別生氣,潘哥也是為了公司好,大家都是自己人,什么話都說出來,也是一件好事嘛,省的以后互相猜疑,反而更不好。”
見愛蓮反應這么激烈,金牙狗立刻出來打圓場。
“愛蓮,阿狗說的不錯,我不是懷疑你,只是有些事情,大家提前說清楚,免得以后心里有芥蒂,你說是陸耀文故意編的,我信你。”
大哥潘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他知道。
現在陸耀文擺明了要對付他們四大,就算是愛蓮潑臟水到阿飄的身上,大哥潘捏著鼻子也要認,他剛剛同愛蓮說那句話,也只是為了確認愛蓮的態度,并不是真的要追究她的責任。
“現在花枝被抓,阿飄被殺了,陸耀文正盯著我們虎視眈眈,各位,現在大家都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你們說說看,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這時,長樂的坐館馬爺開口問道。
“怎么辦?要么降,要么打,還能怎么辦?”
愛蓮淡淡說道。
“降要怎么降,打要怎么打,總得有個章程吧?”
馬爺追問道。
“降是不可能了,我們四大的人派出了兩波槍手暗殺他陸耀文,就算是菩薩也要發怒,更不要說他陸耀文,我們只能打!”
在馬爺的話音落下后,大哥潘緩緩說道。
“打,我們打的贏嗎?”
金牙狗的語氣里全是無奈。
如果是之前的四大,可能還可以與之前吹雞當龍頭時的和聯勝拼一拼,畢竟那個時候的和聯勝也是一團散沙。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和聯勝里面,陸耀文一家獨大,別的堂口就算不服陸耀文,也要聽他的命令,陸耀文以一己之力將整個和聯勝給捏了起來。
反觀四大這邊,現在洪樂、東聯社都是群龍無首的狀態,少了這兩大戰力,四大的戰斗力起碼弱了兩成,此消彼長之下,四大絕對不是和聯勝的對手。
“別忘了港島警隊,他們不會讓港島亂太久,只要扛過了和聯勝的第一波進攻,把事情鬧大了,警隊自然會插手。”
大哥潘沉聲說道。
在聽見大哥潘的這句話后,愛蓮的眼神微微一動,隨后緩緩說道:“各位,現在飄哥死了,花枝被抓,洪樂與東聯社群龍無首,戰斗力基本為零。”
“我的想法,不如由我們這幾個社團出面,先暫時代管洪樂和東聯社,等到局勢穩定,再讓他們社團自己選出新的坐館。”
在聽見愛蓮的這句話后,在場的大哥潘、馬爺、金牙狗三人都是眼前一亮。
大家都是老江湖,都很清楚代管是什么意思,有些東西,一旦管上了,那可就不會還回去了。
“愛蓮這個提議好,和聯勝勢大,我們四大必須要把力量集中起來,捏成一個拳頭,這樣才能扛住和聯勝的進攻。”
大哥潘立刻響應。
“我也贊成愛蓮的提議。”
馬爺也點頭說道。
“關鍵我們怎么說服洪樂、東聯社的人呢?”
金牙狗眉頭微微皺起,提出了疑問。
“很簡單,今晚和聯勝就會和我們開打,先讓洪樂和東聯社的人吃一晚上的虧,第二天,我們四家社團出面,把這兩家的大底全都聚到一起,到時候在同他們挑明情況,如果不加入,那就等著被和聯勝各個擊破。”
愛蓮笑著說道。
“好!”
金牙狗立刻點頭笑道。
而大哥潘與馬爺兩個人的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原本一場商量如何對抗和聯勝的會,變成了一場吃肉的會,大哥潘、馬爺、金牙狗三人的心里都是美滋滋。
在商量好如何吞并洪樂、東聯社之后,愛蓮等四人一起舉杯,喝下了茶杯中的茶水。
二十分鐘后,愛蓮、大哥潘、金牙狗、馬爺四人前后離開了鼎鑫茶樓。
等到金牙狗上車之后,他的頭馬雞財笑道:“老大,都談妥了?”
金牙狗點點頭,緩緩說道:“談妥了。”
“飄哥也真是慘,叱咤風云了二十多年,結果到頭來,被人打成了篩子。”
雞財搖頭感嘆道。
“出來混不就是這樣,一只腳在棺材里,一只腳在牢房里,誰能說得清自己什么時候死?”
金牙狗淡淡說道。
“老大,現在洪樂的高層死的差不多了,那洪樂的地盤怎么辦?和聯勝打過來,他們肯定扛不住的。”
雞財眼珠一轉,繼續問道。
“怎么,你小子也有想法?”
金牙狗瞥了眼雞財,笑著問道。
“我哪里敢有什么想法,都是一個公司的兄弟,他們死了,我們洪安的局面也會很艱難。”
雞財訕笑道。
“飄哥為洪樂拼了一輩子,我們這些做兄弟的肯定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地盤被和聯勝吃掉,沒辦法,只能我們自己辛苦一點,幫飄哥看住這些地盤了。”
金牙狗笑著說道。
“是啊,不能讓飄哥一輩子的努力白費啊!”
雞財的臉上,也露出了同樣燦爛的笑容。
很快,轎車就停在了金牙狗位于九龍城的獨立屋門口。
“今天晚上小心點,聽好我的電話。”
金牙狗吩咐了一聲之后,便下了車。
“好的,老大。”
等到金牙狗下車之后,雞財看著金牙狗,直到他消失在獨立屋內,才啟動汽車,向著旺角的方向駛去。
半個小時后,雞財來到了一家茶樓的地下室,經過一番盤問驗證之后,從地下室的通道走進了茶樓內,經過七拐八拐,來到了一間辦公室。
“泉水哥。”
雞財看著面前的泉水,笑著說道。
童恩在使用了陸耀文教給她的‘大撒幣’之術后,以手下的妹仔為骨架,很快就搭了一個情報網,現在這個情報網在港島的每個區都有一個秘密據點。
每個據點都有一名負責人,負責管理本地區的情報人員,還有策反該地區其他社團的成員,就如同洪樂的泰哥一樣。
除此之外,陸耀文還模仿警隊的線人模式,搞出了一個收購情報的業務,不需要其他社團的馬仔背叛自己社團,只要他們拿有用的情報來賣,就能得錢。
不過這種專門負責收購情報的人,都是童恩心腹中的心腹,這種人數量很少,所以只在旺角和銅鑼灣這兩個情報點,才有負責收購的人坐鎮,就比如現在坐在雞財面前的泉水。
“雞財,又有什么貨?”
泉水瞥了眼雞財,淡淡說道。
“絕對是好貨。”
雞財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磁帶,遞給了泉水。
泉水接過磁帶后,將磁帶放進播放器里,接著,剛剛雞財在車上與金牙狗的通話內容就被播放了出來。
聽完這段錄音之后,泉水點點頭,接著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疊港幣,扔給了雞財。
“謝謝泉水哥,謝謝泉水哥!”
雞財一陣狂喜,連連向泉水道謝。
“以后有什么重要情報,可以直接來找我,錢不是問題。”
泉水淡淡說道。
用錢開道,讓童恩在情報這一塊輕松攻破了很多難關,尤其是這些出來混的人,絕大部分都是見錢眼開的主,真正忠心義氣的,反而是少數。
比如雞財,這家伙在程家的賭場輸了一百多萬港幣,欠下了一百多萬的高利貸。
童恩知道這個消息后,立刻從程家的手下買斷了雞財的高利貸,然后派人找上門,甚至都還沒用手段,雞財就答應提供情報,在收到了幾次錢后,甚至都不需要泉水提醒,他都會主動上門送情報。
在雞財離開后,泉水立刻掏出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童恩姐,剛剛我收到了一個好東西。”
另一邊,油麻地,一棟獨立屋內。
“喏,聽聽看這段錄音夠不夠味。”
愛蓮將一盤錄音帶遞給陸耀文,笑著說道。
“愛蓮姐,你這種公事公辦的態度讓我很傷心啊,我昨晚到現在,被兩波槍手暗殺了兩次,你居然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陸耀文并沒接過愛蓮遞給自己的錄音帶,而是一臉‘傷心’模樣,說出了這句話。
“哦。”
愛蓮白了眼陸耀文,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接著淡淡說道:“錄音帶你要不要,不要我扔了。”
“愛蓮姐,錄音帶我要,但我更想要你。”
陸耀文一把將愛蓮摟進自己的懷中,柔聲說道:“愛蓮姐,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像你。”
“是啊,我一個混黑道的婆子,再怎么樣,也不能和人家百億富婆比。”
愛蓮話雖然說的醋意十足,但人卻是緊緊的貼著陸耀文。
陸耀文都有點沒想到,愛蓮對于童恩、郭凱琳這樣的年輕女人不吃醋,反而對她的同齡人湯茱蒂吃上了醋,這就是同類型之間的競爭嗎?
不過對于吃醋的女人,可不能慣著,得讓她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愛蓮姐,正因為你是你,所以我才會愛上你,如果你不是你,那你和其他女人有什么區別?”
陸耀文一句話,給愛蓮說懵了。
“阿文,我…”
愛蓮剛剛開口,就被陸耀文打斷:“我的女人,什么都可以沒有,但一定要有自己的模樣,愛蓮姐,你是立志要上位出頭的女人,如果你把這個忘了,那你還是愛蓮嗎?”
這一刻,愛蓮的心亂了,也慌了。
陸耀文看到這一幕,也立刻明白,火候到了,他貼在愛蓮的耳邊,輕聲說道:“愛蓮姐,在我這里,你就是你,就是獨一無二的的愛蓮姐,就是不一樣的煙火,而且…”
說到這里,陸耀文湊到愛蓮的耳旁,輕聲說道:“愛蓮,你馬上就是四大的大姐大,在港島黑道都能說得上話的女人,可不能妄自菲薄。”
“阿文,謝謝你!”
愛蓮抬著頭,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神之中,全是化不開的愛意。
之前,正新大廈門口,槍手在對陸耀文動手的時候,實在放心不下陸耀文的愛蓮其實一直在旁邊盯著。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在看到陸耀文護住湯茱蒂的時候,就有點忍不住自己的情緒。
或許是因為原本她在陸耀文的這些女人里,是獨一無二的,但現在多了湯茱蒂這么一個競品,而且還是她的究極增強版,這讓她產生了嚴重的危機感。
但陸耀文的話,卻讓她‘醍醐灌頂’,她沒必要去和任何比,因為她就是自己,她就是愛蓮。
“愛蓮姐,該我謝謝你才對。”
陸耀文低著頭,眼神之中,也全都是濃濃的情誼。
這一刻,愛蓮再也忍受不了,她貼到陸耀文的耳邊,輕聲說道:“阿文,給我一個孩子吧!我想要一個獨屬于我們兩的愛情結晶。”
當天晚上,金鳳凰夜總會頂樓。
“文哥,剛剛看守鄧威的小齊同我打電話,說今天鬼奀去看了鄧威,兩個人一起吃了晚飯。”
高崗走到陸耀文的面前,開口說道。
“哦,我們的鄧伯終于忍不住了嗎?他同鬼奀說了什么悄悄話?”
陸耀文聽到高崗的話,笑著問道。
他把鄧威軟禁在旺角,可不單單是為了折磨這位和聯勝叔父。
鄧威在自己門下最強的斧頭俊過檔新記之后,居然還能在和聯勝穩坐‘太上皇’的位置,絕對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陸耀文就是要逼鄧威把自己的底牌給亮出來,徹底將這個和聯勝內最大的隱患消除掉。
“沒說什么,就是談了一些戲曲上面的事情。”
高崗開口回答道。
“什么戲曲?”
陸耀文立刻發現了重點。
“小齊說好像是定軍山什么的,他也不懂戲曲,完全聽不太懂。”
高崗搖頭回答道。
“聽不懂不會拿錄音筆錄下來?”
這一刻,陸耀文反應過來,鄧威這老家伙一定是通過討論戲曲的方式,將信息傳達給鬼奀。
接著,不等高崗開口,陸耀文繼續說道:“這次就算了,讓小齊他們記住,以后鄧威與外人說的每一句話,能記住就記住,記不住就用錄音筆記下來。”
“好的,文哥!”
高崗立刻點頭應道。
“把吉米叫過來。”
陸耀文擺了擺手,示意高崗可以離開。
“好的,文哥。”
高崗立刻點頭應道。
“鄧威,你到底會玩什么花招呢?”
等到高崗離開后,陸耀文輕聲自語道。
十幾分鐘后。
“文哥,有什么吩咐?”
吉米走到陸耀文的面前,笑著問道。
“吉米,聽聽這兩盤錄音帶。”
陸耀文拿出童恩、愛蓮分別交給自己的錄音帶以及一臺播放器,推到了吉米的面前。
吉米立刻拿起播放器,將一盤錄音帶放進去后,開始聽了起來,旋即,他的臉色微微一變。
很快,吉米就聽完這盤錄音帶,隨后又開始聽第二盤錄音帶。
一分鐘后。
“文哥,你是準備用這兩盤錄音帶策反洪樂和東聯社的人?”
吉米摘掉自己的耳機后,看向陸耀文開口問道。
“吉米,這個世界上,聰明人不少,蠢貨也不少,但最多的還是自以為聰明的蠢貨,你今晚要做的,就是拿著這兩盤錄音帶,去找那些自以為聰明的蠢貨。”
陸耀文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當天深夜。
深水涉一家大排檔內,洪樂紅棍飛全正在與洪樂紅棍石屎坐在一起吃飯,唉聲嘆氣。
飛全出道之后,拿命在拼,為洪樂干掉了不少人,尤其是干掉了水房的阿炮,這才被洪樂坐館阿飄破格提拔為紅棍,只是還沒有等飛全把紅棍這個位置坐熱,飄哥就掛了,整個洪樂也在和聯勝的‘淫威’下,風雨漂泊、搖搖欲墜,這讓飛全人傻了。
我才被提拔紅棍,社團沒了?
只是飛全并不知道,他們洪樂的紅棍就只是圖一樂,主打一個自嗨,五大社團根本不認。
單憑飛全和石屎是同一期扎職紅棍,就能把五大社團的人笑死,哪有一期扎兩個紅棍的道理,五大社團至少三個月才會開一次壇,每次開壇只會扎職一位紅棍、一位白紙扇、一位草鞋,數量非常稀少。
也正因為如此,五大社團的紅棍、白紙扇、草鞋各個都能有自己的地盤,不像石屎和飛全,連五大社團里面威風一點的四九都不如。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飛全和石屎也算是因禍得福。
今晚和聯勝對四大發動了進攻,飛全、石屎都沒有什么油水地盤,受到的沖擊反而不大,這才有‘閑情逸致’坐在一起吃飯。
“全哥,飄哥他們全掛了,洪樂沒前途了,不如我們過檔去別的社團吧!”
酒過三巡之后,石屎對飛全說道。
“靠,石屎,你是不是腦子進屎了,現在社團上面的人全死光了,不就是我們出頭上位的機會嗎?你這個時候過檔,是不是傻?”
在聽到石屎的這句話后,飛全立刻嗤之以鼻。
他從出道開始,滿腦子就兩個字,上位!
洪樂現在高層死光了,正是最好上位的時候,打死飛全,他都不會過檔到其他社團。
“不是啊,全哥,你想一想,飄哥死了,現在我們洪樂就是所有人眼里的肥肉,誰都會來咬一口,這條船沉定了,不趁著我們現在有實力去過檔別的社團,我們只能跟洪樂一起沉!”
石屎開口勸道。
顯然,他的智商比飛全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知道良禽擇木而棲這個道理。
聽到石屎的話,飛全沉吟了片刻,還是搖頭說道:“我和大哥潘的頭馬十九有仇,長義肯定是去不得,東聯社自身難保,也去不了。”
“恒記和長樂的人我不熟,過去也很難出頭,洪安的金牙狗,這個人就是一條老狗,我看不上他,四大的其他幾個社團還不如我們洪樂,你讓我過檔去哪家社團?我好不容易才扎職紅棍,總不能讓我去別的社團重新做四九吧?”
飛全一通分析后,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哎!飛全,你說的也對,港島雖然大,卻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在聽完飛全的話后,石屎也搖頭嘆氣道。
“你們想過檔和聯勝嗎?”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入了飛全與石屎的耳中,二人抬頭看去,看見一個年輕男人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們兩個人。
“你他媽的是誰?”
飛全看著這個男人,開口喝問道。
“和聯勝,吉米。”
吉米看著面前的飛全,緩緩說道。
“你是吉米?”
飛全并不認識吉米,但是對吉米這個名字卻是如雷貫耳,和聯勝佐敦區話事人,和聯勝龍頭陸耀文的左右手,港島黑道如今的風云人物。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他心里很明白,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人,是港島黑道之中絕對的大人物。
“喂,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想過檔和聯勝嗎?”
吉米看著飛全與石屎,又一次問道。
“我敢過檔,你們和聯勝敢收嗎?”
飛全撇嘴說道。
“當然敢,只是我想,你們肯定不會過檔的。”
吉米搖頭笑道。
“艸,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說吧,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飛全冷哼說道。
吉米笑了笑,隨后將一個播放器以及兩盤錄音帶遞給了飛全,開口說道:“聽完了這兩段錄音,我們再談。”
飛全一臉疑惑的接過了吉米遞給自己的播放器,帶上了耳機,按下了播放鍵。
隨后,飛全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一分鐘后,他將耳機取下,又換了另一盤錄音帶。
這一次,他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身旁的石屎看到飛全這幅表情,馬上開口問道:“全哥,你聽到了什么?”
飛全將播放器遞給了石屎,隨后看向吉米,開口問道:“這兩段錄音,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你心里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吉米看著飛全,緩緩說道。
另一邊,石屎也聽完了這兩段錄音,同樣也是臉色極為難看,他看向飛全,正準備說話,卻被飛全伸斷。
飛全看向面前的吉米,緩緩開口說道:“你讓我聽這一段錄音肯定有你的目的,你想要我做什么?不會真的想讓我和石屎過檔你們和聯勝吧?”
‘你們也配?’吉米一邊在心里吐槽,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微笑,開口問道:“你想不想做洪樂的龍頭?”
眼前這個飛全,可是陸耀文精挑細選的人選,為洪樂立過很多功勞,但也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和長義坐館大哥潘的頭馬十九有仇,之前是有飄哥罩著他,現在飄哥死了,等和聯勝與四大的事情結束,十九絕對第一個就要做掉飛全。
再加上飛全這小子,又無腦,又想往上爬,簡直就是天生被利用的圣體。
“你們和聯勝要…”
飛全似乎明白了吉米要自己做什么。
“想到了?”
吉米笑著說道:“我會派人幫你把大哥潘、愛蓮、馬爺、金牙狗做掉,他們的勢力,我們和聯勝也會鏟除,等到那個時候,你就是洪樂新的坐館。”
“大哥潘他們都死了,你們和聯勝為什么不自己吞掉四大,還要捧我做洪樂的坐館,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飛全腦子難得開竅了一點。
“小子,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警隊和其他社團會讓和聯勝一家獨大嗎?”
吉米幽幽說道。
飛全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思索。
而這個時候,吉米又趁熱打鐵道:“飛全,你現在還有得選嗎?飄哥死了,現在能罩住你的,只有你自己!”
說罷,吉米遞給了飛全一張名片,同時說道:“飛全,你自己好好考慮,明天早飯前給我答復。”
說完這句話后,吉米便轉身離開。
飛全看著吉米離開的背影,緊緊的捏著手里的名片。
“全哥,你…”
此時,石屎開口,但還沒說完,飛全便開口打斷道:“石屎,你會不會幫我?”
“全哥,難道你真的要對大哥潘他們動手?”
石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
飛全眼神里全都是糾結,搖頭嘆道。
“全哥,不如去問問燈哥吧,他在江湖上混了這么多年,一定有主意的。”
石屎沉思片刻后,開口說道。
聽見石屎的話,飛全點了點頭,隨后與石屎一同離開飯店,來到了神燈居住的公寓內。
此時的神燈正在打包行李,看見飛全與石屎之后,笑著說道:“恭喜我吧,我的移民申請通過了,明天我就要去楓葉國定居了。”
“燈哥,你走之前,再幫我最后一次吧!”
飛全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詳細的和神燈說了一遍,隨后說道:“燈哥,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
“飛全,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神燈看著飛全笑著說道。
“神燈哥,我們當然是想聽真話了。”
飛全身旁的石屎開口說道。
“真話就是,小子,這是大人物玩的游戲,你玩不起的,趕緊跑路離開港島,這樣你還能活著。”
神燈一臉鄭重,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接著,他看著眼前沉默不語的飛全,搖頭笑道:“我就知道真話你聽不進去,假話就是你放手去做吧,說不定真的能讓你上位,當上洪樂龍頭。”
隨后,神燈就下了逐客令:“沒什么事的話就走吧,我還要收拾行李。”
飛全深深的看了眼神燈,隨后開口道:“謝謝你,燈哥!”
接著,便帶著石屎離開了神燈的家,等到飛全離開之后,神燈看著飛全的背影搖頭說道:“傻小子,還真的相信有人可以鯉魚跳龍門,哎,真是傻仔一個。”
“可惜,傻仔不會長命的!”
神燈,出自電影《金榜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