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九四回來了!”
花三娘的眼睛都瞪圓了,緊跟著轉頭看向蘇云錦。
只見小娘子站在原地,神情呆愣,眼中含淚,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的淚流下來。
這妮子!
花三娘搖了搖頭,從來只會自己默默受苦。
“人呢?九四人呢?”
花三娘問出了蘇云錦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這時小伙計道:“五爺剛在白虎堂掌斃了馮宣,現在正帶人趕來呢,小的是提前過來報信的。”
聽了這話,花三娘道:“好,好,云錦。”
“啊,姐姐,九四回來了,走,咱們去外面接接他!”
“哎,等一下,我收拾一下,馬上,馬上…”
蘇云錦說著拼命的用袖子擦著自己臉上的眼淚,可是越擦越多,越擦越止不住。
而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軍馬的聲音,有大批人馬來到了豆腐坊門口。
陳解翻身下馬對身后跟著自己的小弟道:“你們且在這等著,屋中有女眷,莫要驚動。”
“是,堂主!”
這些人已經提前叫上堂主了,雖然陳解跟他們說,別著急,等他就任之后再叫,可是忍不住啊。
陳解也只能聽之任之了,反正三天后,他這個堂主就是實至名歸。
剛才他安排了一下,幫內的善后工作,就迫不及待的往家趕,現在大局已定,剩下的收尾工作,周處就能做,不能做的也不急于一時。
但是陳解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自家娘子了。
這是自己穿越過來跟自家娘子分別最久的一次了,足足七天,也不知道自己娘子餓瘦了沒有。
陳解知道,蘇云錦嘴上說能照顧好自己,可是她內心之中肯定是煎熬的,茶不思,飯不想也是可能的。
因此他不愿讓娘子久等。
下馬吩咐了一句,陳解對著屋內喊道:“娘子,我回來了!”
這一聲,精準的傳到了屋子里。
這時正在后院磨坊跟著印紅梅玩的睿睿,猛然停止了動作,小腦袋機靈靈的轉向了門口,臉上有驚喜的笑容:“哈哈,我姐夫回來,紅梅姐姐,我姐夫回來了!”
印紅梅這時也是臉上帶笑,老爺回來了,這般夫人就能開心一些吧。
這幾日蘇云錦,茶不思飯不想,可急壞了印紅梅,可是也沒有辦法,心病難醫啊!
這時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小豆丁已經沖出去了:“姐夫,姐夫…”
而這時在后院養傷的小虎,跟五個親信兄弟也猛然抬頭,小虎的雙眼明亮笑道:“哈哈,九四哥回來了,兄弟們九四哥回來了。”
而其余人也都咧開嘴道:“是啊,五爺回來了,五爺他真的回來了!”
“快,快扶我去前院,我去見九四哥,我要去見九四哥!”
“哎哎,虎爺,您慢點,別把傷口崩開了!”
“娘子?”
陳解站在門口又喊了一聲,而這時周圍的百姓也都停下了腳步,齊齊向這邊看來。
畢竟這一下子出現六七匹馬匹,也算少見啊。
而有人也認出了陳解,這時候道:“哎,那不是白虎堂的五爺嗎?”
“是,是他,他咋回來了,這全城還貼著他的江湖追殺令呢,他這么大搖大擺,不怕出事啊!”
“就是,還敢喊,活膩歪了吧?”
一群老百姓議論著,不過卻也有消息靈通的。
“你們懂個錘子,還江湖追殺令呢,你知不知道這位五爺干了什么?”
“干什么了?”
“說出來嚇死伱,他把白虎堂那個馮宣殺了,并且馬上就要擔任白虎堂新任堂主了。”
“什么??”
聽了這話,周圍的人都是一驚,那個馮宣死了?
“馮宣死了?”
“嗯嗯,我表哥是白虎堂的弟子,剛回來傳的消息,死了,被這位五爺,當著一眾沔水大佬活活打死的!”
“哎,不對啊,不是說他殺了彭世忠嗎?現在又殺馮宣,沒人管他嗎?”
“什么啊,那彭世忠是馮宣殺的,跟人五爺有啥關系啊。”
“什么,那江湖追殺令呢?”
“都是馮宣的陰謀,這里面的事可精彩了,也就是五爺,換別人非栽了不可。”
聽了這話,周圍人都圍攏過來,一個店鋪掌柜的道:“好,那馮宣死得好,他一上臺,那稅直接加了一倍,我正愁這日子咋過呢,哪曾想著禍害就死了,該!”
“哎哎,老王慎言,再說馮宣死了,又不是白虎堂死了,說不定上來一個更狠的,稅收的更多!”
“不能吧,這五爺看起來不像是刻薄之人啊!”
王掌柜的說道,聽了這話另一個掌柜的道:“那可說不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這…”
王掌柜的聽的愁容滿面,心中忐忑不安。
“姐夫!”
陳解叫了兩聲,不見蘇云錦出來,正疑惑呢,突然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叫聲,緊跟著就見一個粉妝玉砌,身穿白色紅邊錦襖,頭上扎著紅色發繩的少女,臉蛋臟兮兮的跑了過來。
一臉的興奮,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嘴里喊著姐夫,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笑容。
“哈哈,睿睿。”
陳解看到了睿睿,也激動的迎了上去,直接就把睿睿抱了起來。
咯咯咯…
被抱起來的睿睿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頓時讓陳解冰凍的心開始融化起來,出外七日,最想的,還是她們姐妹兩個啊。
“姐夫,這么長時間你都去哪了啊?”
“我啊,出去辦了點事情。”
“睿睿可想你了,飯都吃不下了呢,以前一口氣能吃四個肉丸子,現在只能吃三個了…”
“額,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啊?你個小家伙是不是又胖了,份量挺足啊?”
“才沒有,這幾日,睿睿都餓瘦了,對了姐夫,睿睿現在可厲害了,已經認識二十個字了!”
“哇,二十個字,這么多啊,厲害,厲害。”
小豆丁抱著陳解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而這時屋中,花三娘看著淚流不止的蘇云錦道:“云錦,九四都回來了,你還不出去啊!”
“嗯,馬上,我擦擦淚,我不想夫君看我哭泣的丑樣子。”
蘇云錦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努力讓自己的妝容好看一點。
可就在這時突然門被推開了,陳解抱著小豆丁走進了屋子;“娘子,我回來了。”
陳解進屋,瞬間與蘇云錦四目相對。
花三娘見到陳解也是很開心道:“你小子還知道回來,你再不回來,云錦就該病倒了。”
陳解聞言把睿睿交給了花三娘,花三娘接住了睿睿,離開了屋子,把屋子留給了陳解與蘇云錦。
陳解幾步來到蘇云錦的跟前,看著她哭紅的眼睛。
“哭了?”
“沒,沒有。”
小娘子還挺嘴硬,只是那通紅的眼睛卻忍不住流下來淚水。
陳解輕輕的擦拭著蘇云錦的淚水道:“別哭了,夫君回來了。”
“嗯。”
蘇云錦點頭,緊跟著陳解又重復一遍:“夫君回來了。”
“嗚嗚,嗯”
蘇云錦更加哽咽了。
陳解這時一把摟住了蘇云錦:“娘子,夫君回來了。”
“嗚嗚…夫君…你可回來了…”
蘇云錦抱著陳解泣不成聲。
這一刻她心中的忐忑,心中的不安,心中的惶恐,心中的思念,都全部在這一點爆發開來。
七天,整整七天啊!
她都生活在驚惶不安,思念之中。
白天她強打精神,她是當家主母,睿睿,小虎,還有滿院的家奴院工都在看著自己,自己要是亂了,那他們就徹底亂了。
所以她一直強撐著,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可是一到晚上,她就控制不住了,一宿一宿的睡不著,一宿一宿的做噩夢。
沒人能明白她心中的苦。
在她的心中,陳解就是天,而陳解出事了,那就是天塌了!
沒有人能知道她心中的壓力到底有多大,有多深,這些日子,她承受了,遠超她承受范圍的壓力。
她在信中說家里一切都好,不讓陳解擔心,那都是強撐的。
平日里跟外人面前,她是主母,得強撐。
回答屋子里在睿睿面前,她作為長姐,也得強撐。
強撐終有撐不住那一天,而今天她就撐不住了。
因為她的天回來了,她的主心骨回來了,她終于可以釋放了。
在外人面前,她是主母,是姐姐,唯有在陳解面前,她是妻子,是女人,她可以哭了。
她痛哭不止,她再釋放!
陳解擁她入懷,只能輕輕拍打她的后背,讓她盡情的哭。
沒辦法,陳解選擇的這條路,注定充滿了擔心受怕,注定會危機四伏,作為自己的娘子,她現在需要忍受很多,將來恐怕會更多。
沒辦法,這就是命!
要么甘于平凡,要么活出精彩!
沒有中間的狀態,想要獲得什么,就注定要付出什么。
哭了許久,蘇云錦哭累了,她抬頭看著陳解,又看看被她哭濕的前襟,忍不住臉紅道:“夫君…”
陳解笑道:“沒事,娘子,受委屈了吧?”
蘇云錦搖頭:“沒有,就是…”
她心中的那種感受,她也沒辦法形容,就好像在高壓下苦學三年的學子,在高考結束后,有一些人會崩潰大哭一個狀態。
明明是好事,卻忍不住大哭。
主要是心理壓力太大了。
陳解摟著蘇云錦,親吻她的額頭道:“娘子,咱們該出去見見其他人了。”
“嗯。”
蘇云錦臉微紅道:“快去,小虎他們知道你回來了,定然是高興壞了的。”
陳解聞言笑道:“走,陪我一起去。”
聽了這話,蘇云錦道:“啊我”
蘇云錦看著自己哭紅的眼睛,有些嬌羞。
陳解不由分說,拉著她的手走了出去,這時小院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小虎他們赫然在列。
“九四哥!”
“五爺!”
一眾人激動的對陳解喊道,陳解笑道:“呵呵,諸位兄弟,我陳九四回來了!”
聽了這話,下面的人立刻喊道:“五爺,五爺!”
陳解伸手道:“諸位兄弟,這幾日讓大家受驚了,各位之事我也都知道了,你等都是忠勇之士,這回我回來了,各位都將重賞!”
“謝五爺!”
下面眾人喊著,緊跟著繼續道:“至于諸位兄弟的安排,且等三日,三日之后,我將會正式成為白虎堂堂主,到時候做出安排也名正言順。”
“啊,九四哥,你要當堂主了!”
小虎聽了這話,激動壞了,其余的人也由心里高興。
他們對陳解是真心信服,愿意為陳解赴死,同時他們一身前程也全部放在陳解的身上。
有個詞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陳解就是,他當上了堂主,這些忠心的心腹,必定是要被重用的。
而且從今以后他們會更加忠誠陳解,因為身家性命,全部都在陳解身上,陳解強,他們榮華富貴。
陳解若是落敗,他們就再次被打回原形。
為了他們的前程,他們也會無比的忠誠的。
說完這些,陳解道:“好了各位,今日就到這里,諸位還有什么事嗎?”
聽了這話,小虎道:“沒事,哥您跟嫂子久別重逢,我們就不填亂了,哈哈,兄弟們,咱們走,給五爺跟夫人騰地方!”
“得嘞,五爺,我等告退!”
說著一群人喜滋滋的離開了。
看著這群家伙離開,陳解轉頭對花三娘道:“花姐姐,這些日子多虧您照顧云錦他們,這個您拿著。”
陳解從懷里掏出了一枚丹藥。
花三娘開始還沒太在意:“哎,云錦是我妹妹,她的事,嗯?太歲丹??”
花三娘驚訝的看著陳解,她沒想到陳解會給她這種東西。
太歲丹太珍貴了,要知道當年她能夠成功突破化勁,就是他父親,也就是十三太保的賣油翁用了兩顆太歲丹,換了一顆孕靈丹這才進入化勁的。
沒錯她吃的是孕靈丹,這進入化勁的藥方是不一樣的。
有很多種藥物都可以幫助武者進入化勁,化靈丹是一種,孕靈丹也是,還有其他的藥材。
但是太歲丹的確是通用貨幣,那個境界都能用得上。
“九四,這丹藥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花三娘看了看這丹藥,猶豫了片刻,把丹藥退還給陳解。
陳解笑道:“花姐姐,你這作甚,這是弟弟感謝你的。”
花三娘道:“這感謝還有其他的方式,用不了這樣的丹藥,這丹藥之貴重你也應該知道。”
“我照顧云錦,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若是因此收了這丹藥,豈不成了我貪圖你這丹藥最后才幫的云錦嗎?”
花三娘推辭著,陳解給蘇云錦使了個眼色。
蘇云錦這時握住了花三娘的手道:“花姐姐,這話就不對了,您幫我是您心甘情愿,這枚丹藥也是我們夫妻二人心甘情愿給姐姐的,姐姐若是不要,那豈不是辜負了我們夫妻二人的一番心意。”
“所以姐姐,這枚丹藥,既是謝禮,也是情意。”
花三娘聞言看著蘇云錦道:“云錦,你是不是不知道這枚丹藥的價值?”
“這么跟你說,這一枚丹藥,足夠買下十幾個店鋪了,而且還有錢沒處買去,你現在還要送我?”
蘇云錦也是驚訝這小小丹藥竟然值這么銀錢。
不過她還是笑道:“花姐姐,這禮物不在貴重,主要是我們夫妻的情意,所以貴不貴重不重要,難道我跟九四送姐姐一塊布,一袋米作為謝禮,姐姐就給我扔出去不成。”
“不是這樣說的。”
花三娘想說什么,蘇云錦握住了花三娘的手道:“姐姐,我忘不了那一日是你在陳府門前救了我,不然我這條命就沒了,姐姐,我這條命值多少錢?”
“這…”
花三娘一臉為難。
“姐姐,我也忘不了,這幾日我吃不下飯,是誰,變了法的做好吃的,忙的一身是汗,姐姐,這份心又值多少錢?”
“這都是應該的。”
“不,姐姐,哪有那么多應該的,知恩圖報,這是我們陳家的祖訓,也是我們夫妻二人做人的宗旨,姐姐,您就收下吧。”
“我,哎…云錦啊,我這是第一次見到你如此會說啊。”
花三娘無奈的搖頭,不過臉上卻掛著笑,心想,這個姐妹啊,這輩子我交定了。
“收了,收了,你們兩口子啊,非要說這些,你花姐姐本就是個貪財之人,你們這么勸說,這寶貝我可收了,你們想反悔可不行嘍。”
花三娘拿著太歲丹打趣道。
陳解跟蘇云錦都笑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花三娘安排人做好吃的,然后陳解叫上小虎他們一起吃飯。
吃完了飯,花三娘看著陳解道:“九四,你們接下來在哪住啊?還回陳府嗎?”
陳解道:“花姐姐,我三日后就要就任白虎堂主了,我跟云錦她們都要搬進白虎堂住。”
“哦,那何時搬入呢?”
陳解道:“恐怕還要叨擾姐姐兩日,這幾日白虎堂翻修,把一切舊東西清理清理,然后還要重新布置會場,進不去人,所以這兩日只能住姐姐這里了,等就任白虎堂主的前一天,我們再搬入白虎堂。”
“哦,那還挺好,這幾日天天有云錦陪著,冷不丁,云錦要是走了,我這心里還空嘮嘮的呢。”
“對了,下午我派人去一趟裁縫鋪,找裁縫給九四做兩件得體的衣服,兩日后就是典禮了,去的人很多,咱們可馬虎不得。”
蘇云錦道:“對對,本來我還想麻煩姐姐給我找個裁縫呢,我的手藝,做個普通的粗布麻衣還行,體面的衣服怕是做不了。”
陳解聽了這話道:“那個,下午我還有事,這做衣服還需要我配合嗎?”
花三娘道:“你不配合給誰做衣服呢,下午騰出點時間,讓裁縫量個尺寸。”
“那小虎,一會兒,你派兩個人,跟周處說,先讓他們把南湖,永昌街,還有北山鐵礦派人先搶回來,若是遇到麻煩,立刻通知我。”
“好嘞,我立刻就去安排。”
小虎聽了這話,立刻安排人前去通知周處。
周處正在白虎堂等著呢,聽了這話,立刻對手下道:“走,跟我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
“好!”
小弟們聞言,群情激奮。
南湖!
昨日剛做的交接,此時又進行了第二次的交接。
南湖原來年輕的管事的,領著兩個上次被哄走的小伙計,以及一百余白虎堂弟子,滿臉和氣的走來。
看到了唐子悅,拱手道:“唐爺!”
唐子悅看著這個管事的道:“來的挺快啊!”
“沒敢讓爺您久等,這兩日勞煩您幫著照顧這么大一個爛攤子,真是幸苦您了。”
管家笑呵呵的說著:“這以后這受累的活,還是交給我們吧。”
唐子悅聽了這話看著管家道:“嘲諷我呢?”
管家道:“呦呦,唐爺可不敢啊,您可嚇死我了,我什么身份,敢嘲諷您,我這是替爺您高興啊,南湖這么大的爛攤子,咋收拾啊!”
聽了這話,唐子悅道:“呵呵,是嗎?很好。”
“嗯,那里是花名冊,以及賬本,你看看吧,對了桌子上還有一百兩銀子,算是昨日的收益,我個人掏腰包補得。”
管家道:“唐爺您大氣,此事我一定上報堂主,讓堂主好生感謝您。”
唐子悅看著他道:“行,今日就這般,我們先走了。”
說著唐子悅,領著身后一群拿著刀劍的護衛離開,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來的一百白虎堂弟子喊道:“哈哈…不是自己的東西別惦記,滾吧,滾吧,滾吧!”
“滾,趕緊滾,我白虎堂的東西也敢惦記,呸!”
“滾嘍,滾嘍”
一群小弟嚷嚷著,聽了這話,唐子悅身邊的頭領大怒,欺人太甚,說著就要拔刀。
沒想到這時那一百白虎堂的弟子竟然也按住了刀柄。
看到這一幕,唐子悅道:“收刀,走。”
“堂主!”
頭領一臉怒氣的喊道,而唐子悅卻根本不說話道:“不想死,趕緊走,現在白虎堂上位的可是一只真老虎。”
說完他就帶著一臉不服氣的頭領離開了。
這個時候,陳九四聲勢如日中天,你跟他來橫的,那就是找死,只有愚蠢的人才會如此做…
此時,永昌街。
整個街道的行人都驚恐的躲在遠處,這時就看到兩伙人對在一起,各自都有百十號人,手里拿著各種刀槍棍棒。
一方領頭的是周處,一方領頭的是一個長相兇狠的男人。
其最明顯的特征就是臉上有毛臉胡子,被他抓撓著往后捋直了,看起來就好像是老虎的胡須一般。
沒錯,他就是秦鷹的二弟,秦虎。
也是十三太保之中墊底的鷹虎豹之中的虎。
他突破化勁的時候,跟老三秦豹合用的一枚化靈丹,這樣的結果有兩種,要么不突破,要么突破成功,而他們倆個算是中間狀態。
突破成功了,可是內力化罡出了問題,導致二人成了半吊子化勁。
只能在化勁中墊底,不過二人倒是有一套合招,使用起來,可以讓自己的實力達到化勁。
因此這二人其實在十三太保之中占據一個名額。
南霸天,北老柳,十三太保無敵手,乞丐,捕快,賣油翁,鬼手,書生,紅顏俏,鐵匠,漁夫,瞎子算命,鷹虎豹。
數一數,是不是十四個人。
十三太保,十四個人,是不是有些奇怪啊?
沒錯,這問題就出在這虎豹二兄弟,因為二人算是半吊子化勁,因此,二人合用一個名號。
這時跟周處針鋒相對的就是秦虎。
秦鷹回去把今日事情一說,秦虎當時就不干了,這永昌街可是被他搶到手了,而且他還看到了這永昌街的利潤,這么大的一個聚寶盆,你說還回去就還回去?
憑什么,不還,這永昌街就是我雄鷹堂的!
秦鷹說:這可是幫主的命令。
結果秦虎道:“大哥,你咋這般慫呢,他陳九四就一個人,咱們鷹虎豹三兄弟,難道怕他一個?反正我不管,就不還。”
說著秦虎直接帶著人就來到了永昌街,暴力對抗執法!
秦虎這時帶著人橫在大街之上,所有買賣家全都驚恐的把門關上,怕惹禍上身啊。
只是趴在窗戶向外看,不知道到底誰能贏。
周處這時向前兩步道:“秦虎,你什么意思?”
秦虎橫了周處一眼道:“你什么東西,秦虎也是你叫的,叫虎爺!”
周處道:“我憑什么叫你虎爺,我不跟你廢話,幫主有令,這永昌街還給我們白虎堂了,你趕緊帶著人走。”
“我要不走呢?”
秦虎耍起了無賴。
周處皺眉道:“耍無賴是吧?”
秦虎冷笑道:“你們白虎堂都快死絕了,不好好想著怎么當縮頭烏龜,現在跑到我們雄鷹堂的永昌街大呼小叫,信不信老子把你屎打出來,滾!”
“再讓我在這里看到你們白虎堂的人,腿給你們打折了!”
秦虎相當的囂張,他雖然是殘廢的化勁,可是在化勁之下,還沒有怕誰!
周處皺眉道:“你什么意思,不想歸還我白虎堂,永昌街?”
“沒錯,歸還,哈哈哈…你打聽打聽,到了我們雄鷹堂手里的東西,什么時候歸還過,識相的趕緊滾,別逼爺生氣,把你腿打折了!”
秦虎呵呵笑著。
身后的小弟一見自家爺都這么橫,也都開始嘲諷起哄:“哈哈哈…滾吧,這永昌街容不得你們白虎堂染指,這是我們雄鷹堂的。”
“是啊,你們白虎堂現在都亂成什么樣了,兒子殺父親,兄弟殺兄弟,你們這種堂口也配擁有永昌街這樣的繁華之地,滾蛋吧,回去好好想想咋做人再回來跟我們虎爺談吧。”
“就是,就是,還當你們是彭世忠那時候啊,現在的白虎堂,紙老虎,我們虎爺只占你們一條街已經是給你們面子了,惹惱了我們,把你們白虎堂,堂口都給掀了,滾蛋。”
“滾蛋吧,哦”
一群人瘋狂的嘲諷著,秦虎則是呵呵笑道:“周處,你小子走運,爺今天不想收拾你,算是給你岳父點面子,你個贅婿,別以為攀上彭世忠就能跟爺我平起平坐了,你想為白虎堂出頭,不夠格,要是你們家那婆娘來求求爺,爺說不定還能還你一間店鋪呢。”
“你說什么?”
周處本已經極力壓制自己的怒氣了。
他知道自己絕不是秦虎的對手,秦虎這也是故意激怒自己,自己一怒跟他動起手來。
自己吃虧不說,雙方也變成了互毆,到時候鬧到總堂,南霸天能向著白虎堂嗎?
可是秦虎竟然說他的娘子!
娘子是他的軟肋,雖然他怕媳婦兒,可是不代表不愛,若是不愛,如何會怕呢?
而如今他竟然敢拿自己的娘子說事,簡直就是觸碰到了他的逆鱗,這時他看著秦虎道:“秦虎,你再說一遍!”
“呵呵,一個贅婿,還敢跟爺爺耍橫,好,我再說一遍,你想要回永昌街,讓你娘子打扮好了,來伺候伺候虎爺,虎爺我一高興,說不定就賞你半間鋪子,咋樣,夠意思吧,爺這手筆,可比去窯子大方多了。”
“我日你娘!”
周處怒了,說著一刀就劈了過去。
侮辱自家娘子,欺人太甚!
秦虎見狀頓時笑了:“都看好了,是他先動的手!”
說著秦虎一刀直接劈開周處的刀,周處直接被劈了一個踉蹌。
周處只是柳筋境,而秦虎那是半步化勁,中間差距可是很大的。
秦虎呵呵笑道:“就這兩下,還敢跟爺動手,看我不抽死你!”
“六爺!”
看到秦虎準備跟周處出手,身后的小弟也想沖上來,周處雖然被侮辱了,可是腦袋還是有一抹清醒的,這時候,轉頭看著眾多小弟道:“你們站著別動。”
若是亂戰,那自己一方肯定吃虧,到時候,總堂在扯個皮,會給九四找麻煩的!
今日這事,自己惹,自己平。
說著他再次一刀劈向秦虎:五虎斷門刀!
秦虎見狀就跟戲耍小孩子一般,看著周處一刀刀砍來,他就一下下格擋,同時用刀鞘抽周處。
很快周處就被抽的滿臉是血。
秦虎笑道:“呵呵,這五虎斷門刀,鄭川用起來,還有幾分威懾,你?呵呵…丟人現眼。”
“啊!”
周處這時拼了命的砍過來,當的一聲,秦虎直接震飛了周處手中的刀,臉上帶著嘲諷道:“一個贅婿你還學人玩刀,你給我跪下!”
啪的一聲,周處直接被秦虎踢得跪倒在地。
緊跟著秦虎上前,一腳踢在周處后背,周處趴在地上,這時候秦虎一腳踩在他的后背。
臉上帶著羞辱的嘲諷道:“呵呵…周處,你不挺能打嗎?你不停牛嗎?”
“怎么跟了陳九四,就了不起了?”
“那陳九四算個什么東西,不就是仙桃村臭打漁的后代嗎?就他也配當白虎堂的堂主?”
“你她娘的,不許說九四!”
周處這時奮力的想爬起來!
“你給我趴著!”
秦虎用腳一踩,把周處踩倒,緊跟著俯視著周處道:“周處,聽說你挺怕娘們啊,這樣你虎爺給你個報仇的機會,你現在罵一句:你娘們是個勾欄里的臭婊子爛貨,老子就放了你,好不好!”
“我日…你娘!”
周處趴在地上斜著眼睛看著秦虎惡狠狠的罵道。
秦虎臉色一變,一腳踩在周處的臉上:“你再罵一句。”
“我日…啊…”
周處被踩的痛苦的叫著,秦虎臉色漆黑道:“你個贅婿,你還敢罵我娘,今天我弄死你也沒人管,知不知道!”
“咳咳…你等著,九四會替我報仇的,白虎堂不會這樣讓人白欺負的!”
“是嗎?”
秦虎蹲下,直接把周處提了起來,然后啪啪兩個大嘴巴子。
“還嘴硬不,說,你娘子是爛貨!”
啪啪…
“說,你陳九四是殺父弒兄的畜生,說!”
“我艸!”
這時下面的小弟看到這一幕,頓時瘋了,自家老大被如此欺辱,豈能忍耐。
這時候,突然就聽一個小弟怒吼一聲就要上來。
“別,上來!”
周處怒吼一聲,緊跟著嘴角留著鮮血道:“你有本事殺了我,來啊!”
秦虎低著頭呵呵笑道:“殺你?你也配!”
“呵呵呵,你怕了,你怕了,你不敢殺我,對不對!”
“你看著叫著兇,你也怕九四,對不對!”
“我怕他,老子是化勁,老子弟弟是化勁,老子哥哥也是化勁,我怕他?”
秦虎滿臉不屑,可是眼神有幾分閃躲。
“不怕,你殺了我啊?”
周處看著秦虎,雖然滿臉是血,可是依舊眼睛逼視著秦虎,眼神中滿滿的鄙視!
“你找死是吧,老子成全你!”
秦虎被周處的眼神激怒,這時抬手就要再給周處兩個嘴巴子,可是他真的不敢下殺手。
不過就在他手舉起來的時候,突然他就感覺身后的太陽被什么遮擋了,一個人的陰影把他籠罩住了。
周處這時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
你終于來了~
而秦虎轉頭,瞬間看到一個把陽光都遮擋住的身影,下一刻看到了一張陰森的臉。
“陳,陳九四!”
秦虎的眼睛之中閃過惶恐。
而陳解這時看著他道:“秦虎是吧!”
話剛落,下一刻,陳解一掌已經拍了下來。
掌風猛烈,兇悍異常,秦虎大驚,可是已經躲閃不急,這時被陳解一掌,轟的一聲拍飛出去。
轟,一面墻直接被秦虎砸塌。
噗的一聲,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煙塵滾滾,秦虎艱難的爬了起來。
可是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陳解已經到了近前,一把薅住了他的脖領子!
開碑手轉化大嘴巴子。
啪的一掌呼了過去,秦虎半邊臉都走形了,直接掉了四顆門牙。
說著陳解咣咣又是兩掌,打的秦虎只吐血。
而這都發生在電石火花之間。
而就在陳解還準備下狠手的時候,突然一聲厲喝:“陳九四,爾敢傷我弟弟!”
一聲雄鷹的鳴叫聲,緊跟著就見從不遠處的茶樓飛掠下來一人,這人雙臂展開,如大鵬展翅,直沖過來。
正是秦鷹。
他其實一直都在,今日秦虎說霸了永昌街不給,看他們能怎么辦,秦鷹也動了心了。
畢竟永昌街太富了,比他兩條街加起來都富,他實在是不舍得這么一筆財富啊。
外加秦虎說的那就話,他也聽進去了。
沒錯啊,自己雄鷹堂三個化勁,會怕他陳九四一個化勁,對,就霸著永昌街不給,我看他陳九四能如何。
因此秦虎今日才上演了這么一出,剛才秦虎欺辱周處,他都看著,一直沒有出現。
可是陳解突然出手,暴揍他弟弟,他受不了。
這時從酒樓一躍而下,如一只雄鷹一般沖向陳解,雙手化作鷹爪,使出了看家本領血鷹爪功猛地攻向陳解。
呼呼…
看著秦鷹沖擊而來,陳解目光微凝,這時狠狠的把秦虎摔在地上,一腳踏在他的脊梁上,平視攻擊而來的秦鷹。
秦鷹的實力應該算是在十三太保中比較弱的,主要是他的血鷹爪功有缺陷,這些年他一直在想辦法彌補,而且最近他也找到了辦法,只要再修煉,實力定可突飛猛進。
而在他看來,陳解的實力,不會比自己高多少。
因此直接出手,只見他的雙手成爪,攻向陳解,而陳解這時雙手解放,也不廢話,直接開碑手第八式!
嗷嗷…
秦鷹正攻過來,突然就感覺面前仿佛多了一條巨龍,下一刻身體被鎖定動彈不得。
這時就見陳解狠狠一掌拍來。
秦鷹大驚,連忙使出鷹爪功格擋。
啪的一聲巨響,秦鷹整個人被打的倒飛出去,足足退了十步這才停了下來,然后一臉震撼的看著陳解。
這就是第八式!
陳解看著他道:“秦鷹,今日的事情是你搞的鬼吧?”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秦鷹把自己被震的顫抖的右手放在了身后,色厲內荏的說道。
“哦,那就好辦了,不是你,就是他違抗幫主命令,還打傷我的人是吧!”
說著陳解直接把秦虎提了起來,只見秦虎這時右邊的臉腫的跟豬頭一般,這時見陳解看著他,竟然生出了恐懼之心。
“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陳解臉色一冷道:“血債血償。”
說著陳解看了秦鷹一眼,然后當著秦鷹的面,上去就是兩個嘴巴子。
“陳九四!”
秦鷹大怒,這是打秦虎呢嗎?這是打自己臉啊。
陳解看著他道:“不服,上來搶人啊!”
“不敢就老實呆著!”
陳解說著,拉著秦虎的脖頸衣服,然后就跟托死狗一般的拖到了大街當中。
緊跟著,拉起了秦虎,對一旁爬起來的周處道:“老周,扇他一百巴掌,讓他長長記性!”
“陳九四,你敢,你,你…”
秦鷹聽了這話憤怒的瞪著陳解,可是他不敢上了,剛才一掌,他感覺自己的右臂骨裂了。
這時只能喊著。
陳解對周處道:“別管他,給我扇,狠狠的扇。”
“哎!”
周處聽了這話,吐了一口嘴里的血,緊跟著掄起大嘴巴就扇,那個過癮啊。
周圍人是指指點點,看熱鬧的,看熱鬧,陳解這時看著秦虎道:“別說爺我沒給你機會,要是怕疼,一會兒恭恭敬敬喊一聲:周爺別打了,就饒了你,不然…就一直打。”
“老周,你也沒勁啊,來,白虎堂的兄弟,從頭到尾,過來一人給他一巴掌,周處,你給他扶好了,過來扇他!”
陳解指揮著一百個小弟過來扇大名鼎鼎的秦虎,這簡直是殺人誅心啊,更加過分的是他哥哥秦鷹就在旁邊看著,什么也做不到。
秦鷹氣的銀牙緊咬,可是卻不敢出手。
就在這時,突然遠處跑來了一個人,秦鷹一見此人頓時大喜,這是總堂的傳令兵,便道:“幫主是不是有什么命令!”
陳解也看過去,救兵來了嗎?
這時就見那人過來一抱拳道:“鷹爺,五爺,幫主有令,讓你們總堂敘話。”
“好好,陳解,幫主讓咱們去總堂,別打了,趕緊放了我弟弟。”
陳解聞言都沒理秦鷹道:“讓幫主等一會兒,我這還有點私事,繼續扇,你們沒吃飯嗎,大力點!扇到他以后見到咱們白虎堂的人都打哆嗦,明不明白?”
“明白,堂主!”
眾人開心的大喊著,跟著這樣的堂主解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