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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贈儲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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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大戰其實已接近尾聲。

  田林走在街道上時,黏稠的血液瞬間打濕了他的布鞋。

  他飛身上了房梁,看著老頭說:「閣下是血教妖道嗎?」

  老頭冷笑道:「這時候,是或者不是有什麼區別?難道我不是血教妖道,你就能不殺我?」

  田林想了想,道:

  「宗門說過,殺妖道可以賺功勞點。煉氣一層只有一個功勞點,若是煉氣十二層,則有五十個功勞點。所以我想問,前輩是不是妖道,又有多少修為?」

  老頭皺眉,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那我可恭喜你,老夫不但是血教徒,而且還有煉氣十二層的修為。這五十功勞點,可叫你賺上了。」

  他話說完,下面便有外門弟子飛身上來。

  只見二管事胖胖的身體站在房頂上,同田林道:

  「田林,你下去,這五十功勞點你把握不住。」

  說話間,二管事又同其他人道:「諸位師兄弟,我有軟甲在身。咱們一齊殺了這老頭兒,大家共分功勞點!」

  幾道身影瞬間上房,將這老頭兒團團圍住。

  田林表現的很聽話,只見他縱身一躍,重新跳回了街道。

  五十個功勞點雖多,但田林根本不想搏命賺功勞點。

  奈何飛舟上莊不周點了田林的名字,田林不好不站出來。

  所幸,二管事護著他,主動讓田林退出了戰斗。

  「你的五十功勞點被人搶了,那就拿老夫換功勞點吧。」

  田林剛下房頂,身后一道聲音瞬間響起。

  田林駭了一跳,趕忙施展風行術橫移向了十丈開外。

  他在十丈開外停住身子,望向了身后的空地,卻發現空地上并不見聲音的主人。

  「怎麼,筑基的功勞點你瞧不上?」

  那聲音再次在田林身后響起,田林連忙扭過頭。

  他這次不再躲了,因為再躲也躲不過筑基強者的攻擊。

  「前輩,我與韓師姐有舊,并不想和韓家人為敵。」

  田林這句話其實并不假,他在鎮中只殺了幾個要殺他的凡人,爾后被他殺死的幾個人,也只是血教妖道而已。

  「韓月?他還好吧?」

  老頭兒問了一句,田林不得不答道:「韓師姐上了去鍾家的船,大概是不愿意看到家族的慘狀。」

  老頭兒聽言冷笑說:「她才不在乎韓家的死活一一,他的眼里只有鍾武吉。」

  田林聽言一愣,挑眉看了看老頭兒,

  他能看出老頭兒依稀與韓月模樣相似,想來是韓月的至親。

  「說來也怪我,小時候沒把她養在身邊。她從小住在她小姨家里,在那里受人欺負,也是鍾武吉從小護著她。」

  這恩恩怨怨的,田林并不想聽。

  他抬了抬頭,發現自己剛剛施展風行術時來到了墻角屋檐下,而這里恰好是空中飛舟看不到的所在。

  田林心里有些惶急,既想要找莊不周求救,又怕惹惱了老頭兒。

  「你大可不用擔心,老夫沒興趣殺你。我就算要殺,也是去殺邢通天。」

  田林看他咬牙切齒,心頭微微一動。

  邢通天的名字田林是聽過的,那是刑山平的父親,也是邀月宗現今的掌門。

  「前輩與掌門有仇?但此刻這里都被鶴長老封鎖了,前輩想見掌門恐怕并不容易。不如晚輩代勞,替前輩回宗傳個話?」

  老頭兒樂了,他上下打量了田林一眼,道:「你這些個小聰明,叫人厭惡得很。」

  田林嘆了口氣:「晚輩也知道耍小聰明讓人厭惡。可小人物為了活命,

  只能耍些小聰明。若什麼都不做,若是能活命還好。倘若活不得性命,死了也不甘心啊。」

  老頭兒不再嚇唬田林,而是從腰間解下儲物袋來:

  「幫我把里面的東西交給韓月,這儲物袋就算老夫給你的酬勞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田林,而是忽然沖天而起朝著云端飛去。

  轉瞬間,云端響起鶴長老的聲音說:

  「韓師弟,你出宗尋找機緣多年,這大道之基,終于讓你筑成了。只可惜,師兄我得了宗門命令,只好讓你身死道消!」

  我知道師兄的劍道在整個趙國都幾無匹敵,所以已有了必死的想法。

  我文聽說,師兄的劍法殘篇是以弒親斬情入道,我雖不是師兄什麼親人,但好歹也算同門。今日就用我的性命,來助鶴師兄得道。」

  鶴長老的聲音響起說:「好,好,好!若人人都有師弟你這樣的想法,

  那老鶴我何愁不能結丹?」

  就聽得空中一聲雷鳴響起,緊接著一大團血云暈染了一片天空。

  下方的田林等人無措的仰起頭,看看上空電閃雷鳴。

  血云越來越大,就聽云端上老頭兒的聲音喊道:

  「邢大哥,你騙的我們這幫弟弟好苦啊。邢通天,你騙的我們世家好苦啊!」

  「咔察」又一聲響,老頭兒的聲音戛然而止,

  就聽嘩啦啦一陣響動,一片沱血雨瞬間從天而降。

  雨水把街道上黏稠的血沖散,但街道卻更紅了。

  田林借力房頂,飛身上了莊不周所在的飛舟。

  就見莊不周站在船首上,忍不住嘆了口氣道:

  「真是無情雨打濕有情人,不知道掌門知道了韓家老頭兒的遺言,又作何感想?」

  田林聽言疑惑的看了莊不周一眼,滿腔的疑問到底沒有說出口。

  他知道莊不周這人平時悶悶的,就算藏了什麼秘密也不可能告訴自己,

  況且,有時候秘密知道的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韓家伏誅,所有人回宗!」

  那邊戰斗已經結束,莊不周在飛舟上大吼了一聲。

  很快,幾個外門弟子都飛身上了飛舟。

  二管事脫下外套,露出里面不知什麼品質的軟甲,忍不住問莊不周說:「小鎮上還藏有活人,怎麼不全部殺光?」

  莊不周掃了二管事一眼,道:

  「你以為這些世家是蠢的?他們做事時,早把得力的出宗弟子和一些親遷走了。真正留在鎮上的,都是迷惑我邀月宗的可以舍棄的棄子。你殺了這些棄子,又有何用?」

  二管事聽言罵道:「說要殺個雞犬不寧的是你們,現在要我們回宗的又是你們。」

  莊不周掃了二管事一眼,道:

  「好啊,你這麼想殺韓家人,我回宗后稟報宗門,叫他們送你去衢州,

  韓家的那幾個出宗弟子,現在正在衢州血教做堂主,你若能殺他們,便是大功一件。」

  二管事臉色一變,道:「去衢州的韓家人還是交給我大哥吧,我更適合在漣水峰修行。」

  前面來時飛舟乾乾凈凈,如今回程時滿船的血。

  似乎經過一場殺戮,船上的外門弟子都活躍了起來。

  田林看看這些外門弟子,想起先前莊不周的話。

  按照莊不周的說法,這個時間段還留在邀月宗轄地的,都是各世家的棄子。

  所以這一船的人,不但是家族的棄子,而且還親手沾了世家的血,也不知他們此時作何感想。

  「鶴長老,韓家已經覆滅,此后韓家鎮可以改名了。」

  飛舟升上云端,只見鶴長老坐在飛劍上,但身旁并不見韓家老頭兒的尸體。

  韓家既已覆滅,你們可以先行回宗。宗門的雜役弟子此時已在路上,

  韓家的東西會由這些雜役弟子帶回宗門。」

  長老也不睜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見狀,莊不周再次作禮,緊接著驅使著飛舟朝著邀月宗飛去。

  過不多久,眾人果然看見群山間有邀月宗的雜役弟子出沒。

  二管事皺眉道:「韓家肯定藏有法寶甚至法術,你們說這雜役弟子會不會偷取法寶或者法術?」

  三管事道:「法寶他們藏不住,但若是法術,他們說不得就會默記于心了。」

  有人聽言立刻道:「那怎麼行?這些雜役弟子會了法術,還算是雜役弟子嗎?豈不與我們這些外門弟子丶宗屬世家平起平坐了?」

  「呵呵,現在的邀月宗轄地,哪兒還有什麼宗屬世家?」

  一直閉眼的錢平睜開眼,冷笑道:「如今的咱們,也是華花郎拉!」

  他們在那邊議論,田林則單獨到了船頭處。

  想了想,田林道:「其他的法術還好說,畢竟修行沒有資源幫助會很困難。但韓家勾結血教,血真氣的修行方法肯定是藏有的。若這些法術被雜役弟子學了去一一莊不周冷聲道:「宗門既然派了雜役弟子來,自然有其道理。你我不過是外門弟子,只管聽命行事。」

  田林聽了這話果斷閉嘴。

  這次出動在宗弟子,可謂真把宗屬世家殺得個片甲不留。

  但田林左思右想,總覺得這場戰斗表面上看起來,邀月宗是下定了除去血教的決心了。

  可臨到最后卻又表現的虎頭蛇尾,完全沒有對血教死灰復燃有任何防范。

  「邢通天?這位掌門,騙了韓老頭兒什麼?這宗門,又到底要搞什麼鬼?」

  田林記起刑山平曾經去簽房,責備莊不周躲在邀月宗不肯出門殺敵。

  彼時因為莊不周表現出來的惜命態度,田林以為莊不周真的是個貪生怕死之人。

  如今想來,莊不周惜命是真的,但這不一定是他躲在簽房的理由。

  他一定是知道什麼,所以不肯出宗殺血教。

  此時夕陽染紅群山,說不出是夕陽把韓家鎮染成了血色,還是韓家鎮的血色把晚霞映的更加紅艷。

  飛舟連續越過無數山頭,在夕陽徹底西下,天空已經變得昏暗之際,飛舟終于在百花峰上空降落。

  田林猶記得蕭長老曾說過,等他回百花峰時會有一份獎賞送給他。

  因而下了飛舟,田林同莊不周拱手道:「此次出宗的功勞還請莊師兄幫我記上,小弟要往百花峰拜見蕭長老,便不跟師兄同行了。」

  莊不周點了點頭,道:「你到時候把你殺了幾個妖道弟子告訴我,等我核數就好。」

  田林知道莊不周這時候會很忙,因而沒有多說。

  他同旁邊的幾個外門弟子作了個禮,也不管這些人回不回禮,轉身就上了百花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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