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非正常美食文!
好看的點心有很多。
荷花酥、千層酥、龍須酥、梅花酥、船點、面果兒、壽桃…
理論上只要做點心的師傅想,什么點心都可以做得非常好看,饅頭可以做成花饃,荷花酥也可以做成真正的荷花造型,更加精美的甚至可以單獨取一個獨有的名字。
清水芙蓉、雙龍戲珠、梅占搖紅、玉兔尋桂,保證單看名字看不出來究竟是點心還是奶茶的味道。
這些點心有90以上秦落不光沒有見過,甚至沒有聽過。
畢竟點心如果做到這個層次,就很難在市面上流通了。
而秦落多年以來,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一天她親愛的哥哥秦淮能夠堅定的對她說一句:
落落有什么想吃的點心隨時跟哥說,哥給你做!
而現在,這個愿望實現了。
就在她二哥不讓她早上吃五丁包的這一天的晚上,大哥幫她實現了!
據知情人士透露,鄭思源詢問秦落有沒有什么想吃的好看的點心,他教秦淮做,讓秦淮每天做給她吃的時候,秦落正在報仇雪恨般的吃蘋果面果兒的平替——真蘋果。
鄭思源此話一出,秦落差點激動得被蘋果噎死,然后想了5分鐘一個點心都沒想出來。
最后還是鄭思源給秦落舉例出30多種,讓秦落挑。
“所以…你最后選了花饃?!”秦淮還在試圖把豆沙包捏成藍胖子的模樣。
“花饃不好嗎?”秦落啃著秦從文出品的菜包,“我在網上看過花饃的照片,龍鳳魚花,超級好看的呀!”
“我只是很好奇,你怎么會從荷花酥、龍須酥、金絲卷這一系列點心里挑出花饃。”秦淮道。
花饃再好看也只是饅頭,還是沒餡的那種,非常不符合秦落在點心上的審美。
對于秦落而言,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點心一定是肉餡的。其次是宮廷點心,能和娘娘沾邊的,吃出老佛爺的感覺。再次就是名字花里胡哨,或者看著花里胡哨的點心。
花饃這種點心,對于秦落而言應該不算點心,算早餐的饅頭。
鄭思源淡定包餛飩,順便聽兄妹倆的談話。
“因為思源哥說的其它點心我都沒聽過。”秦落誠實地道,“好多都是這個酥,那個酥,哥你根本就不會做酥餅,你烤出來的酥餅根本就沒有思源哥的好吃。”
秦淮:?
“但是花饃我知道是饅頭呀,哥你做的饅頭好吃,蕎麥饅頭、槐花饅頭、酒釀饅頭都好吃,我相信哥你做饅頭一定靠譜!”
秦淮的眼睛濕潤了!
落落真是他的好妹妹呀!
在許下此生最大的愿望的時候,心里想的居然全都是她這個哥哥。
真是太感動了!
他一定好好練…
“而且思源哥說的那些酥、糕什么的,一聽就知道不是肉餡的。”秦落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哥,你到時候給我做花饃就做肉餡的,豬肉、牛肉、羊肉、雞肉我都不挑的,實在不行蘿卜絲、酸菜粉絲、豆沙、蓮蓉、蛋黃的也行!”
“我相信哥你做的一定好吃。”秦落給秦淮一個肯定的眼神。
秦淮:…
白感動了。
你這個倒霉孩子,你知不知道饅頭為什么是饅頭?
秦淮默默塞給秦落一個茶葉蛋:“吃完趕回去上學,別遲到了。”
秦落開始滾蛋。
“落落,你有什么想吃的造型嗎?”秦淮覺得雖然秦落內心真正想吃的是包子,那還是順口問一下有沒有喜歡的造型。
“哆啦A夢!”
“哥,你昨天做的那個哆啦A夢雖然不太像,但是超牛逼,我發朋友圈足足有92個贊!”
“我要吃哆啦A夢的花饃!”
“但我不要藍色的,昨天你做的沒顏色,我在網上見過藍色的吃的看上去太惡心了,能不能做成黃色的?”
秦淮覺得秦落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我也正有此意!”
默默包餛飩的鄭思源:…
禮崩樂壞,禮崩樂壞呀。
當天,秦淮就練上了花饃。
不得不說鄭思源的教學思路非常正確,秦淮在花饃的練習上明顯要順利不少。
當然,不可能有蘋果面果兒那么逆天的程度,但至少比動物包強。
花饃,顧名思義,有非常多花的造型。
在封建王朝時期,花饃是貢品,供皇親國戚們四季享用。隨著歷史的發展王朝覆滅,花饃就和眾多宮廷秘制點心一般流入民間。
和部分傳著傳著就失傳的宮廷御點不同,花饃是極少數發揚光大的。雖然花饃的本質是造型好看的饅頭,但它的造型確實是有些過于好看了。
飛禽走獸、花鳥魚蟲、龍鳳呈祥、猛虎驅邪、八仙賀壽,隨著食材的豐富和工具的精細,花饃在造型內卷的賽道上幾乎一騎絕塵。不光年年有相關比賽,獲獎的作品也能讓人看一眼后驚呼:
什么,你說這是面點?!
那么鄭思源有這個水平嗎?
當然沒有。
誠然,鄭思源是個廚藝高超的白案師傅,但指法這個天賦點和刀工一樣,對于鄭思源這種均衡發展的白案廚師而言,點到一定的水平就行,不用點得太高。
花饃在指法上的內卷程度和文絲豆腐在刀功上是一樣的,這二者實際上并不能太多的影響菜品的味道,但是可以提升菜品的逼格。
讓人看一眼就不禁感嘆。
臥槽,牛逼。
秦淮要練花饃,鄭思源當然從最簡單的花朵造型造型教起。
面一甩、一掐,用筷子一夾、一扭,一朵看起來可以拿去烤蝴蝶酥的花就誕生了。
“你怎么什么都會?”看著鄭思源如此熟練地做花饃,秦淮不禁感嘆道。
在他看來,鄭思源未免也太全能了。
他作為一個蘇式糕點師傅,會做全品種的蘇式點心,會做船點,會做面果兒,會做宮廷點心,甚至還會做花饃。
還會吊湯,刀功也不錯。
秦淮覺得鄭思源根本就沒有資格感嘆自己離譜,在他看來鄭思源才是真離譜。
“都是我爸教我的。”鄭思源道,“我爸都是從我師公那兒學的。”
“我也經常覺得我師公全能,他精通紅案,白案也不差。雖然黃師伯擅長的是蘇幫菜和淮揚菜,但據說我師公還會魯菜和川菜,只不過當時因為地域限制我們那一片的人不怎么吃這兩種菜,黃師傅學不來那么多菜式,師公也沒怎么教。”
“我爸倒是學了很多派別的白案點心,但我爸只是學得雜沒有學精。小時候我爸和黃師伯一直跟我講師公做出來的點心是什么樣的什么味道,可是我既沒有見過實物,也沒有見過照片。”
“我爸說師公飄零半生,無兒無女,臉上有疤毀容了,腿也有舊傷走路總是不利索。黃師伯說師公的口音其實是北方的,但是他從來不提原先的事,也從來沒有說過要去北方看看。”
“我從來沒有見過師公,但我很崇拜他。”鄭思源道。
“我也很崇拜他。”秦淮點頭,指了指剛剛夾出來的花,“我怎么覺得我的花有點怪怪的?”
“你剛才用力太過,卸三分力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