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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周處是的耶律大人,我必反陳九四

熊貓書庫    娘子,你不會真的給我下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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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殺?”

  耶律瞇縫起眼睛道:“這恐怕很難吧,沔水的黑市可是陳九四的朋友,花三娘開的,而且那里也沒有厲害的殺手,如何能夠殺掉陳九四呢?”

  于曼兒道:“我去永安府請殺手。”

  “永安府?”

  耶律微微瞇縫起眼睛,于曼兒道;“永安府可是盛產殺手,只要錢給到位了,就沒有殺不了的人。”

  耶律想想道:“你在永安府認識這些殺手?”

  于曼兒笑道:“呵呵,放心我有認識的掮客,只要錢給到位了,就不怕找不到好的殺手。”

  耶律想了想道:“嗯,永安殺手我倒是知道,黑風十二煞也是赫赫有名。”

  于曼兒道:“沒錯,我就準備去請這黑風十二煞,不過聽說要請他們,需要黃金五千兩,太歲丹也需要二十顆。”

  耶律想了想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借你黃金與太歲丹。”

  于曼兒笑道:“好,耶律大人果然爽快。”

  想了想耶律道:“對了,我有幾個家仆要跟你一起去一趟永安,路上也有照應。”

  “嗯,你怕我拿錢跑了?”

  于曼兒看著耶律問道,耶律搖頭道:“不不,他們另有要事,到了永安,你去找你的殺手,我去尋我的人。”

  于曼兒看著耶律道:“耶律大人,你有事瞞著我?”

  耶律笑道:“呵呵,沒事,他們此行與江湖無關,你可放心。”

  于曼兒道:“半日之后,從城外樹林出發,你讓他們帶好了需要的東西,出發。”

  耶律笑道:“好,半個時辰之后見。”

  二人約定好了,于曼兒就先行離開,準備一些需要的物資,此行永安府,也需要大約一兩日的路程,她需要準備一些吃的,而且到了那里,還要尋人找人,此行怕是需要一些日子。

  不過她也疑惑,耶律派人去永安府作甚。

  她正疑惑呢,這時樓上,耶律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看著外面還不見晴的天。

  這種災年,最適合他發財了。

  這般想著,很快他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緊跟著寫了一封書信,交給了信任的家奴。

  “你拿著這封信,一定要親手交給永安府通判,就說我借他官倉十萬擔糧食,另外把這五千兩的銀票給他,告訴他秋收即還。”

  聽了這話,手下的家奴立刻道:“是主子,不過那通判大人會借給咱們糧食嗎?”

  耶律聞言道:“哈哈,那永安府通判乃是昔年我的同窗好友,求他辦其他事也許他不肯,可是借他官倉十萬擔的糧食,而且還有這銀子送上,他不會駁我的面子的。”

  家奴聞言道:“主子,就算他肯借,可是咱們要這么多糧食干什么啊?現在糧食也不值錢,高粱米才十文錢一斤。”

  耶律聞言看了看家奴道:“呵呵,不值錢,那是雨沒停,等這雨停了,這糧食會翻了翻的往上漲,咱們平時忙活一兩年,可能都沒有這一次掙得多,行了,去吧,別把事情辦砸了。”

  “是,主子”

  家奴應了一聲,立刻離開,耶律見家奴走遠了,不由嘆息,這新家奴,跟其木格差遠了,可惜其木格死在了藥王寶藏之中,想到這里,他不由嘆息一聲。

  不過不要緊,只要給他時間,像其木格這樣的奴才他可以培養出來。

  類似漁幫,漕幫這樣的門派,他也能再次培養出來,沔水還會被他牢牢把控在手里的。

  耶律如此想著,摸了摸肚子道:“來人,上魚生。”

  這一趟去藥王寶藏,他已經許久未曾食魚生了,肚子里早就忍不了了,要不是陳九四太過扎眼,他才懶得理陳九四。

  他最喜歡的還是美美的享受魚生。

  耶律人生兩大愛好,釣魚,食魚生。

  吃著魚生,耶律道:“派人,去通知丐幫周鵬,讓他聯合周圍的小幫派,立刻控制城內的糧食,能買,就買,有多少,買多少,我要送他們一樁潑天的富貴。”

  “是。”

  身邊的家奴立刻去通知丐幫的周鵬,在得到了耶律的命令之后,周鵬立刻聯系城內熟悉的一些小幫派,開始囤積居奇,囤積糧食。

  有道是大災之后,必然糧荒。

  耶律想了想,又叫來了幾個家奴,偷偷在他們耳旁說了幾句,然后這些人立刻去辦事情了。

  看著眾人紛紛離開,耶律吃著嘴里的魚生,臉上帶著冰冷的目光:“陳九四,這一次,我用這個沔水百姓與你做賭,你不想救沔水百姓嗎?我看是你贏,還是我贏,呵呵…”

  耶律想著,眼神之中充滿了冷意。

  這一局,陳九四,我跟你斗智,賭的乃是你漁幫未來的根基,沔水百姓。

  陳解把自己家鄉當成泄洪區,籠絡百姓,嚴懲手下,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讓沔水百姓感念你漁幫之好,籠絡百姓,壯大根基嗎?

  那我就壞了你的根基,你想讓百姓活,老子就讓百姓死!

  呵呵呵…哈哈哈…

  漁幫,陳解看著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周處,揮了揮手道:“來人,把他抬回家去。”

  聽了這話小弟立刻抬著擔架過來,周處趴在擔架之上被抬走,抬走之前,周處深深看了陳解一眼。

  陳解沒說話,二人就這樣對視一眼互相離開。

  看著周處被抬著離開了,小虎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道:“幫主,老周這回可真寒了心了。”

  陳解道:“有些事情,他要自己想清楚,想不清楚…”

  陳解沒說什么,而是看著小虎道:“虎子,你沒事吧?”

  陳小虎道:“呵呵,沒事,這屁股雖然有點疼,不過,還能忍受。”

  陳解道:“你小子,先回去養傷吧。”

  陳解知道小虎自己前去挨板子的目的,就是想讓周處心里不要太寒心,他陪著周處挨打,既算是幫著陳解立威,也算是幫著周處挽回面子。

  漁幫三高層,小虎,周處,四喜。

  現在兩個挨打了,他陳小虎不挨打,就顯得這兩個人很丟人,但是都挨打了,那就沒有人再拿這件事,攻擊他們二人了。

  這頓打,也不至于成了仇。

  所以陳解知道,小虎的想法,沒有制止他,而是賞了他一頓板子。

  這一頓板子也算是徹底讓漁幫弟子收了心,前一段日子都太順了,以至于讓他們覺得幫規,也不過如此。

  可是這一頓板子,讓他們徹底清醒,幫規是森嚴的,只要觸犯了,誰也不能被輕易放過,周處如何,四喜如何,陳小虎又如何,犯了錯都要挨打!

  這頓時讓整個漁幫,變得更加有紀律性,有凝聚性,總的來說,好處是多多的。

  “散了吧!”

  陳解見目的達到,揮了揮手,直接讓人散了,各忙各的。

  一時間人都走遠了,只剩下陳解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門口,真實的體驗了一把什么叫做孤家寡人。

  就在陳解感受遇到什么叫孤獨的時候,肩膀突然多了一雙手,輕輕的揉捏著陳解的肩膀。

  陳解感受著肩膀的力道道:“你也覺得我打錯了?”

  身后這時傳來一個聲音道:“我知道夫君心里也不好受,畢竟是一路走來的老兄弟。”

  陳解嘆了口氣道:“唉…”

  想著陳解道:“娘子,一會兒,你去師父那里要一些金瘡藥,嗯,再把這個給周處送過去。”

  “陳哼,你陪著夫人去。”

  陳解揮手叫來了陳哼。

  陳哼點頭:“是。”

  蘇云錦道:“不用,夫君,花姐姐陪我去就行。”

  這時不遠處,花三娘走過來道:“放心,我陪著云錦不會出事的。”

  陳解道:“嗯,那讓陳哼為你們駕車。”

  說著,陳解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了一粒太歲丹,給了蘇云錦道:“把這個一起給周處。”

  蘇云錦點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蘇云錦點頭,緊跟著漁幫內套車,花三娘陪著蘇云錦前往周處的宅邸。

  陳解這時站起身道:“陳哼。”

  “屬下在。”

  陳解道:“我走之后,我托柳老怪買的那些糧食可到了。”

  聽了這話陳哼道:“啟稟幫主,到了一些,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只有五萬石左右。”

  “怎么只有這么點,不說能有十五萬石嗎?”

  陳哼道:“幫主,本來是有十五萬石,不過北地的反賊突然進攻山西,朝廷緊急征糧,就把咱們沒來得及運走的糧食全部運走了。”

  聽了這話,陳解皺起眉頭:“要壞事啊!”

  想著,陳解道:“現在糧食在哪?”

  陳哼道:“有兩萬石屯在咱們的倉庫里,其余的還在漕幫的倉庫。”

  陳解聽了這話道:“嗯,立刻把糧食全部拉回來,然后派人去附近府城買糧,黃州府沒有,就去永安府,去孝感府買。”

  陳哼道:“幫主,恐怕也不行,這次征糧,可不單單是黃州府,這些府城也都被征糧了,估計現在民間的糧食都不多了,唯有官倉還能有糧。”

  “官倉。”

  陳解皺眉,官倉糧食也不可能賣啊,如此,豈不是說,無計可施了?

  陳解想了想,緊跟著道:“給我找匹馬,我去找郡主!”

  陳哼道:“是。”

  說完二人就準備走,陳哼去給蘇云錦駕車。

  可就在這時,突然就見不遠處來了一隊人馬。

  陳哼一愣道:“好像是漕幫的人。”

  說完不遠處有漁幫弟子過來道:“幫主,是漕幫的少幫主柳松與白墨生。”

  聽了這話,陳解道:“讓他們過來。”

  命令下達,很快柳松白墨生就走了過來,二人見到陳解,柳松行了一禮,迫不及待的問道:“陳幫主,敢問家父何在?”

  聽了這話,陳解表情微變。

  看著柳松道:“柳少幫主,白先生,且屋中看茶。”

  柳松道:“不喝,不喝,陳幫主,為何你們都回來了,卻不見我父回還,他,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陳解看看柳松道:“唉,本來還想著如何跟你說,既然你來了,咱們也不藏著掖著,我直說吧。”

  柳松與白墨生都看著陳解。

  “柳,柳老哥戰死了。”

  “什么!”

  “這怎么可能!”

  柳松聽了這話,大叫一聲,一臉的不敢置信,看著陳解道:“陳幫主,咱們可不興開玩笑的。”

  “我爹,我爹他…不,不會…”

  柳松眼中喊著淚水,而一旁的白墨生也心神失守,握了握拳頭。

  陳解嘆了口氣道:“唉…節哀。”

  陳解說著,伸手從懷里掏,這個動作其實是假動作,目的是掩飾他手中的鐵指環的儲物功能。

  掏出了一個漕幫的令牌。

  陳解道:“當時情況很危險,我們遇到了很可怕的東西,柳幫主,被那東西打中,沒想到那東西有劇毒,耶律府的其木格,也中了此毒,最后活活的被疼死。”

  “柳老哥不愿意被這般對待,最后直接自殺死前把這令牌給我了,讓我轉交給你,并讓我告訴你,好好經營漕幫基業。”

  陳解拍了拍柳松的肩膀。

  柳松手里拿著那個象征著漕幫之主的令牌大哭出聲:“爹!”

  而一旁的白墨生卻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了陳解一眼,低頭不語,眼角之中也有淚痕劃過。

  柳老怪還是有自己的人格魅力的,沒想到這一趟寶藏之行,便成了永別。

  柳松哭的泣不成聲,陳解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等待著柳松哭完。

  柳老怪給他令牌是想讓他合并漕幫,不過陳解這一刻莫名的心軟了,而且當著人家兒子的面,奪人基業,陳解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因此他把令牌還給了柳松。

  柳松抱著令牌哭了許久,緩緩起身,向陳解鞠了一躬道:“多謝陳幫主,幫我把父親的遺物帶回來。”

  說完轉身就走,白墨生沖著陳解行了一禮,轉身離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陳解沒說話,也有些傷感。

  可是他現在也來不及傷感,他要想辦法解決即將到的糧荒。

  剛才回來的時候,陳解查看了一下,這幾日沔水的受災情況。

  發現受災的面積很大,而且很多農田,要知道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收秋糧了,而秋糧收完就要過冬。

  百姓手里的糧食現在頂多夠支撐到秋糧收獲,可是這一場大水,百姓良田被毀,很多人家的存糧也被毀。

  更加可怕的是,好幾個修建在城外的大糧倉也都灌水了,糧食全完了。

  百姓們剛解決了水患很快就可能要面臨饑荒,到時候也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而這是陳解決不允許的,沔水縣已經被陳解當成了基本盤了,只要去掉一些不穩定因素,這里就徹底成了陳解的大本營。

  就好像當年的仙桃村一樣,是陳解的根基所在。

  而這里的百姓也就是陳解的根基,陳解不可能,也決不允許他們出現被大規模餓死的情況。

  因為這都是陳解的財產啊。

  陳解目標是當皇帝,而當皇帝,沒有根據地怎么可能,沔水縣就是陳解的基本盤,基本盤決不允許有失!

  陳解想著,對陳哼道:“走,去郡主那里。”

  陳解準備找趙雅幫幫忙,這種救災的事情,本就應該是朝廷的事情,而現在也只有官倉有糧,只能靠郡主出面了,而且以趙雅的性格,是不會看著百姓凍餓而死的。

  就這樣,陳解前往郡主的住所。

  陳解前往郡主的住所,而另一邊,柳松拿著柳老怪遺留下來的令牌,哭的十分凄慘。

  白墨生在一旁跟著,欲言又止。

  就這樣一行人走著,突然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身上穿著耶律府的家奴衣服。

  “前方可是漕幫柳松公子?”

  聽了這話,柳松抬頭,正好看到了那個家奴,開口道:“你是何人,尋我何事?”

  “在下,耶律府家奴,奉耶律大人之命前來尋公子。”

  柳松皺眉:“耶律?尋我作甚?”

  回頭看看白墨生,白墨生道:“沒事,現在不是他只手遮天的時候,你去聽聽他的想法,我在這等你。”

  聽了這話,柳松下馬,向那人走去。

  到了跟前,柳松看著家奴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家奴看著柳松道:“柳公子,我家主人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么話?”

  陳解看著家奴,家奴道:“我家大人讓我跟公子說,小心陳九四,令尊的死,就是陳九四害的!”

  “什么!你再說一遍?”

  柳松聽了這話,眼睛瞬間紅了,看著家奴問道。

  家奴道:“我家大人說,令尊之死,乃是陳九四所害。”

  柳松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眼神中有殺氣彌漫,不過很快他深吸一口氣道:“陳九四,你家大人可有證據?”

  “我家大人便是證據,我家大人是何身份,又不能欺騙柳公子,公子有何不信的?”

  柳松聞言沒說話,而是看著家奴道:“好,我知道了。”

  家奴被柳松的反應稍微迷惑,聽說這小子沖動的很,今日如何沉得住氣呢?

  這邊想著,柳松道:“你還有事?”

  那家奴聞言立刻道:“還有,公子,我家主子說,老柳幫主乃是他多年摯友,不幸殞命,心中甚痛,但是小柳公子若是子承父業,我家主人將全力支持,定要讓漕幫再次成為沔水第一大幫!”

  柳松聞言抬頭看向了那個家奴。

  神情有些復雜,不過還是一拱手道:“請你回去稟告耶律大人,多謝他的好意,我現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好生安葬我父,所有事情等我父葬禮之后再說。”

  聽了這話,家奴一愣,緊跟著道:“是,我定將小柳大人之意稟告我家主人。”

  柳松道:“多謝。”

  說完,那家奴轉身離開。

  柳松緩步走了回來,白墨生看著柳松道:“公子,他說了什么。”

  柳松道:“他說我爹是陳九四害死的。”

  白墨生微微皺眉道:“這,不能吧,老幫主與陳九四相交莫逆,陳九四又豈會陷害老幫主。”

  柳松看著白墨生道:“白先生,您一直教我,萬事以利益為出發,陳九四殺了我父,就可以吞并漕幫,你我是抵擋不住如今漁幫的,所以他是最大受益者,為何不能殺我父?”

  白墨生聞言道:“這…”

  柳松看了看白墨生道:“其實我想耶律也想讓我這般想,行了,此事不言,其實我還有一事要求先生。”

  白墨生道:“公子請講。”

  柳松道:“白先生,剛才耶律說了,他要支持我做漕幫之主,并且還要帶領漕幫重新成為沔水第一大幫。”

  白墨生道:“莫要聽他一面之言。”

  柳松道:“先生所言極是,其實我也知道我非漕幫之主的最佳人選,我父臨行之前可是說了,若是在下不爭氣,白先生可以取而代之。”

  白墨生皺起了眉頭。

  “公子是在試探我?”

  柳松道:“白先生,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我是不適合做這漕幫之主,您應該是最清楚的,我是真心實意請您做這漕幫之主的。”

  白墨生很認真的看著柳松,半天搖頭道:“公子,雖然不知道你是真心邀請我如此做,還是假意邀請我如此做,我都不能做。”

  “我乃一書生,出謀劃策倒是可以,真到了做決定的時候,便上不臺面了。”

  “不過有一件事,我想說給公子聽。”

  柳松一愣,看著白墨生道:“白先生請明言。”

  白墨生道:“這快令牌!”

  柳松看著手中的令牌,白墨生道:“這塊令牌乃是我與幫主之間的約定,這塊令牌在誰手里,幫主的意思就是任命誰為漕幫的新主。”

  “嗯?”

  柳松看著白墨生,又看了看手中的令牌。

  “那父親的意思是?”

  白墨生道:“怕是如此,幫主很可能是把漕幫托付給了陳九四,陳幫主。”

  柳松愣在原地,半天才道:“這,若是如此,那陳九四剛才為何不明說?”

  白墨生道:“我不知,也許是陳九四不知其中含意,亦或者…”

  “他看我可憐,不忍奪我漕幫。”

  柳松替白墨生說了,柳松沉默了,許久看著白墨生道:“白先生,您待我一直如子如侄,先生若是我,敢問先生該如何選擇?”

  白墨生想了想道:“現在情況不明,倒是不急著表態。”

  “但是,陳九四不是凡人,這才短短一年時間,就把沔水攪合成如此模樣,而且還跟朝廷郡主相識,將來,必然一飛沖天。”

  “而他的漁幫已經在沔水形成霸主局勢,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咱們漕幫已經勢微,也許他在的時候,看在老幫主的面子上,能容忍咱們存在。”

  “可是將來,他若是隨著郡主高升,這沔水縣他選擇的繼承人,未必還會給咱們面子,到時候,咱們恐怕…”

  “會很難。”

  白墨生緩緩開口,他作為謀士,就要把一切的可能都說出來。

  以漁幫現在的威勢,想要跟它斗,簡直是不可能,所以,漕幫被滅,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柳松聽了這話道:“所以白先生的意思是,投靠漁幫?”

  白墨生輕輕頷首,作為一個聰明人最重要的是審時度勢,何為審時度勢,說白一點就是,打不過就加入,越早加入位置越高,地位越穩,將來分果子越多。

  柳松聞言沉默了,半天開口道:“那咱們回去?”

  他看向白墨生,白墨生道:“公子,此時非最好的時機,咱們要找一個有意義的時機,再行投靠之事,才能獲得更多的優待。”

  柳松看向白墨生,然后點頭道:“都聽先生的。”

  “哎呦呦,輕點,輕點…”

  永昌街,周處的宅邸,看著周處被人用擔架抬回來,府內的管家頓時大驚,急切的喊道。

  “周爺沒事吧,周爺您沒事吧。”

  “快叫夫人,快請郎中!”

  管家大叫著,周處直接被送進了屋子,很快夫人就趕來了。

  周處的夫人,孫二娘,這時看著周處被打成這樣子,頓時急了。

  “這是誰干的!”

  聽了這話,跟著周處的隨行小弟道:“是,幫主,周爺違抗了…”

  小弟把事情一說,孫娘子頓時惱了:“這幫主好生不曉事情,我家夫君,都是為了他好,他怎么還狗咬呂洞賓啊…”

  “閉嘴!”

  孫娘子性子潑辣,這時難免埋怨兩句。

  周處這時卻用沉悶的聲音呵斥自家娘子。

  這要是放在以前,孫娘子早就罵人了,可是現在的周處可不是以前的周處。

  其現在乃是漁幫的外事堂主,身份堪比當年的彭世忠,孫不二都不敢小瞧自家這女婿,孫二娘自然也不再敢欺壓周處。

  周處這時趴在床上,伺候的丫鬟把他身上的濕衣服扒了,換了身干凈衣服。

  而這時外面傳郎中來了。

  孫娘子趕緊讓郎中來看,郎中看了一眼道:“這受傷頗重,怕是十天半個月難以下床啊。”

  聽了這話,孫娘子再次埋怨道:“他陳九四下手也太狠了,他現在是幫主了,難道忘了他幫主之位是兄弟們把他抬上來的嗎?現在竟然下如此重手。”

  “你把嘴給我閉上!”

  周處抬頭,眼神中滿是不容質疑的威嚴。

  孫娘子直接就啞火了,一個人的家庭地位與其身份是有巨大關系的。

  郎中過來,經過消毒,幫周處把屁股傷口處理好了,然后開口道:“還好,沒傷到骨頭,靜養即可。”

  孫娘子道:“謝謝郎中了,來人,送郎中。”

  很快把郎中送走了,這時候,就見孫娘子看著周處道:“你這個憨貨,你被陳九四打成這樣了,你怎么還不讓我替你說兩句話啊?”

  周處聽了這話看著孫娘子道:“呵呵,你個沒出息的,我被打了幾下,你就要喊,你就要鬧?”

  “我告訴你,咬人的狗,他不叫,你這般罵罵咧咧,被陳九四知道了,豈能不知道你心中有恨意,記住了,就算有恨,也不要說出來,不然只能是無能狂怒。”

  “啊,夫君,你這話什么意思?你不會是要背叛幫主,不,陳九四吧?”

  周處看著孫娘子道:“不行嗎?”

  孫娘子立刻道:“不行啊,姓周的,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能有今日全是陳九四幫你的,不然你現在還是我孫家無用的贅婿,你哪來的今日的威風!”

  周處道:“他是幫過我,可是我一心為他,他竟然絲毫不留情面的打我,我現在什么身份,他這般簡直是辱我太甚!我豈能不反!”

  孫娘子道:“這,這,夫君,你可千萬別糊涂啊,不可啊!”

  周處道:“你別管,行了,沒你事了,你們兩個扶夫人休息。”

  周處指了指身旁兩個丫鬟,讓她們扶著孫娘子離開。

  孫娘子頓時急了:“夫君,你,你可不能做那忘恩負義之事,若不然你必將后悔莫及啊,你要是心中有氣,你,你罵他兩句,千千萬萬不要做出不智之舉啊!”

  周處揮手道:“去去,下去休息吧,老娘們家家懂什么!”

  看著自家娘子被兩個丫鬟攙了下去,周處眉頭緊皺,過了片刻,就見自家的管家神神秘秘走了進來。

  “老爺,你剛才說的話,太過激了,幫主就算千不對,萬不對,您不能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啊。”

  周處看了一眼管家道:“呵呵,我憑什么不能有,我周處又不是他陳九四的狗,我能讓他呼來喝去,早晚我要取而代之!”

  聽了這話,管家的眼睛一亮,緊跟著道:“老爺,你真有這想法?”

  周處看看他道:“你啥意思,要去告發我啊?”

  管家道:“不是,是今日耶律府來人了,要見老爺,我給藏了起來,怕老爺不喜,要不我把他叫出來跟老爺您談談?”

  周處皺眉道:“耶律府,這…”

  他一臉猶豫,管家立刻道:“老爺,聽聽耶律到底如何說的,若是給出的條件合適,咱們也不是非要一棵樹上吊死不是嗎?”

  聽了這話,周處瞄了管家一眼道:“嗯,叫進來。”

  管家立刻道:“哎…”

  管家急沖沖離開,周處的臉頓時陰沉下來,果然如幫主所言,耶律早就在我這府里安插了眼線,現在倒是坐不住了。

  想著周處瞇縫起眼睛。

  背叛陳九四,他周處瘋了。

  周處雖然能力不一定是最強的,可是卻是最懂得審時度勢的,也最有自知之明。

  他為何能夠平步青云。

  借用后世的一句話,站在風口上,豬也能起飛。

  他之所以這么快就成了如今這個地位,無他,因為陳九四的提拔,因為他搭上了陳九四這個快車道。

  所以你讓他背叛陳解,門也沒有啊。

  因此剛才一切不過演戲而已。

  而且自己這個管家有問題,周處也是一早就知道了,要知道,耶律一直沒有放棄往陳九四與周處的家里安插眼線。

  只是陳九四那里一直沒有成功。

  而周處這里卻很成功,直接策反了一個管家。

  而周處也早就發現了,不過陳解卻告訴他別著急動他,一個明著的眼線,比暗地里的眼線好對付一百倍。

  所以一直留到現在。

  周處這時趴在床上,很快屋子里就進來一人,然后對周處拱手道:“周堂主。”

  周處看著他道:“耶律派你來的?”

  那人道:“是主人派我來的。”

  “來干嘛,看我笑話?”

  “不不,是我家大人覺得陳九四對周堂主過于苛刻了。”

  “哼!”

  周處冷哼一聲,那人繼續道:“周堂主從仙桃村就跟著陳九四,一路而來,立功無數,若無周堂主的幫忙,他陳九四憑什么能坐穩這漁幫之主。”

  “而今他是成了漁幫之主了,卻卸磨殺驢,對周堂主痛下狠手,當眾讓周堂主下不來臺,受此屈辱。”

  “我家大人都看不過眼,所以派我前來看望周堂主。”

  周處聞言看了看那人道:“行了,看也看了,可以走了。”

  “周堂主且慢。”

  那人看著周處道:“良禽擇木而棲,周堂主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呢,這漁幫之主,他陳九四坐的,周堂主便做不得了?”

  “耶律大人說了,只要周堂主愿意投效于他,那么漁幫之主的位置,就是周堂主您的,您覺得如何?”

  那人看著周處說道,聽了這話周處沉默了。

  過了許久道:“管家,送客!”

  那人微微皺眉,不過管家卻眼睛一亮,指了指外面道:“請吧。”

  那人看著管家道:“就這般?”

  管家道:“請了。”

  說完直接把人趕出了屋子。

  到了外面那人道:“管家,他?”

  管家做了個靜音的手勢道:“別急,周處跟著陳九四時間很長,不可能這般輕易的就答應耶律大人的條件,若是如此好說動,那么咱們才要小心了,其中怕是有詐啊!”

  “現在,火候正好,他剛才明顯心動了,只是有些猶豫而已,咱們略下猛藥,多來幾次,必然能夠說動于他的。”

  聽了這話,那人道:“這,行,那我先回去稟告耶律大人。”

  “去吧,去吧。”

  管家讓那人離開,緊跟著回到了屋子里,這時周處還趴在那里。

  管家湊過來道:“老爺,人送走了。”

  周處道:“哦,對了老吳,你覺得那人說的如何?”

  管家略一沉吟道:“這,不好說,按理來說老爺能有今日,是人家陳幫主的功勞,可是他當眾打了老爺,這,…”

  “說不好,說不好。”

  管家很聰明明哲保身。

  周處這時卻道:“陳九四啊,我為他鞠躬盡瘁,他卻當眾打我,而且還把我這堂主撤了,今日他若是來看我,我算他還念兄弟之情,他若是不來,或者派個人來,那就是沒把我當回事!”

  聽了這話,管家道:“是是,老爺說得對。”

  這二人正說呢,這時就聽外面有人匯報:“老爺,夫人來看你了。”

  “夫人?”

  周處道:“哪個夫人。”

  “幫主夫人。”

  外面小弟傳話,聽了這話,周處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不滿的道:“哼,我們的事情,派個娘們來哼!”

  管家道:“老爺,夫人來了,咱們不能不迎接啊。”

  周處道:“接,讓他們進來吧。”

  很快蘇云錦帶著陳哼進來了,這時周處趴在床上道:“夫人,周處有傷在身,恕周處不能施以全禮。”

  蘇云錦聞言道:“啊,周兄弟,我家夫君下手有些重了,心中也是后悔,所以帶了些禮品前來看望于你。”

  蘇云錦說著把這些東西放在了周處身前。

  周處看了一眼,不動聲色道:“哦,那謝過幫主。”

  陳哼在一旁道:“周哥,這一次你好好養傷,幫里的事,你就別操心了,都有兄弟呢。”

  “呵呵,是啊,我堂主之位都被撤了,我操什么心啊!”

  蘇云錦聞言道:“周兄弟,這…”

  “夫人,莫要再勸,我心里都知道,而且后院不管前院的事情,謝謝夫人來看我,回去跟幫主說,我老周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今日令我心寒啊。”

  “周哥!”

  陳哼聽了這話,想要上來勸說,周處這話說的,的確令人難受。

  周處卻一抬手道:“別勸了,若是當我是兄弟,今日話就說道這里吧,老周,送客。”

  聽了這話,管家道:“老爺,這夫人…”

  “送客!”

  周處態度堅決,蘇云錦嘆了口氣道:“周兄弟,我知道你心里有氣,可是夫君他也是為難的很…”

  周處擺擺手。

  管家道:“夫人,請了…”

  蘇云錦嘆了口氣,然后跟陳哼出去了,很快二人被恭敬的送出了院門,站在外面,陳哼一臉憤怒道:“周哥怎么這樣啊!”

  蘇云錦道:“他心中有氣,讓他自己想開了就好,對了回去,不許對幫主說這些。”

  陳哼一愣,緊跟著道:“是夫人,我明白。”

  蘇云錦坐上車離開了。

  這時屋里,管家道:“老爺,您剛才過激了,若是蘇云錦回去向陳九四告狀!”

  “我怕他啊!”

  “老子為他打死打死,他派個娘們,送點破東西來,他這是羞辱我,看我笑話呢,我去你的吧”

  說著周處直接把禮品全部掀飛出去。

  管家道:“哎,老爺,老爺。”

  周處道道:“滾,拿著東西都滾,老子不想看到這堆破爛。”

  “是是。”

  管家把地上禮品撿了起來,到了門口,臉上滿是笑容,這事要成,趕緊稟告耶律大人。

  而屋里周處緩緩的攤開了手心,手心之中是一顆太歲丹。

  周處看了看這太歲丹,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幫主可真下血本啊,演個戲,竟然給我一顆太歲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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