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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九十二章 他是誰?

熊貓書庫    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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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氏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是啥樣的人?誰家的孩子?成親了么?”

  海礁無奈地看著祖母:“這種事我哪兒知道?那都是麻尚儀的故友們安排的,我只是在接人的時候見過他們一面。初相識的陌生人,我怎么好意思打聽得這般仔細?表姑和寶珠與他們同行數日,想來更清楚些,只是她們事后又沒跟我詳述過。”

  馬氏不由得恨鐵不成鋼:“你這傻孩子!既然那是你麻嬤嬤的熟人安排的人,想來也是慈寧宮的護衛,都是體面人,你多認識幾個,日后人脈不就更寬廣了?你不是說他們都長得不錯,人也精明能干么?咋就不知道多問幾句,也跟人家交個朋友呀?!”

  海礁啞然,想了想才對祖母道:“阿奶,您也知道麻嬤嬤退宮多年了,她幫我們救助表姑和寶珠母女,是托了她幾位住在遵化州的故友,都是象她這般,曾經在慈寧宮當過差,但已經告老還鄉的人物。這樣的人,怎么可能使喚得動如今的宮中禁衛?

  “反正據我所知,我去城門口接表姑他們的時候,與我說話的那一位,身上并無官職,自稱是個商人,在遵化州城開了家商號,義父與麻嬤嬤是多年舊友。我看他說話間,言語溫柔,禮數周到,有些疑心他那義父是宮里出來的公公,怕言語間有什么不周到之處,一時不慎得罪了人,因此一句話都沒敢多問,只打過招呼,謝過人家,就把表姑他們接走了。至于謝禮,我后來另外送到麻嬤嬤那兒去了,想來她老人家自會知曉,該如何分派,又該送到什么人手中。”

  馬氏聽得語塞。孫子這話說得很有道理,麻嬤嬤本身就是退宮的年老女官,雖然還能與宮中貴人通信,與沒少跟禁衛打交道,但后者并非受她管轄,而是恰好奉了皇命,前去長安保護金嘉樹的。那些禁衛雖然對麻嬤嬤十分客氣,卻不會事事聽從她號令。想來她那些同為慈寧宮舊人的老朋友們,也同樣是如此。如此一來,受麻嬤嬤請托,去把方氏母女送進京城的,就不可能是禁軍中人,也不會有官身,否則沒必要特地在海礁面前自稱只是商人。

  告老還鄉的老宮人為養老計,收養幾個義子義女,這都是尋常事。若是他們把人從小帶在身邊教養,自然能養出幾個出色人物來。海礁認為那與他接洽的乃是一位公公的義子,自有他的道理。可海寶珠看上的,若當真是這等出身的男孩兒,那這親事還真是不好結。

  公公的義子,可能人脈廣,家底厚,可出身實在不算體面。海家再落魄,也曾是永平府的地方望族,世代有人為官,怎么好跟這樣的人聯姻呢?

  倘若對方有官職在身,名聲還過得去,那這門親事還能考慮。可若對方什么都沒有,就僅僅是個商人,那就太…

  馬氏糾結不已,海棠忙提醒她:“阿奶,哥哥說的只是當日與他接洽的人物,未必就是寶珠姐姐的心上人。他們進京的隊伍里,還有別人在呢!”

  馬氏回過神來,忙問孫子:“除了這個公公的義子,你那日還見到什么人了?”

  海礁臉上露出了無奈之色,正要回答,卻好象忽然想到了什么,頓了一頓,眼珠子一轉,才繼續說:“那天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這位公公義子了,剩下的人…其實也有英武端正人物,但匆忙間沒怎么說過話,因此了解不多。只是,那幾個人都對為首的公公義子一副順服聽令的模樣,想來都是他的下屬。倘若阿奶您連公公的義子都無法接受,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的屬下呢?”

  馬氏啞口無言,心里也有些泄氣:“寶珠到底看上了誰呀?咋就不能好好跟額們說呢?可別真是個有婦之夫,又或是別人的下屬、護衛啥的。如果只是商戶人家,只要你們表姑不嫌棄,也不是做不得親。雖說聽起來不夠體面,但只要對方是個正經人,能對寶珠好,那就行了。可要是身份太低了,縱使額們有心幫襯,寶珠嫁過去也是要受苦的。你們表姑心疼孩子,只怕寧可她一輩子不嫁,留在家里讓兄弟養活,也不愿看到她嫁出去過苦日子…”

  海棠便安撫她道:“阿奶別急,既然如今表姑跟我們明說了,暫時不給寶珠姐姐相看,那就必定是心里有數了。咱們耐心點等她的消息吧。她遲早會從寶珠姐姐口中問出那個人的身份,到時候咱們再想辦法…”

  馬氏眉頭緊皺著不說話,崔嬸帶著人上了飯菜,她也是食不知味。

  祖孫三人匆匆對付了一頓晚餐,飯后海棠給海礁使了個眼色,兄妹倆行禮告退出來,海棠便領著哥哥往自個兒的院子走。

  海礁問她:“妹妹是想找我打聽京里的事,還是想知道寶珠的心上人可能會是誰?”

  海棠便道:“方才阿奶問起護送表姑母女進京的隊伍中,除了那為首的公公之子,還有什么人,哥哥你當時的表情不對勁,可是瞞下了什么事?”

  海礁苦笑:“就這么一點兒異樣,小妹你就看出來了么?看來為兄的養氣功夫還遠不到家,需得好生再修煉幾年。”

  這就是有門了?

  海棠忙問:“怎么回事?你真的瞞下了什么人,沒跟阿奶說?!”

  海礁淡淡一笑:“其實也沒什么,確實還有個人,看起來大約二十出頭,一身尋常護衛打扮,容貌還算俊秀,比較沉默寡言。我沒有跟他接觸過,但表姑與寶珠坐在馬車里,隨我離開之前,曾特地隔著車簾向那人道謝。表姑管他叫‘喬小哥’,那這人不是姓喬,就是名字里有個‘喬’字了。他回禮時很是客氣,但聽他說話的語氣,與表姑并不陌生,想來那幾天里沒少打交道。”

  海棠越聽,越覺得這人有門了:“既然有這么一個人在,看著也跟表姑和寶珠姐姐相熟,怎么方才你在阿奶面前,卻閉口不提呢?”

  海礁又苦笑了:“這人說著一口官話,禮數周到,言談舉止都不是尋常護衛的路數。他與表姑母女相熟,我接人時也向他道謝了,可他遮遮掩掩地,那位公公義子也攔在他面前,代替他與我打交道,這就有問題了。我總覺得他的長相有些眼熟,看著面善,卻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見過他。事后回想,我便懷疑,他會不會也是錦衣衛的密探?

  “我今生重入錦衣衛后,曾聽說過底下的人在直隸一帶辦差時,有時候是會借助慈寧宮舊人之力的。慈寧宮舊人要送人進京,捎帶上一兩個錦衣衛的密探也不奇怪。他興許是我上輩子見過的同僚,只是并不熟悉,才會僅僅是覺得面善。可這么一來…”

  錦衣衛的密探,再出色也是見不得光的人物。海寶珠若想嫁給這樣的人,那還不如嫁給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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