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家,戴晴二話不說,先去洗了個熱水澡,把身上的晦氣清洗干凈。
忙活了一天,戴晴累的夠嗆,一頭撲在床上,翻滾了幾圈,抱著被子嗅了嗅,清新的洗衣粉味道,很舒心。
躺在床上復盤了一天的事情,確定沒有遺漏的地方,戴晴才閉上眼睛睡覺。
此時,
在一個黑暗的巷子里,何明拽著根繩子,把一個五花大綁的人推進去,那人因為頭上罩著麻袋,看不清路面,砰的一聲撞在墻上。
“該死,什么人敢抓老子,知不知道我是誰?”隨著一聲咒罵,不等他爬起來,頭上的麻袋就被人揪了下去。
何寧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里嫌棄。
“呵,還挺囂張。”
“哥,你暗算我?”
“注意你的用詞,誰是你哥哥?小爺我可是獨生子。我媽就我一個兒子,別在小爺面前亂認親。”何寧勾起唇角,看著他的眼神,全是嘲諷。
何爍抿著嘴,眼神陰郁,
“大晚上的你把我抓到這里來想干嘛?爸爸身體不好,我還得回去照顧他。”
“切,別在我面前裝什么大孝子,真有孝心就別做那缺德帶冒煙兒的事兒。”
何寧伸手捏著他的下巴,強制的盯著他的眼睛,
“嘖嘖…我真好奇你媽媽是怎么教訓你的?凈學些陰損的招數,扒人墳頭這事你就不怕頭生瘡腳流膿嗎?”
聽著他的質問,何爍眼神幾不可查的閃過心虛,色厲內荏的甩了下頭,
“我知道哥哥一直討厭我,但如此惡毒詛咒我是不是有點過了?”
“切,別跟老子演戲,就你那二兩肉,都不夠我敲了燉湯喝。敢做不敢當,凈學那陰溝里的老鼠做派,還真讓人看不上。”
何寧說著,微微彎一下腰,看著這個弟弟的眼睛,嘴角帶著一抹冷笑。
“你知道我為什么看不上你的母子嗎?就是你們偷偷摸摸的樣子讓人看不上,凈做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事兒。”
聽著何寧毫不客氣的的嘲諷,何爍臉皮一緊,心里無端冒出一股怒火。
誰不想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誰不想挺起腰桿,但時不待他又能如何?
他的身份見不得光,他比任何人都痛苦。
但他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也沒有辦法選擇父母,他活著就是最大的笑話。
越想,心里越是窩火,看著神色張揚的大哥,出生就帶著光環,可以肆意瀟灑,可以無拘無束,人人都圍著他轉。什么都不用做,什么好東西都能輕而易舉的得到。
可是他呢,從懂事起,就得討爸爸開心,就希望他能多看他們母子一眼,多關注一點。
違心的曲意奉承,就為了能多得一些生活費,想一想何其可笑。
“哥哥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我雖然是同一個爸爸,但你我出生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我倒是想給你肩并肩。可你的眼里,從來就沒有我這個弟弟不是嗎?我一直都是你們眼里的污點。”
但那又如何,再上不得臺面他也姓何,有什么辦法呢?
何爍突然一笑,盯著近在咫尺的大哥,眼神惡劣。
碰觸那雙毫不掩飾透著惡意的眸子,何寧嫌棄的直起腰,一腳給人踢翻了,
“收起你的眼神,看著就惡心。”
一直當隱形人的紀恒安看著何寧的動作,無語的抖抖嘴角,上前一步,冷然的看著何爍。
“你為什么要讓人做那種事?扒墳掘墓這種惡劣的事情,你圖什么?”
何爍一愣,眼神閃爍了下,“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不等紀恒安開口,何寧上去就是踢了一腳。
“少他么給我裝迷糊,王滿樓那倆孫子已經招了,就是你找他們,二百塊錢把人坑個底掉。”
“不可能,我從來沒見過他們,你要是非要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我也沒辦法。畢竟你對我有看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何明握了下拳頭,對著他的屁股又踢了一腳。
“我就看不上你這種癟犢子,挖墳掘墓的事兒都干,還真是沒下限。”
“我說了不是我…”
不等他說完,何寧就捏著他的手腕,“還記得你手上那雙進口機車手套嗎?你捂得再嚴實,但手套暴露了你。”
何爍一愣,眼里閃過懊惱,被何寧及時抓住了,直接甩開他的手腕,瞇著眼看著他。
“你他么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你以為就憑兩個墳頭土就把我們俱樂部搞黃了,你腦子里裝的是渣土嗎?”
何爍:“…”
他特意打聽過風水師,但凡陰宅的東西被挪了地方,都能破壞當地的風水。他們新建的俱樂部,沾染了這些東西肯定沒好處,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試一試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看著哥哥氣急敗壞的臉,難道是已經起作用了?想到這點,何爍眼神莫名興奮。
何寧瞅著他控制不住的興奮勁兒,氣的眉頭一豎,活動了下手腕,砰啪就是一頓揍。
何爍也是個硬骨頭,不管怎么打就是咬著牙不吭聲,直到他堅持不住躺到地上,紀恒安才拉住何寧,沖他搖搖頭。
這種人心里有病,妥妥一個滾刀肉,打他根本沒用。
“別打了,明天一大早送到戴姐面前,看她如何解決?”
“這種家伙死性不改,就該往死里打。”
何寧臨了,又狠狠的踢他一腳,雖然事情已經被戴姐擺平了,但戴姐大半夜的還在野外盯著,幫他們善后。
這蠢東西闖的禍,讓他們填窟窿,怎么想都憋氣,真想一拳把他拍到墻上摳不下來。
紀恒安沖他搖頭,順便提醒一句,
“你忘了王滿樓那倆人的代價了,他們倆只拿了錢財,替人辦事,都需要連續賠罪三個月,倒霉大半年。這這小子可是實打實的幕后主謀。”
紀恒安盯著何爍的眼神意味不明,很期待這小子的下場。
聽著哥們兒的提醒,何寧眼睛一亮,頓時有些幸災樂禍,
“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的,至于你的代價有多大,說實話,我也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