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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七十一章 急召

熊貓書庫    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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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的疑惑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不到半個時辰,金嘉樹就從車馬店跑到驛站來了。

  不過,他不是來找海棠的,而是先一步去見了老師謝文載,又打發人去把海西崖請了過來。

  他們三人在屋里說了好一會兒話,關著門也沒什么聲響傳出來。海棠坐在祖母馬氏屋中,忍不住幾次探頭去張望,卻始終不得要領。

  還好,在她忍不住開口之前,祖母馬氏先一步沉不住氣了:“小金這是出了啥事?大晚上的跑過來。老爺只顧著跟他說話,也不來跟額們說一聲。”

  海棠立刻順竿兒爬:“阿奶,我替你去打聽打聽吧?”

  馬氏猶豫了一下,才搖頭道:“罷了,回頭老爺自會跟額說的。這會子過去,萬一打擾了他們,就不好了。”

  自家祖母如此細心體貼,海棠只想嘆氣,勸一句祖母不必如此識大體的。

  沒有祖母的話,海棠也不好意思直接去問當事人,只得拐彎抹角地跑去找曹耕云與陸栢年兩位長輩。為了找個合理的借口,她還特地去廚房做了一鍋熱湯面,盛了三碗,親自給幾位長輩送去。

  曹、陸二人很高興地收下了她送來的宵夜,至于剩下那一碗,曹耕云表示:“你拿回去吧,這湯面若是不能趁熱吃,就怕一會兒坨了,吃不得。老謝這會子不得空,面放在這兒也是浪費,還不如拿回去,你自個兒吃呢。”

  海棠說:“鍋里還有呢,這碗就留給表叔公吧。”說著便打探,“表叔公這會子在忙什么?他好像把我爺爺請過去了,是在商量什么事嗎?”

  曹、陸二位并不知道金嘉樹要向海棠提親,如今還把他當成學生呢,便回答道:“嘉樹過來了,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難處,想來求老謝幫忙。老謝覺得自己不能做主,便把你爺爺也請過去說話了。”

  海棠眨了眨眼:“金大哥是遇到什么難處了?白天里沒聽他提起呀?不過方才好象有人從外頭來驛站門口,打聽長安來的金秀才是不是住在此處,聽說金大哥宿在東邊的車馬店里,便趕過去了。莫非是這個人帶來了什么麻煩的消息,才會讓金大哥心里著急,連夜跑到驛站來,找我爺爺、謝表叔公商議應對之策?”

  “應該是吧?”曹耕云倒不是很擔心,“那人好像就是京里來的,大約是宮里那位娘娘給嘉樹寫信來了。出不了大事,你只管安心。萬事有我們這些長輩在呢。”陸栢年也在旁微笑著點頭。

  兩位老人都不認為金嘉樹會遇到什么大的麻煩。他的親姨母在宮里做娘娘,生的兒子已經被立為儲君,地位十分穩固。皇帝對金嘉樹這個便宜外甥也看重得很,特地派出大隊人馬,護送他回長安為已故的家人遷葬。而京中形勢尚算穩定,若真有什么大變故,吳門故生們不可能不給海家報信。因此,曹、陸二位都覺得,金嘉樹就算遇到了什么難處,也不會是無法解決的大事。

  海棠沒辦法從兩位長輩這里打聽到消息,只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侍候他們用完了宵夜,留下一碗給表叔公謝文載,然后將其余食具送回廚房,又再給自家祖父母送了兩碗。期間,還有小堂弟小石頭聞到香味,摸到廚房來,要了一大碗湯面去。

  小石頭如今正是活潑外向的年紀,大晚上的也愛到處走,走著走著就覺得餓了。他直接在廚房吃了一大碗湯面,邊吃還邊跟海棠絮叨:“金大哥那邊來了一個京里的信使,不是往常我們常見的那些人,不過看著來歷也不簡單。別看他穿著便服,但騎的卻是軍馬,我懷疑是禁軍的人。”

  海棠頓時精神一振:“禁軍的人為什么會到這里來找金大哥?”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小石頭吃得頭都不抬,“我聽到他跟車馬店的伙計說話,說是從京里趕過來,跑了一天一夜,中途換過兩匹馬。他肯定是在驛站換的,那就是官面上的人了,那又何必裝作是尋常人的模樣,今夜還要宿在車馬店中,而不是來驛站中落腳?車馬店的草料自然不如驛站的好,他還跟伙計抱怨,嫌他們委屈了自己的好馬咧。”

  海棠挑挑眉:“聽起來不象是個常出外差的人,連謊都不會撒。”

  小石頭一口氣喝完了碗底的湯,長出一口氣,才笑道:“禁軍的人,只在奉旨外出辦差時才會離開京城。這人不知道民間車馬店的規矩也是有的,估計出身不低。不過管他呢,京里派來給金大哥送信的禁軍,天知道是奉了誰的命令?我才不會去瞎打聽!”

  海棠提醒他:“既然吃過了宵夜,睡下之前記得漱口。”

  小石頭應聲離開了,海棠讓人收拾了碗筷,沉默片刻,便回祖母馬氏那兒去了。

  不一會兒,祖父海西崖回來了,告訴馬氏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宮里來人了,許娘娘催小金回京,小金明兒一早就得走。”

  馬氏與海棠都吃了一驚。前者忙問:“出了啥事?這兒離京也沒幾天的路了,額們又不拖拉,為什么不能一塊兒走?他一個孩子,雖然有許多護衛在,但帶著那么多行李,還有棺木,沒個人照應,怎么顧得過來?”

  海西崖道:“小金雖然不曾明言,但表弟探過他的口風,大約…”他頓了一頓,“大約是宮里那位的病情不大好了,許娘娘擔心要出大事,盼著能有親人陪伴在她和儲君身邊。”

  海棠原本聽說是“宮里那位的病情”,還擔心是許皇貴妃有不好,聽完了祖父的話,才明白,不好的應該是德光皇帝。

  德光皇帝病了幾年,今年以來,總能聽說他病情加重的消息。不過由于在海礁與金嘉樹的敘述中,他總是會作為后宮妃嬪明爭暗斗的工具人存在,整天往這個宮里去,到那個宮里跑,聽得人以為他還行動如常。海棠一時間也忘了,他其實上哪兒去都要靠人抬,光憑自己,已經走不了多遠的路。不過他現下已經比上輩子活得長了,什么時候駕崩都不出奇。

  金嘉樹還指望這位便宜姨父能幫自己盡早定下與海棠的婚約呢,若是他現在就有個三長兩短,八皇子很快繼位登基,許皇貴妃也很快就上位做太后,那事情還真有些麻煩。

  海棠沉默不言,只聽著祖父母的對話。

  由于許皇貴妃急召,金嘉樹不能再慢吞吞地帶著大隊人馬進京了,需得快馬趕回去,那么他帶的那些行李,還有他家人的棺木,就得托付給可靠的人。

  如今與他同行的人中,除了恩師謝文載,還有新出爐的太岳父海西崖,他上哪兒找更可靠的求助對象去?于是便連夜趕到驛站來懇求了。

  海西崖沒有跟妻子商量,便答應了金嘉樹的請求。既然要做一家人,晚輩遇到難處的時候,他怎能不伸出援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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