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那“兇案”現場,圍觀的人堆瞬間炸了鍋!只見菜刀、搟面杖、晾衣叉…五花八門的“兇器”紛紛亮了出來,呼啦啦一片追著那拔劍的小伙子就攆!小伙子倒也機靈,左一貓腰,右一閃身,愣是從竹林縫隙里“噌”地鉆了出來,腳下生風,直朝著尚在懵圈中的趙雄這邊狂奔!后頭烏泱泱一群人舉著“兵器”,嘴里嚷得震天響:“站住!”“別跑!砍了人還想溜?”
趙雄和他那精明干練的女助理,此刻腦子里還嗡嗡地回放著剛才那“噗嗤”一聲、血花四濺的駭人場面,三魂七魄還沒歸位呢。那持劍的小子已如一陣旋風刮到跟前,不由分說,一只沾著可疑“血跡”的手猛地揪住趙雄筆挺的西裝前襟(哎喲喂,意大利手工定制!趙董心頭一抽,面上還得強裝鎮定),另一只手將那柄明晃晃、還往下滴答著“血漿”的長劍,“唰啦”一聲,冷冰冰地就橫在了趙雄那保養得宜、此刻正劇烈滾動著的喉結下方!
小伙子喘著粗氣,扭過頭就朝后面追兵吼:“都…都給老子住手!放下家伙事兒!放我走!不然…不然老子手一哆嗦,這老…老先生可就得去見閻王爺了!”那劍刃寒光閃閃,緊貼著趙雄的頸動脈,一股濃烈的番茄醬混合鐵銹的詭異氣味直沖趙董鼻孔。
追來的人群呼啦一下剎住腳步,十幾雙眼睛齊刷刷聚焦在被“挾持”的趙雄臉上,滴溜溜地上下掃描。空氣凝固了幾秒。領頭的絡腮胡大漢瞇著眼使勁瞅了瞅趙雄那張寫滿“我是誰我在哪我冤不冤”的富貴臉,猛地一拍大腿,嗓門洪亮得能驚起飛鳥:
“嗐!搞錯咧搞錯咧!不是這個!這老倌面生得很,不是咱的鐵拐李!”
小伙子聞言,手腕一抖,那雪亮的劍刃“咻”地就離開了趙雄的脖子,趙董下意識摸了摸脖子,還好,還在。他趕緊轉到趙雄正面,湊近了仔細端詳。這一看,小伙子臉上那股子亡命徒的狠勁兒瞬間垮掉,換上了十二萬分的尷尬和歉意,撓著后腦勺訕笑道:“哎喲喂!老爺子!對不住!對不住啊!您瞅我這眼神兒!天黑走夜路——愣是把您老這座金佛,當成了跛腳要飯的鐵拐李!您老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小子一般見識!”邊說邊忙不迭地作揖,姿態放得極低。
就在此時,先前被一劍“腰斬”、倒在血泊中挺尸的那位“受害者”,也一骨碌爬了起來,連身上那件被“血漿”染得一片狼藉的布衫都顧不得拍打,頂著一身黏糊糊的“血跡”,就擠進人群里,伸長了脖子好奇地打量著趙雄這位從天而降的“肉票”。
趙雄:“…”內心OS:合著老子剛才那心驚膽戰、差點尿褲子的體驗,是給你們當免費群演了?還特么是驚悚片!
趙大老板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那股子荒謬感,指了指小伙子和那群拿著“兇器”的“暴徒”,又指了指地上那攤刺目的“血跡”,嘴角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你們…擱這兒拍戲呢?拍戲不是得長槍短炮、鏡頭林立嗎?我這老眼昏花的,咋一個機器毛都沒瞅見?”語氣里三分疑惑,七分“我倒要看看你們怎么圓”的腹黑。
“嗨!老爺子法眼如炬!可不就是拍戲嘛!”小伙子一指趙雄身后那棵盤根錯節的老榕樹,“瞧見沒?那兒!”又分別指了指旁邊亭子飛檐下、假山石縫隙里、甚至一叢茂密的芭蕉葉后頭(芭蕉葉還微微晃動了一下),“還有那兒!那兒!都藏著呢!”
趙雄順著指引回頭定睛一瞧——好家伙!老榕樹虬結的枝椏間,一只比麻雀大不了多少的黑色無人機,正悄無聲息地懸停著,鏡頭閃爍著幽微的紅光(蚊子般的嗡鳴幾乎被風聲蓋過)。再仔細看小伙子指的那些地方,果然都藏著些偽裝巧妙、或扁或圓的微型鏡頭,有的偽裝成青石上的苔蘚斑點,有的像一片枯葉掛在枝頭,隱蔽性極強,乍一看根本難以察覺!
趙雄看看那些“袖珍”得不行的設備,再看看剛剛那場逼真(且嚇人)的“殺人”場面,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嚯!就靠這些小玩意兒拍?擱手機里瞅瞅得了,能上大銀幕?”
“嘿嘿,老爺子圣明!”小伙子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咱就圖一樂呵!拍著玩兒的網劇小短片,又不是拍奧斯卡大片!不過您還別小看,咱這片子藍采和的穿越人生,在大話真上可火啦!講的就是那八仙里的藍采和,一腳踩空掉進了咱這二十一世紀,鬧出的一籮筐笑話!剛拍這幕,就是藍采和那傻小子,路見不平(也可能純粹喝高了)拔劍‘匡扶正義’,結果捅了簍子,被官兵追得屁滾尿流,最后還得靠他那瘸腿師父鐵拐李演戲玩雙簧,把他撈出來!老爺子…”
小伙子眼珠滴溜溜一轉,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搓著手湊近一步,“您瞧您這氣度、這面相…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往這兒一站,活脫脫就是鐵拐李本李下凡啊!要不…您老屈尊客串一把?幫咱把這出‘師徒情深’的大戲給圓上?臺詞不多,就一句:‘徒兒莫怕,為師在此!’包您過足戲癮!”
趙雄這輩子還沒嘗過拍戲的滋味兒,聞言(扮演鐵拐李的邀約)心尖兒還真像被小貓爪子撓了一下,癢酥酥的。還沒等他咂摸清楚這“戲癮”是啥味兒,呼啦一下,那群剛剛還舉著“兵器”要砍要殺的“暴徒群演”,瞬間變臉,如同嗅到魚腥的貓兒,熱絡地圍了上來!
“老爺子!您這面相,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活脫脫就是鐵拐李本李下凡啊!”
“就是就是!連那幾分‘倔老頭’的勁兒都渾然天成!”
“客串一把唄?就一句詞兒!‘徒兒莫怕,為師在此!’包您過足戲癮!”
“盒飯管夠!加雞腿兒!”
七嘴八舌,唾沫星子都快在趙雄臉上畫地圖了。老趙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淹沒,耳邊嗡嗡作響,那點剛冒頭的“戲癮”被“加雞腿兒”砸得暈頭轉向,稀里糊涂就點了頭:“成…成吧…就…就試試?”
扮演藍采和的小伙子(兼任導演)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趕緊趁熱打鐵給趙雄“說戲”:“老爺子,甭緊張!咱們這就是草臺班子自娛自樂,圖一樂呵!待會兒開拍,您記不住詞兒不打緊!隨便說!想咋說咋說!只要您老這張嘴,能張開,吐出點人話——啊不是,吐出點仙氣兒就成!”他用力拍了拍趙雄的肩膀,力道大得差點把老趙拍個趔趄。
趙雄心頭那點“戲癮”早被拍飛了,只剩下一顆心在胸腔里“咚咚咚”擂鼓。硬著頭皮,他被幾個手腳麻利的群演簇擁著,七手八腳套上了一身皺巴巴、料子透著廉價光澤的古裝戲服。一頂掉了點毛、顯得有點滑稽的仿皮“道士帽”扣在頭上。最后,一根掛著倆銅環(其中一個還掉了漆)的木頭拐杖塞到他手里。
好嘛!眨眼工夫,星美扛把子趙董,就變成了個瞧著有點寒磣、透著一股子“劇組經費在燃燒”氣質的“鐵拐李”。
“噗嗤——”
“哈哈哈!像!太像了!尤其是這眼神兒,迷茫中透著倔強!”
周圍的群演們一看這造型,再也繃不住,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原本繃著的“殺人現場”肅殺氣氛,瞬間被這滑稽的裝扮沖得煙消云散,片場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導演(藍采和小伙)清了清嗓子,努力板起臉,試圖找回一點威嚴:“咳咳!肅靜!肅靜!各部門注意——準備開拍!”他轉向明顯還在狀況外的趙雄,努力擠出個安撫的笑容:“鐵老!放松!就當…就當平時在村口跟人嘮嗑擺龍門陣一樣,自然點兒就成!您老往那兒一站,就是戲!”
“Action——!”
一聲令下,如同打開了某個奇妙的開關!剛才還嘻嘻哈哈的群演們瞬間變臉!扮演官兵的立刻兇神惡煞、張牙舞爪;扮演圍觀群眾的則迅速切換成驚恐好奇、指指點點。整個“殺人現場”重新“活”了過來,追殺的追殺,逃跑的逃跑,氣氛拉滿!
趙雄深吸一口氣,那廉價戲服上的樟腦丸子味兒直沖腦門。他拄著那根輕飄飄的掉漆拐杖,努力回憶著導演說的“自然點”,感覺比當年談幾個億的并購案還費勁,一步三晃地“飄”進了鏡頭范圍。
按照劇本,“藍采和”一個滑步殺到“鐵拐李”面前,手中那柄剛剛“沾過血”的長劍“唰”地就橫在了趙雄的脖子上(小伙子很有分寸,離著至少三寸遠)。趙雄只覺得脖子一涼(心理作用),差點把“別殺我”喊出來。
關鍵來了!劇本里鐵拐李此時應該“冷哼一聲”,然后“拍了拍藍采和的肩膀”,說出那句定場詞。
趙雄努力回想著“冷哼”的感覺,嘴角不太自然地向下撇了撇,從鼻腔里擠出一絲微弱的氣流,算作“哼”過了。然后,他那只沒拄拐的手,帶著點“老領導慰問基層”的架勢,在藍采和小伙子的肩頭…重重地拍了兩下!力道之大,差點把小伙子拍矮三寸!
“咳咳!”趙雄清了清嗓子,努力壓住那點變調的顫音,模仿著想象中的高人腔調,帶著點潮汕口音:“徒…徒兒!慌個啥!就這一幫子土雞瓦狗,凡…凡人而已!有啥好怕的!”內心OS:這臺詞燙嘴!
“藍采和”如蒙大赦,趕緊把劍撤了,笑嘻嘻地弓著腰(肩膀還有點疼),縮到了“鐵拐李”那寬大(廉價)的戲袍后面,一副“師父您罩我”的狗腿樣。
扮演官兵頭目的群演立刻上前一步,戟指怒喝(臺詞背得賊溜):“呔!鐵拐李!你這老妖道!竟敢包庇殺人狂魔!休想逃走!納命來!”那氣勢,仿佛趙雄真刨了他家祖墳。
趙雄:“…”
劇本里鐵拐李該說啥來著?忘了!忘得干干凈凈!
電光火石間,老趙多年商場練就的“隨機應變糊弄大法”自動啟動!他下巴一抬,努力捋了捋下巴上并不存在的“仙須”,手指尷尬地在空氣里劃拉了兩下,擺出一副睥睨眾生的欠揍表情,嗓門陡然拔高,帶著點老學究的拿腔拿調:
“咳咳!爾等凡俗!肉眼凡胎!豈知吾通天徹地之大道?!”(周圍有人憋笑憋出內傷)
“吾乃八仙之首,鐵拐李是也!云游四海,偶經寶地!”(劇本里可沒這段)
“見這后生骨骼清奇(指了指身后的藍采和),身陷囹圄,順手搭救,乃是天數!”(藍采和配合地挺了挺胸)
“順手收個徒弟,結個善緣!何——罪——之——有——啊?”(尾音拖得老長,還自帶顫音)
這番即興發揮的“仙俠版趙氏宣言”,配上他那身滑稽行頭和努力正經的表情,效果拔群!周圍瞬間爆發出好幾聲沒憋住的“噗嗤”和壓抑的悶笑。
“哼!休得妖言惑眾!拿下!”官兵頭目強忍著笑,帶著人作勢就要往前沖。
趙雄一看這架勢,下意識就拄著拐杖往后退,一邊退一邊把那根掉漆的木頭棍子舞得虎虎生風(差點打到旁邊一個看熱鬧的群演),嘴里還念念有詞,仿佛在施什么高深法術: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退!退!退!”聲音不大,但靠得近的人聽得真真兒的。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且滑稽,官兵們“步步緊逼”,鐵拐李“施法后退”,場面張力十足,笑果也十足。
眼看要被“逼到墻角”,趙雄眼珠滴溜溜一轉,瞥見自家女助理正混在“圍觀群眾”里看熱鬧看得起勁。一個更離譜的即興腦洞,如同脫韁野馬般躥了出來!
他猛地停下后退的腳步,拐杖往地上一頓,發出“咚”一聲悶響,另一只手朝著女助理的方向豪邁一招手,中氣十足(破音)地喊道:
“呔!徒兒莫慌!看為師再給你找個幫手!”他指著剛被他點名的、一臉懵圈的女助理,對“藍采和”說,“喏!這是為師在凡間收的關門女弟子!天資聰穎,盡得我真傳!”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然后拋出一個讓全場瞬間石化的“大餡餅”:
“現在就便宜你了!你若能學得為師三層…呃,不!哪怕一層真本事!她就…她就給你做…”
“做老板!!!”
話音未落,女助理那穿透力極強的怒吼已經如同驚雷般炸響!她一個箭步從“群眾”里沖出來,柳眉倒豎,眼神犀利如刀,狠狠剜了自家老板一眼。那架勢,像是在宣告主權,更像是在說:想把我賣了?門兒都沒有!
“藍采和”先是一愣,隨即反應極快,對著女助理夸張地一抱拳,還極其風騷地拋了個媚眼(演技爆棚):
“喲!不做老婆做老板?!妙啊!妙極!有趣!太有趣了!哈哈哈!”
他再也繃不住導演的架子,轉身就朝著攝像(無人機)的方向,用盡洪荒之力大喊一聲:
“Cut——!!!”
隨即,這位“導演藍采和”三步并作兩步沖到趙雄面前,臉上是真心實意的興奮和佩服,雙手抱拳連連作揖:
“絕了!鐵老!您這簡直是神來之筆!自然!太自然了!喜劇效果直接拉滿!影帝級發揮啊!”周圍那群終于不用再憋笑的群演們,也呼啦一下圍了上來,掌聲、叫好聲、口哨聲響成一片,震得竹林葉子都簌簌往下掉。
“老爺子牛啊!”
“即興王!絕對是即興王!”
“加雞腿!必須加雙份!”
趙雄拄著拐杖站在原地,感受著這突如其來的、帶著點荒誕的熱情,再低頭看看自己這身“鐵拐李”的行頭,臉上努力繃著的“仙風道骨”終于徹底裂開,露出一個混合著茫然、疲憊和一點點“好像還挺好玩”的復雜笑容。嗯,這戲拍的…真上頭!
趙雄抬手抹了把額頭,指尖沾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心里頭那點興奮勁兒混著點后知后覺的緊張,像剛灌了半斤燒刀子,暖烘烘又有點上頭。嘿,頭一回拍戲就收獲滿堂彩?這感覺…嘖,毛孔都在發光!(他老人家顯然選擇性忽略了戲袍下擺還掛著幾根奮斗時蹭上的草屑)
嘴角的笑意那是壓也壓不住,就差把“老夫天賦異稟”幾個大字刻在腦門上了——可憐的趙董哪里曉得,在大話真仙界域的玩家圈子里,拍戲這事兒,講究的就是個“閉眼猛夸”!哪怕你演得像個原地杵的木樁子,彈幕也能給你吹成“定海神針般的演技爆發力”!
自覺表現已達“影帝邊緣”的趙雄,志得意滿地轉向那兼職導演的小伙子,下巴微抬,帶著點“行業前輩”指點江山的派頭:“嚯!小伙子,拍戲這活兒,倒也沒想象中那么邪乎嘛!老夫剛才那幾個仙法手勢,虎虎生風!是不是得提前往手上噴點什么‘仙氣摩絲’、‘魔法發膠’才出效果?”
“哪能啊!老爺子您這氣場,自帶仙法Buff!”小伙子笑得見牙不見眼,馬屁拍得行云流水,順手就從褲兜里掏出他那屏幕都磨花了的老舊手機,“您瞧,全靠后期!一鍵升仙,特效拉滿,成本?約等于零!”他手指在屏幕上麻利地劃拉幾下,點開一段藍采和的穿越人生的激戰片段懟到趙雄眼前。
只見屏幕里光芒亂炸,神仙打架跟過年放竄天猴似的熱鬧,劍氣縱橫、法寶亂飛,五毛特效晃得人眼暈。小伙子唾沫橫飛地講解:“鐵老您瞅瞅!藍采和穿越前,跟這群神仙掐架,場面夠炫吧?全是后期‘畫’上去的!您剛才那幾拐杖,揮得多有氣勢!回頭讓AI給您配上——”
他手指在空中虛點,仿佛在勾勒未來的炫酷畫面:
“唰!一道七彩神光劈下,官兵瞬間灰飛煙滅,連渣都給你揚成二維碼!”
“或者!呼啦一片陰風卷地,敵人集體原地跳起廣場舞,人仰馬翻滾成滿地葫蘆!”
“再不然!金光一閃,敵人原地升天,化作漫天爆金幣特效!”
小伙子總結陳詞,充滿了“科技改變拍攝”的豪邁:“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效果全憑咱腦子敢想!AI大爺全程伺候!您就當甩甩胳膊腿兒,剩下的,交給代碼民工加班肝!”
趙雄看得是兩眼放光,手指無意識地在半空跟著比劃,那架勢,恨不得當場搶過手機自己再導幾段“鐵拐李宇宙起源大戰”。戲癮正濃,血脈僨張——
一只帶著微妙涼意、動作精準卻略顯“卡頓”的手,輕輕扯了扯他古裝戲服的寬大云袖。
趙雄意猶未盡地扭頭。
只見姒晨晨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立于身側,月白漢服襯得她像個從故障全息投影里走出來的古典仕女,臉上依舊是那副程式化的甜美微笑,聲音清甜如舊,卻帶著點“金絲雀報時”般的精準提醒:
“趙董,時辰不早了。”她微微側首,動作流暢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機械感,“尊者已在三仙洞店貴賓室設下薄宴,專候您大駕光臨呢。”那“薄宴”二字,從她AI的嘴里說出來,莫名帶著點“再不去菜就涼了”的人間煙火催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