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隊長,格斯的戰斗技巧極為老道,他每一個指令發出,都會有一個人死亡。
隨著他的指揮,主動權慢慢落到了他們手中。
與此同時,村子深處,一棟看起來有些豪華的房間里,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正在急急忙忙的收拾東西。
一邊收拾,一邊埋怨:
“在來到這里之前,我就一直在說,不要囂張,不要囂張,現在好了,阿美莉卡人打上來了。”
“趕緊收拾東西,從西邊跑路,先跑到巴基斯坦,和卡伊達的人接頭,然后再另外想辦法。”
和他收拾東西不同,對面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留著大胡子,看不清楚年紀的人,卻是在不停地搬運房間里的大箱子。
和他一起搬運箱子的,還有七八個年輕人。
他們手忙腳亂的,有的人搬兩個箱子,有的搬一個,還有的人,干脆就把箱子丟開,伸手抓起里面的塑料包裝,急吼吼的就往外走。
人走得很急,以至于沒有注意到腳下的門檻。
下一秒,這些急吼吼的人腳趾頭就和門檻迎面撞上,整個人也因為這短暫的平衡被破壞而摔倒。
他們手里的白色塑料包,也飛了一地。
見狀,收拾東西的眼鏡中年男人連忙伸手捂住口鼻,透過手,對著拿東西的人罵道:
“東西放下!把所有的東西都放下!帶上武器和食物,趕緊鉆進山里。”
“只要我們還活著,那我們就能制造更多的東西,明白嗎?”
“放下!”
他急切的呼喚聲,也終于讓慌亂的人們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人連忙把手里的箱子又放回原處,然后扛著槍,在白色粉末形成的煙塵中,朝外面的槍戰現場殺去。
他們已經吸嗨的腦子里,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打死那些該死的阿美莉卡人。
保衛自己的成果。
看著又一次發癲的人,眼鏡中年人發出一聲長嘆,轉過頭,從房間的另一道門鉆出,準備和身后的這些人劃分出界限。
他前腳剛走出門,后腳,藍色長袍就扛著一個木頭箱子,急急忙忙地跟了上來。
察覺到身后的動靜,眼鏡中年人連忙回頭,當他看到藍色長袍大胡子肩膀上的箱子后,他發出了一聲無奈地嘆息。
沒救了。
自己得去找下一個老大投靠了!
他拎著自己的錢,躡手躡腳地穿梭在土石房屋組成的巷道中。
聽著越來越遠的槍聲,看著前方最后的幾棟房子,眼鏡中年人臉上浮現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
房子背后就是山坡。
山坡上到處都是灌木,還有各種嶙峋的石頭,這些石頭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小型山洞。
而且,機智的自己已經在山里找了好幾個山洞,存好了食物。
自己只需要跑出村落,鉆進大山,鉆進這些山洞里,藏起來,那就沒有人可以找到自己。
二十米!
十米!
馬上…
就在眼鏡中年人即將踏出村落的那一秒,一支黑洞洞的手槍,突兀地從旁邊的院子門里探出,抵住了他的腦袋。
接著一只大手伸出,按住他肩膀,強行將他拉進院子。
下一秒,激烈的槍戰,在狹窄的巷子里爆發。
藍色長袍勢單力薄,僅僅兩三分鐘,就被漢考克帶著人做掉。
解決掉反抗的人,漢考克拿出照片,對著眼鏡中年人看了一會兒,按下對講機開關,說道:
“魚兒已經上岸,可以撤退!”
給隊友同步完消息,漢考克帶著人快速后撤。
村子東邊,收到消息,格斯也以最快的速度帶著人,從東邊撤離。
村子里,已經殺紅眼,并且吸嗨的人并不打算放過他們,他們騎上摩托,開著不知道是第幾手的破舊皮卡車,開始瘋狂追殺這些人。
但是他們不知道,就在兩幫人在山谷里你追我逃的時候。
另外一支隊伍,乘著一架CH47D運輸直升機,在一架黑鷹直升機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村落里。
和突襲的特種作戰部隊相比,這些直升機上的人,更加暴躁,也更加殘忍。
剛一出現,他們就先用重機槍清掃所有能看到的生物。
不管是人還是羊,全部掃一遍。
機槍來回掃了兩遍,CH47D運輸直升機才降落在眼鏡中年人逃出來的房子旁邊。
艙門拉開,戴著防毒面罩,身穿阿美莉卡制服的人,沿著地上的痕跡,沖向周圍房間。
不多時,他們就扛著沾染了血跡的木箱子,重新出現在直升機旁邊。
直升機的艙門處,一個濃眉大眼鷹鉤鼻的男人用撬棍打開木箱子,看著里面一包一包的白色粉末,笑得異常開心。
揮手蓋上蓋子,他戴上防毒面具跳下飛機,讓抬箱子的人上飛機,好將他們手里的箱子,整齊地裝進飛機。
而鷹鉤鼻看著手下的人在裝箱,他也忍不住拿出一支槍,和下屬一起,穿梭在村落里,尋找落單的箱子。
他們這一找,的確找到了不少箱子。
當然,也找到了不少躲起來的人。
鷹鉤鼻哈哈一笑,槍口很自然地對準了這些藏起來的人。
十幾分鐘后,CH47D運輸直升機滿載著貨物和士兵起飛,看著貨艙里好幾噸的貨物,鷹鉤鼻激動萬分地拿出衛星電話,撥出一個號碼。
短暫的等待之后,電話被人接通,羅比的聲音,也從里面傳了出來:
“貨物拿到了?”
鷹鉤鼻激動萬分地拍了一下身邊的箱子,大聲說道:“拿到了!”
“這些都是屬耗子的,做出來足足8噸貨物,他們居然不把這些東西拉出去賣掉!”
“居然就屯在這里,你知道嗎?這些東西,足夠我們在歐洲賺到上億美元!”
“給那些大佬們分潤一些,再給下屬們分一些,我們倆,一人起碼能拿到2000萬!”
“哈哈,賺大發了!”
“早知道阿富汗這么賺錢,我就該早點過來,對了,我這邊還有幾個疑似的消息,你趕緊讓空軍核對一下,確認好,我們就能進行下次行動。”
“我覺得再干兩筆,我們就能實現財富自由了!”
和他的激動不同,電話那邊的羅比顯得非常淡定,一直等到鷹鉤鼻激動的話語安靜下來后,才開口說道:
“這一次我們搶到的東西太多,其他人肯定會覬覦,所以,阿富汗對伱來說并不安全!”
“所以,你現在需要做的不是繼續攻擊下一個目標,而是趕緊把手里的貨物送走,送到歐洲,送到俄羅斯,送到地中海。”
“送到需要的每一個癮君子手里,這樣,我們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拿到更多的錢,我們才能利用這些錢,賺取更多的錢,明白嗎?”
“我這邊會派出兩架F15在高空巡航,你自己抓緊時間,去坎大哈的空軍基地,從那里撤離!”
通訊隨后被對面的羅比掛斷,鷹鉤鼻轉手將通訊設備丟到旁邊,滿心歡喜地看著面前堆滿了機艙的貨物。
8噸!
這幫笨比普什圖人!
在心里罵了一句,鷹鉤鼻拿出一個小手機,在里面翻找一陣,找到一個標注為記者的號碼,順手按下撥號鍵。
十幾秒鐘后,一個溫柔的女聲,從電話里傳來:
“你好,這里是BBC,請問您有什么新聞要幫忙播報嗎?”
鷹鉤鼻左手捏住喉嚨,含著一口口水,用一個娘娘腔的聲調說道:
“一個勁爆的消息,卡伊達組織藏在阿富汗邊境的8噸海洛因,被巴基斯坦的旁遮普人給搶走了。”
“這是一個大樂子。”
果然,在鷹鉤鼻說完話之后,電話那頭的BBC女記者立馬變得興奮起來,不停地追問道:
“他們為什么要種植毒品呢?他們提取8噸毒品,用了多少時間呢?”
“他們的耕地全都去種植毒品了,糧食問題如何解決?”
“還有,巴基斯坦旁遮普人是如何越過阿富汗邊境的,還有,你是怎么知道…”
面對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鷹鉤鼻選擇直接掛電話,拆卡,然后丟卡一氣呵成。
做完這一切,他一屁股坐到機艙側壁的固定座椅上,透過飛機舷窗,靜靜地看向視線盡頭那塊微微發光的地方。
那是阿富汗南部第一大城市——坎大哈。
他們搶東西的地方,距離坎大哈,也就一百多公里地。
扎布爾地面村落,因為一場小規模戰爭,村落徹底變得死寂,直到夕陽西下,一群身穿長袍的人的出現,才打破了這里的死寂。
這些人先是偷偷摸摸地出現在村子周圍,三人一組,派出十幾個小組,在村子里搜尋半天,大部隊這才磨磨蹭蹭的走進村子。
看著村子里的慘狀,一群人點燃火把,沉默著收拾起這個亂糟糟的村子。
一直等到月亮將腦袋歪向另一個方向,這支隊伍的帶頭人才問道:
“傷亡多少?”
無人回應。
他身后的人,一個個都在用舌頭舔舐干燥的嘴唇,干燥的嘴唇上方,那顏色各異的眼珠子里,燃燒著名為復仇的火焰。
沒有等來回應,帶頭人正準備再一次開口,站在他左手邊的年輕人,突然開口了:
“村子里原本有143個人,尸體已經找全了,我們留下的57個人,這里找到了32具尸體。”
“根據現場留下的痕跡,襲擊這里的是兩幫人,一幫人是從地面使用輕武器進攻。”
“這幫人戰斗力很強,我們的人,主要就是在和他們的戰斗中出現了傷亡。”
“最后,這幫人從東西兩邊各自撤離,我們剩下的人,應該還在追擊這些人。”
“至于另外一幫人,他們是乘坐直升機來的,在博士工作的房子后面,我們搜尋到了直升機落地的痕跡,還有海洛因的粉末殘留!”
“這幫人,是沖著海洛因來的。”
聽完匯報,領頭人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雙手指向山谷兩端,大聲說道:
“現在,立刻向左右兩端追擊,剩下的人,給我散出去,尋找周圍的人,問清楚那直升機去了哪個方向!”
聽著自家首領的話,剛才匯報信息的人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尋找周圍的人?
說得輕巧,這邊山高谷深,兩個村子中間直線距離或許就5公里,但實際走到那個村子,需要幾十公里,甚至是上百公里。
除非兩個村,在同一個山谷里。
人家是飛機,是可以翻山的!
想說兩句,但是接觸到老大那殺人的目光,匯報信息的人立馬站直身體,伸手一招:
“走!”
也沒說走哪兒。
但是,他們的搜尋行動并沒有持續太久,就被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打斷,而這個電話剛剛接通,電話那頭的人,就給他們來了一頓臭罵。
從頭,罵到了腳。
領頭人想罵人,但是電話那頭的人是他們卡伊達組織首領,他只能挨罵。
“你們這幫廢物,一點事都做不好。”
“8噸,你們知道8噸能夠給我們帶來多少收益嗎?能換取多少裝備嗎?”
“你們居然直接讓人搶了。”
“被搶就算了,你們居然還被人把消息放給了BBC,你們知道嗎?”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們卡伊達的貨,被人搶了,搶了我們的人,還把這消息告訴了BBC。”
“我剛剛收到的消息,巴基斯坦戒嚴了,尤其是對阿富汗人,準備直接驅離。”
“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你們這幫廢物!廢物!”
“就因為你們的疏忽,我們成了眾矢之的!”
“廢物!都給我趕緊回來,準備轉移!”
卡伊達的人在罵娘,向西一千七百公里外的卡塔爾,收到來自阿富汗的消息,漢克斯猶豫片刻,還是沒有拿起電話,將電話打到羅比手里。
這個世界重要的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先等兩天,如果這家伙不識趣,那就只能說自己不好意思,如果他識趣,那就的意思意思。
轉過頭,漢克斯把情報扔到一邊,拿起手中電話,打給了德納:
“喂,我親愛的德納先生,裝備呢?都大半個月了,還沒裝船嗎?”
“什么?你們買了裝甲車?”
“哦!該死,你們就不怕那些裝備落到反對派手里嗎?”
“不是真的裝甲車?只是卡車改的車,你們已經收到圖紙,正在調整了?”
“好吧,那我就多等待一下。”
“還有,你是怎么看待毒品利潤的?我覺得有搞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