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夏記生意這般好,大約會被許多人盯著,近些時日沒出什么亂子吧。”章鶴鳴問。
“大人放心,一切都好。”小廝忙道,“自大人吩咐下去之后,底下人心里頭都有分寸,就連那些個地頭蛇心里頭也都有計較,知道該怎么辦。”
“更何況,現在許多人也都知曉,加盟這夏記吃食攤的大多都是窮苦人,夏記也算是幫扶了不少人,算是做了善事,自然也受到許多人的擁護。”
“是啊。”章鶴鳴點頭。
也正是因為賀家做的這件事對窮苦百姓頗有幫扶,他這個知府也才這般不遺余力地支持。
長洲府城戰事初平,許多生意顯得頗為蕭條,夏記雖然只是小吃攤,但其生機勃勃,想法也好,可以給長洲府城帶來更多的生機和希望。
夏記這樣的生意多起來,他的長洲府城往后也才能越來越好。
國泰民安,未來可期!
就在章鶴鳴對未來暢想之時,底下人來報,說是一位叫做文松的年輕人求見。
“文松?”章鶴鳴在簡單思索,確定從未聽說過此人后,張口詢問,“此乃何人?”
“說是崔家五公子身邊的人,手中拿著也是崔家的腰牌。”小廝小心回答,“大人要不要見一見?”
四大家族,賀、溫、崔、安,崔家位列第三,勢力也不容小覷。
章鶴鳴點頭,抬了手,“讓他進來吧。”
“是。”小廝領命而去,很快便帶著文松過來。
章鶴鳴已是將灌湯包和蔥香小餛飩吃了個干凈,著人撤下,換上了一杯清茶,抿上一口。
“小的見過章知府。”文松行禮后開門見山,“今日小的是奉家中公子吩咐,有些事要告知章知府。”
“不知崔公子所為何事?”章鶴鳴詢問,眉頭更是微蹙。
他自認不曾和崔家有什么交情。
“公子游歷各處,近日停留在長洲府城小住,公子本覺得長洲府城各處安定,民風淳樸,本是極好的,不曾想卻是遇到蠻橫不講理,肆意欺辱我家公子之人。”
文松道,“因此我家公子派小的前來,告知章知府一聲,也好讓章知府知曉明白。”
這哪里是告知,分明是告狀。
而且是要求他出面處理,為其撐腰。
章鶴鳴蹙眉,“在長洲府城之內,竟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勞煩小哥告知是何人竟敢如此,本官一定查清問明,給崔公子一個交代!”
“章知府乃長洲府城的知府,素日忙碌之事甚多,難免有疏漏之處。”
文松拱了拱手,“欺辱我家公子之人正是長洲府城街上售賣灌湯包子的一個掛了夏記招牌攤位上的人,此人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甚是過分。”
“依小人之見,這樣的人留在長洲府城,只怕會給章知府帶來無窮的麻煩,還是盡早將人攆了出去為好。”
章鶴鳴聞言,眉頭皺的越發狠,再次確認,“你說的,是街上的夏記包子攤?”
“正是。”文松點頭。
可是,夏記包子攤欺辱崔家五公子?
這怎么可能?
先不說這夏記吃食攤的主家皆是窮苦之人,平日極怕惹事,又怕丟了買賣,生意做的可謂是謹小慎微,根本不可能會欺辱旁人,更不會去欺辱一個世家公子。
即便是先前福管事和夏娘子親自擺攤時…
等等,福管事?
福管事是賀家的人,看不上崔家,與崔家之人起上兩句口舌之爭,大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過賀家一向十分低調,連皇子之爭都不參與,而福管事他也接觸過幾次,為人謙虛,倒也不會這般囂張跋扈。
唯一的可能䗼,是崔家目中無人,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福管事不慣著,這才有了爭執。
而那崔家氣不過,派人來找到他這個知府處理此事,也就說得通了。
看這個架勢,崔家大約不知道夏記的背后乃是賀家。
但若是如此的話,倒顯得這崔家十分咄咄逼人。
一言不合便要將一個本本分分做生意的攤位從長洲府城攆了出去,這般斷人生路之事,與殘害人的䗼命有何分別?
章鶴鳴心中冷哼,對這崔家五公子崔文棟頓時印象極佳,看文松這個惡仆也十分不喜。
但面上卻是咂了咂嘴,“出了這樣的事,我理應好好處置,為崔公子出氣,只是…”
章鶴鳴故意頓了頓,更是滿臉為難。
“不知大人說的只是是什么?”文松見狀詢問。
“此事說來話長。”章鶴鳴嘆了口氣,“與你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還是我與五公子當面說上一說為好,不知五公子此時可有空閑,當面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