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氣的說。
張天現在看到無天的這張臉，縱使他現在已經是得道的真仙，已經能夠位列仙班了，有了了不得的能耐，依舊被嚇得渾身膽顫。
別說真仙。
縱使金仙又如何？
碰到面前這無天。
依舊要倒頭就睡！
張天差點手中的忘川水都沒拿穩，唰的一下就拔出了手中的擎天撼宇劍，那神兵仿佛察覺到了他心中的恐懼，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籠罩在他渾身上下，如同一個金人一般。
遠處的判官被嚇得連連后退，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卻止不住的眼睛瞪得渾圓，“好浩瀚的功德，這是積了多少世的福，做了多少輩子的善事啊！”
而那被長劍所指的黑衣無天則閃過了怪異的笑容，恢復了那孟婆蒼老的面容，正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
下意識的摸了摸旁邊的桌子。
那里原本是擺放忘川水的地方。
張天順勢看了過去，發現那桌子黑洞洞的，下邊似乎連接著無盡幽冥之地，他心中駭然，已經有了猜測，十有八九就是九幽。
這魔羅無天！
竟然沒被關押住！
一想到當年，菩提祖師那皺眉的模樣，說著魔羅無天神通廣大，精通心魔道，縱使是他也不能接觸，讓張天將這家伙送到的陰曹地府。
當時張天還并沒有在意，還在歡喜菩提祖師給他的獎勵，即那本打磨肉身的八九玄功。
現在細想。
便只覺頭皮發麻。
但孟婆眼神中帶著茫然，在那搖頭，“真是老了，記不住事了…”
然后便站起身來。
顫顫巍巍的走向了更深處。
已經忘卻了張天手中的忘川水。
這一幕看在張天心中沒有半點喜悅，也沒有半點慶幸，反而看得更加的心顫。
他稍微朝著孟婆行了一禮。
連頭都沒低下去。
就直接撒腿就跑。
看得那判官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在那嘀咕著，“這上仙…怎么像見了鬼似的…”
而那張天一口氣跑回了方寸山，面色蒼白的回到了自己的肉身，那疼痛難耐的青牛一看那忘川水，頓時歡喜的不得了，拿起來就放在嘴邊牛飲。
咕嚕咕嚕。
不知道吞了多少。
那忘川水也不見少，但那青牛圓滾滾的肚子卻已經消減了下去，那因為誤喝了子母河而懷上的胎也隨之消散而去。
青牛算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在那得意，“嘿，縱使那觀音再能掐會算，再有本事，又能拿俺老牛怎么拿？”
他得意。
卻見張天面色煞白，有些魂不守舍，甚至在那雙目緊閉，不斷默念黃庭道經。
頓時心中詫異。
“小道士，你這下一趟幽冥地府而已，怎么怕成了這副模樣，莫非是看到了什么兇神惡鬼？”
張天并沒回答。
那青牛頗為講兄弟情，用手拍了拍胸口，霸氣側漏的說道，“你取了忘川水，不是救了我的性命，凡是惹了事莫要害怕，俺老牛有的是能耐！”
說話直接，用手拍了拍套在自己胳膊上的金剛鐲，炫耀道，“這是俺老牛的隨身法寶，能夠套盡三界一切神兵法寶，縱使那觀音來了，俺老牛也不怕！”
“若是比觀音還厲害些許呢？”
青牛：呃…
青牛：其實吧，你也是知道的，咱們這所謂的兄弟，其實也沒啥血緣關系的…
張天也知道這牛靠不住，原本想告訴菩提祖師的，又想到當年菩提祖師所言：我只能困住他一時，封印他個千年，讓他無處可逃。
想來那時。
祖師就已經算到這一日。
于是張天只能將這事埋藏心中，更加刻苦修行的起來，肉眼可見的緊張和努力。
惹得青牛在那犯嘀咕。
這小子下了一趟陰曹地府，怎么像換了個人似的，那陰曹地府除了那地藏王菩薩，也沒有多少厲害的人物，畢竟地府稍微厲害一點的，都在其他重天。
就算放在這西牛賀洲。
也就那寥寥幾人罷了。
除了那靈山的如來、觀音，那牛魔王，也就那萬壽山五莊觀的鎮元大仙有些能耐。
但那鎮元大仙卻是個極好脾氣的，一生修行特別謹慎，走的乃是地仙之道，老君曾經評價過，此人乃天地初開時而生，擁有神仙之才，卻不悟大道，精通小乘之法，難成混元大道，難萬劫不滅。
一生看似灑脫。
卻想的太多。
前敬天后敬地，三清這般的人物，討好一下也就罷了，結果就連王母之流的壽宴，也要派人送上人參果去祝賀，就連如來那種晚輩，也要恭敬行禮。
為人一生太過謹慎！
縱使老君數次指點。
元始大天尊數次邀請他上天，給對方講道。
還有上清天的那一位。
卻都是無功而返。
畢竟心性這一關，只能靠自己悟！悟透了才能圓滿！什么功德、法力、肉身、神兵、法寶都只是下乘。
“難！難！難！道最玄，莫把混元作等閑！”
青牛搖著頭趴下，縱使三位老爺恨鐵不成鋼的鎮元大仙，那也是他觸及不到的大神通，哪里是他這般點評的。
只是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張天，又想了想那猴子，總感覺有什么怪怪的，好像遺漏了什么。
于是他偷偷趴在那里看。
猴子還不知道，是來看青牛好戲的，結果發現對方肚子一下消了下去，腦瓜子都懵了，大為遺憾。
青牛惱怒，一個不小心，掉出了個寶貝，正是那忘川水，被眼尖的猴子奪了去，放在眼前瞅了瞅，眼睛咕嚕一轉，只覺得是個好寶貝。
青牛壞笑，“猴頭，這可是好寶貝，你喝上一口，必定讓你法力無邊，快樂成仙！”
“哦？”
猴子可不傻，看了一眼張天，好師弟便為他講解了這忘川水的來歷，一聽說是個洗煩惱的、洗雜念的，他這個不懂行的，也知道這是個好寶貝。
然后直接二話不說。
直接就往兜里揣。
青牛張嘴就罵，“靠，你這個賊猴！你偷人家的東西就算了，偷到俺老牛的頭上來了！”
“這是人家的東西。”
“我還要還回去呢。”
此話一出。
原本還苦惱著的張天頓時有了個好點子，“牛哥，我聽說這忘川水極其珍貴，可若是你將這忘川水給弄灑了，還不回去了，是不是得向人賠禮道歉呀？”
“那是自然，那忘川水一萬年才結一滴，這一碗不知道要積攢多少年，要是撒了…”
青牛的聲音戛然而止。
目瞪口呆的看著露出了尬笑的張天，還有那掉在地上的忘川水，“哎呀，手滑。”
青牛：…
青牛看著那掉在地上，一滴都沒灑出來的忘川水，然后緩緩摳出了個問號。
這回輪到張天尷尬了。
他沒想到這法寶竟然加了防碰瓷的功能。
就在空氣寂靜之時。
忽然聽到童子來喊，“觀音的使者來了，說是給你們送東西的，名字叫做木叉。”
觀音使者。
木叉。
張天陷入沉思，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觀音菩薩可是在他面前炫耀過，說三界之中找不出來比她佛法更高深的。
菩薩說話，可算話？
ps：餓了，吃飯去了，今天三章，補個設定，黑衣無天和白衣無天是兩個人，一人雙念，就是兩個人格，記憶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