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太太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戴晴莫名覺得好笑,這老太太只不過是覺得自己兒子吃虧了,看不過眼,想調教兒媳婦,成為家賢妻良母。
但眼下正是講究男女平等的時期,國家都在倡導,女人能頂半邊天。
也因為這點,全國各地,涌現出了很多新時代的女性,她們在各個領域都有突出的表現,成為時代楷模,做成了一個行業的領軍人物。
“大媽,時代在變,咱們的思想也得跟著前進。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女人也能成為家里的頂梁柱。一個家庭過日子,相互扶持,各展所長,把日子過好才算本事。”
“只要你家過好了,別人只有羨慕的份,根本沒人在意你家里誰做飯誰刷碗。”
老太太:“…”
可是,她就是見不得兒子顛顛的給他媳婦端洗腳水。她這個當娘是都舍不得使喚自己兒子,他倒好,轉頭就跟媳婦端茶倒水,洗衣做飯,她看見就憋氣。
戴晴看著她陰沉不定的神色,無語望天,但凡結婚成家,兩口子的關系最密切,就算當父母的哪里看不順,只要兩口子愿意,父母就不能干涉太多。
可惜,老太太偏心兒子,見不得兒子勞累,才導致人夫妻矛盾不斷,甚至到了動手階段,歸根結底還是婆婆沒有邊界感,管的太多。
聽著戴晴的開導,老太太還是不舒服,
“我還是看不下去,一個大男人天天鉆廚房算怎么回事啊?我從小培養他上學讀書,可不是為了做飯的。”
“大媽的思想有點跟不上時代了,眼下都是獨生子女家庭,您就一個兒子。你兒媳婦那邊也就她一個女兒。誰家的孩子都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家務活兩個人商量著來就行,不是非得女人做的。”
大媽一愣,兒媳婦在家發火時,確實說了她的學歷跟她兒子一樣高,工作也比兒子體面,憑什么家務就得她做?
但他們鄰居家的兒媳婦,個個都是家務活的一把好手,天天把男人伺候的舒舒服服,下了班有熱乎乎的飯菜,出門有干凈平整的衣服。
他們家倒好,這些事都是她兒子在做。
“唉,算我命苦,享不上兒媳婦的福。想想我們當人兒媳婦那會兒,天不亮就起床做一家老小的飯,之后洗一家老小衣裳,但凡哪里做的不好,婆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我連個屁都不敢放。”
“現在好不容易熬成婆婆了,反倒被兒媳婦拿捏了,照樣不敢放屁,這都什么世道啊?”
看著老太太捶胸頓足,戴晴差點沒忍住笑起來,這老太太是想擺婆婆譜,可惜時代變了。
曾經他好像聽人說過這么一句話,父母吃過的苦,總是千方百計的想讓孩子避過去。但婆婆吃過的苦,總會千方百計的讓兒媳婦也再嘗一遍。
老太太坐在馬扎上沉默半天,從兜里摸索出一塊錢放到盒子里。
“算了,來這里跟你們念叨念叨,心里舒服多了。至于他們兩口子以后的怎么過,我也不管了。”
說著,深深嘆口氣,站起身離開了。
看著老太太不甘不愿的背影,戴晴轉頭看向姜黎,攤攤手,
“我這算不算日行一善?”
“心善之人會為自己積攢陰德,即便今生不報,也能為來世積攢一個好出身。”姜黎捋著胡須,忍不住勾起嘴角,這丫頭開導人的架勢,看著還真像那回事。
“來世如何,我沒什么想法,這輩子能順順利利的過完,就心滿意足了。”
今生如何還沒完全活明白,來世就不強求了。
之后,又來一人看姻緣,姜黎親自給她批了八字后,看著那人心滿意足的離開,兩人也收拾東西,拎著小板凳悠哉的回家了。
剛拐進胡同口,就跟蔡寬遇上了。
看著蔡寬,戴晴一愣。
“你又出門兒了。”
“不是要買房子嗎?趁著空閑,跟邢州見個面,詢問一下房子的問題。”
蔡寬提了提公文包,稍微湊近戴晴,低聲開口,
“我把錢都取出來了,只要有空房賣,隨時都能拿下。”
看著他神神秘秘的動作,戴晴挑眉,沒想到這人行動還是蠻快的。不過也好,眼下這時期,越早買房價格越低。
三人一起回到家,戴晴洗了下手,就開始準備午飯。
最簡單的午飯,就是炸醬面。手搟面條,五花肉丁制作的炸醬,再配上蘿卜絲,蔥絲,黃瓜絲一類的小菜,妥妥的美味。
一人一碗直接搞定。
何寧進門時,抱回來一對青花瓷的陶罐,胳肢窩還夾著一束花,
“戴姐,我收拾房子時在雜物間發現一對瓶子,看著還算完整,拿回來給你插花用。這束小雛菊是對面街的花店買的,店員說這花骨朵可以揪下來泡茶喝,也不知道真假。”
青花瓷瓶,大肚小口的造型,看著很圓潤,
“你怎么不留著用?等房子裝修好,總能用上的。”這種瓶子,就算什么花都不插,也挺好看的。
“我不喜歡這類的瓶子,我喜歡玻璃的,到時候買幾個玻璃瓶插花也是一樣的。”
這種瓶子看著就老氣,放在家里老氣橫秋的,跟他的裝修風格不搭邊。
“行了,先洗手吃飯,今天做的炸醬面,嘗嘗合不合口?”
“只要是戴姐做的,我都喜歡,你的廚藝我從不懷疑。”何寧貧了一句,直奔洗漱間,之后抱著大海碗干了一碗面。
飯后,蔡寬給幾人倒杯菊花茶,輕聲開口,
“我已經跟邢州說過買房的事了,他也讓毛健幫我留意房源了,用不了多久,咱們就成鄰居了。”
“這個好,以后我們聚會什么的,可就方便多了。”
何寧一聽,立馬就樂了,直接拍胸脯,
“到時候你裝修房子若是沒空,只管跟我說,畢竟兩套房子裝修下來,我也是有經驗的人。”
“那就先謝謝你,到時候免不得讓你幫著一起參謀。”
關于裝房子這件事,蔡寬沒跟他客氣,幾天相處下來,他對何寧的脾氣,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