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330」審計！李老板關祖面對面：你不要過來啊！
時間：9:40，股票開市10分鐘。
中環，交易廣場。
港島聯交所。
1986年前，有四家交易所：港島證券交易所、遠東交易所、金銀證券交易、九龍證券交易所，先后創立。
但是四家交易所很容易造成股市混亂，于是港英政府在1986年3月27日，將四家交易所正式停業。
然后聯交所于同年（1986年）4月2日于，在中環交易廣場的聯交所大樓，正式開業。
其中的交易大廳，在最鼎盛的時期，容納了超過900名股票經紀商。
此時，
有許許多多的股民，在交易大廳，買賣著股票，忙碌不堪。
“丟那星！”
其中一些電燈公司的散戶們，已經開始罵罵咧咧了。
“電燈的股票跌得這么快！”
“有人砸盤了！”
“快跑啊！10分鐘都掉了5了！”
“電燈公司沒救了，被那個關祖盯上！”
“李黃瓜那個撲街，沒一次贏關祖的，先跑為妙。”
也有股民在旁邊幸災樂禍，
“你們就是不吃教訓，長江實業、屈銀紙都跌了多少次了，李老板的股票還不趕緊出？”
“我以為電燈公司穩一點的。”
“瑪德，這黃瓜就是有毒！”
“走了走了，掛單走人，靠北！”
很多散戶罵罵咧咧地賣了港燈公司的股票，然后怒氣沖沖離開交易所。
回頭，還要呸一口口水。
（交易所罵罵咧咧：瑪德，你要呸就呸李黃瓜啊，你呸我干什么？！）
長江集團。
李老板沉著臉，走進一樓大堂，
那一刻，所有員工就感覺到了一種冷冷的低氣壓，迅速退避。
來到電梯，等電梯上樓。
周圍的員工就跟老鼠出窩一樣，迅速跑開，等其他電梯。
上電梯，
李老板問秘書道：“股票那邊現在如何？”
秘書連忙道：“已經讓金融投資部處理了，他們已經安排了操盤小組…他們說，有人在砸盤…前段時間股票升高，估計是有人吸了籌碼，然后今天砸盤用的。”
李老板：“新聞發布會的事，準備得如何？”
秘書：“已經準備好，所有媒體通知到位，10：00準時開。”
李老板點頭。
很快，抵達了頂樓辦公室，金融投資部的負責人已經候著了。
此外，李大、李二都在，還有一些智囊團的人。
開會。
李老板看向一個前立法議員：“有打聽清楚情況嗎？”
一個智囊團的立法議員說道：“打聽了，昨天立法局會議分時候，第一個提案就是這個電價提案…關祖最后當了委員席主，接下來，委員會會對我們電燈公司進行調查…”
全體皆靜。
這可不是警方調查，也不是廉署調查，而是立法會調查。
權力大太多了。
非常棘手。
另外一個傳媒方面的智囊道：“現在很明顯關祖那幫人正在掀起輿論，從輿論上來說，對我們電燈公司非常不利…”
“我們需要盡快找到應對輿論的方法…”
眾人繼續沉默。
應對輿論？
怎么應對？
說我的電價合理？你們這些刁民，就應該要比九龍新界的人用貴30的電？
無論什么借口，都無法讓民眾滿意。
李老板敲了敲桌子：
“報社那邊，該給的錢，都給上…”
“10:00的記者招待會，讓運營部出面，告訴大眾我們電燈公司的運營成本比較高，所以價格比較貴。”
眾智囊：“……”
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港島區地方小，人員集中，不像新界九龍，山到處都是，運營成本怎么可能比中華電力高？
一個會計界的頂級會計師：“但是等他們的審計一到，很容易查出來我們運營成本。一對比，到時候也會很麻煩。”
李老板頭疼欲裂！
頭發又掉了！
一群智囊商量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想出什么方法來。
李老板越想越氣，
瑪德，又被關祖將了一軍！
而且還是自己理虧。
我踏馬不就是想賺多點錢嗎？有錯嗎？
記者招待會，正式開始，全港電視臺、大部分報社的記者都來了。
會議大廳熱鬧無比。
在一陣陣閃光燈之下，李老板、運營部副總監（背鍋的），來到了記者會現場媒體大廳。
臺上，
“各位媒體朋友，”
李老板迎接眾多閃耀的閃光燈，依舊沉穩，
“首先我要對今天因電價上調而引發的社會輿論…做出說明…”
“第一，關于電價高的問題…”
“第二，關于謀取暴利的指責…我要明確表態，電燈公司從未也絕不會利用壟斷地位謀取不正當利益。我們的每一步決策都是基于公司運營的實際需要和市場環境，絕非出于個人私利…”
記者們紛紛發問，
其中一名記者措詞尖銳：“關于港島區的電價遠高于新界和九龍的問題，這是否因為貴公司在利用壟斷地位獲取超額利潤？”
李老板：“這一點，應該由我們運營負責人來向你們解答…”
運營部副總監站出來辯解道：“我必須澄清，電價差異并非單純由成本決定。港島區的電力需求更為集中，對電網的穩定性和安全性要求也更高，這些都增加了我們的運營成本…”
一個比較耿直的記者直接氣樂了：“電力需求集中，不應該是成本降低的嗎？怎么到了你嘴里，變成了成本更高？”
運營副總監一副死豬不怕水燙的嘴硬：“這涉及到專業知識，我一下子很難跟你解釋。”
另外一個記者轉向李老板：“李先生，你是否有考慮降低電價以平息民憤？”
李老板一臉誠懇：“首先，請允許我解釋，電費過高這并非出于謀取暴利的目的。我們的成本，包括原材料、設備維護、環保升級等多方面，都在持續上升…”
記者步步緊逼：“也就是說，李老板目前沒有降價的想法？”
李老板：“這個需要對事情做出評估才行，目前我沒辦法給你真正答復。”
反正就不正面回復，拖字訣。
有一個記者：“面對立法會即將到來的調查，貴公司打算如何應對？”
李老板誠懇道：“我們將以開放和透明的態度迎接立法會的調查，提供所有必要的資料…”
盡管李老板和運營部副總監試圖在記者招待會上展現出一副誠懇的形象。
但在很多記者看來，李老板的態度仍不乏推脫責任和掩蓋真相的意味。
不過，
記者們反而更興奮。
李老板，你盡管反抗吧，你反抗越激烈，我們越興奮！
可別忘了，關祖可是李老板克星，這次還帶著立法局的大權而來。
雙方斗起來，有好戲看了。
時間很快到了12點。
亞視午間新聞。
“各位觀眾，中午好！歡迎收看亞視午間新聞。”
“下面請看第一個新聞…針對市民熱烈議論的電價問題，我們特意派出記者到港島區各社區，對當地的街坊進行采訪…”
鏡頭對準居民樓，一個個街坊，
“堅決抵制高電價…”
“做生意不講良心…”
“食枉米…”
主持人：“大家可以看到，大部分市民都對這高電價深惡痛絕，甚至還說粗口…”
“那么，針對這樣的輿情，電燈公司有什么應對呢？”
鏡頭一轉，又開始播放電燈公司發布會的新聞。
“今天上午10點，長江集團電燈公司召開了緊急記者招待會。”
“現在，就讓我們跟隨前方記者的鏡頭…”
鏡頭里面，李老板、運營副總監說著一堆辯解的話，
看到這里，全港市民自然是罵聲一片。
某戶人家當中，一個帶娃的家庭主婦，在吃午飯的時候，看著電視。
一邊看，一邊罵。
“運營成本？能比中華電力高？當我們是傻嗨嗎？”
“丟那星，以后再也不去惠康買東西了！”
某茶餐廳，不少街坊聽到李老板解釋電價上漲的原因時，忍不住開始罵罵咧咧，整個茶餐廳就跟菜市場一樣。
“他說這話，臉都不要。”
“人家要臉干什么？人家要的是錢啊。”
“靠北，以后抵制他，不去他的超市買東西！”
李老板辦公室，
他也在看著亞視新聞，臉色鐵青。
旁邊秘書低著頭，不敢說話。
11點的時候，李老板就跟林老板打過電話了，結果林老板說什么‘要真實新聞，讓民眾知道真相’…
真相個屁！
肯定林老板參與了對電燈公司的沽空。
就一上午，電燈公司的股價就跌了8！
很多股民都在拋售，加上關祖他們砸盤，導致李老板花了5億，只能堪堪穩住8的局面。
這時候，
亞視新聞還沒完，還在繼續播放。
“直至中午，電燈公司的股票遭到了大量拋售，股價已經跌了8…同時，長江集團、屈銀紙兩家股票也受此影響，跌了2、3…”
“我臺特意邀請了股票專家對此進行了分析…”
鏡頭切換到股票專家：
股票專家一通貶低：“電燈公司是一家上市公司，其實它現在股價已經到了巔峰，不可能繼續上漲。”
“為什么了？上市公司不講現在的利潤有多少，只講未來預期，但是電燈公司有個很致命的缺點，他不能擴張地盤，他的地盤已經局限在了港島區、南丫島等，用電就這么多，所以它的未來預期已經定死了。”
“而現在，立法局已經開始對它的電價進行調查，估計電價會下跌，這一點我對立法局非常有信心。”
“也就是說，電燈公司，沒有未來，現在的電燈公司，就是未來的電燈公司。所以它的股價是不可能繼續漲。”
一通分析，
聽得李老板咬牙切齒。
切中要害！
電燈公司雖然是現金奶牛，但是短板也很明顯，就是沒上升空間，所以他才不斷漲價，提高港燈預期。
下午的股票，估計還要掉！
晚上，
半島酒店，
關祖再一次跟三個議員匯合，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律師團隊，一個會計團隊，一個專家團隊，全部到了。
他們可不是白干的，立法會是有專項基金給的。至于怎么分錢，就是關祖和三個議員說了算，這一點關祖比較大方，讓他們非常滿意。
其中會計團隊，是最大的一個團隊，有10個人，因為審計比較麻煩，所以需要人手更多。
“這位是羅德永先生…”
“是著名的資深會計師，核算師…”
會計議員向關祖介紹著一個老者。
關祖握手：“你好，羅先生，這次要麻煩你了…”
他打量著眼前這個羅德永，認出他是誰了。
正是《反貪風暴1》里面的那個老會計師，幫z基金背書，最后后悔，然后給陸志廉透露了Z基金的犯罪證據。
羅德永微笑：“關先生，不客氣…”
很快一頓酒宴過后，眾人熟絡了起來。
酒過三巡，氣氛熱烈。
關祖舉杯：“接下來一個星期，我們要對電燈公司的財務進行審計，同時對它運營情況進行評估…”
“明天，我們在立法局大樓匯合，然后一起去電燈公司。”
“我最后強調一點，依法行事，不偏不倚，實事求是！”
“辛苦各位了！”
“等事情結束之后，我給大家慶功！”
三個團隊眾人，一個個舉杯。
“干杯！！”
“干杯！！”
新的一天，
港島依舊陽光明媚，但是李老板的心情并不明媚。
李老板臉上帶著倦容，坐車來到了長江集團。
自律的高爾夫球？
他已經顧不上這種自律了。
今天早上的報紙，他看了十幾個大型報紙的報道，都對此次電燈公司非常悲觀。而股票方面的報紙更是覺得電燈公司股價過高，不符合現在的情況。
李老板憂心忡忡，他明明已經花錢找了報紙協會，希望壓一下新聞。
但是沒成功！
難道是被關祖更早收買了？
他剛進一樓大堂，
秘書早早等著，快步迎了過來。
“老板，剛剛消息收到了立法局的通知，說今天上午10點，「電價調查委員會」的人就會過來，入駐電燈公司，進行財務審計、運營調查等…”
“這么快？”
李老板嘆了口氣。
這事，他根本沒辦法拒絕。
該來的，還是要來，只希望那些審計的人，可以心慈手軟一點。
“能查到審計方面，有誰來嗎？”
“昨晚他們吃了頓飯，名單我拿到了，審計為首的羅德永，是香港會計師公會（HKICPA）評定的資深會計師，在會計界很有名氣，而且是著名的核算師。”
李老板：“……”
腦殼疼！
很快，9:00到，股市到了集合競價的時間段，
9:30，股市正式開市，或許是被昨天的專家一通貶低，電燈公司直接以9的股價開盤，而長江集團、屈銀紙被波及，分別以3、4開盤。
10點整，
鐺鐺鐺隨著大堂內壁掛鐘響起鐘聲，
李老板、秘書、電燈公司的高管，全部都等在了大堂。
很快，
五六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了長江集團大樓外。
嘩啦啦 一群穿著黑西裝的人，從車上下來。
為首者，關祖，身形挺拔，氣勢磅礴。
身后，二十多人的隊伍，一個個手持公文包，眼神銳利，顯然是準備充分，來者不善。
在關祖的帶領下，整個隊伍的步伐有力，踏踏踏不停，走進了長江集團大樓。
氣場之大，讓整個大堂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壓力所籠罩。
員工們：“我們麻煩大了！”
“哈哈哈”
李老板大笑一聲，迎上前去：“關先生，又見面了…”
伸出右手，與關祖輕輕握了握。
關祖笑瞇瞇：“李老板，這一次打擾了，希望雙方能夠配合默契，早日完成審計、調查工作，我也好回去交差。”
李老板微笑：“一定一定！”
一副友好和諧的畫面。
雙方目光在空中交匯，電閃雷鳴…
“死撲街！”
“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