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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7章 死和禮物

熊貓書庫    陰影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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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斯雷托家族也有自己家族的“規矩”,對付叛徒的規矩,也可以說是一種“家規”。

  很顯然克里斯多佛是知道這一點的,他跪在地上哀求著,比起直接的死亡,接受懲罰更讓他感覺到恐懼!

  正如藍斯說的那樣,此時在克里斯多佛心中并沒有他對自己做的那些混蛋事情的悔恨,只有對死亡的恐懼。

  他雙手合十的祈求著弗朗西斯科,“看在我們是兄弟的份上…”

  弗朗西斯科轉過身解開了自己的外套,“如果你真的把我當作是你的兄弟,你就不會那么做。”

  他說著頓了頓,“把他吊起來。”

  兩個壯漢走過來想要把克里斯多佛攙扶起來,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被吊起來,就意味著一切都無法挽回。

  他瘋狂的掙扎,踢腿,咒罵,試圖激怒弗朗西斯科。

  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用處。

  沒有受過刑的人其實很難去理解受刑過程中受刑者的思想變化。

  在還沒有受刑的時候,他們可能會想很多的東西,如何編造謊言,如何對抗,如何抵抗,如果渡過難關。

  受刑者還會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通過各種暗示的方式告訴自己,不過是…某些刑罰,他能撐過去。

  可真的當他們開始受刑的時候,那種不斷貼近死神的感覺讓他們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們會慌亂,會崩潰,會開始求饒。

  幾乎沒有多少人能撐過去,哪怕接受過反刑訊的專業人士,他們也很難撐過去,往往會想辦法通過一些手段迅速求死來避免這種持續的痛苦。

  克里斯多佛覺得自己能做到一些他想要做到的事情,但兩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時,他老實了。

  劇烈的疼痛和橫膈膜痙攣直接讓他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就任由那兩人把他掛在了一個類似十字架的刑具上。

  此時的房間溫度因為幾個火爐已經提高了起來,弗朗西斯科也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他把外套都脫掉了。

  房間里有著一種很特別的儀式感,藍斯已經把自己的座位移動到了角落里。

  他們弄來了一個耶穌受難像,很小的那種,一尺高,有一個銀臺,放在了一個小推車上推了進來。

  弗朗西斯科直接跪在了受難像的面前,他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蘇木里人基本上也都信教,也是虔誠的教徒,而且蘇木里島上本身就有很濃的家族與宗教氛圍,所以很多家族中不管是行刑還是被行刑,都會向上帝懺悔,請求上帝寬恕他們曾經,或者即將犯下的罪過。

  這是一種儀式,一種傳統,儀式的價值就在于讓傳統變成文化一直傳承下去。

  克里斯多佛的身體已經抖了起來,伴隨著弗朗西斯科口中的禱文即將結束,他居然尿了褲子。

  伴隨著最后禱文的終結,弗朗西斯科睜開了眼睛。

  管家推著另外一個小推車過來,上面有一排閃亮的刑具,這些刑具是他們特意從金港城那邊帶過來的,就是為了對克里斯多佛處以極刑!

  “如果…我可以帶來。”,管家有些擔心的看著弗朗西斯科,他之前其實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家族中有專門的“處刑人”,以前他的叔叔也會客串這個角色。

  但隨著保羅的死亡,家族內部的分裂與重新整合,他的叔叔已經被他干掉,以及新的處刑人還沒有任命。

  管家能夠明白弗朗西斯科打算親自給克里斯多佛行刑,但這份工作并不那么好做,他擔心這是以前一直在學校里上學,接觸家族事務其實也沒有幾年的弗朗西斯科做不到的。

  弗朗西斯科搖了搖頭,“不,我要親手處刑,只有這樣才能寬慰保羅的在天之靈!”

  他們相信保羅會上天堂,因為他是一個好父親,一個好家主,一個幫派的首領。

  可能他對他的敵人們做不到這么仁慈,他的敵人們也不會這么稱贊他。

  總之,從弗朗西斯科的角度來說,保羅肯定是要上天堂的。

  他推著小推車走到了克里斯多佛的面前,有些厭惡的瞥了一眼他的褲子,“把他扒光。”

  克里斯多佛身邊的壯漢立刻用刀子劃開了他的衣服,房間里有火爐,溫度也提升了不少,不過被扒光之后依舊讓人感覺到明顯的寒冷與不適應。

  弗朗西斯科抓著匕首的手有點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他要做的事情讓他感覺到了有些不舒服。

  他深吸了一口氣,在克里斯多佛的慘叫聲中,從他左邊肩膀開始,劃到了右邊的肩膀。

  鮮血一下子就滲了出來。

  克里斯多佛并不是一個老年人,他的皮膚還沒有到松弛的地步,三十歲多一些,正是身體素質最好的時候。

  加上養尊處優這么多年,他的皮膚很有彈性,而這也意味著在這一刻,他的傷口是稍微外翻的。

  兩側肌肉,皮膚產生的拉扯力,讓傷口完全的裂開。

  看著這么多的鮮血一下子涌出來,弗朗西斯科忍不住有些反胃,他雖然也殺過人,也見過死人,但是他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萊昂納多會找你們麻煩的!”

  “放了我,一切到此為止,否則他一定會干掉你們,把你們都干掉!”

  克里斯多佛有些歇斯底里的慘叫著,其實疼痛并不是他大聲叫嚷的原因,真正讓他失去情緒管理的,說到底還是對死亡的恐懼。

  他嘗試著掙扎,但他已經被一些皮帶牢牢的固定在這個刑具上,除了小幅度的抖動,他幾乎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弗朗西斯科回頭看了一眼藍斯,藍斯搖了搖頭,“不用管他,如果萊昂納多敢來,我就敢送他去見上帝!”

  “就算他不來,我也會安排人去問候一下他。”

  萊昂納多派人過來刺殺藍斯,這筆賬藍斯始終是記得的,他已經派了人去盯著萊昂納多這個老家伙,一旦有合適的機會,他們就會出手。

  聽到這克里斯多佛大概也知道今天這一遭是逃不掉了,他不再求饒,而是開始咒罵。

  罵弗朗西斯科,罵保羅,罵所有和他有關系的人。

  他的咒罵非常的惡毒,就像是專門揭人傷疤的那種,讓人疼上加疼,這些咒罵也的確讓弗朗西斯科有些受不了,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殘忍,“把他的嘴扒開。”

  不等克里斯多佛反應過來,兩個壯漢就用什么東西插進了他的口中,他連閉合都做不到。

  緊接著,他的口腔被打開,弗朗西斯科拿著一把特制的老虎鉗,臉色發狠的往里面一鉗,把他的舌頭拽了出來…

  整個行刑的過程持續了可能有三四十分鐘,弗朗西斯科在期間吐了兩次。

  當最終,克里斯多佛在絕望和痛苦中死去之后,他突然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就像是…一種升華那樣,讓他整個人趨于穩定。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克里斯多佛的尸體面前,隨后慢慢的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藍斯緩緩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很顯然,他現在需要安靜一會。

  保羅的死亡對于他來說不僅僅只是他的父親死了這么簡單的一件事,保羅的突然離開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遺囑或者其他什么,這讓帕斯雷托家族內部直接出現了爭權奪利的裂痕。

  如果不是阿爾貝托及時的幫助弗朗西斯科穩定住家族內部局勢,一點一點鏟除那些異己者,可能現在的弗朗西斯科已經被深埋在某處荒野的泥土下方。

  從一個學生,高中生,到現在一個黑幫家族的家主,也許有人認為這是一個能讓人感覺到爽快的“故事男主角”所經歷的一切,但只有真正經歷這些的人,才知道這有多可怕,多絕望,多痛苦!

  好在,到了這一刻,一切都結束了。

  過了好一會,弗朗西斯科才從房間里出來,他臉上的笑容似乎也比之前要簡單了不少,“謝謝,謝謝你,藍斯叔叔。”

  藍斯忍不住笑了兩聲,他拍了一下弗朗西斯科的肩膀,“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停頓了一下,“尸體需要我幫你處理嗎?”

  “還是說你需要帶著那些東西回去,放在保羅的墳墓前?”

  這句話讓弗朗西斯科有點搞不會了,他看向一旁的管家,“我們有這種傳統嗎?”

  管家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后搖著頭說道,“我們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傳統,至于其他人有沒有,我就不太清楚了。”

  弗朗西斯科很禮貌的說道,“我不需要帶著它們回去,所以就非常麻煩你幫忙處理一下。”

  藍斯點了一下頭,“接下來你打算去哪?”

  “在這里再玩一玩,還是回金港城?”

  弗朗西斯科朝著東邊的方向看了一眼,“我還是早點回去吧。”

  “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帶給他,還有其他家族的人,我需要讓他們明白,我已經讓克里斯多佛付出沉重的代價了!”

  說到底,在黑幫這樣的暴力組織中,權力的傳承未必是父親直接傳給兒子,有些繼任者沒有那么強大的實力和手腕,就很容易被控制起來,成為傀儡。

  所以在黑幫中,實力,勢力,才是最基本的象征。

  帕斯雷托家族這幾年來始終抬不起頭,也和克里斯多佛遲遲沒有什么處理結果有關系。

  現在他能回去較高的告訴所有人,克里斯多佛已經被他干掉了,他的聲望將會獲得極大的提升,并且家族內部的一些麻煩,也會得到解決。

  藍斯并沒有挽留他,畢竟徹底的控制好整個家族,比留在這里待上幾天更有意義。

  與此同時,萊昂納多也知道了克里斯多佛失蹤的這件事,他把怒火發泄在了連襟身上。

  雖然萊昂納多對克里斯多佛并不好,擺明了在坑他,在利用他,但這也恰好表明了這就是克里斯多佛的價值所在。

  如果他沒有價值,萊昂納多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著急。

  克里斯多佛的失蹤,加上藍斯家族開始向整個州進行開始出貨,比安奇家族在聯邦的酒水生意出現了大問題!

  現在向聯邦走私酒水已經成為了萊昂納多最賺錢的生意,自從他習慣了賺快錢之后,他已經回不到過去那種經營慢節奏的犯罪生意,來賺取“微薄”的收入了。

  他需要持續的打開聯邦的市場,他需要有人能夠在聯邦幫他賣酒。

  克里斯多佛是最好的人選,原因很簡單,他有成功的經驗,并且他在聯邦生活很多年,他知道怎么去打開市場。

  其他人,似乎都不太行,他很難去賭扶持起來的新人能有克里斯多佛的能力。

  萊昂納多在電話中把連襟全家上下都問候了不止一遍,逐漸的才開始喘氣,而不是罵人,“盡快搞清楚多佛在哪,誰抓了他,他有沒有交代出什么東西來。”

  “然后讓他回來見我,我要親自和他聊聊,其他的生意繼續維持你們之前的決策,如果有人希望能獲得一個合適的折扣,那么就給他們。”

  “只要不讓我們虧損就行!”

  連襟只能一一答應下來,他其實已經有了一個猜測,那就是克里斯多佛或許已經被藍斯抓住了。

  但這種事情他沒有任何的證據,他也不可能去直接問藍斯,他們抓住了克里斯多佛沒有,更沒有辦法直接詢問他們,克里斯多佛死了沒。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看起來真的在找克里斯多佛。

  當然實際上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維持生意上。

  幾天后,萊昂納多罵了一句臟話后將手中的牌狠狠的摔在桌面上。

  房間里開的暖氣非常足,以至于他只穿了一件襯衫,套了一件深咖啡色的小馬甲,還捋起了袖子,露出了兩只胳膊上濃密的毛。

  蘇木里人中有些體毛特別茂盛,萊昂納多就是其中之一。

  “法克,總是給我這樣的牌,簡直沒法打!”

  他拿起香煙站了起來,“我去吸支煙,你們繼續。”

  牌桌上的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有些交流,他們也聽說了現在萊昂納多面臨的問題。

  最好的銷售員消失不見,連襟在這方面不能像克里斯多佛那樣控制局勢,面對藍斯家族的入侵,他毫無辦法。

  不斷萎縮的生意加上總是輸錢讓萊昂納多的情緒處于暴走的邊緣,他需要吹吹冷風,冷靜一下。

  就在他端著酒杯站在露臺上思考一些什么事情的時候,管家推著一個小推車走了過來,“老爺,有人送了一個盒子過來,說需要你親自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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