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解皺著眉頭,看著飄然遠去的矮個子殺手。
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突然他眼睛看到了不遠處的地上,好像掉了一個冊子。
陳解走過去,這應該是剛才跟黑衣人打斗的時候,黑衣人掉落下來的吧。
想著陳解打開了冊子,只見這竟然是一本賬冊。
打開賬冊,里面還夾著一個信封。
信封之上沒有寫任何收信人,只是花了一只腦袋上帶著火蓮標記的火鳥。
陳解瞇縫起眼睛,這是什么。
打開,陳解就看到了里面是一封信,信的內容很簡單,寫了一行字。
貨有問題,追源,殺之!
陳解看著這幾個字,一愣,這竟然是一封江湖追殺令,貨有問題,是柳松賣給他們什么貨物有問題嗎?
所以引來了殺身之禍。
陳解正在想著這其中的問題呢,這時候,小虎突然喊道:“堂主,不好了,柳松快沒氣了!”
聽了這話,陳解大驚,柳松要是死了 這對自己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啊,柳老怪若是知道了,還不跟自己拼命,陳解想著就準備往小虎那里走。
可就在這時,陳解突然聽到一聲厲喝:“賊子,竟然敢殺我兒子,受死!”
陳解就感覺身后傳來了一陣恐怖的氣流,隨著氣流而來的還有一個頭發披散著,雙目赤紅的男人。
正是柳老怪!
柳老怪這時一掌拍向了陳解,陳解大驚,此時他左臂受傷,只能運起右臂,緊跟著使出自己攻擊力最強的掌法開碑手第八式——擒龍手 一聲類似龍吟的聲音,陳解一掌拍向了柳老怪。
啪的一聲,柳老怪與陳解對了一掌,陳解直接被震的倒退了三步這才停下了腳步,柳老怪落在地上,雙目赤紅,怒喝道:“陳九四,你竟然敢傷我兒子,我殺了你!”
柳老怪已經徹底瘋了,這時候頭發散亂,雙眼赤紅,對著陳解就準備再次出手。
陳解見狀道:“柳幫主,你先別發瘋,伱兒子還有一口氣,你要是在這般可就真的救不了他了!”
柳老怪這時眼睛一瞪,看向陳解,又看了看小虎懷里的柳松。
這時一個箭步沖向小虎,小虎還沒來得及反應,這時就被柳老怪一掌拍飛,小虎唰被震飛好遠,不過卻沒有受到太重的傷。
這時就見柳老怪,伸手摸了摸柳松的脈搏,臉上立刻一變。
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卻發現沒有帶療傷靈藥,這時急的一頭大汗,同時右手直接按在了柳松的身上,一股內力運轉出來,護住了柳松的心脈。
陳解這時上前一步,柳老怪頓時警惕。
陳解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葫蘆,然后倒出來一枚土黃色的丹藥。
“太歲丹!”
柳老怪一愣看著陳解手中的丹藥,緊跟著目光微凝看著陳解道:“你什么意思?”
陳解這時很淡定看著柳老怪道:“柳幫主,你現在能趕到這里來,說明我的人已經把消息通知給你了,不然你來不了。”
柳老怪沉默了,的確,他是四喜通知來的。
他今日本來是被鬼手堂的顧青鋒叫去他新買的別院飲酒的,中途有事才回的漕幫總舵,然后就看到了蹲在漕幫門口大石獅子旁的四喜。
四喜看到他很激動,把事情一說,他就趕來了。
然后就是剛才的場面!
他到來時,就聽到一聲小虎的話:堂主,柳松要沒氣了!
然后他就出手了,你說這時候他要冷靜,冷靜個屁,我老柳家都要斷子絕孫了,你跟我說,我要冷靜,我看你要冷靜了!
于是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而這時冷靜下來,想想陳解的話,他倒是感覺明白了許多。
是啊,要是陳九四要搞自己兒子,至于這個時候把自己叫過來嗎?
這般囂張,是覺得我柳某人的掌法不犀利了!
這般想著,柳老怪伸手接過了陳九四給的太歲丹,給自己的兒子喂了下去。
“謝了!”
柳老怪開口感謝一聲,陳解道:“不必感謝,咱們也算是互相幫助。”
柳老怪沒說什么,直接給柳松喂了太歲丹,太歲丹入口,很快就融化了,然后就發現柳松的呼吸平緩了起來,一口氣算是吊了起來,算是沒有就此死掉。
可是柳老怪的臉色依舊難看,因為就算柳松服用了太歲丹,但是他的傷勢依舊沒有轉好的架勢,心臟也受到了很大的損傷,現在最多是利用太歲丹吊著性命。
柳老怪的臉色很難看。
陳解這時上前道:“我學過醫,幫公子看看。”
聽了這話柳老怪倒是沒有拒絕,而是讓陳解試試。
陳解立刻伸在了柳松的脈搏之上,只見脈搏還是很虛弱,雖然有太歲丹吊著性命,可是這般怕是永遠也醒不過來。
柳老怪這時面色鐵青看著陳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說混在我兒身邊的內奸已經抓住了嗎?我兒為何還會重傷?”
聽了這話,陳解沒說話,眼睛卻看了一眼不遠處剛從林子里出來的唐子悅。
唐子悅一出來,看到這滿地尸體,還有柳老怪也是一愣,緊跟著立刻拱拱手道:“柳幫主。”
柳老怪這時看著唐子悅,眼睛瞬間瞇縫起來了:“唐子悅,南霸天設局的是吧!”
唐子悅道:“柳幫主誤會,絕對沒有,幫主!”
唐子悅話剛說道這里,突然就見柳老怪一個前沖,直接向他沖擊而來,唐子悅大驚失色。
“柳幫主你干什么?”
柳老怪可不慣著他,迎面就是一掌,唐子悅大驚連忙大聲喊道,可是柳老怪跟本不搭理他,直接就是一掌。
啪的一聲,直接就把唐子悅給拍暈了。
陳解一愣,看向柳老怪道:“柳幫主這是何意?”
柳老怪道:“這廝在這里咱們沒辦法好好的談話,只能讓他先睡一會兒。”
說完柳老怪看著陳解道:“到底怎么回事?”
陳解看著柳老怪道:“幫主,不會認為柳松是我刺殺的吧?”
柳老怪道:“你剛才說得對,若是你刺殺的,你豈能還給我送信。”
陳解道:“看來我那兄弟,是把信送到了你手里了。”
柳老怪道:“今日也差一點沒送到,若不是我臨時有事回來,可就全耽誤了,而現在…唉…”
柳老怪看著躺在地上的柳松,滿臉的愁容。
陳解這時道:“柳幫主且慢著急,我派人去請郎中,而且柳公子吃了太歲丹,傷情應該可以穩住,沒問題的。”
柳老怪皺眉道:“這荒郊野嶺,哪里來的好郎中啊?”
陳解聞言道:“柳幫主,你不會忘了這里是那里了吧?”
“仙桃村啊!”
陳解笑道:“那柳幫主可想到了什么?”
柳老怪道:“內堂八郎中,白文靜,白郎中。”
陳解道:“沒錯,家師就在仙桃村,我這就派人去請,幫主可在這里稍微歇息一番,至于柳松公子就別動地方了,以免動了傷勢,導致傷勢惡化。”
柳老怪道:“嗯,就依你之言。”
二人達成了一致,緊跟著陳解道:“小虎,你帶人去村里把我師父請來,對了別驚動其他人。”
“哎。”
小虎聽了這話立刻行動,其他人去請白文靜,白文靜也許不會來,但是小虎自家村子里的人,不會有這方面的問題。
小虎離開,此次場地之中只剩下柳老怪與陳解。
柳老怪看著陳解道:“陳九四,你有什么話就說吧。”
陳解道:“柳幫主,你我相識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沒有深交,可是你我的為人咱們也都很清楚,明人不說暗話,柳松的事情不是我所為,幫主可認可?”
柳老怪道:“我認可,不過我需要一個解釋,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解道:“我知道的是這樣的,南霸天與唐子悅聯合設下一個毒計…”
“趙三!”
聽了這話,柳老怪的表情頓時變得怪異起來,緊跟著便是憤怒,瞪著眼睛看著天空。
陳解見狀立刻對柳老怪道:“柳幫主想到了什么?”
柳老怪聞言道:“趙三,那是顧青鋒介紹的人!”
“顧青鋒?”
陳解道:“鬼手堂主,顧青鋒?”
“沒錯,這人就是顧青鋒的人,我知道,當初他在背后操作,走的是我堂中白墨生白先生的路子,送到了柳松跟前當護衛。”
“可是他不知道,白先生御下很嚴格,這件事并沒有瞞住,也就顧青鋒自己不知道,他的安排暴露了。”
“我跟白先生考察過著趙三一年時間,發現他并沒有不規矩的地方,我們都以為是顧青鋒收了錢財,走后門把人塞進來鍍金的,也沒當回事。”
“現在看來恐怕不是這樣子啊。”
“而且今日顧青鋒請我喝酒也是奇怪啊,這個時候找我喝酒,現在想想是不想讓我在府內呆著,到時候得到了松兒的求救信號啊!”
柳老怪這時猛然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節,臉上殺機猛地浮現出來:“好你個顧青鋒,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兒子的身上,我豈能容你!”
陳解聽了這話看著柳老怪道:“柳幫主,我有一事不明,這顧青鋒為什么要殺柳松公子?”
柳老怪一愣,緊跟著道:“怕是因為這鐵礦,這鐵礦一直是鬼手堂接管,直到前一段時間,柳松說他的朋友需要一批貨,我就讓他提了一批貨,沒想到他還真的給我賣出去了,我就準備讓他嘗試著接手鐵礦生意。”
“可能是因此動了顧青鋒的利益了吧,只是我沒想到這廝如此心狠,松兒可是他一小看著長大的,他竟然下的去手!”
柳老怪眉頭緊鎖,眼神之中是不加掩飾的憤怒與殺意。
陳解沉默了,不過他從柳老怪的話里面聽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陳解看著柳老怪道:“柳幫主,你剛才說柳公子幫助你們漕幫處理的一批貨,什么貨?”
柳老怪一愣,看著陳解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陳解頓了一下,緊跟著掏出了一本賬本,然后把賬本里的信封給了柳老怪。
柳老怪接過信封就看到了信封之上的圖案,那個額頭上有著火蓮花標志的火焰鳥。
“不死鳥!”
柳老怪驚呼出身,陳解看向柳老怪:“柳幫主,這有什么來頭?”
柳老怪道:“那個火蓮標志乃是拜火教的標志,而拜火教除了教主,兩大尊者之外,還有四大法王!”
“四大法王?”
柳老怪輕輕頷首道:“威震江南,入海龍方國珍,橫掃中原,下山虎,杜遵道,居中謀劃,多智狐關先生,游走四方,不死鳥韓妙真!”
“這個標志就是四大法王之一的,不死鳥韓妙真的標志。”
聽了這話,陳解咽了口口水,聽起來好像很牛逼的樣子啊。
柳老怪這時抽出了信封看去只見上面寫著:貨有問題,追源,殺之!
頓時整個人都沉默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自己家這個孽畜還真是大膽大妄為啊!
竟然敢私通拜火教,還把,還把那東西賣給了拜火教,怪不得要殺他呢!
柳老怪看著陳解,見他一臉不解,嘆了口氣道:“是不是很疑惑,跟你說說吧…”
陳解道:“多謝柳幫主解惑。”
柳老怪嘆了口氣道:“其實這事,怪我…”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自從上一次鄭川倒賣鐵礦事發之后,整個沔水縣的鐵礦生意就很少對外大規模買賣了,而拜火教在沔水縣的潛伏人馬,還急需鐵器。
北地現在拜火教正在進行大規模的起義活動,正需要兵器,而沔水縣的鐵礦支援北地最是方便,因為靠近水路,只要買到貨,就可以順著水路,順流而上,直接把這鐵器運到北地,支援北地的起義軍。
而其他地方的鐵礦,運輸會遇到大乾軍隊的各種刁難,設卡,運送成本奇高。
因此上面就希望沔水縣的拜火教眾想想辦法,買些鐵礦,支援北地。
就在這個樣的背景下,漁幫是一塊生鐵也不往外賣,所以拜火教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漕幫身上了。
于是他們就盯上了柳松。
這位柳公子經常去怡紅樓玩,而且每次都發牢騷,說他爹不讓他做這,不讓他做那,他很希望做些事情讓他爹刮目相看。
也不知為何,這消息就傳到了拜火教耳朵里。
不久之后,就有人聯系他,說要以高出市場三成的價格,買一批生鐵,不知道柳松能不能幫忙。
柳松開始不愿意,后來架不住對方軟磨硬泡,外加他想做點露臉的事情,讓他爹對他刮目相看,然后,他就開始陸續的給拜火教供應生鐵。
開始他都用的好鐵。
而拜火教也要的很少,互相做了幾單生意之后,雙方有了信任。
拜火教就要了一筆大單,柳松這小子也是起了飛智了,要的這么多,我往里面摻假吧。
于是他就往里面摻了一大批廢鐵。
廢鐵咱們前文介紹過,就是那種外表看不出一丁點毛病,只是脆,一碰就折的那一種。
這種鐵根本做不了武器,而柳松這小子真黑啊,一下子把漕幫積壓了十年的廢鐵全都賣了出去。
一下子給漕幫賺了一大筆費用,狠狠的在柳老怪的面前露了臉。
至于拜火教,他們也沒想到,以前合作好好的小公子,竟然干出如此缺德的事情,用廢鐵當好鐵買。
狠狠吃了一個大虧。
但是人家拜火教是吃虧的主嗎?
在知道了這件事之后,立刻就下達了追殺令,這才有了今日這件事情。
當柳老怪看到這份拜火教,四大法王之一不死鳥下達的命令之后,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這沔水縣恐怕也只有柳松他敢如此做事。
就算柳老怪,南霸天都不敢用廢鐵去假冒生鐵賣給拜火教,他們可以不掙這份錢,但是絕對不能騙拜火教的人,除非他們真的準備跟拜火教魚死網破。
你不賣給拜火教,頂多是不配合,拜火教不能把你怎樣。
但是你敢賣他們廢鐵,以次充好,你就是戲耍他們,真以為拜火教是泥捏的不成!
這個敢跟朝廷正面叫板的教派,是那么可以輕易欺辱的嗎?
不得不說,也就柳松敢干這樣的大活。
陳解與柳老怪對視一眼,也都對這位柳少爺感到了無語,真是無知者無畏啊,現在能撿回來一條命算是不容易了。
這般想著,柳老怪頹廢的把手放下,這個逆子還真能給自己找事啊!
想到這里,柳老怪跟陳解對視一眼道:“行了,現在我知道了,這件事跟你沒關系。”
陳解道:“好,既然誤會解除,柳幫主,咱們現在可以談談了。”
柳老怪道:“你想談什么?”
陳解道:“聯手干掉南霸天!”
“嗯?”
柳老怪看向陳解眼神中充滿了震驚,你不是認真的吧,你要干掉南霸天?
陳解迎著柳老怪詫異的眼神道:“嗯,柳幫主,南霸天為人險惡,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你我,若是在不聯合起來,說不準他會有什么更加下流的手段,現在就能對柳松公子下手,以后呢?”
“這一次雖然咱們窺破了他的詭計,可是以后他肯定會有更多的詭計針對咱們,你我若是再不聯手,怕是會死無葬身之地啊!”
柳老怪瞇縫著眼睛看著陳解道:“陳九四,那可是你的幫主!”
陳解道:“君不正,臣投他國,父不慈,兒走他鄉,他南霸天想要置我于死地,我還愚忠于他,柳幫主,覺得我陳九四是愚忠之人不成?”
柳老怪聞言呵呵笑道:“有趣,有趣。”
“陳九四,你也知道,你我若是聯手,很可能會被達魯花赤警惕,所以我跟你聯手是有風險的。”
柳老怪道。
陳解道:“風險與機遇并存,柳幫主若是不敢冒險,怕也難成大事。”
柳老怪道:“陳九四,你還真是伶牙俐齒啊,不過我不會因為你一兩句話,就跟你聯手的,你若是想跟我聯手,你得答應我兩件事!”
陳解瞇縫起眼睛道:“哪兩件?”
柳老怪呵呵笑道:“第一,幫我救活我兒子,柳松若死,咱們絕無聯合的可能,柳松若活,咱們就是最好的盟友。”
陳解微微皺眉,不過還是道:“可,第二呢?”
柳老怪道:“第二,幫我找到兇手,刺殺我兒子的兇手!”
陳解皺眉道:“柳幫主,這有些強人所難了吧,對方可是拜火教,若是惹了他們,咱們以后日子也不好過啊!”
柳老怪聞言呵呵笑道:“呵呵,我不管!”
陳解皺眉道:“我可以幫你找他們,但是我不會幫你對付他們,更不可能幫你殺了他們,柳幫主請見諒,我不可能為了跟你聯盟,而得罪拜火教這個龐然大物。”
柳老怪道:“好,我不需要你對付他們,我只需要知道他們的身份就好,刺殺我兒子,我絕不讓他們好過!”
陳解道:“柳幫主,拜火教可不好惹!”
柳老怪道:“哼,在北地拜火教不好惹,可是南方,尤其是這沔水,還不是他拜火教的地盤,我非要他們知道知道我的厲害不可。”
陳解道:“好,我答應你,不過柳幫主,我把這兩件事都做了,你要做什么?”
柳老怪這時臉色陰沉道:“我知道松兒送貨的幾個渠道,既然如此,順著這些渠道就能找到拜火教的接貨人,這一次,我要讓他們從沔水縣消失!”
聽了這話陳解道:“柳幫主準備自己做這件事?”
柳老怪:“我會去通知達魯花赤府的,這種事情當然是跟朝廷一起做了。”
陳解沉默。
緊跟著看著柳老怪道:“柳幫主,你得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不過這救人我來,找人也需要我來,咱們結盟不能讓我一人付出啊,您是不是也給我做點什么?”
柳老怪道:“陳九四,我最近肯定抽不開身,不過你說得對,既然是結盟,就要公平交易,你剛才給了我兒一顆太歲丹吊命,我送你一寶物,交換。”
說著,柳老怪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馬上,很快提過來一個黑布口袋。
接著!
柳老怪丟給了陳解,陳解接到手上竟然感覺手中一沉。
陳解打開,只見這口袋里竟然是一塊雞蛋大小的鐵塊,紅彤彤的,還有熱量揮發出來。
柳老怪道:“火絨鐵,天外隕鐵的一種,十分寶貴,可制作寶兵刃。”
“就這一小塊混合上其他精鐵,材料,就能制造出頂級的兵器,送給你了,這一塊火絨鐵可比你那太歲丹值錢多了,如何,這可能表達我的心意。”
陳解看著手中這火絨鐵,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他知道這的確是寶貝。
陳解腰間一直別著一把短匕首秋蟬,這把短匕首之中,就是摻入了少量的火絨鐵,從而成了一把寶兵刃,其鋒利程度不用說了吧。
一把普通的精鐵寶刀,只要加入一點火絨鐵,就足以制作出超出凡品一大截的寶刀。
而這一塊火絨鐵,正好是陳解需要的,陳解一直想要做一柄好槍,若是用這火絨鐵,說不得就能制作出來一柄寶槍了。
想到這里,陳解把這塊火絨鐵放在口袋里系好了上面的繩子,拴在了腰間。
就這般二人在林子里等了一會兒,不久就見遠處有火光靠近,陳解立刻迎了過去,就看到了白郎中背著藥箱,身后跟著吳忠,二人在小虎的帶領下急沖沖而來。
到了近前,看到這一林子的尸體,頓時吃了一驚,不過就在這時。
他們看到了陳解,頓時放下了心來,可是還沒等徹底放下心來,就看到柳老怪看了過來。
吳忠大吃一驚:“柳老…柳幫主,你怎么在這?”
再看看地上的尸體,頓時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不會是九四正在跟柳幫主他們火拼吧?
這樣想著,柳老怪都沒搭理他,而是看向了白文靜道:“白郎中。”
白文靜不愧是內堂八郎中之一,這時候還能保持鎮定,一拱手道:“柳幫主。”
柳老怪道:“犬子重傷,還請白郎中幫忙診治。”
陳解這時也道:“師父,你先看病,有些事情,我一會兒跟你解釋。”
白郎中聞言點點頭,來到了柳松這里,緊跟著道:“來幾個人把他扶起來,讓他靠著車子坐起來,不要躺著!”
說著白郎中摸著他的脈搏。
緊跟著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然后他扒開柳松胸口傷勢,臉上更是難看。
白郎中緩緩松開了診脈的手。
柳老怪這時緊張的看著白郎中道:“白郎中,如何?”
白郎中皺眉道:“貴公子的傷,怎么說呢,傷到了心脈,本是要死的,可是卻服用了一顆太歲丹,把命吊住了。”
“本來這般,以太歲丹的藥力,這傷勢可以很快痊愈,半月就能好,但是現在出現了一個問題。”
柳老怪道:“什么問題?”
白郎中道:“刺傷貴公子的那把寶劍上粹了劇毒。”
“現在問題是,傷容易好,可是毒難清除啊!”
陳解聽了這話道:“師父,你看我這手臂,也是被刺中,毒素好像并不是很強啊!”
白郎中聽了這話,看向陳解的胳膊,只見陳解的左臂已經腫了起來。
白郎中道:“你把衣服撕了,我看看。”
陳解聞言,撕開了衣服,白郎中見傷口發黑,便沾了一點污血,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緊跟著道:“三蟲三花毒。”
柳老怪道:“何為三蟲三花毒?”
白郎中聞言稍頓道:“所謂的三蟲三花,就是三種毒蟲,三種毒花,組合在一起,形成的毒藥,解毒需要六種對應的蟲子,毒花,才能解毒,否則無解!”
聽了這話,柳老怪看著陳解道:“那他,也要中毒身亡?”
白郎中道:“九四并不會,他身上的經脈已經封死,毒不入心臟就沒有那么大的毒性,只要九四運功就能把毒逼出來,就可。”
“可是貴公子的不是啊,刺客這一劍直接刺中了柳公子的心脈,心脈離心臟不過寸許,瞬間就把毒素傳到心臟之中,若不是有一顆太歲丹吊著性命,貴公子,已經一命嗚呼了。”
“啊!白郎中,那可有解毒之法?”
白郎中道:“我說了,除非找到對應的六種毒蟲毒花,對癥下藥,否則無解!”
柳老怪聽了這話道:“那,那可如何是好?白郎中您想想辦法,要不多吃幾顆太歲丹?”
白郎中道:“太歲丹雖然是奇藥,可以吊著性命,但是不解毒,將無任何作用。”
“這毒若是在胳膊,或者其他地方也許還有辦法,可是這一劍刺在心脈,沒用了,除非能夠找到對應的三種毒蟲,三種毒花。”
柳老怪道:“那找啊,白郎中你幫老夫找找可好!”
白郎中聞言苦笑一聲道:“柳幫主,不是在下不幫忙,實在是很難幫您啊,這天下毒蟲萬千,毒花亦有萬千,想要對癥找出來,千難萬難,我,我辦不到啊!”
“而且若是找錯了一種,那后果不堪設想,所以柳老先生這件事,我很難幫忙啊!”
柳老怪聽了這話一皺眉頭,看向陳解。
陳解微微皺眉,這時白郎中看了看陳解與柳老怪的眼神,似有貓膩,于是就輕咳一聲道:“九四,你先過來。”
陳解一愣,連忙起身道:“師父。”
白郎中把他拉到了角落之中,看著陳解道:“九四,今日到底是什么情況?這一地的死尸…”
白郎中的臉上滿是擔憂。
陳解聽了這話道:“師父,您先別擔心,是這樣的,南霸天以忠叔為餌逼我…”
陳解把這次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完之后,白郎中的臉色巨變。
“這,你跟南霸天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嗎?”
白郎中看向陳解。
陳解道:“師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現在我跟南霸天已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了,所以師父,我答應柳老怪救活柳松,然后跟他結盟,一起對付南霸天。”
“這…你這是叛幫!”
白郎中一臉驚訝的說道,陳解道:“師父,沒辦法,我若是不想辦法,只有死路一條。”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徒兒不想往前走,也不可能了。”
白郎中聞言怔怔的看了看陳解,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唉怎么會如此啊,唉”
白郎中在嘆息一聲,緊跟著道:“九四,你去告訴柳老怪,他兒子,我能治!”
“師父!您能治?”
白郎中嘆息一聲道:“其實不是我能治,而是我師父能治!”
“您師父?”
白郎中道:“沒錯,我師父,神醫安德生!”
“啊!”
陳解聽了這話驚呼一聲道:“那我這位師爺何在?”
聽了這話,白郎中道:“他現在人在湖北神農別院,離這里估計需要五日夜的路程。”
陳解聞言道:“這般遠,好師父,您告訴我地址,我讓人去!”
白郎中道:“呵呵,不行,我師父不見外人,必須我親自去找他才行。”
“啊,師父,這五日夜,您的身體能抗的住嗎?”
白郎中道:“沒事,老夫雖然年歲大了,但是這點路程不算什么,而且柳松這身體耽誤不得,就算有太歲丹吊命,但是七日之內不解毒,必死無疑!”
聽了這話,陳解道:“師父,那我陪你去。”
白郎中道:“不可,你離開了,南霸天必然生疑,到時候節外生枝,反倒是容易生出事端。”
陳解道:“我讓小虎陪著您。”
白郎中道:“不用,小虎是你身邊人,久不露面,也容易引起南霸天懷疑。”
“這般,你給我一批快馬,兩三個護衛即可。”
陳解道:“這不行,師父,這遠去湖北神農,一路盜賊橫行,并不安全,若是不多帶一些人,我也不放心啊,陳大,陳五!”
“到!”
這時護衛就聽一聲回應,緊跟著就聽陳解道:“你們帶領十二虎衛與一隊白虎衛護送我師父前去湖北神農。”
“是。”
聽了這話,十二虎衛立刻應是,同時陳五帶領的一隊白虎衛也出列。
十二虎衛加上十五人的白虎衛,二十八人組成一支護衛隊,正好護衛白郎中去神農。
不過二十八人,加上白郎中二十九人,需要的馬匹也要二十九匹之多,陳解手里可沒有這么多馬啊!
這時帶著白郎中找到了柳老怪。
柳老怪此時眼淚汪汪,如喪考妣,兒子活成了。
陳解這時道:“柳幫主,你先別傷心,是這樣的,我師父說了他有辦法救治你兒子,不過需要出趟遠門。”
柳老怪一愣轉頭看向白郎中道:“白郎中,您能救我兒?”
白郎中道:“這三蟲三花之毒雖然很難解,可是這世界上也有破解之法,我師父神醫安德生,手中有一種藥名外九味解毒丸,可解世間百毒,這三蟲三花之毒雖然很難,但是卻可以利用九味解毒丸以解其毒。”
柳老怪道:“好,好,不愧是名醫,那還請白郎中請令師賜下這九味解毒丸。”
白郎中聞言看看陳解,陳解道:“柳幫主,我師父現在能去請我師爺,不過有個問題,我那師爺住在湖北的神農,離這里,快馬也要五日五夜,所以想要借柳幫主幾匹馬用。”
柳老怪聽了這話哈哈笑道:“我當什么事情呢,原來就是幾匹馬啊,好,我借給你們。”
陳解道:“二十九匹。”
“嗯?”
柳老怪道:“這般多,我只有十五匹啊?”
聽了這話陳解道:“我有五匹,那這般,讓十二鷹衛,然后在白虎衛抽取五個精銳跟隨師父北上。”
聽了這話,柳老怪道:“行,那就麻煩諸位了,我兒子的命就拜托了。”
白郎中聞言道:“柳幫主放心,白某定然全力以赴。”
說完這話,白郎中道:“事不宜遲,今夜就出發吧,從中毒到解毒,七日為最佳時間,過了七日,我怕我師父的解毒丹也不好用,到時候就算解毒了,也怕會落下后遺癥。”
柳老怪道:“那就請白郎中速速啟程。”
陳解這時叫來了自己的虎衛,這些都是新選拔上來的兄弟,每一個都是忠心耿耿,更有很多是仙桃村人。
陳解從懷里拿出了一張五千兩的銀票道:“諸位,一路吃好喝好,照顧好我師父,千萬不要除了問題。”
聽了這話,一眾人抱拳道:“堂主放心,保證把白老先生安全帶回來。”
陳解抱拳道:“拜托諸位了。”
“師父,幸苦了。”
陳解這時把自己的馬牽了過來,親自扶著白郎中上了馬匹。
白郎中身體現在也是好多了,吃了陳解的太歲丹,他感覺自己年輕了二十歲,因此也不覺得什么。
笑了笑對陳解道:“別擔心,老頭子沒那么脆弱,對了阿忠!”
白郎中騎在馬上喊了一句吳忠,吳忠過來道:“岳父。”
白郎中道:“回去跟蘭兒說一聲,我過幾日回去,這幾日別擔心。”
“是,岳父,您保重。”
白郎中聞言很灑脫的笑了笑道:“別搞得跟生離死別一般,我們就先走了,駕駕駕”
白郎中一馬當先,身后的護衛們立刻跟上,一起跟著白郎中而去。
看著這些人背影,柳老怪道:“這一次,還真是幸苦白先生了。”
陳解道:“柳幫主,先別說這些,咱們還是先把柳松公子運回城吧,這荒郊野外露水大,容易加重傷情。”
“嗯!”
說著一行人直接就往回走,而柳老怪帶的人則是負責接下來的善后工作。
柳松這時被放在一個牛車運了回去,而另一輛牛車上,唐子悅躺在上面。
陳解與柳老怪這般帶著人步行回城。
直到天亮一行人才趕回城內,這時城內的南霸天已經派人等候消息了,這一夜南霸天也沒有睡著,一直等著這邊的消息呢。
直到天空魚肚白,一個探馬小弟飛快的跑進了漁幫總舵。
“幫主,幫主…”
聲音很大,高喊著幫主。
南霸天聽到了聲音,頓時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然后讓那個小弟進來匯報情況。
小弟這時進門一抱拳,把探查的情報一說。
南霸天頓時蹦了起來:“什么,柳老怪與陳九四攜手進城,還有說有笑?”
“千真萬確,弟子親眼得見。”
“這,這怎么可能!”
南霸天一臉震驚,老子的計劃失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