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府。
此時的耶律府外站著整整齊齊五百余黑騎守衛,把整個府邸襯托的充滿了肅殺。
府外是一輛輛馬車,還有馬匹,整個耶律府顯得相當的的嚴肅。
原因也很簡單,昨日南霸天被追殺逃離沔水城,現在整個沔水城陷入了一片混亂,無數的勢力都在等待著沔水的大洗牌。
而今日一早,耶律就直接把這些人全部召集到了耶律府開會。
因為今天的這場會議,涉及到了沔水縣未來的利益瓜分。
“白虎堂陳九四到!”
陳解與小虎剛到耶律府,阿合臺立刻帶人迎了上來,緊跟著馬匹與隨行人員扣押,陳解與小虎放入耶律府內。
看到如此嚴肅,小虎湊過去對阿合臺道:“老哥,啥情況?”
小虎跟阿合臺是朋友關系,上一次陷害南霸天時就動用過阿合臺的關系。
阿合臺聽了小虎的話道:“虎子兄弟,今個你們可小心些,我家主人可是把沔水縣的十三太保都請來了!”
聽了這話,小虎道:“十三太保都請來了?”
阿合臺道:“陳爺想要擔任沔水的漕幫之主,可要通過這些十三太保的承認才行,若是不承認,怕是免不了一場大戰啊!”
沒錯,漁幫之主,沔水的一人,想要成為這漁幫之主,你征服不了沔水的其他化勁高手,你如何服眾呢?
因此想在沔水立棍,必須要得到所有沔水人的承認才行。
“所以兄弟,小心了,今日這場面哥哥我也幫不了伱了。”
阿合臺開口道,聽了這話,小虎抱拳道:“多謝兄臺,來,這是一百兩銀子,給哥哥的茶水錢。”
“哎哎,虎子兄弟,你這…”
“收著。”
小虎道,阿合臺聽了這話道:“成,那我收著了。”
小虎點頭,你不經常往外塞點錢,人家阿合臺憑啥把消息分享給你,所以人家可以客氣說不要,但是你不能真的不給,若不然,下次人家就不會這般上桿子給你情報了。
這些都是陳解教給小虎的。
小虎回到了陳解的身邊,對陳解道:“九四哥,打聽清楚了,這外面的車馬,是十三太保的,今日耶律把沔水的所有十三太保都請來了,怕是不簡單啊。”
陳解聞言笑道:“哦,看來耶律還挺重視我啊。”
這樣想著,陳解直接向耶律府邸的中心客廳而去,很快,就來到了客廳。
這時客廳已經換成了一個十分長的實木桌子,類似于梁山聚義廳那樣的長桌子,而在桌子上已經坐了一群人。
陳解打眼一看,都是自己的熟面孔。
右手第一位:漕幫幫主柳老怪!
左手第一位:空著,以前是南霸天。
然后是左手第二位:衙門快班捕頭吳宏!
右手第二位:怡紅樓樓主俏紅顏韓荷。
左手第三位:黑市大當家,賣油翁花三娘。
右手第三位:漁幫白紙扇,書生白墨生。
左手第四位:空著。
左手五,右手四五的位置也都空著。
陳解來到了這里,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陳解也看了看眾人,輕輕頷首。
柳老怪笑道:“九四,左手上位給你留著。”
陳解道:“柳老哥,那是漁幫之主的位置,我現在可沒有資格坐啊。”
說著,陳解直接找到了左手四位置坐著,小虎隨即坐在了陳解的下垂手,坐到了左手五的位置!
眾人坐好,這時互相對視一眼,也不說話。
可是眼睛卻都看著陳解,因為他們都知道,今日的主角就是陳解!
這時不少人感慨,陳解還當真是天賦奇才,這才多長時間,就從一個小小的不名之輩,成長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在場的眾人,跟陳解也都是有接觸的。
柳老怪,那是跟陳解有著一起干南霸天的友誼。
吳宏,那是跟陳解有同鄉之宜,更是陳解的武學啟蒙。
韓荷,俏紅顏,那是一起合作運送軍械的友誼。
花三娘,自己好大哥倪文俊的女人,自己的好嫂子,云錦娘子的閨蜜。
可以說,現在沔水縣剩余的這些化勁高手,都是跟自己有著不錯交情的存在。
陳解跟他們微微點頭示意。
眾人也都微不可查的點頭,等待耶律的到來。
在等待的過程中,陳解看著在做的各位,不由想起了曾經沔水縣顯赫一時的十三太保。
十三太保,那是在沔水縱橫了十幾年,平衡了沔水十幾年,現在看來,老面孔已經凋零的差不多了。
想當年,那沔水十三太保多么顯赫,而如今俱往矣…
陳解略微走神,腦海里回想著自己剛來沔水時,仿佛十三座大山一般壓在自己面前的十三太保。
南霸天,北老柳,十三太保無敵手,乞丐,捕快,賣油翁,鬼手,書生,紅顏俏。
鐵匠,漁夫,瞎子算命,鷹虎豹!
當時這十三人在陳解的心里,那是高不可攀的,可是僅僅一年,自己已經跟這里大多數人有過交集,甚至打敗了他們。
南霸天,逃出沔水,生死不知。
老乞丐,因為擒龍十八掌被南霸天與柳老怪合力擊殺!
老捕快,張立業,高升黃州府。
鬼手顧青鋒,樹林之中被自己擊殺。
鐵匠,拜火教的沔水分舵主,被召回北地,參加起義了。
漁夫,彭世忠,自己的義父,被馮宣與南霸天算計殞命。
瞎子算命,如果自己遇到那個瞎子袁三甲算的話,那就是遠走他鄉,布局天下了,若是不算,陳解就沒見過這個瞎子算命。
至于鷹虎豹,已經被自己擊殺。
所以當年顯赫沔水一時的十三太保,竟然已經隕落了一多半,真是俱往矣…
數沔水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啊!
陳解想著,坐直了身子,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雖然很感慨,這些曾經縱橫沔水的高手,因為各種原因隕落或者遠離,但是他們在很長時間內,還會留下他們的傳說。
陳解相信,就算若干年后,肯定也會有人流傳,沔水縣曾經有過十三太保…
但是還是那句話,過去就讓他過去,未來,才是陳解主戰場。
陳解不言不語,感慨著,而這時屏風后面,耶律正在那里觀察著場中的一切,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一旁的其木格看著偷偷觀察的耶律道:“主子,您在看什么?”
耶律瞇縫著眼睛道:“沔水未來的江湖。”
其木格微微皺眉道:“主子,您看到了什么?”
耶律道:“尾大不掉,形成禍患啊!”
其木格道:“陳九四?”
耶律道:“沒錯,這場中,柳老怪與陳解關系莫逆,吳宏跟陳解也是交情深厚”
“主子,這坊間傳為,陳九四與吳宏因為理念不合已經分道揚鑣了,如何扯得到交情深厚呢?”
其木格一臉不解,耶律道:“分道揚鑣,理念不合,是他們說的,咱們可沒見到,但是他們二人是一個鎮子里出來的,吳宏的外公是陳九四的師父,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此人不可重用。”
其木格一愣道:“主子,吳宏不可重用,那柳老怪也不可以重用,咱們難道要靠兩個女人制衡陳九四?”
耶律搖了搖頭道:“一個女人,俏紅顏應該是跟陳解沒有什么交集的,而且當初怡紅樓事件,二人多有不慕,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二人的關系。”
其木格道:“花三娘呢?”
耶律道:“其跟陳九四的夫人相交莫逆,不可用。”
其木格聞言道:“如此算來,這能用來制衡陳九四的也只有俏紅顏了,大人是要扶持俏紅顏?”
耶律搖了搖頭道:“不,這俏紅顏一女子,想要制衡陳九四恐怕不易,制衡陳九四還需要用柳老怪。”
其木格道:“可是柳老怪與陳解的關系不錯啊。”
耶律道:“那是他們以前有共同的敵人南霸天,現在南霸天這個共同的敵人消失了,只要給我點時間,我足以用利益讓他們反目成仇!”
其木格道:“主子,高。”
耶律道:“不過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咱們現在要借用新的力量入場才行。”
“秦鷹三兄弟?”
其木格提出了秦鷹三兄弟,這哥仨倒是可以作為制衡陳九四的籌碼。
耶律道:“嗯,除了他們還有他!”
耶律這話說完,緊跟著就見一個人緩步走進了大廳,然后四處查看一番,眼睛在陳解身上落了一下,然后直接來到了右手位置坐下。
突然來了一個人,眾人都是一愣。
這是誰?
陳解也看了過來,眼睛頓時瞇縫起來,因為他認出了眼前之人!
鐵丐周鵬!
沒錯,就是鐵丐周鵬,曾經丐幫老乞丐手下有兩員大將,一個就是鐵丐周鵬,一個就是金刀馮三。
金刀馮三被陳解槍挑而死,而這周鵬在老乞丐被抓之后,就被耶律府抓捕,嚴刑逼供!
本以為已經死在了酷刑之下,沒想到竟然還能活著出來。
而且剛才看他龍行虎步之狀,竟然是個化勁高手。
陳解瞇縫著眼睛,看著周鵬,而周鵬這時也抬頭,一臉仇恨的看著陳解道:“陳九四,別來無恙啊!”
陳解瞇縫著眼睛看著周鵬道:“我記得你,丐幫的周鵬!”
“哈哈哈…沒想到我這卑賤的名字能被陳堂主記住,真是榮幸啊!”
陳解瞇縫起眼睛沒說話,周鵬道:“陳堂主,我覺得咱們應該有的聊啊!”
“大膽,哪里來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竟然敢口出狂言,滾出去。”
柳老怪性格暴躁,喜怒無常,見這個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周鵬,臉色一冷,緊跟著直接一拍桌子上的茶杯。
剎那茶杯帶著強橫霸道的火焰罡氣直接向周鵬攻擊而來。
周鵬見狀并沒有驚慌,反手一掌,竟然直接把那茶杯拍碎,啪的一聲,碎片飛濺,周圍的幾個人臉色一百變,各自揮手抵擋飛向他們的碎瓷片。
同時也都看向了周鵬,化勁高手,不弱于他們的實力,怪不得敢如此張狂!
眾人想著看著柳老怪,柳老怪折了面子,頓時大怒道:“化勁,怪不得敢如此張狂,不過你找錯人了,我可不是你能夠招惹的,受死!”
說著柳老怪直接飛身上了桌子,然后就準備攻向周鵬。
不過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傳了出來:“住手!”
聞言眾人轉頭,就看到耶律這時緩步走過來,目光掃視在場眾人。
陳解帶頭起身抱拳道:“見過耶律大人。”
“見過耶律大人。”
其余人跟著抱拳行禮,耶律擺擺手算是收到了陳解等人的禮儀,轉頭看著飛上了桌子的柳老怪道:“柳幫主這是做什么,莫非是想要試一試我耶律府的桌子結不結實?”
柳老怪聞言鬧了個大紅臉,從桌子上跳了下去,緊跟著指著周鵬道:“耶律大人,咱們沔水各大勢力開會,這廝前來搗亂,我是替大人把他清出去。”
耶律聽了這話,看了看周鵬緊跟著笑道:“哦,周鵬啊,忘了介紹了,他是新任的丐幫幫主,今日特地過來跟他家認識一下。”
“丐幫?”
柳老怪一愣道:“不是滅幫了嗎?”
周鵬聞言道:“柳幫主,周鵬尚在,何談滅幫。”
柳老怪瞇縫著眼睛看著周鵬道:“你們老幫主就是我跟南霸天殺的,你丐幫死灰復燃,不會是想要尋我報仇吧?”
聽了這話,周鵬抱拳道:“柳幫主莫要誤會,我這丐幫與前幫主沒有關系,乃是新創,為耶律大人扶持。”
柳老怪看向耶律,其余人也都看向耶律,這沔水出來了一股新勢力,對再坐的利益都是有沖擊的,所以他們不得不好好看看,斟酌一番。
耶律見狀輕輕頷首道:“沒錯,周鵬的新丐幫是我支持的。”
聞言眾人都沉默了,耶律見狀道:“行了,不說這些了,咱們直奔主題吧。”
耶律說著來到了主位,這時坐下,其木格站在身后,耶律這時左右看看,只見自己右邊第一位坐著柳老怪,而左一位置竟然是空的,頓時看向了陳九四。
只見陳解這時在左四的位置坐著,頓時皺起了眉頭道:“九四,你在那里坐著干什么,快到左一來,那里是給秦鷹留著的。”
陳解聞言起身抱拳道:“多謝耶律大人厚愛,那左一的位置是沔水第一幫,漁幫幫主的位置,我哪有資格坐,還是等耶律大人選出了這漁幫新任幫主,再說吧。”
耶律聞言道:“這漁幫之主,除了你,還能有誰啊,過來吧,你坐那里,難道讓秦鷹坐這里?”
陳解道:“秦鷹堂主乃是我漁幫的老資格,我入幫的時候,他就是堂主,論資歷他最老,所以他要是坐那個位置,我也沒有什么意見!”
耶律眉頭一皺道:“秦鷹威望不夠難以服眾,對了,說半天秦鷹呢?”
這話說出來,眾人都是一愣,緊跟著也都好奇,是啊,秦鷹呢?這一早上怎么沒看到秦鷹啊 按照他們對秦鷹的了解,他應該是這一大早第一個來的啊,怎么現在耶律都來了,他還沒來,不正常,不正常啊!
眾人想著,面面相覷,耶律也皺起了眉頭,看著身邊的其木格道:“派人去雄鷹堂看看,秦鷹三人為何不來府中議事!”
“是。”
其木格說完這話,立刻低頭,轉身走了出去。
見其木格離開了,耶律道:“嗯,本來今日是想要探討一下這漁幫新任幫主的人選,只是秦鷹三人沒來,就等等吧,畢竟這三人可是漁幫的中流砥柱,最有發言權。”
聞言眾人互相對視一眼道:“是,就聽耶律大人之言。”
耶律笑道:“很好,那咱們就等等,不過也別干等著,我先說幾個事情吧。”
眾人聞言看向耶律。
“嗯,這第一個事情就是南霸天,南霸天的罪行,各位都聽說了吧?”
聽了這話,俏紅顏微微皺眉道:“大人,這個奴家還真的不知,正要請教大人,這南霸天到底犯了什么罪,竟然勞動大人星夜抓捕!”
耶律聽了這話沉吟一下道:“哦,紅顏姑娘竟然不知啊,那我就說一說,這南霸天私通拜火教,打造軍械,意圖謀反!”
“啊私通拜火教!”
俏紅顏聞言一臉驚訝道:“這,不能吧,南幫主向來敦厚,他,他竟然私通拜火教!”
俏紅顏的演技不得不說是頂呱呱的,這時候像極了愚蠢的少女,問出了愚蠢的問題。
耶律竟然都被她的演技糊弄過去了道:“嗯,沒錯,他的確私通了拜火教,證據確鑿,不容他抵賴。”
俏紅顏聞言一臉的驚訝與感慨道:“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南幫主那樣一個人誰能想到他竟然會私通拜火妖教呢。”
俏紅顏感慨著。
耶律道:“行了,別感慨了,南霸天私通拜火教證據確鑿,昨夜我們出動幾百兵馬沒把他抓住,竟讓他逃出了沔水縣,這簡直是對沔水的羞辱,傳我命令,即日起,張貼海捕公文,抓捕原漁幫幫主,南霸天,凡是能抓住,或者提供重要情報者,重賞。”
“你們各幫派回去,也立刻動員人手,抓捕南霸天,一日抓不住南霸天,就不可一日松懈,聽明白了嗎?”
聽了這話,眾人齊齊抱拳道:“是,我等回去立刻去搜查折南霸天。”
耶律道:“嗯,很好,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巡察使已經來到了沔水。”
“巡察使?”
聽了這話,眾人一驚,所有人都知道巡察使的這回事,可是誰也沒有真正的見過巡察使長什么樣子,除了陳解。
眾人都是一愣,耶律道:“嗯,我想跟各位說的是,巡察使來一趟沔水,咱們作為本地的幫派不能不表示,不然巡察使大人若是挑出你們的不是,我這想替你們辯解都做不到,所以會后,每個人認捐五千兩銀子,以做巡察使大人的禮物。”
“這個沒問題吧?”
耶律問道,聽了這話,眾人都是一愣,要錢,五千兩,這耶律還真夠黑的啊。
五千兩,估計能有一半到巡察使大人手里,就算耶律有良心了。
這樣想著,眾人也無可奈何,只能道:“是,謹遵大人之命。”
耶律聞言道:“哎,別,別,我可丑話說在前面,這一次,完全是自愿的,不強迫,愿意捐錢的就捐,不愿意捐的可以不捐,不強求,不強求…”
聽了耶律的話,眾人面面相覷,不強求,是,你不強求,誰敢不交嗎?
耶律很滿意眾人的識趣,緊跟著掃了一眼陳解,又看向周鵬道:“各位,第三,就是介紹一下咱們未來沔水的新任丐幫幫主,周鵬。”
周鵬被點到名字立刻識趣的站了起來。
眾人見狀不明白耶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這時就見耶律開口道:“周鵬,新任丐幫幫主,以后,南城原來丐幫的地盤,就繼續由他來管理,另外九四啊!”
陳解見耶律點名自己,立刻抱拳道:“耶律大人。”
耶律笑道:“九四啊,這周鵬乃是繼任老乞丐的幫主之位,所以有些老乞丐的東西,是不是該歸還給他了?”
聽了這話,眾人齊齊看向陳解。
因為他們都知道,陳解是得到了老乞丐學習的那一掌擒龍十八掌,耶律這話,明顯是想讓陳解把擒龍十八掌交出來。
陳解聞言起身抱拳道:“耶律大人的意思我明白,這個是擒龍十八掌第四掌,龍戰于野的掌法秘籍。”
陳解從懷里逃出來一張折疊好的紙。
眾人見狀都無奈的搖頭,果然是強權就是正義,哪怕是陳九四這樣的人,面對耶律的逼迫也不得不乖乖的把擒龍十八掌的秘籍雙手奉上。
而陳解這時把這擒龍十八掌的秘籍,雙手放到了耶律的眼前。
“大人,請查收。”
陳解后退半步,耶律看了看桌子上折疊起來的紙,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陳九四還是懂事的!
于是便笑了笑道:“陳九四,你很好,既然如此,我就以你的名義把這掌法傳給周鵬了!”
可是不成想,這話剛說完,陳解一手按在了這紙張之上,看著耶律道:“大人說什么?”
耶律這時緊皺眉頭道:“你什么意思?”
“在下沒什么意思,只是想問大人,您剛才說什么?”
耶律聞言眉頭一皺道:“我說,我替你把這掌法轉交給周鵬啊。”
“不行。”
陳解直接拒絕,耶律:“什么不行?”
“我是說,這掌法秘籍,耶律大人您要,我雙手奉上,可是這周鵬要,我是決不能給!”
“嗯?”
聽了這話,耶律臉色一下子黑了起來道:“為何?”
陳解道:“大人您要,我沒說的,我是大乾子民,大人為大乾的官員,大人要,我給大人理所應當,可是他沒資格要我的擒龍十八掌!”
“嗯?”
耶律臉色稍微轉晴,看著陳解問道。
“他是老乞丐的傳人,他為啥沒資格繼承老乞丐的掌法?”
陳解道:“他不是!他若是老乞丐的傳人,那他就有資格繼承這擒龍十八掌,可是他不是,剛才柳幫主詢問他是不是丐幫死灰復燃,他一口說自己是新丐幫,跟老乞丐沒關系。”
“既然他都說自己跟老乞丐沒關系了,我這繼承于老乞丐的擒龍十八掌,就不能給他,不然我成什么了?豈不是是非不分?”
“當然,耶律大人要是要,請拿走,我絕無怨言!”
陳解示意桌子上的擒龍十八掌的秘籍,耶律可以拿走了。
而耶律這時有些騎虎難下,他本來目的是借著周鵬是丐幫幫主的身份,讓陳解把擒龍十八掌交出來,周鵬拿了,然后就可以反過來給他,如此不算他言而無信。
而他之所以如此脫褲子放屁,完全是因為昨夜曾發下誓言:自己對陳九四的擒龍十八掌絕無覬覦之心。
這誓言,當時在場五六百人都聽到了,他耶律是要臉的人,并且自詡君子之風,如何能夠不講信用?
若是自己才過了一晚上,就跟陳解要擒龍十八掌的秘籍。
那豈不顯得自己很要!
這可是太不符合他達魯花赤的身份了,所以他只能借著周鵬的理由,倒一手,如此獲得這擒龍十八掌,是不是顯得我不那么要?
自己還是那個講信用的耶律。
可是他現在被陳解將在這里了。
陳解一句話,扒的他底褲都不剩了,這時候他若是把秘籍拿起來,揣進自己的褲兜里,這下面人該如何看自己。
言而無信,發誓當放屁?
耶律氣的直咬牙,眼睛看了陳解一眼,卻發現陳解低眉順目,一副乖巧的樣子。
竟然讓耶律有脾氣沒地方發,就好像自己蓄滿力的一拳,直接打在了棉花上一樣難受。
周圍看熱鬧的眾人互相對視一眼,心想陳九四真損啊!
你這是逼著耶律騎虎難下啊,用一招擒龍十八掌,讓耶律自己打自己臉,不得不說還是值的。
現在就看耶律是如何選擇了。
耶律看了看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擒龍十八掌的秘籍,卻知道這就是天塹,自己根本不可能得到了,想著,嘆息一口氣道:“九四,你這是瞧不起我啊,我昨日發誓,絕不覬覦你手里的擒龍十八掌,難道是放屁不成?”
“剛才我只是想著周鵬是丐幫幫主,理應學著擒龍十八掌,卻沒想到他已經自絕老乞丐門下,算不得老乞丐的繼承人,你說得對,他是沒有資格跟你要這擒龍十八掌的。”
“行了,趕緊收起來吧,以后這擒龍十八掌,你不用再給任何人。”
“謝耶律大人。”
陳解聞言立刻抱拳,緊跟著拿過那擒龍十八掌秘籍,沒有揣起來,而是直接用內力揉搓成粉末,隨風而飛。
做完這些,眾人都暗自點頭,陳九四果然不是個好欺負的,這般,誰也不能再打這擒龍十八掌的主意了。
這般正在想著,耶律抬頭見秦鷹還沒來不悅道:“這秦鷹哪里去了,竟然現在還不來。”
眾人也好奇,是啊,這都多長時間了,這秦鷹怎么還不來啊。
就在眾人思考之時,其木格急沖沖跑了進來,然后湊到耶律耳旁小聲道:“主子,不好了,剛得到消息,秦鷹,秦虎,秦豹,三兄弟被人擊殺在家中!”
“什么?”
耶律的臉色巨變,一下子站了起來道:“你再說一遍。”
其木格還想湊到耳旁說,耶律道:“你就這般說,秦鷹三兄弟怎么了?”
其木格聞言臉色一凝道:“剛才接到奏報,秦鷹三兄弟被人擊殺家中。”
什么!
聽了這話,在場所有人都是一臉震驚,秦鷹死了?
這么巧?
緊跟著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陳解,因為秦鷹死了,利益最大的就是陳解,因為陳解可以直接得到一個完整的漁幫了,勢力大增啊!
而這時就到了陳解飆演技的時候,陳解也一臉震驚道:“什么?秦鷹死了!”
眾人看著陳解這樣子,心想陳九四,你演吧,你演的再像我們都不信,因為這里面,秦鷹死,就是對你利益最大!
陳解見眾人的眼神,頓時一臉急切道:“你們這般看著我作甚,不會以為這秦鷹是我殺的吧?”
聽了這話,耶律聲音冰冷道:“難道不是你?”
陳解立刻抱拳道:“大人,我冤枉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耶律聞言面帶冷意道:“不是你,不是你還會是誰,秦鷹死,對你是最有力的,你還說不是你?”
陳解道:“大人,秦鷹死如何對我是最有利的,秦鷹可是我漁幫的中流砥柱,他死了,我漁幫折一臂助,如何能是最有利的?”
聽了這話周鵬冷聲道:“陳九四,你別混淆是非了,誰不知道秦鷹是耶律大人準備用來掣肘你的,現在他死了,漁幫將沒人能夠攔得住你,你就可以盡收漁幫,如此,最得利的還不是你,你還不承認!”
聽了這話,陳解深吸一口氣道:“耶律大人,他說的是真的嗎,您真的派秦鷹掣肘我嗎?”
耶律聞言狠狠的瞪了周鵬一眼,他利用權衡之術不假,可是不能這般赤裸裸的說出來,這樣顯得自己很卑鄙好不好,會影響我形象的。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不能這般輕易的放過陳九四,這個陳九四實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竟然敢殺了秦鷹,這樣的人,自己要是不教訓一番,那真是難解心頭之恨。
想著耶律看著陳解道:“沒錯,我是準備安排秦鷹協助你處理漁幫事物。”
陳解聞言道:“多謝大人關愛下屬,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理由證明是我殺了秦鷹三兄弟啊。”
這時陳解轉頭看向其木格道:“其木格統領,昨日,回城后咱們是一起查抄南霸天府邸的,那時候我跟你在南霸天府邸,哪也沒去,難不成我會分身術,能夠分身去秦鷹府邸殺了秦鷹?”
眾人聽這話看向其木格,耶律也看向其木格。
今日人這么多,他就算想要處置陳解,也要有確鑿的證據,最起碼理由得說得過去。
只有如此才能服眾,不然這些沔水高手會如何看自己。
御下之道,恩威并施,要能服眾才行啊,他不能在找不到陳九四問題的情況下,處罰陳九四。
不然沔水將會人人自危,到時候自己好不容易維持的平衡也將被打破。
想到這里,耶律不發言,而其木格這時卻道:“不對吧,陳九四,昨日查抄南霸天的府邸一直是我一個人,你好像進了南霸天的府邸就躲在屋子里不出來了。”
“陳九四,你說有沒有這事?”
其木格問道。
陳解道:“我那是受了傷正在屋中療傷。”
“療傷?你一個人?那屋子可是有后窗戶的,誰能保證你沒有從后窗戶跳出去,然后去殺秦鷹!”
“誰能作證!”
其木格看著陳解質問道,陳解這時緊皺眉頭,剛想說話。
耶律道:“嗯,其木格說的對,九四,誰能證明你始終在屋子里沒有出去呢?”
陳解沉默了。
耶律嘴角微微上翹,果然讓我找到了把柄。
陳解這時心中暗自盤算,果然是說到了這里,這個自己還真的沒法自證,就算能夠自證,怕是耶律也能說這是我做的偽證,沒辦法只能用第二個方案了,不過那個方案可要大出血啊!
雖然能夠躲過這一關,但是也要傷筋動骨。
陳解想著,剛想開口使用第二個以利益換取結果的方式,解決這個麻煩。
卻不想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脆響:“我能證明!”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出聲的方向,緊跟著就看見一個身穿白衣,頭戴公子發箍,手中拿著折扇,長得一臉秀氣,公子哥模樣的人,走進院中。
身后還跟著三個壯漢。
一人持劍,一人紅臉,一人滿臉的桀驁。
看到這人,耶律的臉色立刻一變:趙雅郡主!
眾人也都很奇怪,為何此人一來,耶律就變了臉色。
趙雅邁著優雅地步子走進了屋子里,環視一周,看向了陳解道:“我替他證明,昨夜他哪也沒去,就在屋中,與我交談甚歡。”
“你是什么東西,就憑你一句話就能證明陳九四的清白?”
周鵬見趙雅進來,一臉的不服氣,你是什么東西,一句話就能證明陳九四的清白。
趙雅聞言臉色一黑道:“阿三,掌嘴!”
阿三聞言笑道:“好小子,夠膽,連我們公子你都敢嘲諷。”
說罷眾人都沒看清其身影已經瞬移到了周鵬的身邊,周鵬大驚,一掌拍向阿三,阿三臉上帶著嘲諷,直接一把扭斷了周鵬的胳膊,然后就跟拎小雞一般,一把把周鵬給提了起來。
然后掄起大巴掌,啪啪的扇了三個大巴掌,周鵬的臉都被扇腫了。
可是就算如此,其木格與耶律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趙雅看著耶律道:“耶律大人,不問問我的來歷?”
耶律苦笑道:“郡主怕是忘了,我曾經在王府見過郡主!”
郡主!!
聽了這話,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無比精彩,然后一臉震驚的看著趙雅。
郡主,她竟然是郡主!!
趙雅這時在眾人的臉上掃過,重點是看了看陳解的臉色。
陳解不愧是個好演員,雖然早就知道郡主的身份,可是這時依舊表現得是目瞪口呆,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趙雅很受用,對陳解的反應也很滿意。
就是這樣狠狠的驚掉你的下巴!
這般想著,趙雅隨身摸出來一塊黃金鑄造的令牌,拍在了桌子上道:“耶律大人,在這里我可不是什么郡主,我是朝廷親封西南巡察使。”
看到這塊令牌,耶律直接跪下道:“臣,沔水縣達魯花赤耶律風見過巡察使大人!”
聽了這話,其余人也都跪地道:“草民見過巡察使大人!”
趙雅見狀道:“都起來吧。”
“謝大人。”
眾人起來,這時趙雅看著耶律道:“耶律大人,你看我夠不夠資格證明陳九四的清白啊?”
耶律聞言道:“綽綽有余。”
陳解聞言道:“謝巡察使大人證明,雖然有大人證明的,但是我還想詢問一下其木格大人,那秦鷹是如何死的,是死在我的擒龍十八掌之下,還是開碑手之下?”
其木格聞言頓時沉默了,半天才道:“是玄冰勁。”
“玄冰勁?”
眾人頓時一臉懵逼,那是南霸天的成名絕技啊!
耶律聞言頓時怒道:“其木格,你簡直無能,這么重要的消息為何不早說,玄冰勁,那明顯是南霸天或其余黨所為,咱們差點就冤枉九四了,你,你回頭自己向九四賠禮吧。”
說完,耶律直接陪著笑來到了趙雅的身邊道:“巡察使大人,您何時來的沔水縣啊,我這有失遠迎。”
趙雅這時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道:“嗯,耶律大人,不用管我,你們在這里開什么會議繼續啊…”
耶律道:“哦,是推舉漁幫的下一任幫主,我覺得陳九四可以擔此重任,不知道大人您怎么看?”
趙雅聞言道:“陳九四嗎?很好,我不參與,你們正常選舉就行,不用管我!對了,九四,完事之后,去后院找我。”
趙雅說完,起身便走。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陳九四,后院見她?
陳九四跟郡主什么關系啊!
而且昨夜晚上,他們孤男寡女還相談甚歡?
一瞬間所有人看陳解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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