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一和露娜兩個熊孩子被老媽用大力金剛掌趕出了木屋的閣樓,剛才還鳥飛狗跳的木屋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幾只圓滾滾的小雪鸮現在是木屋的新寵…
它們的媽媽翅膀受傷護不住它們,只能任由一幫愛心爆棚的女人搶走了自己的孩子,吃了一點兩腳怪給的牛肉條之后蜷縮在閣樓開著細縫的窗口內,悲傷的縮著脖子閉上眼睛假裝一切都好。
巴朗的兩個胖兒子舒克和貝塔剛才跟兩條史賓格大戰了一番,這會兒再次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蜷曲著身體倒在了狗窩里。
兩條史賓格在重獲自由之后,第一時間就擺脫了兩個小混球的糾纏,自己叼著牽引繩跑到了雷蛇的身邊,再也不想靠近那倆熊孩子了。
岳一垂頭喪氣的坐在門口的長凳上,喋喋不休的向大哥扎克抱怨著露娜的暴力還有老媽的無情…
露娜抱著穿的像個球一樣的艾娃,嘻嘻哈哈的向安吉爾炫耀自己剛才是怎么馴服兩條史賓格的,對于旁邊岳一的吐槽她就像是沒有聽到了一樣。
岳一抓亂了自己的頭發,很快就被快速結冰形成的刺猬頭吸引了注意力…
他用手試了試了頭發的扎人程度,然后驚喜的看著扎克叫道:“扎克,你看我的頭發,我現在是不是跟刺猬一樣?”
扎克想要點頭,但是看到岳一不懷好意的看向了露娜,他搖頭說道:“刺猬太弱了,等你的頭發長成豪豬應該會很酷。”
岳一摸著自己的頭發沮喪的點了點頭,說道:“沒意思,我的氣槍被沒收了,舒克和貝塔老是睡覺,巴朗不愛搭理我們,那些小狼都跑不見了…”
說著岳一卷起了袖子,站起來說道:“我們去溫室找哈啰和凱蒂,它們肯定愿意跟我們一起玩兒。”
扎克聽了,愁的臉上五官都擠成了一團,正要安慰一下精力旺盛的小弟,讓他休息一段時間的時候,老遠就聽到了山鷹的招呼…
“都過來,我帶你們去釣魚…”
岳一一聽,瞬間跳起來拉著扎克就走…
旁邊的露娜聽到了動靜,抱著艾娃拉著安吉爾想要跟上去的時候,被沖出來的小晚揪住了耳朵…
“河邊太冷了,女孩兒不準去…”
露娜扭頭看著小晚嚴肅的表情,再看看歡快的跑遠的岳一,她愁眉苦臉的瞪著大眼睛看著小晚,說道:“Mum,我不怕冷,讓我去吧…”
小晚堅決的搖了搖頭,說道:“你跟我進來,我們下午有點時間,我們要把你們的女生房間布置一下。
男孩兒能睡狗窩,女孩兒也能睡狗窩嗎?”
露娜一邊扶著耳朵,一邊向后賴著屁股,委屈的說道:“我可以,我還能睡熊窩,睡狼窩…
讓我去釣魚,我晚上睡地板也可以!”
小晚被這個小姑娘的痞癩樣子給逗笑了,她笑瞇瞇的拿出了手機調出了幾張照片,說道:“這是你在家里尿床的照片,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把照片拿給你爸看。”
“啊…”
露娜瞬間就忘記了釣魚的事情,追著小晚的屁股就進了屋子,撒潑打滾的開始請求這個惡毒的后媽把自己的黑歷史給刪掉。
安吉爾看著被丟在了門口,含著拇指一臉懵懂的小妹妹艾娃…
她聳了聳肩膀學著小晚的樣子,橫眉冷對的對著艾娃指指戳戳了幾下,然后自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接著她抱著懵懂的小妹親了一口開門走進了屋子,對那位便宜老爹發起的釣魚游戲表現的毫無興趣。
山鷹拿著幾根魚竿接上了岳一和扎克,三人一起來到了碼頭匯合了雷蛇,登上了奎達駕駛的釣魚艇…
奎達是真正的老漁夫,他在雷蛇調配他的所謂秘密餌料的時候就知道這位老哥要釣什么魚了。
等到人到齊了之后,奎達發動了釣魚艇往下游開了一公里左右的距離,然后拐進了一條支流之后,在一個河水稍微平緩一點的河灣上游停下。
雷蛇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奎達停留的位置,忍不住豎起了拇指,然后招呼山鷹幫忙將幾桶調好的所謂餌料傾倒進了河水里。
散發著腥臭味道的碎肉內臟混合物入水的瞬間,就被河水沖向了下游的方向。
小艇也在跟隨著河水往下游漂,奎達在小艇抵達平緩河灣中段的時候,丟下了一根用綠色尼龍繩系著的船錨。
奎達作為因紐特漁夫,對于雷蛇似乎有種莫名其妙的敬畏感,他停船之后就裹上了厚厚的裘皮蜷縮在駕駛位上,一言不發的開始喝酒。
氣氛微微有些奇怪,不過山鷹沒有在意,他抱著岳一幫他栓好了魚線綁好了鉛墜,然后接過了雷蛇遞過來的一個用易拉罐剪出來的亮片做餌…
看著這片簡陋的魚餌上纏著兩片不知道什么東西的毛發,山鷹一邊掛餌,一邊笑著說道:“這玩意兒真的能行嗎?我這里有現成的擬餌…”
動作比較麻利的雷蛇已經把自己的魚餌拋進了河里,就在他想要幫扎克整理吊桿的時候,卻發現扎克的動作也非常快…
看著這個九歲男孩兒熟練的將魚餌拋進了河里,而且剛好在自己選定的位置上游十幾米的地方,雷蛇忍不住點了點頭…
看著扎克那明顯帶有斯拉夫人種特征的長相,雷蛇對著山鷹說道:“這個小子很不錯…”
山鷹幫著岳一把魚餌甩進了河里,然后把他按在座椅上。
聽到了雷蛇的話,山鷹笑著在扎克的背上拍了拍,說道:“何止不錯,這孩子就是很棒,比很多成年人都要棒!”
說著山鷹有些敷衍的綁好了自己的魚餌甩進了河里,然后卷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傷疤,說道:“現在可以說說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說你在北極見過一樣的猛獸我不奇怪,因為我搗毀的那間實驗室曾經就在北極圈附近,而且我猜奎達他們曾經跟我提起過的北極圈狼人傳說,就跟那間實驗室有關。
但是我搗毀了那間實驗室,并且拿到了他們的所有研究資料,其中卻對北極圈附近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記載,只有一些照片拍攝的手寫實驗筆記。
我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所以沒有詳細研究過那些東西,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面對山鷹的問題,雷蛇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點頭說道:“我年輕的時候見過那個‘狼人’…
他披著狼皮帶著狼頭帽,帶領著一群北極狼生活在北極圈的苔原上,通過狩獵和襲擊能源公司的后勤倉庫滿足自身的生存需要。
那時候我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獵人了,一家能源公司因為多次被狼群襲擊,所以邀請我去狩獵狼群。
我步行在苔原上跟蹤狼群,花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才摸清了它們的行動規律。
最后我在一處臨近海岸的灌木叢中找到了狼群的老巢,正好看到狼群正在跟兩頭北極熊戰斗。
饑餓的北極熊非常的可怕,兩頭北極熊殺死了大部分的成年北極狼。
就在北極熊想要咬死狼群幼崽的時候,那個狼人帶著出門狩獵的狼群趕了回來。
他一個人用一把長矛就殺死了兩頭北極熊,然后他還發現了我的存在…
我當時害怕極了,所以朝著他開了一槍…
那個家伙倒下了,我為了躲避剩余北極狼的追殺,開始在苔原上逃亡。
當我甩掉了北極狼的跟蹤,返回那片灌木叢的時候,狼群離開了那里,各種狐貍、郊狼、狼獾聚集在戰斗現場分食北極熊、狼群的血肉,一頭兇狠強壯的郊狼獨占了那個‘狼人’的尸體。
那頭郊狼非常的可怕,雖然沒有你的兩頭美洲獅那么大的體型,但是它行動敏捷,而且兇狠的不符合常理。
我當時非常的懊惱的,因為那個狼人并沒有對我產生威脅,甚至沒有攻擊我的意思,我卻一槍打死了他。
于是我趕走了那些了郊狼和狐貍,想要檢查一下他的尸體,然后按照因紐特人的傳統為他進行冰葬…
然后在驅趕的過程中,那頭強壯的郊狼咬住了我的胳膊…”
說著雷蛇向山鷹展示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傷口,說道:“我以為是那個狼人的靈魂在向我復仇,所以我并沒有反抗。
但是當那頭郊狼喝飽了我的鮮血之后,它停止了撕咬,轉身離開了那個地方。
當時我失血很多,只來得及發出救援信號就昏迷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能源公司的營地。
我看到一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把那個狼人的尸體刨開,取出了他體內的內臟分開保存。
我很內疚,同時我又很害怕,所以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連報酬都沒有要就離開了那里。”
山鷹原以為雷蛇要講的是一個跌宕起伏的故事,聽完之后他攤著手說道:“然后呢?
我大概能猜到,那個能源公司的營地,就是我搗毀的那間實驗室早期設在北極圈的基地。
然后呢?
那個狼人的來歷,你身上又發生了什么?
這個傷口到底代表了什么?”
雷蛇聽了,表情復雜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回到家之后虛弱了很久的時間,然后我的身體開始出現了變化…
我不再懼怕寒冷,我能夠在夜晚看到東西,我的聽覺變得非常敏銳。
三十多年前,我是北極圈附近的因紐特人當中,少數幾個能夠在極夜環境下出門狩獵,并且帶著獵物回家的人。
我的力氣很大,曾經因為跟人賭斗當著他人的面用一把匕首搏殺了一頭黑熊。
這就是我的變化,聽起來很好對不對?”
山鷹一聽,嘆息了一聲,說道:“聽起來很好,那就是有不好的地方唄…
我暫時沒有發現,你不好的地方是什么?”
說著山鷹有點擔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說道:“你得說清楚一點,我現在是真的有點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