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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回 婆媳腌魚授水電,創卦新解悟天機

熊貓書庫    創業因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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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不瓊翻開真影易,在歸卦之后的空白頁上,一筆一劃地勾勒出了新的卦象:左邊是穩如泰山的乾卦,右邊則是煥然一新的天風姤卦。畫完之后,她仔細端詳著這卦象,越看越覺得喜歡。如果說在科學專業技術領域,她和李一杲之間的差距就像學神和學渣那么大,那么在做卦象、推演卦序、掐算這些玄學領域,她總算是趕上了李一杲,甚至還隱隱有超越之勢。因此,她對推演新的卦象充滿了熱情,仿佛這就是她的科技發明創造一樣,讓她興奮不已。

  “這個新卦,咱們給它取個啥名字呢?”趙不瓊轉頭問李一杲,“不過,這個卦象并不是反映我們現在的狀態,而是關乎未來,可未來的事兒咱們還摸不清,這命名可有點難啊。”

  李一杲笑了笑,說:“未來的細節嘛,確實像霧里看花,但未來的大方向,咱們心里還是有數的。”

  “哦?那你說說,未來有啥大方向?”趙不瓊好奇地問。

  “無非就那么幾大塊,”李一杲掰著手指頭數道,“第一塊,就是咱們公司自己的事兒,技術進步那是必須的,還得防著那些資本大鱷來侵吞控制;第二塊,就是咱們和那三個兇手之間的恩怨情仇,那可是國恨家仇,得好好算算賬;第三塊,就是咱們兒子和女兒的傳承問題,未來大勢,肯定跟這些息息相關。我估計啊,接下來的十二個卦象,都得圍著這幾件事兒轉,跑不了。”

  趙不瓊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點頭緒了。那咱們就根據這些大方向,來給這個新卦取個名字吧。”

  兩人正琢磨著給新卦象列出一串候選名稱,突然,樓頂的小喇叭里傳來了李三問清脆的叫喊聲:“吃飯啦!”趙不瓊一聽,連忙應了一聲,拉著李一杲的手就往樓下走,起名字的事兒,也只能先放一放了。

  李一杲的父母現在是家里的“家務擔當”,帶娃、做飯、打掃衛生樣樣精通。趙不瓊偶爾也會搭把手,但每次婆婆都笑瞇瞇地讓她去歇著,生怕累著她。后來,趙不瓊靈機一動,說要跟婆婆學做家務,婆婆這才樂呵呵地讓她加入了“家務大軍”。這一學,趙不瓊才發現婆婆真是個“隱藏的高手”,從做飯洗衣到百科知識,再到文學哲學,婆婆都能侃侃而談,比趙不瓊讀書時的高中語文老師還要淵博得多。

  起初,趙不瓊雖然覺得婆婆對自己客氣又尊重,但總感覺像是對待客人一樣,少了那么一點親昵。可跟著婆婆學了一段時間后,趙不瓊明顯感覺到婆婆的態度變了。婆婆開始對她做得不好的地方直言不諱地提出批評,雖然語氣嚴肅,但趙不瓊心里卻暖洋洋的。因為她知道,婆婆這是把她當自家人看待了,不再是對待客人的客氣和疏遠。

  吃完飯,趙不瓊心里清楚,婆婆晚上肯定是要把那幾十斤非洲鯽魚全都腌制起來,然后上架子曬成魚干。果然,剛放下碗筷,婆婆就起身往廚房走去。李一杲見狀,拉著趙不瓊說:“走,咱們去研究研究新卦象的名字。”趙不瓊卻擺擺手,笑道:“去去去,你自個兒琢磨去吧,我這幾十斤魚等著處理呢,得忙到半夜,沒空陪你瞎折騰。”說完,她也起身往廚房走去,打算幫婆婆一起處理那些非洲鯽魚。

  廚房里,婆婆已經挽起袖子,開始忙碌起來。趙不瓊走過去,接過婆婆手中的刀,熟練地刮起魚鱗來。兩人一邊干活,一邊聊著家常,廚房里充滿了溫馨和諧的氣氛。李一杲見狀,無奈地搖搖頭,只好自個兒去書房琢磨新卦象的名字去了。

  婆媳關系,那可是家庭和諧的大事兒,搞不好能直接影響夫妻關系,離婚率都跟著往上漲。反過來,婆媳處得好,家庭自然和睦,離婚率也就低了。有研究報告說,全國婆媳關系最融洽的地方是安徽省,融合度高達91.9%,排第一;天津第二,吉林第三,廣東第四。

  說到廣東,哪里的婆媳關系最好呢?答案是ST市,CZ市和JY市緊隨其后,這三個城市都是以潮州人為主。看來,潮州人的婆媳相處之道,那是有真本事的。

  為啥潮州女孩的婆媳關系能處得這么好呢?這里頭學問可大了。首先,潮州人的文化傳統就特別看重婆媳關系,民俗里也有不少促進婆媳和諧的趣俗。再者,潮州女孩出嫁時,那儀式感滿滿的活動,就是要教會她們“大器量”、心胸豁達,這潛移默化間,就把女孩們培養成了處理婆媳關系的高手。

  當然啦,婆媳之間的交流才是關鍵。而在趙家,還有個特別的“大殺器”——趙不瓊的母親。這位老人家,對婆媳關系那可是有著獨到的見解和深厚的經驗,更是看起來苛刻,其實深藏智慧的潮州婦女。

  潮州人嘛,都盼著生兒子,家產也大多是給兒子的,女兒出嫁時給筆嫁妝就算完事兒了。想回去爭遺產?那面子可掛不住,連帶著老公都得跟著丟臉。不過,趙不瓊的母親可比傳統還要傳統,她打小就警告趙不瓊,別惦記家產,那都是她哥的。

  但趙不瓊的母親可不是啥都沒給趙不瓊。她給趙不瓊的,那可是一筆無價的財富——如何搞定老公、如何搞定婆婆的實戰技巧和道理。這些經驗,可比搶家產有用多了。趙不瓊到了三十五歲才明白,老媽早點教她這些,那真是比什么都強。

  趙不瓊年輕那會兒,對傳統習俗那是一百個看不上眼,特別迷戀西方那一套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剛結婚那會兒,別說讓公公婆婆過來一起住了,就連讓他們來同一個城市住一段時間,她都怕會影響她和李一杲的小日子。趙不瓊老娘沒少為這事兒嘮叨她,可那會兒的趙不瓊正值青春,哪能聽得進去半句?

  趙不瓊結婚后遲遲不想生孩子,這多少也跟她擔心處理不好和李一杲父母的關系有關。老娘再怎么苦口婆心,趙不瓊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真正讓趙不瓊態度有所轉變的,是那些比她年長的閨蜜們的經歷。她們年輕時看不上普通男性,結果一過三十歲,連普通男性都瞧不上她們了。這種巨大的落差讓趙不瓊心里直敲鼓,眼看自己也要奔三了,她終于開始覺得老娘的話還是挺有道理的。于是,后來有了孩子,甚至把李一杲的父母也接過來一起住了。

  李一杲父母剛搬來時,趙不瓊還想著同住不同吃,保持點“一碗湯的距離”,這樣既親近又不失獨立。可沒過幾天,她就徹底淪陷在家婆手藝精湛的一日三餐里了,再也不提分吃的事兒了。唯一還保持點距離的,就是各住各的,租房子時上下樓,買了別墅后還是上下樓。

  轉眼間,趙不瓊馬上就要三十六歲了。雖然外表看起來依舊年輕,但她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和李一杲在生理能力上的差別了。李一杲還是那么生龍活虎,而她呢,卻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

  直到這時候,趙不瓊才恍然大悟,自家老娘那些反復叮嚀的話里藏著的深意:“頭一條,得生個兒子,有了兒子,你老公的心就拴住了三分之一;第二條,得把婆婆哄得服服帖帖的,她站你這邊,你老公的心又穩住了三分之一。要是婆媳關系處不好,她背后給你使絆子,勸你老公另尋新歡,就算你老公再有定力,架不住年輕漂亮的女人主動往上撲,總有一天會動搖,到時候跟你離婚都有可能。”

  趙不瓊一聽,當場就炸了,堅決表態:“將來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就生一個,絕不再生第二個!至于婆婆,我是跟老公過日子,又不是跟婆婆,管她呢!要是老公真喜歡別的女人,感情都沒了,還抓著他干嘛?直接離婚!他不離,我都得離!”

  趙不瓊的老娘差點被她這話氣得背過氣去,可女兒主意正,她也沒辦法,只能自個兒生悶氣。過了好一陣子,老娘還是強壓下怒火,再次勸道:“阿女啊,‘女人三十五,制水制電;女人四十九,斷水斷電’,到時候你就知道,不聽我的,后悔都來不及。”

  那時候的趙不瓊哪懂什么“制水制電、斷水斷電”的真正含義,還以為是老公會減少甚至不給家用呢。所以,結婚前她就開始盯著李一杲的錢包,結婚后更是把家里的財政大權牢牢握在手里。老娘知道后,又是一通數落:“阿女,女人管錢,家貧三代;男人管錢,家富三代。你除了日常開銷用度的錢一定要留足夠,抓住抓牢。其他的錢你別管,得讓你男人手里有點活錢,他才會出去闖,家里才能興旺。”

  這次,趙不瓊總算是聽進去了。后來,李一杲才有了創業的機會,盡管第一次創業摔了個大跟頭,但那份創業的激情一旦被點燃,就再也熄不滅了。這才有了滴水巖公司的成功,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前段時間,李一杲和趙不瓊進了趟京城,還在部隊的特種兵訓練營里特訓了好幾個星期。白天軍事訓練累得夠嗆,晚上還得進行“造人計劃”的特訓。這一番折騰下來,趙不瓊總算是領教了啥叫“女人三十五,制水制電”。一想到后面還有個“女人四十九,斷水斷電”等著她,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可這也是所有女人都得面對的生理變化,她又能怎么辦呢?

  既然這“水、電”問題是生理現象,難以改變,那趙不瓊就把心思放在了家婆這個大殺器上。她跟家婆的關系一直挺不錯的,沒啥隔閡,現在有了這番領悟,自然是要跟家婆處得更好了。

  婆媳倆忙活了兩個多小時,總算把那一大堆非洲鯽魚處理得妥妥當當。家婆擦了擦汗,指了指外面,壓低聲音跟趙不瓊說:“他這個年紀啊,正是容易花心的時候,你可得多留點心眼兒。”

  趙不瓊點點頭,湊近家婆,神秘兮兮地說:“媽,告訴您個好消息,咱們家又要添丁進口了,老三已經在路上了。”

  家婆一聽,眼睛立馬亮了,笑得合不攏嘴:“真的?那可太好了!這下更得盯緊他了!等你生完這個,都快三十八了吧?那時候精力體力可就差遠了,‘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女人年紀大了,精力上可比不過男人,只能多留心眼了。來,我教你幾招…”

  說著,家婆附耳在趙不瓊耳邊,嘀嘀咕咕傳授起她的獨門秘訣。趙不瓊聽著聽著,耳朵都紅了,不過心里卻是美滋滋的,感覺自己總算是有了些勝算,知道該怎么拿捏李一杲了。

  傳授完秘訣,家婆揮揮手:“不瓊啊,剩下的廚房清潔活兒我來搞定就行了,你去歇著吧。”

  趙不瓊還想幫忙把剩下的活干完,可家婆直接把她推出了廚房。她只好洗干凈手,跟家婆道了聲別,滿心歡喜地離開了廚房。

  作為凡人的趙不瓊,與李一杲是夫妻,或許還會偶爾擔憂自家男人會不會被外面的野花給勾了去。但如今,身為修道者的趙不瓊,與李一杲已是道侶,她壓根兒就沒想過道侶之間會有被人撬墻角的事兒。

  道侶同修,那速度可不是蓋的,比單打獨斗快多了!這就是道侶之間那份牢不可破的聯系帶來的好處。只要他倆心意相通,念頭頻率一致,立馬就能同頻共振,修煉速度嗖嗖往上漲,十倍都不止。要不是怕經脈受不住,真氣撐爆,他倆說不定早就修煉到化神境界了。

  趙不瓊如今雙手大周天已通,經脈比李一杲還粗壯幾分,真氣渾厚程度也是略勝一籌。不過李一杲愛面子,趙不瓊就總愛在他面前裝裝弱,讓他心里頭舒服點。

  回到房間,沒見著李一杲,書房里也是空蕩蕩的,趙不瓊估摸著他是上天臺透氣去了。于是,她換了身輕擋風的披風,慢悠悠地上了樓頂天臺。可到了天臺一瞅,李一杲的影子都沒見著,趙不瓊不禁一愣,趕緊拍了拍增強現實眼鏡的右耳,撥通了李一杲的電話。電話那頭,李一杲的聲音帶著幾分歉意傳來:“對不住啊,老婆,我出去買花盤了。”

  “大半夜的,你上哪兒買花盤去?還有,買花盤干啥?”趙不瓊好奇地問。

  “哎,我不小心把你那盆梔子花的花盤給磕壞了,就想趕緊出去買個新的回來換上。”李一杲解釋道。

  趙不瓊一聽,打開天臺的大燈,果然看到角落里那個大花盤缺了個角。“沒事啦,你趕緊回來吧,現在在哪兒呢?別是故意打壞花盤,想溜出去找那個小妖精吧?”趙不瓊半開玩笑地說。

  話音剛落,增強現實眼鏡里的畫面突然變成了李一杲所在的場景,李一杲的聲音緊跟著傳來:“瞅瞅瞅,我繞一圈給你看,有女人沒?那個是大媽,這個是路人甲,我這不是在好好走路嘛!好了好了,我馬上開車往回趕,你別掛電話,我一路給你直播,行了吧?”

  梔子花樹又叫做水橫枝,是南方常見的常綠灌木,常常四季不歇開花,花朵散發能濃郁而清新的香氣,甜中帶著一絲絲果香,輕輕一嗅,仿佛能瞬間驅散所有疲憊,讓人的心情變得格外愉悅。天臺上那盆水橫枝,尤為特別,它是棵粗壯的下山樁,一年到頭,幾乎日日花開不敗,成了趙不瓊的心頭好。有次趙雄來家里做客,一眼瞧上了這盆花,開玩笑說要用一株價值十幾萬的羅漢松來換,趙不瓊卻是連連搖頭,一口回絕,那份喜愛,不言而喻。

  說到價格,水橫枝雖不及羅漢松那般昂貴,趙不瓊這盆梔子花,即便已經如此茁壯,市面上的價格頂多也就三、四萬能拿下。但如今,不論是李一杲還是趙不瓊,都染上了和無問仙一樣的“怪癖”——家里的一草一木,一蟲一鳥,一旦進了門,就再不愿它們離開,哪怕是生命走到了盡頭,也得給它們尋個妥善的“葬禮”,心里才能踏實。這哪里還是錢不錢的問題,這些生靈,早已被他們視作了家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十來分鐘后,李一杲空著手回到了家,花盤沒買成,倒是手里多了兩支膠水。瞧他那架勢,顯然是打算親手將那碎裂的花盤一片片拾起,用膠水細心粘合,讓它重獲新生。

  李一杲踏進家門,瞧見趙不瓊正低頭沉浸在卦象的世界里,心里那點急著修花盤的事兒瞬間拋到了九霄云外。他一臉賠笑,湊上前去:“老婆,我回來啦!嘿嘿,別生氣了嘛!”

  趙不瓊抬眼瞪了他一下,卻也忍不住嘴角微翹,拉著他在身旁坐下,故作不悅地嗔怪道:“說說吧,那花盤是怎么遭你毒手的?”

  李一杲連忙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把經過講了個遍。

  原來啊,李一杲吃完飯,閑得慌,腳底抹油就溜上樓,繼續他的新卦象探索之旅。他這回盯上的是新卦象右下角那個老陽位,從艮卦搖身一變成了巽卦。艮卦嘛,山也;巽卦呢,風也。他腦袋里就開始琢磨,一座巍峨大山里頭,突然刮來一陣風,那風再猛,能把山給吹跑了?顯然不能嘛,山還穩穩當當在那兒呢,那風啊,肯定是在山里頭悠哉游哉地晃蕩呢。

  這一琢磨,李一杲的思路就像開了掛,不再局限于新卦象本身,而是把新舊卦象一塊兒拉來開會。這一變,嘿,越琢磨越帶勁,感覺像是摸到了門道,方向對頭!于是,他索性把擺造型的那幾塊青龍石挪了挪,在桌子上搗鼓出個小景致,還把“邂逅”公仔往里一擺,弄了個迷你現場,好讓自己一邊構思,一邊在腦海里上演一出出好戲。這現場一布置好,他啊,思緒就飄得沒邊兒了,開始天馬行空地遐想連篇。

  李一杲,眼瞅著兩年后就要邁進四十的大門了,人們常說四十不惑,他對于公司、孩子、朋友,那是一點念想都沒了,現在的他,財富自個兒往上漲,跟那開了掛似的;李三問都能教訓他了,也沒法指手畫腳教訓兒子了;修行這事兒也一樣,元神合道雖然還遠著呢,但修為那是日復一日地自動往上升,壓根兒不用他費啥勁兒他這日子,跟古代皇帝比,那也是不遑多讓。要說有啥不如皇帝的,大概就是他大喊一聲“愛妃救駕”,就趙不瓊一個人嗖的一下跑過來。

  “哎,三妻四妾到底是啥滋味兒呢?”李一杲心里頭那個琢磨啊,這念頭還是趙不瓊問他“邂逅”那檔子事兒給勾起來的。可惜啊,李一杲是真沒那“邂逅”的緣分,要說有,也就高中那會兒,幾個女生偷偷喜歡他,還有就是大學里,他自個兒心里頭惦記的那校花。

  李一杲這都啥年紀了,當年那些高中同學、大學校花,現在也都快四十了,就算再邂逅,那也是中年阿姨了,哪還有啥卜卜脆的青春少女啊。他腦子里頭想的,還是當年那些少女的模樣,可不是現在阿姨們的樣子。

  他腦子里頭跟放電影似的,一幕幕情景劇、肥皂劇往外冒,最后他成了皇上,那些暗戀他的高中少女、大學校花,全都成了他后宮的愛妃。然后呢,就是一出出宮斗大戲,斗來斗去,最后都斗沒了,一個個花兒似的,凋零了,最后還都是他親手給埋的,成了墳墓里頭的回憶。

  李一杲和趙不瓊,從談戀愛到結婚生子,都十幾年了,可這歪歪幻想的肥皂劇里頭,咋就沒趙不瓊呢?別急,趙不瓊馬上就要登場了。

  當李一杲最后一個愛妃自然就是他暗戀的大學校花了,校花愛妃好不容易斗贏了所有妃子,眼瞅著就要成唯一的皇后了,結果御醫一查,說她生不了孩子。為啥呢?因為她心太黑,手段太歹毒,前面被她斗死的嬪妃,全都變成了鬼魂,纏著她。古代啊,生不出兒子,那皇位就沒后繼之人了,皇上自然得再娶個新老婆生孩子。這校花妃子一聽,心灰意冷,自己費了那么大勁兒,用了那么多手段,才坐上皇后的位置,咋能甘心呢?

  這個校花妃子,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解決生兒育女難題的法子,最后心一橫,眼露兇光,心想:既然我生不了,那不如先下手為強!找個能被我牢牢控制的青春美少女,先讓皇上跟她生了娃,然后再把娃過繼給我當兒子,最后再把那娃的媽給除掉,這不就萬事大吉了?

  李一杲這腦洞,真難為他能歪歪出這么惡毒的宮斗戲,全是為了給趙不瓊的出場做足鋪墊。

  校花妃子吩咐手下,去物色一個絕世美女,要求必須是那種癡癡呆呆的,除了長得漂亮,啥都不懂,這樣才好被她隨意擺布,皇上也不會真的愛上她。嘿,還真讓她給找到了,一個十六歲的青春少女,長得跟天仙似的,就是連話都說不清楚,天生癡呆。

  這癡呆少女被送到皇上面前,皇上一瞅,哎呀,太美了!當場就封為貴妃,當天晚上就迫不及待地寵幸了她。

  皇上跟癡呆貴妃睡了一宿,非但不嫌棄她癡呆,反而覺得校花妃子太過聰明、太陰險了。但又擔心校花妃子會對癡呆貴妃下毒手,皇上想來想去,第二天一早起來,看著癡呆貴妃那張純真的臉,實在是不忍心她受到傷害,趕緊召見帝師無問仙。

  這無問仙啊,心眼子可多了,他湊到皇上耳邊,悄悄出了一個主意。皇上一聽,樂得合不攏嘴,連忙召見畫工,把過去被校花妃子斗死的所有妃子的畫像都重新畫了一遍。畫完之后,無問仙施了個詭異的法術,讓那些畫里的妃子眼睛能動,嘴巴能說,跟活人一樣。

  弄完這些,無問仙又叫來太監總管,偷偷把這些畫像掛在校花妃子的寢宮里。當天晚上,校花妃子玩了一天回來,一進寢宮就看到那些被她害死的妃子的畫,嚇得臉色慘白,連忙叫人拿走燒掉。可是,她怎么喊都沒人應,寢宮大門反鎖了,窗戶也莫名其妙地自動關上,想跳窗都跳不出去。更要命的是,那些畫里的妃子竟然開口說話了!一個個地諷刺挖苦她,校花妃子嚇得魂飛魄散,最后硬生生被嚇死了。

  然而,這事兒還沒完。被嚇死的校花妃子的魂魄,還有那些纏著她的其他妃子的魂魄,都沒地方去。她們一群鬼魂,想到還有個癡呆貴妃,就全都飄去找她討說法。結果,一見到癡呆貴妃,癡呆貴妃的腦袋里突然像出現了一個黑洞一樣,呼啦啦地把所有魂魄都吸進去了。這十個妃子的魂魄,正好補全了癡呆貴妃的三魂七魄,癡呆貴妃瞬間就有了自己的魂魄,不再癡呆了。

  “臣妾叫趙不瓊!”當天晚上,癡呆貴妃伺候皇上的時候,笑瞇瞇地說道,眼神里透著一股子機靈勁兒。

  李一杲歪歪到這個情節,心里那叫一個樂呵,正打算擺出個“愛妃平身”的架勢,結果一得意,手勁兒使大了,一巴掌下去,愣是把旁邊一塊石頭給扇飛了。雖說李一杲修道不是為了練那打打殺殺的力量,但元嬰境界的修為擺在那兒,這一巴掌的威力可不小,石頭飛出兩丈多遠,還帶著股子勁風,啪嗒一聲,正砸在水橫枝的大花盤上,愣是給砸出了個缺口。

  這一下子,李一杲腦袋里的那些幻想劇、宮斗戲全都沒了影兒,他趕忙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查看花盤。這一看,心里咯噔一下,缺口可不小啊,要是被老婆瞧見了,那還不得一頓數落?

  他猛然想起北斗大橋附近有個賣各種盆景植物的市場,那兒肯定有合適的大花盤。于是,他連忙跑下樓,開車一路風馳電掣地往花卉市場趕。到了那兒,發現大多數攤位都關門了,就剩下住在市場里的檔主還亮著燈。他挨家挨戶地敲門,問有沒有他要的那種花盤。

  正忙活著呢,趙不瓊的電話就打來了。李一杲心里一緊,趕忙往回奔。臨走前,他還不忘在一個檔主那兒順了兩支粘陶瓷的膠水。

  要說這男人啊,心里頭那點歪歪念頭,大多時候都藏著掖著,不會輕易往外說。趙不瓊可真沒想到,李一杲竟然把他腦袋里那些跟一堆女人歪歪的情景劇、宮斗戲都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心里頭也挺安慰的,起碼老公連這種事兒都能跟她講,可見對她有多信任。而且,歪歪歸歪歪,最后自己不還是成了唯一的貴妃皇后嘛。得了,這次就放過他吧,不過,小懲大誡還是必要的。

  李一杲可憐巴巴地瞅著趙不瓊,就等著她發落,趙不瓊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這故事還挺香艷的嘛,還整出十個嬪妃來了,挺能耐的啊。不過,既然你都坦白了,而且還不是真的,那這事兒就先擱置一旁,我也來聊聊我的故事。”

  “你也有故事?”李一杲心里咯噔一下,神情緊繃地問:“你跟我媽一邊閑聊一邊腌非洲鯽魚,還能順道兒幻想出段歪歪故事來?”

  “怎么著?就許你歪歪香艷故事,不許我也歪歪一段了?最后讓你當男主,總行了吧?”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李一杲不是那種有處女情結的男人,但自從和趙不瓊那事兒之后,他才知道趙不瓊竟然是處女。對于在國外呆了三年的女孩來說,這簡直不可思議,也讓李一杲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還有約束自己別胡思亂想的自覺。這大概是很多男人的通病,特別在乎那種把自己當成唯一男人的女子。所以,哪怕趙不瓊思想上稍微有點歪歪,李一杲心里都挺難接受的。

  “好啦好啦,你以為我跟你似的,滿腦子就那點事兒?我說的是新卦象的事兒。”

  “哦?太好了!對不起啊,是我想歪了。”李一杲緊張的臉色瞬間轉喜,“師妹最聰明了!快說,你有什么新發現?”

  趙不瓊指了指那個被打破的花盤,笑道:“我想到新卦叫啥名兒了。”

  李一杲瞅著花盤,一臉懵:“盤卦?花卦?花盤卦?盤破卦?”

  見李一杲說了一串跟花盤沾邊的名字,就是沒說到自己心里去,趙不瓊白了他一眼:“什么盤卦、花卦的,你把花盤打了個洞,這不就是創傷嘛,自然就是創卦啦!”

  “創卦?創傷?”李一杲盯著那個被打出缺口的花盤,眉頭緊鎖,腦海中快速回閃著“創”字在古文中的含義。隨后,他掏出那三枚“真·假”銅幣,手指靈巧地一拋,銅幣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下后連續拋了六次。每次銅幣落地,他都仔細觀察,最終得到的卦象竟是六爻全為少陰,這無疑是坤卦,而且是最為定數的坤卦。

  “師妹,這是定數!最強的定數!”李一杲興奮地喊道,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卦名就定為這個了!”

  趙不瓊其實早在心中默默掐算過,她得到的卦象雖然不是最強的定數卦象,但也只有一個爻存在變數,顯然也是大概率會成為定數的卦名。她沒想到李一杲后天起卦的方式,竟然也能得出定數,而且還是最強定數的卦象,這意味著這個“創卦”不僅卦名已經確定,卦序的排列規則也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定數了。或許唯一的變數,就是等十二個卦象推演完之后,第十三個卦才會揭曉。

  想到這里,趙不瓊拿出真影易,輕輕翻開到新卦象的那一頁。她拿起筆,在卦象旁邊一筆一劃地認真寫下“創”字。寫完后,她仔細端詳了一陣,似乎還不滿足,接著又分別寫下了甲骨文、金文、篆體的“創”字,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她對這個新卦象的期待和敬畏。

  李一杲頓時喜上眉梢,剛才的郁悶瞬間一掃而空。他盯著趙不瓊寫下的甲骨文、金文等各種“創”字的寫法,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先是對自己一頓猛夸,說自己果然是天道感悟的高手,隨便一巴掌,就能拍出這么有創意的卦名。接著,他又夸起趙不瓊來,說她才思敏捷,一代才女名不虛傳,能根據自己的啟發,想出這個卦名。

  他越說越激動,還指著趙不瓊寫的那幾個“創”字,得意洋洋地解讀起來:“你看這個‘創’字,不同的寫法代表著不同的含義。最初的意思呢,是谷倉里豐收了,有些不懷好意的家伙,拿著小刀想偷竊,所以‘創’字就是由谷倉和小刀組成的,多有意思啊!”

  李一杲說得眉飛色舞,自我感覺妙思如泉涌,愈發得意忘形。他搖頭晃腦地吟誦道:“夫人,這卦可是告訴咱們,‘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而所以神也。日月有數,大小有定。圣功生焉,神明出焉。其盜機也,天下莫能見,莫能知。君子得之固窮,小人得之輕命。’這一悟,簡直是靈光一閃,后面十幾個卦象的推演,現在都清晰明了了!”

  趙不瓊心里透亮,明白李一杲這番得意,不光是因為推算出了第二卦,更重要的是他們倆借此領悟了后續更多卦象的推算法門。真影易這部大典,總共有4096卦,要是一周推算一卦,那得近百年才能搞定。想想他們,從兒子還沒出生就開始推算第一卦,現在兒子都會拌嘴了,才推算到第二卦。照這個速度,豈不是要一萬多年才能推演完所有卦象?他們雖然修道求仙,但也不敢奢望長生不老,能活到百歲就是天大的福氣了。修道求仙,提升的是生活的品質,可不是壽命的長度。現在,他們終于看到了在不久的將來,能把所有卦象和卦序推演完畢的希望。

  其實,李一杲的興奮,遠不止趙不瓊想的那么簡單,不僅僅是開啟了后續卦序的推演方法。

  無問七子修道,向來是大師兄先筑基成功,然后其他人才陸續筑基。所以,李一杲是修道、悟道的關鍵人物,可以說,大師兄就是“道主”了。

  那么,在推演卦象和卦序這件事上,會不會也有個類似的關鍵角色呢?李一杲以前就有過這個念頭,卻不知道那是誰。但今天,他終于徹底領悟了!也知道了這個角色到底是誰。他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無問仙會把先天真氣賜給趙不瓊而不是自己,也明白了無問七子團隊為什么是七人組合:原來,在這七人里,排在第四的那位,是團隊里的“搖”之軸心,上面連著三位師兄的卦爻,下面也接著三位師弟的卦爻,正好構成了上下六爻一卦的結構。

  這位“搖”手的角色,太重要了!可以說,這個人就是“卦主”。如果是女子,卦象就從少陰開始;如果是男子,就從少陽開始。無問仙門下既然有二十四支無問七子團隊,那負責“搖”的老四,肯定是男女各半,十二位男生,十二位女生。而他們這支團隊里,老四正是他的妻子,四師妹趙不瓊,所以卦象自然從少陰開始。也正因為這樣,小師弟王禹翔就算提前得到了七子問道冊,非得等趙不瓊先開竅,開卦之后,其他人才能依次起卦。這就是“大道唯一,小道萬千”的深意。

  能擔起“搖”出大道唯一卦象的重任,沒證道的弟子那點本事肯定不夠。所以,無問仙只能暗中幫忙,讓這個人得到兩道先天真氣,才能用先天起卦的方法,推演卦象。

  現在,李一杲是徹底確定了,無問七子團隊里肯定有個“道主”,那就是大師兄;還有個“卦主”,那就是老四。想想自己既是大師兄就是道主,老婆是四師妹必然是卦主,這好事兒全讓自家給攤上了,他能不高興、能不興奮嘛?所以,李一杲得意得忘了形,放聲大笑起來。這夜半三更的,要是這聲音傳出去,恐怕半個小區的人都得被他這狂笑聲給吵醒。還好天臺上裝了智能消音裝置,李一杲不管怎么吼,都被喇叭里的反相音頻給中和了,一點聲音都沒傳出去,不用擔心擾民。

  等李一杲那股子興奮勁兒稍微緩了緩,趙不瓊趕緊給他遞過去一杯熱茶。李一杲接過茶杯,喝了幾口,倆人又開始琢磨卦辭。沒過多久,卦辭就出爐了。李一杲覺得還不過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連爻辭也給整了出來。

  趙不瓊翻開真影易的空白頁,仔細地將創卦的卦辭、卦象、爻辭一一記錄下來。內容雖不算繁多,但寫完之后,頁腳處還留出一塊空白,顯得有些突兀。她抬頭望向李一杲,眉頭微蹙,問道:“大師兄,這剩下的空白地方,咱們該怎么辦才好?”

  李一杲此刻仍沉浸在興奮之中,他指了指那空白處,興致勃勃地嚷道:“嘿,這簡單!咱們再加一段文字,把這一頁寫得滿滿當當的!等等,讓我琢磨琢磨,加點啥呢?有了!既然已經有了爻辭,那咱們何不來個柱辭呢!”

  “柱辭?”趙不瓊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靈光,回想起他們之前推演真影易時,將周易的六爻改為了十二爻,還曾談及這十二爻從“變”到“不變”的轉化中,會變成十二柱。只是第一卦“歸卦”尚未運行完畢,新卦也未曾浮現,所以他們暫且擱置了真影易后續的內容。此刻聽李一杲如此一提,她覺得頗有道理,兩人一番商議,便將歸卦與創卦的十二柱柱辭一一確定了下來。

  趙不瓊正要落筆,卻忽地停下了動作,眉頭微蹙,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師兄,你看這爻辭的‘辭’,它本是訴訟的意思,爻呢,又是變化無常的,所以用‘辭’來形容很貼切。但柱辭就不一樣了,訴訟的結果是怎能還變來變去呢?柱子應該是穩當不動的,再叫‘辭’是不是就不太合適了?”

  李一杲一聽,也覺得趙不瓊說得在理,他摸了摸下巴,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隨即一拍腦門:“對,‘柱辭’聽起來確實別扭。訴訟完了不就是判決嘛,咱們叫它‘柱判’,你覺得咋樣?”

  趙不瓊一聽,眼中頓時亮了起來,連連點頭:“這個名字好,既貼切又合適。”說罷,她拿起筆,在寫完爻辭之后,緊接著在爻辭下方,一筆一劃地寫起了柱判。十二爻有著十二段爻辭,十二柱自然也有著十二段柱判。

  趙不瓊寫得極為認真,每一個字都力求工整美觀。不一會兒,歸卦和創卦的十二柱判都被她一一記錄了下來。寫完后,她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無論是歸卦還是創卦,整頁紙都被填得滿滿當當,既無空白也無冗余。

  李一杲接過書冊,仔細地端詳著,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越看越覺得喜歡:“這才真正像一本書的樣子嘛!有內容,有結構,還有咱們自己的思考和創新。”

  李一杲手捧真影易,越看越心頭歡喜,不由自主地邊搖頭邊晃腦地吟誦起來,那模樣活脫脫像個古時沉迷書海的書呆子:“創卦:創卦顯,乾剛遇天風,遁隱逢姤機。非避世終途,乃待時之策。遁后姤現,龍潛遇風云,非傷實礪心,覺智悟新道,故謂‘創’。智者明遁非避,姤非偶合,知進退,曉得失,無常中尋常,有限創無限。

  卦象:創卦左乾右姤,天風交響,動靜和鳴。乾純陽健,萬物始源;姤一陰生,隨風遍拂。遁隱求靜,機緣忽應,陰陽交泰,剛柔共濟。遁非真避,姤非偶至,創傷生新,創新肇始。君子鑒此,進退有度,遇合有時,逆境尋進,挑戰覓商機,無畏行創道。”

  李一杲讀完“創卦”的卦辭,又細細品味念誦了爻辭、柱判,仍覺意猶未盡,便又翻回前一頁,將“歸卦”的卦辭、卦象、爻辭、柱判再誦一遍,隨后放聲大笑,好不暢快。

  完成這頭等大事后,兩人竟一口氣推演出了接下來的三卦。更令他們吃驚的是,按照這些卦象,推演出的下一個大劫,竟與“大話真”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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