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能干活后,她就拼命的干,努力掙錢,然后把錢交給媽媽,只為讓媽媽高興。
之后,媽媽就會在飯桌上告訴其他人,她很爭氣,沒給家里丟臉,語氣帶著驕傲。
剛開始,后奶奶看她一眼,說了一句,我們又沒逼著她去干活掙錢,做這個樣子給誰看。
而她媽媽一點不在乎,依舊笑瞇瞇的,還說,當然沒人逼她,是她自己愿意干,愿意給家里盡一份力。
而她聽著這些話,只能低著頭。
她知道,媽媽要面子,不想在后奶奶一家面前丟臉,讓人說她帶著拖油瓶,才督促她拼命的干活,連學習的時間都沒有,勉強讀到初二就輟學了。
小姑娘握著一顆糖,緩緩打開了話匣子,聽的人心酸。
陸半仙別過臉,吸了吸鼻子,從兜里摸出十塊錢塞到她手中,“丫頭,拿著,給自己買點肉補補…買熟肉在外面吃。”
戴晴看著她,默默的嘆口氣,“從前的日子確實苦了些,只要你自己不放棄,會有甜日子等著你。”
長期缺乏營養臉色有些蠟黃,補養好了,也是個清秀姑娘。
“謝謝,你們都是好人。”
小姑娘彎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歇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
“唉,真是個可憐人吶。”陸半仙看著小姑娘的背影,深吸口氣,擦了把眼睛。
戴晴看他一眼,“真正可惡的是她媽,以消耗女兒來撐她的面子,這姑娘若是不遠離,以后還會受其累。”
可惜,好好的一個小姑娘被養的唯唯諾諾的,想要走出去,也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兩人感慨一會兒,又迎來最后一位客人。
“想請大師看看,我命里可有兒子?”
戴晴看向他伸來的手,挑眉,震卦紋。
“震卦紋豐滿,顏色紅潤,命中必有子。但你這紋路過細不說,還夾雜著煞紋,命里無子息,只能抱養別人的兒子。”
“你說什么?”那人不可置信的看著戴晴,之后又盯著自己的手掌。
戴晴看著他不相信的眼神,神色依舊淡定,
“你的震卦紋紋路過細,按說只屬于子嗣稀少。從手相上看,你應該有過一個孩子,卻因為你的原因沒保住,那孩子是你命里唯一娃兒。”
“怎么可能…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喝醉了。”
那人神色恍惚了下,眼中全是懊悔。但結婚好幾年了,一直沒孩子,他媽還著急抱孫子呢。
“還有別的什么補救方法嗎?”
戴晴看著他的眼神,眼神一瞇,“你命里沒子,就算離婚再娶,也是一樣的結果。但你媳婦離開你之后,會有自己的孩子。”
男人:“…”
胡說,他不信。
看著男人負氣離開,陸半仙立馬把人喊住,“有緣人莫氣,看相算命不走空卦,否則天道會覺得你的命不值錢。”
“誰說我不給了。”
那人從兜里掏出五塊錢扔給他,扭頭就走,單看腳步的沉重,就知道氣得不輕。
戴晴好笑的看了眼陸半仙,“你敢用天道嚇唬他?”
“咳,那人眼神飄忽,心眼不好。回去肯定會跟他媳婦離婚,沒良心的人就得嚇嚇他。”
“誰說離婚了對女方不好?”一個命里無子之人,陰德有虧,離開才是解脫。
陸半仙想了下,隨即恍然,“戴姐高明。”
三卦結束,今日卦金不多,戴晴沒要,全留給了陸半仙。
牽著狗子離開時,又交代陸半仙,“我明日要參加一場婚禮,就不來了,你自己坐攤吧。”
明天剛好是七月初六,張保平和關玲結婚的日子,她得去坐席。
“好,我一直在,隨時恭候您。”陸半仙點頭,眼里都是感激。
他信天命,遇見這位天才相師,是他陸半仙時來運轉。
騎著自行車溜著狗子回到家,簡單用了午飯,就午休了。
醒來已經下午三點,閑來無事,戴晴戴上手套,把墻邊的竹子修剪一遍,還有新發出來的新竹,長得殘的歪的,都剪掉。
下午五點半時,馮勇提著禮物上門了。
戴晴看著他的面相,忍不住挑眉,這人的運氣真是不錯,雖然有些波折,貴人總算是回來了。
“看你如沐春風的樣子,貴人線總算讓你牽到了。”
“還得多謝大師指點,功夫不負有心人。”
馮勇神色愉悅,一個盒子放到桌子上,
“這是我托港區的朋友買的燕窩,聽說是美容佳品,特意拿來給您嘗嘗。”
“你不用如此客氣。”每次看相她都收錢了,對她來說早就銀貨兩訖,不存在虧欠。
況且,她一直堅持練習的心法,本就有修復身體,塑身養顏的功效。
“接下還請大師指點。”馮勇看著她,語氣誠懇。
“之后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不用刻意奉迎。”戴晴看了他的財帛宮,平穩,屬于守成,算是不錯的的收獲了。
“多謝提醒。”馮勇把提前準備好的紅包放到桌子上,起身離開。
戴晴把燕窩收到柜子里,看了眼時間,準備出門吃碗涼皮。
天氣熱,吃點涼的辣的,胃口好。
涼皮店距離不遠,就在文化宮東門,走著也就十來分鐘。
飯后,還可以遛著彎往家走,看著前面閃爍的燈光,才發現,文化宮對面新開了一家迪廳。
對于一個缺乏音樂細胞的人,戴晴對蹦迪跳舞一類的東西不感興趣。
單是看著燈光球來回變換閃爍的樣子,就眼暈。
過了斑馬線,戴晴剛走上人行道,就被堵住了去路。
“喲,這么巧?證明咱們有緣啊。”
看著突然出現的聶建偉,嘴角叼著煙,一副流里流氣的模樣。
戴晴皺眉,下意識的看了眼已經消腫不少的中指,聲音清冷,
“讓開。”
“呵,脾氣倒是不小,既然都遇見了,一起跳個舞唄。”聶建偉盯著她,眼神透著邪氣。
“看來上次的教訓不夠,應該掰斷你的雙手。”
戴晴冷然的看著他,活動了下手腕,發現他眼神中的兇狠,扯了下嘴角。
“我再說一句,讓開。”
“偉哥,這妞誰啊,看著嗆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