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咬了一小壓縮口糧后,羊老大已經躍躍欲試了。
于是,夏青下車站到一邊,把口糧舉到自行車上,拐騙羊老大上車,“老大力氣比我大,腦子也比我聰明,老大肯定會蹬水車吧?蹬水車有口糧吃哦。”
眼睛隨著口糧轉的羊老大爬上自行車坐好。這車已經按照羊老大的身體構造改裝過,它坐上去后,兩只前蹄模仿夏青手的動作壓住車把,后蹄踩進腳蹬套里,正合適。
夏青立刻開始瘋狂輸出,“老大最棒,連水車都會蹬了。來,吃點口糧。”
塞了一點口糧穩住羊老大,夏青蹲下,握著它的兩條后腿教它怎么用勁兒踩轉腳蹬子,“這邊的蹄子蹬下去,這邊的蹄子就上來了,再蹬下去,這邊又上來了,這看著很簡單,但只有最聰明的羊才能學會。”
羊老大很快掌握了動作要領,把自行車踩得飛起。腳蹬子帶動后輪和水里的小輪高速旋轉,掛在繩子上的撥片把水汲進管道,再從三通出口嘩嘩流了出來。
夏青沒想到一頭羊能這么快學會蹬自行車,真心佩服,“老大真是藍星最聰明的羊,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羊,是開創進化羊歷史的羊…”
羊老大被夸得熏熏然,踩著自行車瞇眼看夏青,示意她多說點,它愛聽。
夏青滔滔不絕,把羊老大吹上了天。
羊老大體力充沛,三畝多地澆完后,腳蹬子依舊蹬得飛起。夏青封住水渠后,把最后一點口糧塞渣渣進它嘴里,“老大厲害,地這么快就澆好了,咱回家吧?”
羊老大不聽,依舊蹬得飛起。
夏青再勸,依舊飛起。
夏青這才明白,原來這貨不是為了那點口糧,它是真喜歡蹬這玩意兒。
汲上來的水眼看著就要漫出水渠了,夏青不能打擊羊老大的積極性,干脆抄起鐵鍬,很快在三通出水口下邊修了一條拐彎通往水庫的新水渠,讓羊老大汲上來的水經過新開的水渠,再流回水庫里。
羊老大瞇眼,開心做著無用功。
不用吹彩虹屁的夏青蹲在水渠邊休息才發現,汲上來的水里居然有快速游動的一厘米長的小魚苗!這是自她拍死鯰魚后,再次從水庫里發現魚類。
難怪白鷺天天在河邊轉悠,原來是有魚了。
這魚,她能吃嗎?
夏青開始檢測魚苗的戕元素含量,抓一條測一條,測一條扔一條。
她扔一條,守在旁邊的白鷺就撿一條,配合無比默契。
連測一百條后,夏青測出了五條黃燈小魚苗,這個比率相當高了,夏青立刻有了個好主意。
她要挖水塘養魚,把小奶貓領回來后,小貓吃紅燈魚,她吃黃燈魚,老大踩水車給魚塘補水,三全其美!
夏青開來微耕機,羊老大立刻不踩水車了,跳上微耕機臥在它的專屬座椅上,看著夏青挖呀挖。
夏青用了一天半的時間,在距離水庫一百米遠的地方挖了個兩米深、兩畝多大的小魚塘。
魚塘挖好放滿水后,夏青把攔在河道最窄處的的雙層密孔漁網收起來,這兩天,漁網網住了不少小魚苗,被夏青統統塞進魚塘里。
然后夏青美滋滋打開對講機,打算向齊富請教怎么養魚。
沒想到剛打開,夏青就聽到齊富在抱怨,“前幾天發現河道里長魚苗了,我費了好大勁兒挖了個魚塘。誰知道魚塘挖好了,魚苗居然沒了!”
夏青…
趙澤回答,“還是齊哥厲害,我還沒發現有魚,您的魚塘都挖好了。會不會是上批魚苗已經過去了?你再等幾天,肯定還有下一批。”
六號地的匡慶威幽怨接話,“我說怎么今天河道里的水位下降了,原來是你在灌魚塘。害得我以為河道要枯,催著工人們玩命地提水澆麥子。”
剛灌滿魚塘的夏青…
趙澤納悶了,“水位下降了?我今天一直在河道邊,怎么一點沒發現。”
匡慶威反問,“河道邊有啥活?”
趙澤笑呵呵的,“撿點花紋好看的石頭回家鋪院子,我以前是搞園林的,這會兒領地里的活不忙了,就有點手癢了。”
“鋪石子有啥用?一場戕雨下去還不是全毀了。”匡慶威嗤之以鼻,“知道我為啥關心水位嗎?因為有幾塊領地為了爭水澆地,都打出人命了。”
這話題立刻引起了所有人注意,趙澤慶幸,“幸虧我運氣好,瞎挑還能挑了塊不會缺水的地。”
“你運氣真不錯。”匡慶威吐槽,“我一早就相中了有水庫的三號地,可惜被夏青妹子選走了。”
趙澤提起選地的事兒,“我領地時就排在夏青后邊,想著她是進化人肯定消息靈通,就選了塊挨著她的。得虧我選的四號,如果選一號,上一場戕雨時就被毒死了。”
夏青按下按鈕,“我跟慶哥一樣,相中了三號地的水庫。齊哥,你喂魚吃什么啊?”
齊富最喜歡別人向他請教農業知識,立刻詳細介紹,“我老家村里有人養魚,魚飼料有動物性和植物性兩種,買現成的合成飼料最省事。天災后現成飼料就不用想了,還得自己做。動物性飼料主要是洄水、輪蟲、水蚤、水蚯蚓和蠅蛆,植物性飼料是水草和藻類,也能喂蔬菜,不過得燙熟后剁碎喂。就是不知道咱們這河道里的魚苗進化后喜歡吃什么,也不知道原先給魚當飼料的動物們進化后,還能不能喂魚。”
匡慶威插話,“按說有小魚就該有大魚,你們抓到過大魚嗎?我怎么一條也沒見過只逮到了十幾條進化大水蛭。趙澤,不會是你小子都把魚抓了吧?”
“我也想,可釣不到啊。我挖了蚯蚓釣魚,魚線不知道被什么咬斷了,后來再不敢釣了。”
趙澤領地里人多,都閑得釣魚撿石頭了。只有一個人的夏青又是種地又是收拾房子準備粉刷,都快忙成陀螺了。
她關了對講機,決定喂魚吃草。定了魚飼料,就該考慮農田追肥的事了。
這會兒正好是安全區建筑隊的午休時間,夏青撥通了孫浙的電話。
孫浙跟夏青在同一個建筑小隊干了五年,兩人的關系說不上多親近,但平時也能聊上兩句。孫浙有點腦子,肯定會對這件事感興趣。
“喂?”孫浙的聲音透著明顯的疲憊,建筑隊干的都是累活、臟活,他這個狀態很正常。
夏青平靜回復,“孫浙,我是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