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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同源帛書法大對決

熊貓書庫    夜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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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到來的年輕人神情淡然,聲音不高,每句話都很有力量,明面上是請人,語氣中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他一襲黑衣,身材瘦長,并無孱弱之感,看起來十分結實,像是百煉精鋼鑄成,體內似蘊藏著恐怖的血氣與天光。

  秦銘反感這種強勢,憑什么他一句話而已,別人就得遵從?需要跟著他遠去拜見其師尊。

  “我和你熟嗎?并不認識!”秦銘回應道。

  黑夜下,火泉如巖漿翻涌,金藤搖碎霞光,青竹映著白雪,冰封的湖面盡顯萬物沉寂之蕭索。

  精瘦的黑衣男開口道:“我名孫承鈞,你應該知道我來自哪里,因為我們練的神功已然在彼此共鳴。”

  隨后,他吐出兩個字,道:“走吧!”

  顯而易見,孫承鈞平日性格較為強勢,簡短地道出來歷,而后僅以兩個字喊秦銘跟著他上路。

  “不去!”秦銘以簡潔的話語拒絕。

  孫承鈞站在搖落下雪粒的翠竹前,道:“大宗師賜福,于你而言,好處多多,還不快走?這是別人求之不得的機會。”

  秦銘蹙眉,此人淡漠、強硬,著實讓人難有好感。

  孫承鈞道:“若非新生路一些老前輩屢次提及你的名字,你以為我們這一脈的大宗師會將目光落在你的身上,要給予你好處嗎?”

  秦銘意識到,新生路老一輩的人物,在和過去如來這一系接觸時,估摸著也是出于好意,想讓同練混元勁的高人指點他。

  然而,眼下這個黑衣年輕人一副像是施舍的樣子,導致他并不愿去見那位大宗師,他自己參悟帛書法就足夠了。

  這些年以來,他獨自摸索混元勁,完全憑自身上路,并不需要依靠誰。

  秦銘道:“改日吧,我會登門拜見圣賢,現在領悟真經到了關鍵時刻,無法遠行。”

  他沒有在此人身上感受到善意,對方一言一行,都那么的淡漠,他根本不需要領這份人情。

  孫承鈞審視著秦銘,目光如刀,漸漸嚴厲起來,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送來機緣,你卻…拒絕,辜負了新生路那些老前輩為你爭取來的機會。”

  秦銘的話語越發簡短與干脆。

  他暗道:嘆息,心中對新生路那些老輩人物感激,可是,過去如來一脈對他而言,似乎有些危險。

  他感知何其敏銳,已經在孫承鈞身上捕捉到一絲絲的敵意,至于冷淡、霸道這種負面情緒就更不用說了。

  秦銘覺得,對方的傳法與指導不過是順勢而為,大概率更想研究他這個人,想知道他為何能獨自練成帛書法。

  故此,他明知會得罪過去如來一脈,也直接出言拒絕,不愿貿然進入他們的地盤。

  孫承鈞沉靜片刻后,道:“我這個人面冷心熱,不善言辭,可能是性格使然讓你有所抵觸。不過這次確實為請你而來,我們所練功法有同樣的源頭,你縱然很自信,也該去見下祖師。”

  他說這種話時,覺得相當別扭,但確是帶著任務而來,要引這名特殊的少年去見師門高層。

  新生路那些老前輩惜才,推薦這位天縱奇才,過去如來一脈的高層不甚在意。還不如崔家的人隨口提及,秦銘獨自練成混沌勁,更讓他們上心些。

  他們這一系的高層想見一見這個少年,如果真有傳聞中那么“神”,意義重大,值得研究透徹。

  此前雖然早有耳聞,但畢竟剛回歸,他們行事需低調,何況對新生路幾位祖師心存忌憚,如今老圣賢即將跨域而來,他們心中有了底氣。

  “我說了,眼下對真經有所悟,需要立即閉關,將來必會去拜見祖師。”秦銘態度堅決地開口,根本不想敷衍、應付下去了。

  孫承鈞沉下臉,也失去了耐心,道:“你在拒絕過去如來一脈的善意。”

  秦銘看著他,并不說話。

  孫承鈞向前走來,冷淡地開口:“今夜,我想領教下你練成的混沌勁!”

  “早說啊!”秦銘立即回應,對方端著身份到現在,最終還不是要走到這一步?

  孫承鈞聞言,神色頓時冷冽無比,道:“你對有圣賢駐世的主脈這樣不敬,很是…不識抬舉!”

  秦銘一改此前的態度,道:“給你臉了吧,我敬開創帛書法的前賢,但你算什么東西?一而再地給我擺譜,冷硬著一張臭臉,你審視誰呢?”

  “好一個三境的少年,敢對我呲牙,看來這些年,練成混沌勁確實給予你不少底氣。”孫承鈞在剎那間臨近,身法如同鬼魅般,快到不可思議。

  他右掌如刀,向著秦銘的頸項斬去,道:“一切都是因為,我們主脈遠走異域,夜州無正統,讓你這個旁系產生了錯覺,認不清自我!”

  秦銘直接拔出羊脂玉鐵刀,一道清輝盛放,如神月破霧而出,皎潔之光照亮此地。

  他攻擊一刀斬向那只縈繞著天光的手掌,道:“我練家傳之法,關你們屁事,你所謂的正統,如果敗給我,你們是不是要改稱為旁系?”

  孫承鈞的手掌晶瑩通亮,其透發出的勁力極其恐怖,足以切斷秘金,斬斷異寶,誰都知道,他們這一系以攻擊力見長,足以震世!“

  不過,他沒有以手指攖鋒,畢竟那是羊脂玉鐵煉制的武器,他擊在刀體一側,頓時傳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并伴著火星飛濺。“你在做夢!”孫承鈞冷笑。

  在觸及寶刀時,連著震動手指,施展出一種混元妙勁先后疊加出九重天光,像是怒海中的浪濤一浪高過一浪,不說震斷羊脂玉鐵刀,但卻想震得對方撒手并丟刀。

  果然,羊脂玉鐵刀被這種恐怖的力量連著擊中后,劇烈顫動,嗡嗡而鳴,像是要化成一道白光升空而去。

  第四境的孫承鈞十分危險,他初步試手而已,就是混元妙勁,換個種級奇才都可能擋不住了。

  秦銘感受到那種巨力,但是他從容不迫,刀體上散發五色光輝,五行圣煞流轉,化作五色刀光,迅速瓦解九層浪濤般的天光。

  萬象,幾乎都可涵蓋在五行內,秦銘上來就用破了他的手段,連自己身上都被五色光輪籠罩,手中長刀更是貼著他的手臂,向著其頭顱斬去。

  一瞬間,孫承鈞連著變換方位,且徒手和秦銘的五行刀碰撞了二十七次,刺耳的金屬顫音,伴著天光,撕裂漆黑的夜空。

  最后一擊后,他和秦銘分開,各自都已經站在冰封的湖面,彼此相距三十丈。

  “難怪你敢對小如來不敬,倒是有些手段!”孫承鈞開口。

  他心中無法平靜,何曾被人逆伐過?一旦練成混沌勁,便號稱同級不敗,攻擊力無雙,他可是立身在第四境,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拿下眼前這個少年!

  無聲無息,湖面上多了一道枯瘦的身影,其面容有些蒼老,發出聲音:“你雖然出身不凡,但來我山河學府逞兇,就有些過了。”

  孫承鈞意識到,這大概是那位名為余根生的老宗師。

  他自然不會承認過錯,淡然開口:“我沒有惡意,來此只是為切磋而已,這是混沌勁主脈和旁系的一場交流。”

  與此同時,還有其他年老的身影浮現,雖然站在較遠處,但已經鎖定這片地界。

  “小秦,你怎么看,要我捏死他嗎?”余根生開口。

  他是真的不在乎孫承鈞的來歷,自家壽數無多,縱然是過去如來親臨,也敢吐對方一臉唾沫。

  孫承鈞雙目幽邃,感覺夜州這些老家伙越是年歲大越是不怕死,比年輕人還沖動,闖勁十足!

  秦銘開口:“無需前輩下場,我自己來和他比斗。”

  無論是余根生,還是遠處的身影,雖然沒有開口,但都露出些許憂色,因為這不是尋常的第四境修士。

  據悉,孫承鈞是過去如來的徒孫,來頭極大,混沌勁已練到化境,一身攻擊力在同境界罕有比肩者。

  秦銘補充,讓余根生不要擔心,道:“沒事,他還未將帛書法練到家。”

  山河學府,部分高手早已被驚動,現在聽聞這種言語,都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少年是何其的自信?竟敢這樣輕慢過去如來一脈的奇才。

  孫承鈞被氣笑了,在這個世間,有誰敢說混沌勁正統一脈的人杰練此功法不到家?前方那少年著實有些張狂!

  他沉聲道:“生平第一次有人這么評價我,來,讓我看一看你所謂的練到家的混沌勁什么樣子!”

  秦銘一襲青衣,有烏黑的發絲在夜風中飄動,他雙眼清亮,開口道:“指點你的話,沒有問題,但有一點需要提前說清楚,你若是敗了的話,你們這一脈就不要再來找我,未來我自己會主動登門見圣賢!”

  此時他神色自信平和,于夜色中透出淡淡出世之感,周身縈繞著寧靜氣韻。

  孫承鈞淡笑,他怎能不知對方在以話語擠兌他,讓他表態,但是,這還用考慮嗎?他堂堂第四境的高手,練混沌勁遠比對方久,若是敗北,他丟不起那個人。

  他漠然開口:“敗了的話,我轉身就走,再不會打擾。”

  秦銘道:“我的意思是,你們這一脈都不要再擾我清修。”

  “人活在當下,只為自己負責。”孫承鈞說道,說話間,他已經再次出手。

  他滿臉殺氣,身為心燈境的高手居然被靈場境的少年小覷,他要讓對方在最短的時間內嘗到苦果。

  孫承鈞的五指發出刺目的神光,震爆夜霧,讓此地亮如白晝,他動用了如來指!

  他們這一脈的混元勁,融合最多的就是如來教的功法,甚至,從某種意義來說,屬于如來勁的變種!

  孫承鈞寶相莊嚴,右手五指撕裂夜空,帶著沛然不可擋的大勢,宛若投擲出飛仙山,向著對手鎮壓而下。

  秦銘露出驚容,他知道,遇到一位強大的對手,今夜可以放手一搏!

  事實上,他期待已久,渴求酣暢淋漓的一戰。

  秦銘手中的羊脂玉鐵刀揚起,潔白的刀體竟在剎那間染上細密的金色紋理,并擴張到虛空中。

  刀鳴聲駭人,伴著璀璨金霞,恐怖的刀意已經沖天而起。

  秦銘刀斬如來指,漫天都是金色字符,像是有無數的星斗隨著他揮刀而在共鳴。

  兩大高手間,恐怖的天光勁,還有震耳欲聾碰撞聲,響徹天地間,這次動靜巨大無比,驚動了山河學府所有人。

  最早來觀戰的這批人都看得出神。

  孫承鈞的五指宛若五根撐天的柱子,繚繞著茫茫仙霧與天光,向著秦銘那里轟擊過去,似山崩海嘯般。

  而秦銘揮出的這一刀,讓夜空布滿金霞,隨后化成只神鳥,仿佛有金烏在長鳴,隨著刀鋒一起呼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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