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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我賭劉玄德不敢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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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邳郡國良成縣,沂水流過東面擋住去路。

  沂水水系是徐州漕河運輸物資的繁忙地帶,貫通了徐州南北和東西各縣。

  此刻來往的船只都被打著劉字旗幟的官船攔截住,不許漕船往南或者往東航行。

  騎兵沿河畔南下時,避免不了被河邊的船艘碰見,州部早就暗地里征調官船一路控制河道。

  劉備也擔心自己進軍路線沒讓馳道邊的傳舍、亭郵泄露消息,反被漕船把消息給走漏了。

  笮融在陶謙的任命下控制著三郡漕河,這些地方必然有他的人手,如果不搶先控制,對方乘船看到騎兵南下掉頭就跑,劉備再能征善戰也拿河道里的船也沒絲毫辦法。

  士卒砍伐好樹木搭建浮橋,在來往漕船驚恐不安的目光中,騎軍迅速渡河朝著南邊馳騁。

  奔騰的馬蹄揚起塵埃,不作停歇很快消失在道路盡頭。

  不遠處有徐州士族豪族目睹了一切,見劉備軍卒進兵途中也依然威風凜凜士氣高昂,當真是橫行河北的青州強軍。

  運河漕船諸多豪族在此來往,皆看到了騎軍的“劉”字旗旌迎風飄舞,不禁心生感慨道:“疾如風,徐如林,掠如火,難知如陰,動如雷震,玄德公果然名不虛傳。”

  想到自己收到消息說劉使君住在軍營,每天帶騎兵出去操練,沒想到遽然率軍朝南面奔去,看來是去擒殺下邳相笮融,這般迅速有很大幾率能成功,下邳的天怕要變了。

  下邳縣郊外的佛寺,由笮融親自劃出一地來仿照雒陽白馬寺修建。

  笮融曾笑對功曹掾吏戲謔道:“雒陽白馬毀于董卓之亂,此地可為新的白馬寺,甚至更奪目。”

  為了證明他所言不假,令工匠制作佛像時,以黃金涂抹像身,又用細絹縫作佛衣,讓所觀者與信徒無不震撼。

  佛寺的廣闊空地,可容納數千人同時參拜。

  每逢盛會,都會邀請豪族和附近親徒百姓前來觀看參與就食。

  而明后一兩日正是他笮融披佛衣坐在寺中央講授佛經盛會的日子,需要先在寺中洗滌三日,便提前到了下邳寺。

  “主君,廣陵太守趙昱和彭城相薛禮皆差遣督郵前來聆聽佛經,然后拜見主君。”

  下邳書佐附在笮融耳說道。

  聞言,笮融睜開眼睛哂笑道:“此輩真是無膽,徐州不是青州,不仰仗我們劉玄德又能如何,何必借督郵之名假意巡視各縣,再轉頭來下邳。”

  說著不由冷笑搖頭。

  這些名士只會裝模作樣,若真肯與他將三郡之地以唇齒相依,憑河流之便利,必成難拔之勢,劉玄德也只會和陶恭祖一樣以制衡為主,不敢輕易動兵戈,防徐州生亂。

  可惜廣陵太守趙昱便是這般無膽之輩,全然向劉玄德趨附,不肯聽從他的勸導,使得謀劃突兀夭折。

  笮融早就記恨在心。

  “主君,劉玄德又寫來信札。”書佐忽然想起一事,趕緊去門外拿進來。

  不想笮融直接擺手,說道:“不看拿去焚了,劉玄德來來去去就那幾句話,欲想我交出督管三郡漕河之職,從三郡改口成兩郡,兩郡變為一郡,但我一郡也不想給。”

  “把木牘焚了,數日后沒有回信,便讓他知曉我的決心,想要收回漕河之事,除非先拿億錢來換,否則絕無可能。”

  笮融嗤笑道:“進了我的囊中之物,豈是這般好取?”

  書佐眉頭皺動,擔憂道:“主君,如此得罪劉玄德是否不為妥當,他終究為徐州牧,我等皆為下官小吏,何況他兵鋒強勁,不妨還是讓開為好。”

  笮融淡淡一笑,不足為意擺手道:“無妨,我已和四世三公的袁公路商議好,倘若劉玄德敢對我不利,便立即舉下邳郡國相投,袁公在淮南實力強勁,廬江郡舍去山陵之地,幾乎盡為他所有。”

  “且揚州刺史曹孟德也和劉玄德有仇怨,此兩者都可以引為援軍,下邳一投,廣陵和彭城必然震動,屆時南方兩諸侯順勢率軍而上,徐州頃刻間半數皆失,劉玄德不會算不清這筆賬。”

  笮融瞥了一眼書佐,笑道:“吾成算在心,必有所利,若敢來擒,對他沒有好處。”

  書佐聽的張口結舌,想要說些什么,又覺得主君成算沒有錯,他要是劉玄德也不敢輕易動手。

  但覺得有地方被忽略,倒也說不出是哪。

  另一邊,劉備率軍接近下邳,哨騎早就散開在七八里外打探消息。

  劉備站在一處土坡上,望著下邳的田野耕地和菜畦,剛入冬季青葵耐微霜故生長茂密。

  “還是南方氣候好。”劉備嘆了句。

  此刻田間的民夫已被驅趕到一塊,他所過處凡是見過軍隊的人,無論百姓、士人、豪族、官吏全部被管控起來,短時間無法離開。

  見人群驚恐萬狀,劉備派軍吏前去解釋清楚,他則在等哨騎打探笮融此時在哪的消息。

  正因得到笮融近日要去講授佛經,按照以往的慣例,會在下邳縣郊外的佛寺停留數日,他意識到這是最好的時機,迅即馬不停蹄趕來參加笮融舉辦的盛會。

  笮融要回了下邳城就稍微有點棘手,要是沒回就給他送份禮。

  “嘚嘚嘚…”急促的馬蹄聲從東面傳來。

  哨騎趕來稟報:“使君,我們已打探清楚,明后日是佛經盛會,下邳相正在佛寺洗滌。”

  “距離此地多遠?”劉備問道。

  哨騎思索說道:“應不足十余里之遙。”

  劉備聽罷,揚笑側頭對軍吏道:“傳令上馬,直撲佛寺擒殺笮融,膽敢有持械阻攔者直接沖殺。”

  “諾!”軍吏得令拱手而去。

  笮融濫殺官吏和百姓罪名早就記錄在州部,只是陶謙無力去管罷了。

  劉備用先前罪名依法從事按律誅殺,誰敢持兵刃反抗,那就整整齊齊都送上路。

  散開休整的虎賁騎和銳沖營聽到鳴號聲,立即集結起來,呈縱隊陣形隨劉備一往無前,如洪流般氣勢磅礴呼嘯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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