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夫人,你就這么不相信我?”
陳解聽了黃婉兒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黃婉兒邀請自己玩這個游戲的主動權其實是放在自己手上的,只要自己沒有動殺心,那么這個游戲壓根就不成立。
她不會主動向南霸天報告。
只有等她被自己殺了,這個所謂的信才會送到南霸天的手中。
其實說來說去,這還是源自她骨子里的善良。
是現實把她逼成了瘋子的模樣,而她內心之中,并不是天生的瘋狂。
就像這個游戲,如果是天生瘋子,他會加一個時限。
比如一個月之內殺不了她,也有可能會把這封信交給南霸天,這樣陳解不論如何選擇,都很危險,可是她沒有。
她只是給自己選擇了一個十分被動的條件。
那就她死,才會觸發這個游戲,由此可以看出,她內心之中是有善良的,她不想主動傷人,她的瘋狂是外界的逼迫產生的。
亦或者說,她的瘋狂更像是一種自我保護。
她亦是可憐人啊。
陳解嘆息一聲,黃婉兒看著他道:“你嘆息什么?”
陳解道:“我是嘆息,你的本質還是善良的,伱這游戲,要是改成一個月之內,完不成任務,也把這封信交給南霸天,我就徹底被動了,而現在我只要不想殺你,就不會被你的游戲所害。”
黃婉兒突然一副‘哦,’還能這樣的表情。
“哦,我怎么沒想到呢,那就七天?”
陳解瞬間變了臉色,不是心善只是單純的沒想到嗎?
“你這個瘋子!”
陳解頓時氣急。
黃婉兒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就好像一個小狐貍一般道:“你這氣急敗壞的樣子太有趣了,剛才你帶我見阿鼻地獄的時候,可是一臉囂張啊”
“行啦,行了,逗你玩呢,沒有時間限制啦。”
“不過剛才的游戲還在繼續,你依舊有選擇權,可以賭一把,殺我以絕后患,也許我真的很喜歡你,不會寫那封告密信呢?”
黃婉兒笑呵呵的說道。
聽了這話陳解道:“你還是不相信我啊,你為何總覺得我要殺你呢?”
黃婉兒道:“因為我知道你的秘密啊,我要是說出去,你可就必死無疑了,我要是你,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這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
陳解看著她道:“所以,你覺得我應該殺你?”
黃婉兒道:“當然,你沒有理由不殺我啊?”
“咱們睡過,一起見識過阿鼻地獄。”
陳解道。
“那又如何?陳郎,你別告訴我,你愛上了我,呵呵…若是如此,這游戲就不好玩了。”
“你我的關系,最多也就是一種合作,我需要一個人帶我去見阿鼻地獄,去見見我未曾見過的風景,而你需要一個人幫助你,我能看出你的野心,而我正好是能夠幫助你的人。”
“咱們各取所需,談什么情愛,那種東西?”
“只不過是世人掩蓋自己骯臟交易的手段而已,若是一方沒用,另一方會毫不猶豫的拋棄掉對方,就好像做買賣,當一方的標價嚴重虛高的時候,買賣就會破裂,情愛最后甚至會變成仇恨。”
“所以,陳郎,你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
黃婉兒玩味看著陳解。
陳解看著她半天道:“你就是瘋子。”
“是啊,我就是瘋子。”
“不過你是一個十分清醒的瘋子,你說得對,我怎么可能愛一個瘋子呢,各取所需罷了。”
黃婉兒笑道:“這就對了,所以,當你覺得我沒辦法給你提供價值了,就請殺掉我。”
“為何一定要殺?”
“因為死亡才是最華麗的謝幕,我需要一場最華麗的謝幕”
陳解聽了這話道:“很好,那么咱們的交易算是完成了,七日之后,我來進行第二次交易。”
黃婉兒道:“好,我準備好,化靈草,你準備好…”
陳解呵呵一笑道:“帶你打通十八層地獄…”
二人做好了約定,陳解看了看后窗,緊跟著一躍而出,不過他卻沒有走遠,而是飛躍了不遠之后,又翻身上了房頂。
輕輕的打開了房頂之上的瓦片,正好是黃婉兒頭頂之上的位置。
他不知道為何想要折回來看看。
他等了一會兒,緊跟著就聽黃婉兒喊丫鬟:杜鵑。
很快杜鵑過來了,黃婉兒揮了揮手道:“把那封信給我。”
杜鵑遞交過來,她檢查了一下火印,發現沒有被動過,這時候讓杜鵑她們把浴桶抬走,把門關上,她要睡覺了。
杜鵑聞聲去做。
等人都走了之后,黃婉兒撕開了信封的火漆,拿出了里面的紙條,只見這紙條上寫了三個字:哈哈哈 “嗯?”
陳解都愣住了,這信里竟然不寫自己的名字,竟然寫哈哈哈 這個瘋女人!
而黃婉兒拿出了紙條,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陳解折回來了,拿在手里晃了晃,像是跟大人打賭贏得小女孩一般。
得意非常,臉上掛著純真的笑容。
緊跟著她就把這信湊在了油燈前,引火點燃,看著火焰吞噬了信封。
她仿佛自言自語一般的道:“證據都燒了,這時候要是有人殺了我,那誰還知道他做過什么啊?”
這聲音仿佛有魔力一般的傳到了陳解的耳朵里,仿佛就是說給他聽得一樣。
亦或者說是一種暗示?
“真瘋。”
陳解把瓦片蓋好,幾個跳躍消失在黑暗之中,黃婉兒看著燃燒殆盡的火焰,等了一會兒,沒有發現有人折回來。
有些失落也又有些意外道:“他,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
這么好的機會都不殺我?
也對,化靈草他還沒有到手呢。
“黃婉兒啊,黃婉兒,看來你暫時死不了了…阿鼻地獄~”
說著說著,她又想起了剛才阿鼻地獄的快樂了,癱軟在床上,她就這般睡著了。
在夢里,她再次騎上她心愛的駿馬,飛馳在遼闊的草原上,自由又自在,瘋狂且豪邁!
深夜,鑼鼓巷。
一家小店點著油燈,一個身上穿著灰衣,佝僂著身子,正在認真修補一只靴子的修鞋匠正在那里,修修補補。
手中拿著錘子,嘴里喊著小號的修鞋釘子。
面前是一雙黑面牛皮千層底靴子。
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才能穿得起的。
這個時代,鞋子就能區分人的階級,官商穿靴子,普通百姓小商小販穿布鞋,再窮一些的還有穿草鞋的。
而修鞋匠一般是專門服務于穿靴子的客戶,布鞋,自己家用針縫一縫就能穿了,而穿草鞋,壞了,你就再編一雙唄。
唯有那種稍微有點錢又不是大門大戶,需要用這雙靴子撐場面的人才,才會來修鞋,而這樣的人家并不少。
畢竟誰家還沒有一兩雙好鞋了。
叮叮叮…
修鞋匠專心致志的修著靴子,就在這時街頭走過來一人,抱著一把劍,緩步來到了修鞋匠的跟前站定。
修鞋匠都沒有抬頭看他:“修鞋啊?”
發財看著面前邋里邋遢的修鞋匠,微微皺眉,不過還是開口道:“隋煬滅君,故能登基九五,我愿效之。”
聽到這話,修鞋匠動作一停,抬頭看了發財一眼道:“張遼投曹,因此為大將軍,終于開悟!,跟我來吧。”
說著修鞋匠起身,也不管地上那只被修了一半的鞋了,轉身進了屋子。
發財跟在身后,修鞋匠就這般領著發財到了后院,然后領著他進了一個地窖。
這時地窖里面有一個年輕的書生,正在那里翻看一本書。
修鞋匠道:“先生已經等你許久了。”
發財這時看向那年輕的書生,一愣,認識。
此人正是常伴南霸天之左右,被稱為南霸天智囊的唐子悅,江湖人稱小諸葛。
唐子悅這時看著書,見發財來了道:“你比我想象的晚來了半個時辰。”
發財皺眉道:“你知道我要來?”
唐子悅道:“今日鄭川宴席上,老彭說完那些話,我就知道你要來。”
“這么肯定?”
唐子悅笑道:“你家大爺自幼就被彭世忠當做繼承人培養,他心中一直覺得他就是白虎堂的繼承人,現在剛死了鄭川,彭世忠卻連機會都不給他,直接提拔了陳九四。”
“論誰都受不了,所以他讓你來不奇怪。”
說完,唐子悅道:“老張,你這茶壺在哪啊?”
聽了這話,那修鞋匠立刻道:“爺,你放著,我來,我來。”
修鞋匠老張離開了去倒茶,唐子悅道:“抱歉,我平時不在這里,今日特地來等你,對這里也不是很熟。”
“您喝茶。”
修鞋老張很快就把茶杯放在了發財的跟前,發財道:“我不喝茶。”
唐子悅道:“嗯,那可惜了,老張這里的滿天星,別有一番風味。”
“唐爺,您玩笑了,玩笑了。”
唐子悅道:“回去跟馮宣說:事情都安排好了,只等他做出抉擇,事成之后,幫主說,白虎堂由他來接掌。”
發財道:“話,我會帶到的,沒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唐子悅用手中卷著的書敲了敲桌子上的一個紫檀木盒道:“這個給馮宣帶去,幫主說了,這個是提前付的定錢。”
“什么?”
唐子悅道:“化靈丹。”
“化靈丹!”
聽了這話,發財的手一抖,這就是化靈丹,那個可以幫助武者突破化勁的化靈丹?
這是多少鐵骨境強者一生都在追求的寶藥啊!
唐子悅道:“嗯,拿回去吧。”
聽了這話,發財立刻把盒子裝好,知道事關重大,一抱拳直接就離開了。
看著發財匆匆離開,唐子悅把手中的書放下。
這時修鞋匠老張才看清,唐子悅看的這一本竟然是三十六計,而且看的這一篇上書三個大字:美人計 唐子悅見老張看向自己的書道:“老張,你說什么是美人計?”
老張一愣道:“不就是挑一些長相俊美的女人進行色誘嗎?”
“哦,老張,你的意思是人人都好色了?”
唐子悅起了談性看著老張,老張道:“倒也不是,但是那種長的很好看的女人總歸是要多看幾眼的。”
“那你明知道這個女人,可能來歷不明,甚至有可能是你對手安排陷害害你的,那你還會中這個美人計嗎?”
“不,不會,咱也不是色中餓鬼,就算是色中餓鬼遇到這種女人,也要掂量一二吧。”
“所以,這才是美人計的巧妙之處,其重點不是美人而是計!”
老張一愣。
唐子悅道:“你有過青梅竹馬的女孩嗎?你有過愛而不得的女孩嗎?你有理想中那個女孩嗎?就是那種滿足你各種幻想的女孩?”
老張一愣,想起了自己的年少。
那時候他還是個樸素的少年,一日他上樹摘果子,正好看到鄰家的小妹妹在抓蝴蝶,那一眼,讓青春懵懂的他,明白了什么。
而少女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對,少女沒有喊。
彼此心照不宣,他們就這般在美麗的午后邂逅了,然后二人開始私下接觸。
他給她摘果子吃,她給他補劃破的衣服,二人干柴烈火,愛的轟轟烈烈。
可是自己家太窮了,對方父母就把她遠嫁到了臨縣一戶開茶樓的家里,生生的拆散了他們。
分手那日他哭的肝腸欲斷,而她也成了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
就算后來娶妻生子,可是午夜夢醒的時候,那少女的樣子,總是揮之不去,心中滿是悸動。
“想到了吧,就是那個她,如果我要對你用計,我就會找一個跟你心中那個女人很相近的女人,然后專門培養她,讓她的性格,行為模式,甚至一顰一笑都跟你心目中的那個她一模一樣。”
“然后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以一種場景重現的形式,再跟你來一次美麗的邂逅,你猜,你會不會中計。”
老張聽了這話,渾身汗毛都豎起來!
不中計,能不中計嗎?
這哪是美人,這個計策針對的是人心啊。
面對那個她,誰能無動于衷,誰能不淪陷。
就好像火影世界,若是對帶土使用美人計,就是培養一個跟琳一模一樣的女孩,帶土能不中計?哪怕知道是假的,也會感到很親近。
當然這個計謀還可以延伸,比如缺母愛的,找一個跟他母親一樣的人,妹控的,找個跟他妹妹一樣的人。
主打一個用你心中的柔軟攻擊你。
這就是美人計的正確用法。
而類似于影視劇那種,拍兩個大屁股妞來一句大爺,那只能對流氓混混好用,對真正的大人物,一點用也沒有。
到了那個級別,誰會缺女人呢?
可是當你針對對大人物私人訂制一個的時候,任誰都逃不了。
高育良為何淪陷高小鳳,萬歷十五年不就是這個美人計的變種嗎?
高書記都沒頂住,其他人能頂住嗎?
唐子悅看著老張驚得一頭冷汗道:“行了,別后怕了,你這輩子是沒有機會,體驗一回這樣的美人計了,你知不知道這一個計策要布置多少年?光挑人就得數年時間啊,花費更是萬兩白銀以上。”
“這種待遇,只有大人物才能體驗。”
唐子悅說著拍了拍老張的肩膀:“這本《三十六計》送你了,另外,天亮之前搬離這里,這里沒用了”
看著唐子悅離開的背影,老張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唐爺這是對誰用了這美人計啊!
沔水城外,離開了積香庵,陳解沒有急著回城,這大半夜的回城,肯定會被守城的記住,這可不是好事,自己要盡可能的把自己的影響消除掉,甚至讓他們不知道自己出城了。
這樣才行。
嗅嗅…
陳解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
想了想,陳解騎上馬,前往離縣城最近的沙嘴鎮。
這個鎮子還算是繁華的,陳解決定先去這個鎮子里投宿,很快到了沙嘴鎮。
這個鎮子由于跟縣城挨著,經濟也很繁華,用現在的話來講叫做近郊區域。
而且由于不受城內宵禁的影響,這里的賭坊很興盛。
另外跟著賭坊的,還有專門做夜場生意的,比如賣包子,餛飩,夜宵的。
陳解由于跟黃婉兒去阿鼻地獄走了一圈,體力消耗甚大,那瘋女人戰斗力也絕非常人,瘋起來,那真是不管不顧。
跟蘇云錦那是流水曲暢,玩的是情調。
跟她,那真是信馬由韁,玩的是體力啊。
咕嚕嚕 摸了摸餓了的肚子,陳解點了兩屜包子,一碗粥,吃的香甜。
吃飽喝足,陳解四處尋找,正好看到有個澡堂子還營業。
就進去了。
澡堂子這時正在進行內部的清理,池子水都換了,然后有幾個伙計拿刷子刷池子。
每天他們這個時間點都會清理池子,然后放清水,一般等到凌晨三四點,就有人來泡澡了,這叫洗頭一水。
而陳解來的過于早了。
不過掌柜的還是本著來著是客,讓陳解稍等,不久就把水池子放好了。
陳解泡在池子里,一旁是一個竹筐,里面是自己的衣服。
這種澡堂子沒有統一的管理區,洗澡就必須把衣服放進自己身前的竹筐里,自己看著,不然就容易被人偷。
陳解這時泡在水池子里,洗去身上女人的味道。
順便讓自己冷靜一下,回想今日的事情,的確有些離奇,出去尋找秘籍,結果讓一個瘋美人逼著睡了一覺,然后還得了一份化勁的藥方。
這說出去誰信啊?
跟編的一樣。
哪有女人這么傻,又給身子,又給方子啊?
坐在水池里,陳解想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腦回路,只是感覺她有點不正常啊。
不過藥方到手是真的,另外還有擒龍十八掌也搞到手了。
呵呵呵…
不虛此行。
不錯啊,這個全沔水縣的人都在尋找的秘籍,竟然被自己搞到手了。
想著陳解手不自覺的在水中滑動起來。
隨著陳解的手在動,竟然感覺池子的水全部向他這邊聚攏過來,他甚至聽到了一陣類似龍吟的聲音。
而這時隨著他運轉擒龍十八掌的掌力,周圍的水越聚越快,越聚約快,而這時整個水池子就好像刮起了風浪一般,暗潮涌動的。
這時正在經過的伙計一看。
眼珠子差點沒等出來,我的天爺啊!
這時他就看到水池里驚濤駭浪,仿佛有暗流一般,這時瞪大了眼睛,滿眼都是震驚。
而這時他再看向陳解,就見陳解的手竟然波動出一個漩渦,周圍的水都是被這漩渦所吸引,漩渦越來越快,最后直接凝聚成了一個龍卷,從水池子里飛了起來。
龍戰于野!
陳解手掌抬起,身體內的養春訣內力瘋狂的被抽取,不過就在這龍卷抬起半米多高的時候。
啪的一聲散開。
嘩嘩!
水花直接砸落回水面,濺起了無數的水花,而池子這時也在巨浪之中停歇下來。
陳解看著散落的水龍卷,搖了搖頭,這這擒龍十八掌雖然很強,可是也有門檻啊,而且這個門檻不低啊,好像只有化勁才能施展其威力。
自己以鐵骨境施展,竟然施展不全,只能施展一半,力量就被耗空,自己的養春訣差點就被吸干了。
看來擒龍十八掌像是大功耗的汽車。
威力強,但是耗油量也大啊。
自己現在明顯油箱太小,還不夠支撐著它完整的跑一圈啊。
不過這擒龍十八掌倒是跟開碑手有幾分相似,二者都是走剛猛的路子,其實自己可以嘗試著以擒龍十八掌的武學原理,來試著運轉一下開碑手。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新手,找一個高手帶一帶路子。
雖然不能學的一模一樣,但是這二者之間相同之處還是有的,若是能把擒龍十八掌與開碑手的相同之處融會貫通。
那自己的開碑手也能再上一個臺階。
從而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至于擒龍十八掌,學是可以學,不過卻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出來,這里面可是有著大因果啊。
不過學會了,也可以當成殺手锏,與人生死相搏之時,可以趁機使出一掌,奠定勝利的基礎。
陳解這般想著,并沒有注意到剛才自己的一掌徹底震驚了那伙計。
伙計這時急沖沖的找到了掌柜的:“掌,掌柜的,你快去看看吧。”
“咋了,咋了?”
“那人,那人咻的一下把水卷成這樣,然后離地三尺,啪的一聲炸開,老嚇人了,那池子里的水,就好像要燒開了一眼,啪啪啪”
伙計一頓連比劃帶描述的。
聽得掌柜的云里霧里的。
“說不明白了,掌柜的你快去看看吧。”
掌柜的聞言立刻跟著進了泡澡區。
然后就見陳解舒服的倚著水池子,眼睛看向了掌柜的道:“有事。”
“沒,沒事,就是問問客觀,這水溫合適嗎?”
陳解點頭道:“還行吧。”
說完了掌柜的道:“有事叫我。”
“對了,有上房嗎?給我開一間房。”
掌柜的道:“有,有。”
說著就直接去開房了,走出了泡池區道:“也沒什么啊。”
伙計道:“剛才,那樣。”
掌柜的道:“噓,行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看這氣度,應該是個江湖豪客,有功夫在身,惹不得,惹不得。”
“好生伺候,莫要怠慢了。”
“是掌柜的,我明白。”
伙計應了一聲,掌柜的道:“行了,該干嘛干嘛。”
陳解泡了澡,就穿好衣服,上樓睡覺了。
今日的確很累了,泡一泡澡倒是舒服不少。
就這般,一夜無話,次日,陳解醒來,得到了幾條情報。
不過沒有太重要的,只是有一條陳解看著比較有趣,講的是老乞丐與靜香師太是認識的,當年二人年輕的時候,峨眉派下山辦事,去過丐幫打探過消息,當時對接的兩個人就是老乞丐與靜香師太。
而當年靜香師太犯了戒律,被峨眉開除,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這沔水縣,這是有故事啊。
不過陳解為人倒是不太八卦,對這種事情看看就過去了,誰還沒有點不為人知的過往啊。
陳解結了點錢,在算賬的時候,掌柜的強烈給打了個八折,陳解也不知道為何,不過人家非要打折,他也沒辦法。
騎著馬,回到了城里。
剛從南街回到了自己在大菜市的家里,就發現自己的家門口聚滿了一群漁幫小弟。
能有四五十人,他還以為出事了,這時候立刻跑了過去,這時就見蘇云錦正在跟周處說話。
這時見陳解回來立刻欣喜道:“夫君。”
陳解走過來道:“咋了?”
聽了這話,蘇云錦道:“夫君,周大哥說來替咱們搬家。”
陳解看向周處,周處道:“九四,鄭川那個宅子已經替你收拾出來了,丫鬟婆子也都買妥了,就剩你們搬過去了,大家伙都是來幫你搬家的。”
聽了這話,陳解看著蘇云錦道:“娘子,忘了跟你說了,義父給了咱們一個大宅子,咱們得搬過去。”
蘇云錦道:“夫君,這里…”
“嗯,我知道你住慣了,不過有些事我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
“那便不解釋了,我跟花姐姐說一聲,就跟你走。”
陳解道:“好,我等你。”
這時周處道:“九四,你這些柜子搬不搬啊?”
陳解聽了這話道:“搬個屁,老子都住新房子了,要什么舊家具啊,等會兒,拿點金銀細軟就得了。”
聽了這話,周處道:“那人來的有點多啊。”
陳解道:“不能讓兄弟們白來,今日中午楊家酒樓,我做東,慶祝我喬遷新居,哈哈哈…”
聽了這話,周圍的小弟齊齊應是。
緊跟著陳解對周處道:“都是自己人嗎?”
周處道:“嗯,都是自己人。”
這邊剛說著,突然遠處聽到了一聲:“九四哥”
陳解一轉身,頓時看到了陳小虎,忍不住笑道:“你小子終于舍得回來了。”
小虎飛快的跑了過來,身上竟然有一股干練的氣色。
陳解看去道:“進入柳筋境了?”
小虎道:“這還的多虧周大哥的舒筋丸啊,多謝周大哥。”
周處聽了這話道:“兄弟,你這就外道了。”
說完這話,周處轉頭看著小虎道:“你小子跟了福伯兩天,倒是干練許多。”
小虎道:“嘿嘿,學了不少東西。”
陳解道:“正好,回來了,就幫哥哥一起打理白虎堂,現在咱們也在白虎堂立住腳跟了,以后周處管南湖鹽場,小虎,你管永昌街與大菜市,我統管全局,咱們三人必將闖出一片天地。”
“好。”
“好。”
小虎與周處被陳解說的熱血沸騰的,緊跟著陳解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培養心腹,沒有心腹可不行。”
周處道:“九四,現在已經投效咱們的有一百五十多人。”
陳解道:“這些人大多是墻頭草,真正忠心的怕是不多,還需要慎重對待。”
“這般,分兩步走,小虎,你嘗試著跟仙桃村的人聯系一下,看看咱們留守的兄弟有沒有成才的,只要天賦好的,可以盡快引進過來,咱們可以花錢給他們買湯藥培養。”
“其次,就是周處,你嚴格把控咱們投效的人,要盡可能挑選出對咱們忠心耿耿的,加以提拔。”
“沒有鐵桿忠心的下屬,是不行的。”
聽了這話,二人都齊齊抱拳道:“是。”
周處別看平時九四九四的叫著,其實他知道自己是給陳解干活的,因此內心中也知道自己算是下級。
這時也表現得很到位。
一番安排,這時花三娘也把蘇云錦送了出來道:“行了,我知道了,鄭川那宅子我知道,離這里也就一條街,有空我就去看你。”
“你看看,搬進大宅子,過好日子了,你還哭上了,只是隔著一條街,你這…”
花三娘笑呵呵的對蘇云錦道。
而蘇云錦也不知道為何要哭。
陳解這時過去跟花三娘說話。
花三娘看著陳解道:“你啊,好好對云錦,這丫頭啊,太苦了,沒過過好日子,你看剛搬個新家,就哭成這樣。”
陳解這時輕輕握住娘子的手道:“花姐姐說的是,對了花姐姐,就挨著一條街,有空過去串門。”
“行。”
陳解道:“要不我在那旁邊給你在搞一個豆腐鋪如何?”
陳解的想法很好,花三娘啊,十三太保化勁高手,若是能在自己家附近搞個豆腐坊,豈不是等于多了個化勁高手的保鏢?
花三娘聞言道:“算了吧,那個地方豆腐腦可不好賣,再說這個地方住的也習慣了。”
陳解道:“那就不為難三娘了,那我們先走了,有空過去串門。”
花三娘笑道:“行,有空看看你的大房子。”
說罷,陳解領著一行人來到了鄭川的大府邸。
小豆丁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大的房子,院子里竟然還有個大池塘,這是多大的地方啊。
她直接在這院子里瘋跑。
陳解這時看了看跟過來的漁幫小弟,按照彭世忠的規定,這種府邸是允許配四十人守衛的,不過俸祿需要主人自理。
陳解對小虎道:“你去跟周處挑四十個忠心的,實力差點沒關系,重點是忠心。”
小虎點頭。
而這時陳解又把府里新找來的傭人全部集合。
一共有十幾個人。
其中有丫鬟四人,使喚婆子四人,伙房廚師一人,院內的幫工伙計五人,馬倌一人。
陳解現在也是能養馬的存在了。
馬廄之中有鄭川留下來的三匹馬,其中一匹還算是不錯的戰馬。
另外家里還有馬車兩個,這一下,蘇云錦出行可就方便了,想當年他們一家被一輛馬車送回家里,那可是引得全村觀注,那時候他們可沒想著能夠擁有自己的一輛馬車。
而現在夢想成真,不止一輛,一共兩輛,還有一匹能騎的戰馬。
可以說身份瞬間就不一樣了。
陳解這時對蘇云錦道:“云錦,以后你出去就可以坐馬車了。”
蘇云錦道:“這,是不是太招搖。”
陳解笑道:“娘子,你現在身份可不一樣了,你現在可是白虎堂實際管控者五爺的妻子,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小虎。”
“哎!”
小虎這時過來,陳解道:“下午派個人去裁縫鋪,來府內做衣服。”
“好嘞。”
陳解這時對蘇云錦道:“娘子,今天下午,你好好配合裁縫,先做個十套八套的衣服。”
“我也要!”
這時小豆丁在一旁喊道。
陳解道:“好好,也給你做。”
這邊說著,蘇云錦道:“夫君,你這剛掌權,不可如此,會遭人嫉恨的。”
陳解聽了這話道:“呵呵…娘子,我坐在這個位置上,必定遭人嫉恨,不過招人嫉恨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為我多給娘子做了幾套新衣服。”
“夫君…”
陳解道:“行了,別在推辭了。”
“以后你可是當家主母,豈能沒有了氣勢,不然會被奴仆騎在腦袋上的。”
陳解說著,蘇云錦道:“我知道。”
這時陳解看著一旁的小虎道:“小虎,把丫鬟院工都找來。”
“是。”
這時陳解站在屋子的臺階上,周處過來搬了一把太師椅道:“坐著,更有氣勢。”
陳解笑道:“你也搬一把。”
周處道:“別鬧,這當家主事只有一人,自然要立下威風,都坐著像什么話。”
說著周處道:“您坐著,夫人,你站在他旁邊。”
緊跟著周處對跟來的漁幫小弟道:“都挺起胸堂,拿出威風!”
這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是新的,第一次若是不能立下威來,很容易惡奴欺主,周處在大宅門混了這么多年,對這個種事情門清。
陳解大馬金刀的坐好,蘇云錦站在他的身旁。
周處等人威風凜凜的站在下面,排成兩行,二十個大漢瞪著眼睛,那是相當的有氣勢。
這時小虎把人引了進來。
只見一行人屢屢行行,本來來之前這些丫鬟婆子還有一些花花心思,可是一看到今天這排場,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這主家看起來并不好惹啊。
陳解這時坐的筆直,雙眼滿是威嚴,孔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女子咱們暫且不提,先說這小人,小人并不是指卑鄙小人,而是指手下的仆役。
你對他們好了,時間長了,他們就不把你當回事。
但是你對他們疏遠,嚴厲一些,他們又說主人家不好相處。
所以這當主子也不好當啊。
而第一天見面更重要,你要是鎮不住他們,他們就可以糊弄你,認為你軟弱可欺,騎在你的腦袋上拉屎的都有。
以奴欺主,也不是沒有過。
陳解這時眼睛在眾人之上掃了過去,突然他眼睛看到了一個小丫鬟有些眼熟啊。
而就在這時周處也是一愣,不過都沒有說話。
而這時陳解看看蘇云錦道:“云錦,這是周處給的孫家家規,你念一下,立立規矩。”
蘇云錦聞言呼了一口氣,有些緊張,畢竟第一次當家做主母,不過她還是穩定了一下心神道:“夫君我可以的。”
說著她上前一步道:“諸位,很高興你們能來陳家做事,我陳家不是刻薄的主家,更不是可欺的主家,我們陳家奉行的是,忠心于事,守禮知節。”
“當然,這般空口說,恐怕記不住,所以我給各位列舉了八條家規,各位只要遵守家規,就無不可。”
“第一條:凡我陳家奴仆,不得私下與外界交往,更不許把府內信息,說與外人聽…”
“第八,不得盜取財物,故意破壞主家財務…以上便是我陳府八條家規,但凡有觸犯家規者,輕者,罰勞役,重者:打死勿論!”
蘇云錦這時聲音沉穩,條理分明的把家法全部說了一遍。
整個過程十分流暢,看著頗有幾分主母威儀。
陳解看著自家娘子從懦懦可欺的樣子,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自己在成長的同時,自家娘子也在成長啊。
想必這段家規,她也是寫了很久吧,不然不能背的如此熟。
周處這時給陳解一個眼神,豎起了拇指道:“比我家娘子有主母風范啊。”
陳解笑得更開心了。
呼呼…
就在陳解喬遷新居之時。
馮宣府邸,密室之中,只見馮宣猛然睜開了眼睛,同時從口中噴出一道白色的水汽,水汽凝結成箭,吐出去,竟然噴射一米之遠。
而且這道氣息悠長。
看到這一幕,一旁護法的四喜道:“爺,您化勁了?”
馮宣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是啊,化勁了,終于化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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