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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7章 取幽之策

熊貓書庫    三國:我的計謀模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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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呂布,其余被綁的將領也不乏對著陳群、魏續、侯成、宋憲四人大罵不止,言辭難聽的程度,讓旁聽著的張飛都是齜牙咧嘴。

  尤其是與呂布有親的魏續,能力雖是平平,在趙國的地位卻是極高,頗得呂布信任,就連此前返回滎陽后的大軍都是交給魏續進行安置的。

  也正是因為呂布不理軍政的情況下,掌握著城內實際兵權的魏續叛變,這才讓還有一萬五千余守軍的滎陽城瞬間易主。

  自知理虧的陳群、魏續、侯成、宋憲四人,基本也是一言不發,任由著呂布等人咒罵個不停。

  “夠了!”

  直至看不下去的陳宮忍不住開口道。

  “大王此前與眾將離心離德,可曾料到有此一著?既已至此,死則死耳,再言其他又有何用?”

  此言一出,呂布為之默然。

  李基倒是從中聽出了幾分別樣的意思,開口問道。

  “公臺這話聽起來,莫不是還有些不服?”

  “哼!”

  陳宮微微昂首,開口道。“只恨此人不聽我言,屢屢沖動魯莽,又輕信那奸賊陳群,否則安有今日之事?”

  說到這里之時,縱使陳宮心灰意冷之下已然閉門謝客躺了好幾天,仍是難以徹底釋懷。

  在陳宮看來,自己為呂布謀畫的一盤好棋,占司隸,擁天子,掌朝廷,當積蓄力量出關橫掃中原,結果卻是被呂布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棋盤給掀了也就罷了。

  最讓陳宮絕望的,卻還是呂布輕信懷著私心的陳群所言,又經不起戰敗的打擊,就此頹喪,實在沒有人主之姿。

  李基聽罷,倒是來了興趣,問道。“這么說,即便是呂布已然困守這孤城滎陽,公臺仍有妙計可用?”

  “自然是有的。”

  陳宮語氣看似平靜,實則也有些不甘地答道。

  李基開口道。“公臺勿要揭曉謎底,且讓我猜上一猜公臺的妙計如何?”

  “可勿要讓子坤耽誤了讓我等上路的時辰才好。”

  陳宮淡然地答了一句,并不認為李基在一時三刻就能猜出自己苦思一夜得來的妙計。

  “試上一試,權當娛樂…”

  李基一邊答了一句,一邊將自己置于陳宮的位置思索了起來,略加停頓后,緩緩地開口分析了起來。

  “縱觀當今天下,能讓呂布東山再起,又能暫時避過漢軍威脅的去向可不多了,無非便是四處幽州、并州、涼州以及西域都護府罷了。”

  “并州對于曹操而言是舉足輕重的養馬地,怕是何種要求都不足以讓曹操割讓或借出,且與司隸僅有一河相隔,縱使此處是呂布故土所在,卻還是不太妥當。”

  “取幽州?有些遠了,并且白馬將軍也非易與之輩…”

  “至于西涼以及西域都護府卻是無須考慮,過于苦寒貧瘠,難作霸業根基不說,重要的是呂布就連洛陽都回不去,更別說前往涼州與西域都護府了。”

  聽著李基那不急不緩的分析,陳宮表面平靜,心里卻不禁泛起一陣波瀾。

  這一通分析,與陳宮所慮的相差無幾,寥寥數語簡短了些,但已然把種種利弊關鍵都道了出來。

  不過僅僅是分析算不得什么,陳宮思慮了一夜,可是細細地將各個去處的利弊都該如何解決都想了許久,再相互對比,這才得出了前往幽州是最好的選擇。

  可李基僅僅是停頓了數息后,嘴角浮現幾縷淺笑,問道。

  “基斗膽一猜,公臺可是打算勸說呂布向曹操借道冀州,率兵遠攻幽州,奪取幽州再建基業?”

  此刻,陳宮徹底愣住了,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李基那淺淺的笑意,卻是覺得莫名的刺眼,如山崩般的挫敗瞬間壓了下來。

  李基能猜到,陳宮相信。

  可陳宮難以置信的卻是自己苦思一夜的結果,李基這卻是輕描淡寫中不到幾口茶的功夫就想了出來。

  好一陣過后,心中發堵,臉色灰暗的陳宮方才長長嘆息出聲,道。

  “蒼…蒼天何等不公?既已有國士侯在世,又何必讓我等獻丑于人,技不如人,有此下場,或是注定,非大王之罪也。”

  說到最后,陳宮反倒多了幾分釋然。

  或許,從一開始呂布的性格作風就一直都在李基的廟算中,自己這看似美好的一計,實則卻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實現的可能。

  本是空中樓閣,何怪根基不存?

  “公臺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此計不差,或者說是大大的好,若遇勾踐那般明主,再得天時相助,未嘗就沒有再興霸業的機會。”

  李基先是安撫了陳宮一句,然后則是溫聲道。

  “本侯素來有與公臺同朝為官之心,共同致力于百姓安居樂業,閑暇時又能以茶酒會友,豈不美哉?”

  陳宮搖了搖頭后,微微躬身示意道。“待到來世,我定要與子坤為友,而非敵。”

  李基嘆息了一聲,見陳宮態度堅決,也不再開口相勸,轉而讓左右為陳宮解了繩索,又遣人送上了一杯毒酒后,問道。

  “我知公臺多勸呂布寬待百姓,又曾盡力調和呂布與天子之間的矛盾,對大漢而言未嘗沒有功績,不知可有何言還要留下?”

  陳宮捧著毒酒,微微發怔,然后面朝洛陽方向跪地磕了三個響頭后,開口道。

  “我這一生,人至中年仍是碌碌無為,先是錯識了奸人,擇主輔助又無有建功,實在無能,今最是放心不下的便是家中老母、妻子。”

  李基答道。“我主以仁德立身,所欲建立的乃是老弱孤寡亦能豐衣足食之世,公臺去后,她們亦不會有恙。”

  “如此便好。”

  陳宮神色輕松地將杯中毒酒一飲而盡,再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后,驟然自嘲道。

  “我何顏見天子?見先祖?當以發覆面也。”

  旋即,陳宮又以禮節向李基行禮后,不急不緩地邁步下樓而去。

  “真名士也。”

  張飛忍不住贊嘆出聲道。

  “可惜了,公臺終究還是放不下…”

  李基帶著幾分無奈地目送著陳宮的背影消失,明白自此便是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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