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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父子

熊貓書庫    重生后,我成了奸臣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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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沅在問完這句話后,沒給陸昭言回答的機會,兩眼一黑,倒向了陸昭言。

  守在正門口的那名大內高手雙耳一動,一把推開房門,抬掌拍向陸沅。

  很顯然,他將陸沅的突然倒下當成了對太子的襲擊。

  “不得傷人!”

  陸昭言開口。

  大內高手腕骨一轉,以手背貼上了陸沅的胸口,將大半的力道反噬回自己體內。

  與此同時,他探出另一只手,接住了墜地的陸沅。

  陸昭言神色復雜地看了看陸沅,問道:“他怎么了?”

  大內高手探了探陸沅的鼻息,又聽了陸沅的心跳,捏了陸沅的骨:“沒受傷,好像是暈過去了。”

  陸昭言又道:“可有中毒?”

  大內高手看了陸沅的指甲:“不像,不過屬下并不精通醫毒之術,恐有疏漏也未可知。”

  “殿下!殿下!出什么事了!”

  賈管事瞧見大內高手破門而入,趕忙過來一瞧究竟,結果看到陸沅倒在大內高手懷里。

  他匪夷所思地問道:“這是…”

  太子殿下下令將這小子擊殺了?

  好,殺得好啊。

  陸昭言淡淡吩咐:“傳府醫。”

  “誒,奴才這就把人扔…嗯?”賈管事回過味兒來,大吃一驚地望著陸昭言,“傳傳傳,傳府醫?殿下您受傷了?”

  陸昭言不怒自威地說道:“賈管事,你今日話有點多。”

  賈管事臉色一變:“奴才失言!奴才這就去傳府醫!”

  說來也怪,伺候太子殿下多年,從未見太子殿下對誰紅過臉,即使下人陽奉陰違讓他發現,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揭過。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太子,總給他一股無形的威嚴。

  賈管事忙不迭地去了。

  陸昭言讓太內高手把陸沅放在了他平日里用來小憩的藤椅上。

  “去外面守著。”

  “是。”

  大內高手出了書房。

  賈管事帶著府醫正要進去,大內高手抬手攔住了他:“殿下只召了府醫。”

  賈管事瞪了他一眼,心有不甘地走下臺階。

  府醫進入書房后,先給陸昭言行了一禮:“太子殿下。”

  陸昭言用眼神示意了陸沅。

  府醫會意,放下藥箱,上前為陸沅把脈。

  把完脈,府醫眉心一蹙,轉身對陸昭言稟報道:“殿下,小的要為這位公子寬衣診查。”

  陸昭言點頭。

  府醫解開陸沅的衣衫,檢查了陸沅有無皮外傷或是隱含的中毒跡象。

  府醫雖不認識陸沅,可對方既然能在太子的書房,躺在太子小憩的地方,身份定然不同尋常。

  一番仔細的診查下來,已過去了一刻鐘,府醫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看得出他頗費了一番功夫。

  “如何了?”

  陸昭言問。

  府醫拱手,微微喘息道:“啟稟殿下,這位公子暫無大礙,只是勞累過度昏睡過去了。”

  “你說他倒在我面前是昏睡?”

  “這…雖聽起來有些夸大,但事實的確如此,這位公子的脈象并無內傷或中毒跡象,也非突發頑疾,只是…”

  “但說無妨。”

  “這位公子的身上有多處陳年舊傷,手骨像是被打斷過。”

  府醫是多年老大夫了,其醫術不在太醫之下,他為陸沅摸骨時能摸到極為細微的骨痂。

  一般來說,只有斷骨處才會生出骨痂,且會伴隨著患處的痊愈而逐漸消失。

  這位公子的骨痂,沒點兒經驗的老大夫也是摸不出的。

  偏偏府醫曾是軍營的大夫,深諳外傷之道。

  “小的揣測,這位公子的手骨斷過…且不止一次。”

  反反復復打斷,反反復復結痂,甚至可能有那么一絲絲永久的錯位,這才導致了難以磨滅的骨痂殘留。

  這種情況十分罕見。

  陸昭言復雜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陸沅的臉上。

  端看他一身灑脫不羈的樣子,是斷斷猜不到他曾經受過這般苦難的。

  反反復復地斷,是摔斷還是被人惡意打斷?

  “何時斷的?”

  陸昭言問。

  府醫遲疑地說道:“這…恕小的醫術淺薄,無法給出準確的推斷,只是據小的多年行醫經驗,這位公子受傷時,年紀尚小。”

  年紀尚小…陸昭言蹙眉。

  不論此人是誰,小小年紀便反復遭受斷骨之痛——

  “此外。”

  府醫見太子殿下的臉色似乎不大好看,猶豫著后面的話要不要說。

  陸昭言示意他說下去。

  府醫將從陸沅身上搜出的一個藥瓶遞給陸昭言:“若小的沒有認錯的話,這里頭裝的是九炎丹,九炎丹最早出自巫山,是用作治療凍傷所用。”

  “他凍傷了?”

  陸昭言望了望屋外的陽光,“三月了。”

  府醫道:“這不是普通的九炎丹,而是加入了赤靈芝的九炎丹,是專治寒癥的。”

  “你是說,他有寒癥?”

  陸昭言眉頭皺得更緊。

  一身傷勢不說,還患了寒癥,這小子是怎么長大的?

  府醫又道:“不過,許是服用了九炎丹的緣故,他體內的寒癥幾乎痊愈了。”

  陸昭言道:“幾乎,那就是還沒徹底痊愈?”

  府醫哪兒敢把話說滿?

  如果痊愈了,他身上應當不會隨時攜帶九炎丹。

  可他的脈象,又不大能診斷出寒癥了。

  總不會是故意裝病博得太子同情吧?

  這位太子表面宅心仁厚,其實也挺宅心仁厚的。

  可仁厚歸仁厚,太子又不蠢。

  在他面前耍心機,太子能買賬嗎?

  “去開個方子。”

  陸昭言淡淡吩咐。

  府醫腦子里正思索著,聞言下意識脫口而出:“藥死他?”

  陸昭言無語地睨了他一眼。

  府醫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居然在太子面前分神,罪該萬死。

  “咳咳。”

  他忙清了清嗓子,拱手道,“小的這就去開個安神補氣的方子。此外,小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陸昭言道:“講。”

  府醫語重心長地說道:“正所謂‘志閑而少欲,心安而不懼,形勞而不倦,氣從已順’,這位公子切不可再辛過度,思慮過重,否則再多的藥方也是惘然。”

  “思慮過重?”

  陸昭言實在不明白,一個看似養尊處優之人何以會集創巨痛深、寒癥、辛勞、憂思于一身?

  這小子從前過的都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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