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貞棠與應宗玉在談論衛輕藍和江離聲時,鳳司晨和鳳司傾也在談論他們。
鳳司傾對鳳司晨道:“哥哥,你說你親自去過琴鼓山?但沒發現我們?”
鳳司晨點頭,“你我一母雙生,我用宗門秘術,追蹤你的蹤跡,追查到了琴鼓山,但我在琴鼓山盤桓了幾日,都沒尋到你的氣息,也未見異常,懷疑是你曾經出現在琴鼓山,只能無功而返了。”
“據說琴鼓山設有陣法,你沒發現陣法?”鳳司傾奇怪。
鳳司晨搖頭,“琴鼓山日朗風清,景色宜人,只鳩鳥成群結隊,我深入其中,受了鳩鳥啄傷,無奈回來解毒。”
“其他各大宗門也沒有發現,唯獨這回,被衛輕藍和江離聲據說是誤打誤撞破了陣法。”鳳司傾道:“他們救我們出來時,也遇到了黑壓壓的鳩鳥群,怕是有數千只,我們一群人手無縛雞之力,只衛輕藍和江離聲二人,其中江離聲還靈力全無,但她卻憑著手里無數的符箓,擊殺了上千只鳩鳥,衛輕藍壓根都沒揮劍。”
“這么厲害,是什么符?”鳳司晨驚異。
“據說是她自己以前胡亂畫的符,清虛的人被她那些符害的躲著她走,一張符的威力,不亞于一個霹雷,我親眼看到,無數只鳩鳥被它的符炸的粉碎,當然,其中也夾雜著不厲害的符,只讓鳩鳥身子晃了晃,參差不齊,但多數符的危害力都極大。”
鳳司晨感慨,“這么多年來,聽了不少關于她的傳言,整個修仙界,都人云亦云,說她是廢物,如今看來,真是誤人。清虛的玉宗主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厲害,但卻一直放任那些傳言傳出清虛,讓她一直背著闖禍廢物的名聲,看來玉宗主是不想他的徒弟被人太過矚目。”
“應該是吧!”鳳司傾道:“但她如今靈力全無,修為盡失是真的,比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只是強在一個能跑能跳。”
“不盡然。”鳳司晨道:“我觀她眉心,隱約清氣流動,她與你們的修為盡廢肯定不同。”
鳳司傾愣住,“哥哥怎么看出來的?我沒看出來。”
“你如今修為已廢,自是無法看出來,咱們宗門功法特殊,自小修明目,祖師爺有訓,找錯道侶,毀其一生,所以,我們自小修煉,便重在修目清心澄,以我看來,她與你們不同,我能看到她眉心清氣,且十分純正。”
鳳司傾驚訝,不過很快釋然,“清虛玉宗主的親傳弟子,又被昆侖少年天才如此親近看重,她自然不是傳言,定不一般的,與我們這些被廢了修為的人不同,也不奇怪。”
她頹喪道:“哥哥,我苦修百年,如今都打了水漂,不知還能不能恢復修為…”
“能。”鳳司晨點頭,“別人也許不能,但你肯定能,咱們合歡宗,不會因廢了修為,便沒辦法重新恢復,只要你根基在,就可恢復修為,只是若想早些恢復,大約你要修雙修之術…”
“可我還未尋到心儀之人。”鳳司傾道。
鳳司晨笑笑,“那就不急,不能因速成,而誤己。”
鳳司傾點頭。
兄妹二人又說了會兒話,鳳司傾撐不住了,鳳司晨讓她休息,自己從她的住處離開。
江離聲的靈識,晃晃悠悠地跟在他身后,想著這位合歡宗的鳳宗主竟然能看出她眉眼有清氣?就連太乙的那位聞師叔祖都沒看出來,他竟然能看出來,合歡宗不愧是傳承了上萬年的宗門,雖然如今沒落了,但他們的術法,還保留了最上乘的根本,并未失傳。
鳳司晨從鳳司傾的院落里出來,沒回自己的住處,而是挨個去了各宗門師叔安置的院落,有人醒著,他便與人說兩句話,囑咐人好好休息,有人未醒,他便囑咐醫修仔細照看。
江離聲的靈識跟著他轉了所有的院落,對他的觀感極好,覺得這位鳳宗主,真是人美心善,而且所過之處,也沒有她認為的會遇到什么烏七八糟的野鴛鴦,就連清虛,都偶爾會看到哪個犄角旮旯有男女弟子在互表情愫,或者更有甚者,背著人做出污目不堪之事,但這個合歡宗卻沒有,里面的風氣,瞧起來,還挺正,遇到好幾個弟子,瞧著眼神都很清正,是正正經經修煉的模樣。
關照完所有人,鳳司晨便又去了一處地方,那地方沒有什么碑石牌匾,只是里面有桃花的香味隱隱透出來,江離聲的靈識好奇,無所事事地跟在他身后,溜溜達達,也進了那個地方。
入眼處,是一片桃花林。
鳳司晨緩步走進桃花林,來到最中間一處圓臺,那圓臺上面墊了軟墊,他走過去,盤膝坐下,開始閉目修煉。
江離聲的靈識歪著頭瞅著,只見隨著他進入修煉,四周氣流隱隱流動。
她的靈識身邊也有氣流盤旋,暖暖的,帶著桃花香,這桃花香很是讓人迷醉,她熏熏然站了一會兒,忽然驚醒,扭頭就走。
就在這時,一陣風無聲地從她身后襲來,一只手按住了她肩膀,她清晰地感受到,肩膀一沉,讓她再挪不動腳步,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然后她便聽到一聲輕笑,“江賢侄,你跟了我這么久,剛進來這里片刻,急著走什么?”
江離聲整個人都不好了,聞宿白都沒能抓住她,這個鳳司晨竟然抓住了她?
她睜大眼睛,扭過頭,“你、你看得到我?”
鳳司晨點頭,“嗯,看得到你。”
他眉眼含笑,灼灼如華,比這片桃花林盛開的桃花還要灼目耀眼三分,差點兒灼傷江離聲的狗眼,“你這么一個大活人跟在我身后,我豈能看不見?”
活、活人?
她…怎么是活人?
她伸手捏自己,很痛,跺了跺腳,不再是輕飄飄的無聲無息,而是咚咚咚地隨著她跺腳的動作而震動?再看自己的手,根根分明、纖細白皙,整個人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確是她自己,不再是一個虛虛的影子。
江離聲快哭了,頓時一把推開他,“我、我什么時候…”
她不是靈識跑出來了嗎?什么時候變成她自己跑出來了?衛師兄呢?他怎么沒看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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