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們本來都是沖著新嘉賓來的,但在看見星月戴著墨鏡,腦袋上還扎了兩個小揪揪的時候,都有些傻眼。
這是哪里冒出來的小孩?有一米五嗎?
看這穿衣打扮…節目組是從哪個道觀里把人家道長的徒弟給揪來了?
說要求雨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求。
導演和劉制片看著后臺的實時彈幕,都不由擦了擦汗,緊張地看向從容不迫的星月。
星月十分淡定地掏出了一個小馬扎往地上一支,隨后坐下,直接開始閉目養神。
“夜、夜小姐,你看今天這天氣…”導演望了眼萬里無云的天空,“星月小姐真的能求來雨嗎?”
夜挽瀾淡淡一笑:“你若想讓她求來一場冰雹,也是可以的。”
求雨對蓬萊觀的少當家來說,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南城進入干旱期了,人工造雨都不可能這么快。
求雨不是得先祭天嗎?怎么她一動不動的。
星月十分閑適,還打了個哈欠。
導演都有些坐不住了,正準備招手讓主持人上去緩和一下氣氛的時候,突然間,頭頂上響起一聲霹靂。
“轟隆!”
“嘩——”
云層在這一刻匯聚,就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緊接著,瓢潑大雨從天而降。
導演一行人瞬間被淋成了落湯雞。
而星月早有準備,又從包里掏出了一把傘,慢悠悠地舉過頭頂,她收好小馬扎,這才不緊不慢地下臺。
直播間死一般的寂靜。
足足沉寂了三十秒,才有零星幾個感嘆號和問號飄了過去。
絕對不是演的!節目組其他人都沒有防備!
怎么做到的?急急急!
此時此刻,蓬萊觀。
觀外游客們絡繹不絕,燒香的燒香,拜神的拜神。
“師傅…師傅!”一個道童慌慌張張地跑進了內殿,“大、大師姐上電視了!”
“慌慌張張的,像什么樣子?”蓬萊觀觀主還在手機上追劇,頭也沒抬,“說了多少次,干我們這行的,一定要成熟,一定要穩重。”
道童停下腳步,不由語塞:“可師傅,你前些天才教我們說,我們修道的都是不服就干。”
蓬萊觀觀主瞪眼:“閉嘴,滾蛋,爬遠點!”
道童:“…”
他早該知道,他們大師姐的火爆脾氣是跟誰學的了。
有這么一位師傅,脾氣想不暴躁都難。
早知道,他最開始應該去修佛,而不是修道。
“師傅,您看。”道童將手機遞過去,“大師姐一出手,差點把南城淹了,這豈不是讓普通的群眾誤會我們都是修仙的人?”
蓬萊觀觀主摸了摸胡子:“就是,我們可都是嚴格遵守唯物主義的好公民,等為師追完這部劇,再好好地教訓一下你師姐,你可以退下了。”
道童:“…”
南城,這場大雨足足持續了十五分鐘。
導演換了身干凈的衣服,面對星月已然十分敬重了:“不愧是星月道長,竟然能夠呼風喚雨,不知道長是否能夠指點迷津?”
星月一本正經道:“相信科學,相信唯物主義。”
導演:“???”
一個剛才向上天求了瓢潑大雨的人,讓他相信科學和唯物主義?
劉制片將導演推開,虛心請教:“星月道長,下個月我打算去道觀拜拜,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點?”
“哦,是有要注意的地方。”星月說,“燒香的時候注意別把火灰滴在樹上了,引起大火我還得打電話叫消防員來幫忙。”
這件事情在蓬萊觀發生過幾次了,她和附近的消防員已經很熟識了。
“還有,道觀里的神仙有什么好拜的?”星月聳了聳肩,“出事了不還是得自己上,要是有用,三百年前不是早出來了,別拜了,浪費錢。”
劉制片:“???”
怎么這些修道的人,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明天就開始正式錄制了是吧?”星月摸了摸下巴,“小容容,你負責做事,我負責吃喝玩樂。”
容祈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沒聽過一句話嗎?叫做死道友不死貧道。”星月慢悠悠地說,“你死了,我活了,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導演:“…”
他總覺得這句話有哪里不對勁。
容祈:“…”
他真是跟這些修道之人沒有話說。
“大、大哥,你是什么時候認識的星月小姐?”容域壓低聲音,“你說你一個社交恐懼癥,遇見人家這么一個社交恐怖分子,不得嚇趴下啊?”
容祈冷冷地看了容域一眼,最后還是開口了:“太上長老讓我去蓬萊觀拜訪觀主,當時清晨她正在教在道觀入住的游客們練武。”
自古以來,太素門一派就跟蓬萊、北溟兩教走得比較近。
蓬萊觀雖然并非蓬萊正統傳承,但也都修的是道術,供奉道教神仙,觀內修行的道士們,也都有一些真本事。
容域興致勃勃:“然后呢然后呢?”
“她一邊給游客說著要相信科學,一邊從十丈高的高山一躍而下。”
晚上,酒店里。
夜挽瀾正在處理挽天傾公司事務。
這兩個月,珠寶和成衣兩條線都在穩健地推行之中,利潤十分可觀。
“瀾姐,《千秋歲》所有后期制作已經完畢,各大電視臺爭相邀請。”方清梨接著匯報,“最后版權賣給了云京電視臺,會在元旦檔上映。”
“好。”夜挽瀾說,“等忙完最后一個月,到時候過一個好年。”
通話結束,夜挽瀾開始翻看星月給她帶的書。
是有關蓬萊觀這百年來道長生平的記載。
神州歷1789年,神州仍處于動亂之際,榮暉道長毅然下山抗來犯之敵,合計拯救七百八十四人性命,最終壯烈犧牲。
神州歷1821年,文荃道長因救助被追殺的神州同胞,將三十六人藏至道觀地底避難所,自己則被殘忍殺害,尸骨無存,
神州歷1895年,普盛道長保護一千余件文物不受損害,其行蹤被背叛者暴露,嚴刑拷打仍未屈服,英勇就義。
這一句句平鋪直敘的記載,每一個字的后面,卻都是一片鮮血淋漓。
蓬萊觀至今也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了,仍然遵循著“亂世下山抗敵,盛世觀中潛修”的祖訓。
夜挽瀾將這本書合上,問星月:“老觀長近來身體可好?”
“哦,老頭子好著呢。”星月大口吃雞,打了個飽嗝,“前些天他還問起你,什么時候去蓬萊觀做客,他好親自下廚招待你。”
夜挽瀾眉梢挑起:“他什么時候會下廚了?”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頭兒他喜歡看劇,這段時間不是有一部美食劇大火嗎?”星月抹了一把嘴,“他心血來潮想要自己試試,在連續炸了四次廚房后,終于成功地做出了一道家常菜。”
夜挽瀾微微失笑,她低聲說:“我會去的,因為我不信蓬萊和北溟兩派真的消失了。”
“蓬萊山深處…”星月坐直了身體,神情逐漸嚴肅,“我和師傅也沒能深入,只能夠感受到強大的術法氣息,三百年前月箏和星昀兩位老祖宗果然強大,他們留下的陣法,至今無法破除。”
夜挽瀾慢慢地閉上了眼:“月箏、星昀…”
很久很久之前,蓬萊、北溟原是一派,但因為門派內部發生了分歧,從此分為了兩派。
月箏和星昀也本是師姐弟,后分別繼承了蓬萊圣女和北溟教主一位。
蓬萊圣女,言出法隨。
北溟教主,星辰顛覆。
“不過師傅說,你很有可能就是最關鍵的一環。”星月拍了拍圓滾滾的肚皮,“你什么時候想去了,跟我說一聲就行。”
她能夠看到,神州危機在即。
那么,他們必須要匯聚更多的力量才行。
另一邊,江城,秦氏集團。
秦煜雙手交握,看著不請自來的盛韻憶:“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當然。”盛韻憶微微一笑,“阿煜你前段時間說對夜挽瀾感興趣,現在她還是顏庭月的徒弟,身份地位不同于往日。”
如果夜挽瀾只是江城林家的女兒,那么她不會有任何危機。
可顏庭月的徒弟所擁有的地位,要遠遠超出江城豪門任何一位千金名媛。
秦煜的手上可是沾染過不少人命的,秦家又是土匪起家。
夜挽瀾這一次,插翅難飛。
她會看著夜挽瀾被秦煜折磨致死。
瀾姐:正愁怎么解決秦家蓬萊和北溟兩派也開始陸續登場明天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