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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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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是我能幫得上忙的?”

  布魯局長現在的態度很謙遜,他其實很清楚,藍斯如果沒事,那么他也沒有事。

  如果藍斯有事了,他很有可能在藍斯倒霉之后就被立刻清洗掉。

  現在查理和亨特不動他,不代表他現在平安無事,只是還沒有抽出手來,或者說“高個子藍斯”還在幫他支撐著壓力。

  查理和亨特早就把警隊看作是他們的往上爬的梯子,布魯局長的行為相當于在破壞這把梯子,還要把這把梯子送給別人,他們怎么可能能夠原諒?

  只是藍斯不倒下,他們就不太好對布魯局長動手,同時現在留下他也是對其他心里有其他想法的人一個警告。

  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以后。

  不管查理和亨特面對的是怎樣的金港城和勢力,至少警隊這方面,他們說了算!

  就算布魯投靠了藍斯,又怎么樣?

  還不是滾去了森林警察局和小動物們為伴去了?

  外界的變化影響不到他們對警隊的控制權,這就是他們要表達的。

  所以,無論如何,藍斯不能出事,站在布魯局長的角度來說,是這樣。

  “你不用這么緊張,情況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藍斯先安慰了他一句,“一切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中。”

  “現在我需要一些幫助,因為警隊方面相對是獨立的,我要知道我的人在警局那邊的情況。”

  “并不是我不信任他們,而是我相信人類總是有缺點的。”

  “有些人抵抗不住一些誘惑,有些人對抗不了疼痛,有些人害怕恐懼,人有各種各樣的缺陷和問題。”

  “我們無法保證每個人都能對抗那些人的折磨,我們需要一些保險。”

  布魯局長知道他的意思,他腦子也開始轉動起來,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我有幾個朋友在總局里,他們或許能夠幫得上忙。”

  今天的警察局非常的熱鬧,危險品管理局也非常的熱鬧,因為他們抓捕了大量的嫌疑犯,加起來足足有一百多號人。

  這一百多號人被拆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交給了危險品管理局,由他們去審理。

  還有一部分就在警察局中了,查理讓亨特也要拿到一部分關于藍斯和藍斯家族的口供甚至是證據,而不是全部交給危險品管理局那邊處理。

  亨特當然知道查理的意思,刀子永遠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最可靠,放在別人手中一點也不安全。

  要么拿著刀子的人不會聽你的話,要么他有可能會把刀子捅向你。

  所以這些人一送回來,整個總局就進入了高速運轉的狀態中,他們開始對這些嫌疑人進行審訊。

  每個審訊室里都有人,甚至一些警員的辦公室中都有人在接受審訊,這是總局前所未有過的大行動,大動作,大收獲!

  亨特也參與到了審訊工作當中,他脫掉了外套,僅留下了一件棕色的馬夾,捋起的袖口和解開了領口看得出他剛才有些忙碌。

  他點了一支煙,看著坐在對面椅子上的年輕人,年輕人聳拉著腦袋,不斷有粘稠的血從他的口中緩緩滴落下來。

  胃液,加上血,還有唾液,組成了這一切。

  他整個人就像是死了一樣動也不動,不過從他輕微起伏的胸口看得出,他還活著。

  亨特略微喘著氣,吸著煙,瞪著這個年輕人,他已經累了。

  打累了。

  打人也會累,而且比干活更累!

  連吸了好幾口后,他走到年輕人的面前,揪起了他的頭發,讓他仰著頭面對自己。

  年輕人鼻青臉腫的,有一側的眼睛更是腫得幾乎看不見他的眼仁,眼縫中也都是如同鮮血一樣鮮紅的紅腫。

  他拿著手中的煙頭對著年輕人腫脹的臉頰摁了下去,年輕人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但也只是如此。

  沒有慘叫,這種程度的痛苦比起他剛剛承受的,其實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我們有一晚上的時間。”,亨特松開了手,已經熄滅的煙頭掉落在地上,聲音仿佛從他喉嚨里擠出來的,帶著殘酷的味道。

  年輕人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笑容,因為他的臉都有些變形,這個笑容看起來有點猙獰,但亨特能分辨得出,這是笑容。

  “你他媽笑什么?”,他用力在年輕人的小腹上打了一拳。

  年輕人發出了一聲悶哼,隨后嘔了一下,吐出了一口粘稠的血水。

  血,胃液,唾液組成的東西,黏黏糊糊,咬不斷。

  吐完一口血水,他感覺自己似乎好了一些。

  “有本事殺了我。”,他說。

  這句話讓亨特憤怒到極致,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難纏的人,他說著就揚起了拳頭,要再給這個年輕人一點顏色看看,但是他的新助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再打人就要死了。”

  刑訊,刑訊留傷,以及刑訊致死,這是三種完全不同性質的問題。

  聯邦法律上提到了不能刑訊,但是幾乎所有警察局,或者說所有執法機構都在刑訊。

  沒有外國人想的那樣,警察會給你端來一杯咖啡,然后和你如同好友一樣聊著天就把審訊工作結束了。

  他們會給你幾拳,讓你先知道一下他們會動手,然后他們會用一些“小招數”讓你盡快開口。

  如果你不配合,那么接下來就有大餐了。

  所以刑訊這個問題很普遍,畢竟罪犯不可能和小學課堂上犯了錯的小學生那樣,老師問什么,他們就說什么。

  就算是小學課堂上的小學生,也有撒謊的時候呢!

  所以刑訊是有必要的,但不能隨隨便便的留傷。

  一旦留傷口供作廢的可能性就很高,特別是那些請了比較專業的律師的人,他們的律師會對供詞的合法性提出質疑。

  人在受到毆打刑訊時說出的話,明顯是為了自我保護的說辭,不足以采納作為法庭上有效的證據使用。

  至于刑訊致死,那就是更嚴重的問題了,主要負責人都有可能因此丟掉工作。

  亨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新助手,隨后放下了拳頭。

  但那個年輕人,卻又笑了兩聲,“boss會為我報仇的。”

  亨特的眼神里藏著火,“boss是誰?”

  年輕人用盡力氣抬起頭看著亨特,然后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在他的褲子上,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有氣無力的笑。

  亨特的助手連忙靠了過去,他擔心亨特會失控,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亨特不僅沒有暴怒,反而好像是對審訊失去了興趣。

  他看著那個年輕人有那么十幾秒的時間,然后朝著外面走去,“我去其他房間看看,這里你收拾一下。”

  他的助手點了一下頭,開始收拾殘局,這是他的工作,他獲得的地位,權力,利益,都因為他現在這樣的付出。

  他一邊收拾房間,一邊說道,“你不該那么做,隨便說點東西糊弄他就行了。”

  年輕人略微抬頭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助手繼續說道,“這樣至少好過你被打成這個樣子。”

  等了幾秒,年輕人說話了,“今天他于我身上的,明天boss都會施加在他身上。”

  年輕人的眼里閃著光的看著他,“他死定了!”

  一瞬間,助手哆嗦了一下,因為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年輕人說的是真的!

  這讓他感覺到害怕,不安,以及沉默。

  他不說話了,嘆了一口氣,收拾了一下后攙扶起年輕人,“我帶你去晚上過夜的地方。”

  他被帶去了一個單獨的辦公室中,然后被人用手銬銬在了暖氣片上。

  還好這位助手并不是一個黑心的人,如果那是一個功率開到了最大的暖氣片,足夠讓這個年輕人吃一晚上的苦。

  只要他稍微松懈一下,他就會被燙,等明天早上渾身都是水泡。

  但暖氣片只是開了很低的溫度,不會讓他被燙傷,反而能溫暖他的身體。

  年輕人也不完全是不知好歹,他聽那些“前輩”說過進警局有可能遭到的對待,他問道,“能給我一包香煙和一個打火機嗎?”

  他現在稍微有了一點力氣,“我晚上肯定睡不著。”助手思索了一會后,掏出了口袋里的大半盒香煙和打火機放在了地上,又拿出了兩塊小遞給了他,“我等會給你弄杯水來。”

  年輕人微微點頭,“謝了。”

  因為人太多,為了避免串供,幾乎所有的房間都被利用了起來。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交代情況,亨特也發了狠心,既然徹底得罪了藍斯,不把藍斯送進去然后悄悄抹掉,他是睡不著的。

  他沒有休息,而是盯著那些被抓住的人,甚至偶爾要親自審訊一下。

  但其他人不都和他一樣,不少警員都回家休息了,忙到深夜,他們也累了。

  兩點半,內特開著車回到了家。

  內特是城市警察局罪案部門的長官之一,負責除了刑事案件之外幾乎所有的案件類型。

  部門一共有八個辦公室,有八個長官,他們都有自己各自的組員,平時其實并不是很忙碌。

  大多數案件都在分局就調查結束了,刑事案件由刑案部門負責,他們罪案部門很多時候都在扮演“總局打手”這個角色。

  比如說,之前有一位大人物的孩子發生了交通事故,他的車和另外一輛車發生了擦碰,然后他拿著高爾夫球棒把另外一個人暴揍了一頓。

  這個案子本來是分局處理的,但是這個孩子他父親找到了查理,于是總局的罪案部門就開始介入。

  他們把這個案子從分局轉到了總局,然后通過一系列的技術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恐嚇,威脅等手段,讓受害者接受了“調解”,放棄了起訴。

  這就是他們主要的工作,可以是打手,也可以為老爺們擦屁股。

  不過今天他們扮演的角色會比較犀利一些,他們要審訊那些嘴硬的年輕人。

  內特四十多歲,年紀有些大了,熬夜對他來說就像給了他兩拳。

  他不是上帝,兩拳就能把他打趴下,所以他工作階段性的結束之后,就主動回來了。

  車子在房子外的車道上停穩,他的房子有車庫,但明天一早還要去警局,他懶得往里面停了。

  而且卷閘門打開會發出聲音,他的家人應該都休息了,他就停在了路邊。

  從車里下來之后他拿出了鑰匙,一如過去無數次那樣還有十幾步的距離就已經瞄準了鑰匙孔的朝著大門走去。

  當他接近大門時,抬頭燈會自動的亮起來——

  在大門前有一個毯子,從大門前一直順著臺階到了地面上,在地面上前行大約有一米多的距離。

  這個毯子是特制的,當它內部因為踩踏產生了壓力變化的時候,就會觸動一個開關,讓門口的燈光亮起來。

  這種精巧的設計在很多中產階級社區都普遍存在,甚至有些社區還裝了聲控燈,但效果不如這個好。

  雖然聲控是尖端技術,但是深夜的時候最好別弄出響聲,否則鄰居們會有意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會像演練了千萬遍那樣一次性把鑰匙插進鎖孔里,但今天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燈亮起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站在門邊的一個人,他被嚇得一哆嗦,伸手就摸向了肋下的槍套,并且罵出了臟話!

  “小心點,別走火了。”,那個人說出了話,并且摘掉了他的帽子,看到布魯局長的那一刻,內特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你他媽差點把我心臟病嚇出來!”,他很不客氣的抱怨了一句。

  兩人是警校同學,并且還在一個宿舍,關系不錯。

  內特沒有開門,而是站在燈光下看著布魯局長,他心里其實已經有了一些感應。

  很多人都知道布魯局長現在是和藍斯混的,所以他出現在這里,代表著麻煩正在靠近自己。

  內特不喜歡麻煩。

  “有什么事情嗎?”

  “現在已經他媽快三點了,我就不請你進去了。”

  布魯局長知道他的意思和小心,對此也并不意外,“我們去你車里說,除非你想別人知道我們在這里說了什么。”

  “你就像一坨屎,知道嗎?”,內特不耐煩的走向了他的車,他雖然一直在罵,但也沒有拒絕。

  很快他們進入了車里,布魯局長遞了一支香煙給他。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起吸了一會煙后,內特才說道,“其實你可以回頭的。”

  他的意思是如果布魯局長表示支持亨特的局長身份,以及支持他的工作,那么他就可以從森林警察局回來。

  就算當不成分局長,當一個副手,或者在總局當個辦公室長官沒有什么問題。

  布魯局長搖了搖頭,“沒有必要,因為亨特代表了不金港城所有的警察,甚至都代表不了警察局。”

  內特皺著眉頭,“但他是警察局局長。”

  布魯局長用一種很微妙的語氣說道,“約翰曾經也是。”

  這句話讓內特意識到,這個老同學真的和藍斯家族深度的綁定在一起了,同時也意識到了他話里的意思。

  約翰曾經是,但死了,就不是了!

  “你在暗示我亨特會死。”

  布魯局長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亨特已經多久沒有離開警察局了?”

  初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內特還沒有一下子醒悟過來,但隨著他開始思考這個答案的同時琢磨這個問題時,他突然意識到布魯局長的潛在意思了。

  亨特不離開警察局,是因為他怕死。

  看到老同學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繼續說道,“他現在只是在賭,賭他能在自己死之前,瓦解藍斯家族,把藍斯送進去。”

  “你看,他其實很害怕,比任何人都害怕。”

  “我對藍斯和藍斯家族比你們所有人都了解,他不會倒下的,至少不會被這么一個小石子絆倒。”

  “那么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還用我說嗎?”

  內特吸了兩大口煙,“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抓起來,因為你剛才說的這些話。”

  布魯局長一點都不在乎,“如果你要抓我,你就要做好和他一樣待在警察局中不出來,然后把家人藏起來的決心。”

  “他能把家人送到首府去,他給查理當打手這么多年來賺了不少錢,他能在首府那邊買得起房子,別墅,能讓他的家人不工作也能生活得很好。”

  “那么你呢?”

  內特也是老警察,困頓從他腦子里已經被這些消息沖散了出去,他意識到,藍斯的人可能已經追蹤到了亨特家人的信息。

  聽到這個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提醒亨特,但緊接著,就有一股子不寒而栗的感覺!

  那根進化中消失了可能幾百幾千萬年的尾巴仿佛又出現了,并且在顫抖,讓他整個身體都連帶著戰栗!

  “有必要嗎?”,他苦笑著問道,又自己續了一根煙。

  布魯局長反問道,“如果有人想把你弄死,難道你會放過對方和對方的家人?”

  他搖著頭,“不,我會和他一樣,誰想弄死我,我就弄死誰全家!”

  他拍了拍內特的肩膀,“而且你要明白,藍斯他們實在扛不住還可以跑,然后躲藏在暗處尋找復仇的機會。”

  “亨特他能跑嗎?”

  “他跑不掉,無論如何,他死定了!”

  “我和藍斯說你是我的好朋友,將來如果我當了局長,你就是副局長。”

  “你考慮一下,我第一個來找的就是你,但你不是我唯一要去聯系的,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車里一下子陷入到死寂當中,這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選擇,布魯局長并沒有催促他。

  等了大概五分鐘,他還是沒有得出什么結果,布魯局長的耐心也用完了,他直接推開了車門,一腳也跨了出去。

  就在他打算離開時,內特問道,“我能為你做點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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