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啊!”
看著陳解戲虐的表情,趙雅知道自己被戲耍了,眼前這該死的男人,明明就是在戲耍自己,頓時暴怒,把手中的水葫蘆丟向他。
她并不怕眼前的男人暴起傷害她,因為她的身份,就算倪蠻子知道后,都是只敢抓自己,不敢殺掉自己。
這男人也不過是倪蠻子的同伙,他難道敢殺掉自己嗎?
陳解的確沒想把這個少女怎樣,只是想要戲耍戲耍,省的她自作聰明。
雙方經過簡單的試探,都知道對方不是省油的燈,彼此都保持了沉默,只是趙雅在用兇狠的眼神瞪著陳解。
陳解也不在意,被瞪幾眼,又不會死,另外這姑娘長得的確很漂亮。
“喂,你吃不吃,時間到了,你該進麻袋里了。”
陳解把虎口上的血擦干凈,緊跟著對少女說道,少女聽了這話嚇了一跳道:“再呆一會兒了,我不想再進麻袋里了。”
陳解起身道:“這可由不得你!”
少女大驚,連忙道:“等一會兒,我還沒吃饅頭呢。”
說著少女看著地上的饅頭道:“伱這饅頭怎么這么黑啊,不是給我下毒了吧?”
陳解看了看她道:“高粱面的沒吃過”
少女見狀揪下來一塊饅頭放到嘴里,輕輕的咀嚼起來,本以為會很難吃,不過嚼了幾口道:“味道還不錯,比白面的好吃。”
陳解不回答。
你吃一頓是好吃,可是頓頓吃,就知道這可比不過白面饅頭的口感。
再說這高粱面饅頭也不是誰家都能頓頓吃的,自己努力到現在,才敢說,能讓家里人,頓頓吃上這高粱面的黑饅頭。
不過人家出身高貴的,白面饅頭都是尋常,看到這黑面的高粱面,反倒覺得新奇。
想想,陳解覺得這個世界跟前世的世界也很像。
窮人司空見慣的東西,也許對富人還是一種新鮮,就好像小時候,家里拿野菜喂豬,而再后來,這野菜就被城里人買走了,還當做好東西,再后來離開了農村,見到野菜也覺得很新鮮…
感慨一番,陳解發現少女吃饅頭竟然一小點一小點揪著吃,這要吃到猴年馬月啊,自己還有事呢。
想到這里,陳解開口道:“再給你一盞茶功夫,吃不完,也裝進麻袋!”
“啊,你這人,吃飯也不讓人吃好嗎?”
陳解道:“說話,說話也算時間!”
“你!”
聽了這話少女氣的大口的吃著饅頭,眼睛狠狠的盯著陳解,你等著,你最好祈求不要落到本郡主手里,不然保管讓你后悔今日所為,該死的混蛋!
少女啃著饅頭,就跟解氣一般的惡狠狠的咬著,眼睛憤怒的盯著陳解。
陳解,無所謂 “好,時間到了!”
陳解起身拿過麻繩,招招手道:“過來。”
少女憤憤的走過來,惡狠狠的道:“你最好別落到本郡,本小姐手里,不然我肯定要把你今天對我的羞辱,十倍,不百倍奉還。”
陳解道:“好好,來伸手。”
用麻繩把少女綁好,嘴里塞上抹布,再套上麻袋,丟在角落里。
陳解道:“我走了。”
嗚嗚嗚…
這時麻袋里發出嗚嗚的聲音,陳解湊過去問道:“什么?”
嗚嗚嗚…
陳解把麻袋口解開,緊跟著把抹布掏出來,少女拼命的咳嗽,眼淚都下來了道:“你早點回來,我,我怕黑。”
陳解聞言道:“像你這般的女俠一樣的人物還怕黑?”
少女倔強道:“就怕,怎么了,不允許啊?”
陳解道:“行,我看情況吧,現在這外面亂的很,你別亂折騰,小心被壞人發現,對你圖謀不軌啊,要知道我們這村子里,可是有不少潑皮閑漢的,若是看到你這般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可不都像我這般,坐懷不亂的。”
少女聞言更害怕了。
她現在手腳無力,若真是遇到潑皮閑漢,那還真是難以預測的結果啊。
想著,她沉默了,最后看著陳解道:“我若是遭遇不測,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額,又不是我干的!”
“那你放了我啊?”
陳解聞言道:“那算了,還是你變成鬼吧,我可不想當鬼。”
“你!”
少女發現自己是真的說不過眼前這貧嘴的倪蠻子啊,這該死的家伙,總有一天我要扒下你的面具,看看你到底是誰,你給我等著!
“來,張嘴。”
陳解拿過抹布,少女怒道:“這個太臟了,下次能不能給我換一塊?”
“當俘虜,還這么多要求,下次再說吧。”
陳解說著,直接把抹布塞進去。
然后系上了麻袋口,不顧后面的聲音,墊步凌腰,飛上了地窖口,然后蓋上木板,放了一些雜物,破爛,留出出氣口。
就離開了這破院子。
沒有著急回家,進鎮子里溜達一圈,順便看看有沒有盯梢的,發現沒人盯著自己,便買了兩只燒雞回家。
剛到自家院子,然后就看到小豆丁正在看墻角的螞蟻搬家。
只感覺童趣盎然。
只是他沒聽到,小豆丁正在嘀咕:“今天怎么一個掉隊的都沒有啊?”
這時陳解開院門,驚動了小豆丁,小豆丁一下子看到了陳解,撲了上來:“姐夫。”
陳解笑道:“干什么呢?”
“看螞蟻搬家呢。”
小豆丁答道,這時陳解把燒雞拿出來道:“看看,姐夫給你買什么了?”
“哇,大燒雞!”
小豆丁興奮的跳了起來。
陳解道:“你姐姐呢?”
小豆丁道:“擱家里孵小雞呢?”
“嗯?”
陳解一臉不解,是我想的那個孵嗎?
這時小豆丁去接陳解手里的燒雞。
看到陳解虎口上的咬痕。
“姐夫,你受傷了?”
陳解笑著抽回手道:“沒事。”
小豆丁想了想,沒說話,帶著燒雞進門了。
一進門,陳解就看到蘇云錦擺弄一個木盆,木盆里有一個陶盆,陶盆里面放著干草等保溫的東西,放入雞蛋,然后在木盆里倒入適宜的溫水,上面再蓋上一個小棉被保溫。
做完這些,蘇云錦抬頭,就看到了陳解回來了。
起身,牽動了身體,略微有點疼痛,不過還是笑道:“夫君回來了。”
陳解:“你這是?”
“哦,前天我不說想要養點小雞小鴨嗎?這鎮里也不能去,我就尋思自己孵一點。”
“就讓二八嬸幫我買了幾個雞蛋。”
陳解道:“你這般多麻煩啊?”
蘇云錦道:“也不麻煩,就是定期換溫水,別讓水涼了就行,二八嬸說,二十一天就能孵出小雞呢。”
陳解聞言笑道;“那也太辛苦了。”
“辛苦什么,左右也無事,這也算有個事做。”
蘇云錦說著甜甜的笑了。
去牽陳解的手,可剛拉陳解得手,表情就變得驚詫起來,下一刻神情突然落寞起來。
陳解也看到了她的表情,更是看到了自己虎口上那排牙印。
該死,就知道那娘們會給自己惹麻煩。
陳解看看蘇云錦,卻見她努力的露出笑臉:“夫君,在外面辛苦了,我給夫君做飯去。”
說完轉身就進了里屋,拿著碗,看著是去盛高粱米去。
可是轉過頭,已經淚流滿面。
吧嗒,吧嗒…
眼淚不爭氣的掉落下來,本以為跟夫君從此可以情投意合,夫妻之間琴瑟和鳴,好日子就來了。
可是不曾想,夫君外面竟然有了別的女人。
那虎口上的牙印,她如何認不出,明明就是女人的。
蘇云錦啊,蘇云錦,你的命怎么這般苦啊…
她這時委屈極了。
正在偷哭呢,這時一雙有力的手臂從后面抱住了她。
同時傳來了男人厚重的呼吸聲。
“哭了?”
“沒,沒有。”
蘇云錦帶著哭音,辯解。
“覺得夫君是個負心漢,剛要了你的身子,就在外面胡來?”
“不,不是…”
蘇云錦越說越委屈。
“是不是感覺特別委屈。”
“不委屈,男人誰不是三妻四妾,我就是剛才風沙瞇了眼睛。”
聽了這話,陳解嘆息一聲。
“言不由衷了吧。”
吧嗒,吧嗒!
眼淚掉落下來,滴落在陳解的手臂上。
陳解輕輕把她轉過來,只見娘子已經哭的梨花帶雨了。
擦拭她臉上的淚水,身子輕俯趴在她耳朵上耳語了一番。
“嗯?!”
聽著陳解的話,蘇云錦瞪大了眼睛,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家夫君。
“夫君,您跟反賊攪合在一起…”
“噓!”
陳解做了個靜音的手勢。
“此事切莫聲張,夫君的性命可都交到你的手里了。”
“嗯嗯,夫君放心,奴家什么也沒聽到。”
蘇云錦說著,緊跟著多挖了幾碗高粱面道:“夫君,我多做幾個饅頭,以后這吃的,最好不要在外面買,會被有心人察覺到。”
“嗯,我知道。”
陳解點頭,蘇云錦道:“夫君,這般秘密,你其實不應該跟我說的。”
陳解:“你我夫妻,我不想因為誤會,而離心離德。”
“夫君,這事是奴家的不對,我不應該懷疑夫君的…”
“行了,此事不要再提。”
蘇云錦點頭,緊跟著她想了想對陳解道:“夫君,我知你是做大事的,我也不求你一生一世只愛我一人,只要想著,這家里永遠有兩個人等著你就行。”
陳解感動的摟住了她的腰。
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中午飯很豐盛,饅頭燒雞,還有自家腌制的野菜。
吃的小豆丁滿臉是油。
吃飽了飯,陳解拿了幾個饅頭,燒雞,就出門了。
“娘子,我上工了。”
聽了這話,蘇云錦道:“夫君,我送你。”
陳解走了,蘇云錦站在門口目送,他遠去。
等她轉身的時候,就看到小豆丁啃著吃雞翅膀道:“姐姐。”
“嗯?”
蘇云錦看著她,不明白她叫自己干什么。
這時小豆丁吃著雞翅膀,滿嘴是油道:“你是不是跟姐夫打架了?”
“嗯?誰說的?”
蘇云錦皺眉,不解的問到。
小豆丁道:“還有誰說,我昨天晚上都聽到了。”
昨晚?!
蘇云錦一驚,昨晚做了什么她可太清楚了,想起昨晚的瘋狂,她現在走路還不適呢!
小豆丁道:“嗯,就是昨晚啊,我聽姐姐你叫的可慘了,還哭了,一個勁的求姐夫輕點…”
聽了這話,蘇云錦只感覺腦袋快炸了,這都讓她聽見了?
自己昨天有那般聲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