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齊風住所來了一個意外之客。
“現在還沒有到我上班的時候,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情?”齊風有些詫異地看著齊明。
齊明:“鬼子的蹤跡出現了。”
齊風臉色陡然變的嚴肅,“怎么回事?”
齊明將聞成周吸食怨氣變成鬼王,還偽裝身份把鬼變成怨鬼的事情說了一遍。
齊風的臉色越聽越難看,聞成周之前是他的手下被處理成實習陰差,他偽裝的那個陰差同樣也是他麾下的,經過多次審查處理,他手下的陰差還是出事了。
齊明看他臉色變了,好心道,“這次的事情楊帆沒有投訴,大概率也不會來找你要賠償。”
齊風:“…”
“你手下的陰差接連出事,我想這些問題不是偶然。”
一個鬼將手下管理了眾多陰差,會出問題是正常的,但他手下的陰差頻繁的和幽冥之淵扯上關系,這可能就有些不正常。
亦或者背后有推手故意將他推出來,那個推手可能就藏在他的身邊。
“管理不當是我的問題,但也不能就憑借這幾個案例說明什么,”齊風直視齊明,“我管理的轄區就在JX省內,離黃泉驛站不遠。”
再說了之前徐州出現怨氣,那也不是他管轄的范圍。
齊明眉毛微挑,“你在懷疑楊帆。”
齊風直白道,“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我不懷疑任何人,也請你不要隨意懷疑我和我的同伴。”
不管是雷炎他們說的,亦或是齊風說的這些,都沒有實質的證據,他們的猜測都摻雜著個人情感和想法,都不能完全相信。
他只看事實。
齊明看著齊風那張剛毅正氣的臉,眼前一片恍惚,他的臉和記憶中一張模糊的臉逐漸重疊。
“你為什么把他們都殺了,他們不都是你的戰友嗎?”
“他們都已經被鬼附身,已經不是人了。”
“我說了我可以救他們!再說了這些鬼曾經也是受害者啊!他們有什么錯!”
“作為鬼不去陰間待著還在人間作亂,他們就是錯的!”
“他們殺了人就是錯的!我只看事實!”
“你只看事實,那些無辜的村民呢,你為什么要殺了他們?他們也沒有殺人啊!”
“他們都被附身了,那個村子里那么重的鬼氣你感覺不到嗎?!”
兩個男人的爭吵聲伴隨著無數痛苦的哀嚎聲擠進他的腦子里,一陣劇痛襲來,齊明下意識閉上了眼,表情痛苦,身形晃動。
“你怎么了?”齊風看到他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出聲問道。
齊明用力晃了晃腦袋,浮現的那些片段再次消失不見,緩了好一會兒才說。
“我沒事。”
齊風眉頭緊皺,“你不會是想起自己的記憶了吧。”
齊明睜開眼睛,捏了捏眉心,聲音疲憊,“我有自己的記憶,你難道沒有嗎?”
陰差分為兩種,一種像是肖璟那樣考上的陰差,這種可以隨時辭職卸任入輪回。
一種是背付罪孽成為陰差贖罪,這種陰差生前記憶會被清除,只記得自己的名字,永世入不了輪回。
齊風臉色陡然一變,有種被人戳破心思的窘迫,但他還是大大方方承認,“我沒有記憶。”
齊明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從他那張正氣十足的臉似乎很難想象他是那種身負罪孽的人。
“你們為什么懷疑是和鬼子相關,而不是鬼母?”齊風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聊下去,將話題拉回正道。
鬼母已經不受幽冥之淵限制的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為什么他們會肯定聞成周是因為鬼子而不是鬼母。
“他身上的怨氣氣息不是鬼母的。”齊明順著他的話題說下去。
齊風嗯了一聲,“我知道了,我會再查一遍我手下的陰差。”
晚上十一點,黃泉驛站開門,楊帆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打電話。
“你好,我要投訴。”
邊上的齊明:…判斷失誤。
不是沒投訴,只是還沒有到投訴時間。
接到投訴的齊風:不是不投訴了嗎???
從那天晚上到現在,楊帆就隱約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尤其是在她和宴青說話的時候,其他人的目光總是似有似無的落到她身上,目光中夾雜著詭異的情緒。
又在楊帆和宴青說完話后那種奇怪的眼神又來了,她終于忍不住問了。
“你們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們干什么?”
宴青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疑惑地看著他們,心想著,這些人該不會是背著他們做了什么事情吧?
這個點馬上就要到吃中午飯的時候,除了以爺爺身份去學校幫肖瀟開家長會的馬秉良還有去上學的唐元元不在以外,其他人都在,包括韓木森。
玄月道長突然開始咳嗽起來,“那個,楊帆…”
“你別試圖裝咳來轉移話題,”楊帆一秒看穿他的想法,“今天你們得給我解釋清楚咯,是不是趁著那天晚上我們不在的時候干什么壞事了?”
玄月道長心虛道,“沒…沒有。”
“沒有就好,說吧,別讓我們自己算出來。”楊帆看過他們的相,沒發現有什么壞事要發生。
但這些人包括村里人和游客看她和宴青的眼神都怪怪的,那個眼神就和肖琳,梁子舒他們在背后蛐蛐人八卦的眼神一毛一樣。
“肖琳,你來說。”
被cue到的肖琳,支支吾吾解釋道,“那個…那個是因為宴青道長和您的關系,我們…比較好奇。”
楊帆看了一眼宴青,眼神更莫名其妙了,“我和宴青什么關系,你們這么好奇。”
韓木森一臉壞笑道,“當然是你們倆的未婚夫妻的關系,楊大師,您和宴青道長的婚禮打算什么時候辦啊。”
“我和宴青辦婚禮?”楊帆好像是聽到了不得了的笑話,笑了。
宴青:!!!???
他一向平靜的臉上隱隱裂開了。
忽然,他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到他身上,危險!
“你們倆什么時候是這種關系了?”齊明面無表情地盯著宴青。
宴青:…
他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我和楊帆祖師爺就是純粹的同門情誼,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情感!”宴青急忙解釋道。
“所以這個謠言是你們最先造出來的。”楊帆涼涼的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拳頭捏的咔咔作響。
這些人膽肥了,敢隨便在背后造她的桃色新聞。
其他人:…
眾人很誠實地將目光投向了玄月道長身上,后者一臉慌亂的解釋道,“不是我!是小馬,小馬腦子有問題,他自己誤會的,我解釋過的!”
楊帆點點頭,“行,等小馬回來了,我一起揍,正好幫你們松松骨頭。”
玄月道長:“!!!”
中午,因為孩子太出色,紅光滿面回村子的馬秉良喜提了一頓胖揍。
下午,兩個快入土的老年人,頂著熊貓眼坐在院子里,吹著冷風,看起來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