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鷹愣了一下,他重重的點頭說道:“沒錯兒,雖然活的越久越好,但是八九十歲其實也夠本了。
也就是說,我只要做好準備,找到那個所謂的托米卡草,然后熬過50歲的那個關頭,就能把身體狀況維持住,對吧?”
雷蛇聽了,搖頭說道:“我不確定,你可以找奧丁問一問…
他當年在塞拉利昂打掉了一個實驗室,從里面救出了一個被囚禁的非洲巫師,然后給我帶來了托米卡草。
哦,對了,灰狼也是奧丁從那所實驗室里救出來的。
‘灰狼’那孩子是個西伯利亞的狼孩兒,有人找到了他,發現了他的特殊身體狀況,然后把他送去了塞拉利昂的實驗室。”
說著雷蛇看著山鷹吃驚的表情,他笑著說道:“你沒有想到吧,‘灰狼’是跟我一樣的人!
正是因為有灰狼存在,奧丁才下定決心脫離北極狐,他想要以灰狼為核心,組建一支超越北極狐的傭兵團。
我幫助奧丁訓練過灰狼,那個孩子有著可以媲美野狼的嗅覺,并且有著超越常人的敏銳。
我一直覺得他會是世界上最強的傭兵,直到我聽說了你的事情…”
山鷹聽了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很早就發現了灰狼的問題,但是他確實沒感覺那家伙有多強,哪怕他當時的身體并沒有被強化,他也沒覺得灰狼比自己強。
事實上他的身體素質在強化之前就已經達到了相當不錯的水準,然后高科技裝備的加成,不僅完全抵消了灰狼在身體素質上的優勝,同時還讓山鷹處在了整個雇傭兵生態鏈的上游。
就像雷蛇一槍就撂倒了北極圈傳說中的狼人一樣,不管是灰狼還是他本人,要害挨槍子兒還是會死。
當然,強化后的好處還是非常明顯的,這點山鷹哪怕昧著良心也不能否認。
他在洛杉磯大開殺戒所表現出來的戰斗力和破壞力,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基于他身體素質的急速提升。
山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雷蛇說道:“我得謝謝你給我提了一個醒,否則也許我到50歲的那天,根本就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我說句心里話,我從來沒有把成為一個雇傭兵當成目標。”
說著山鷹展示了一下手腕上的傷口,苦笑著說道:“我現在也不確定它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了,熱武器和智能武器發展到了現在的程度,身體強悍可能依然很重要,但是肯定不是最重要的。”
雷蛇聽了,搖頭說道:“不,你錯了!
當你前往世界上那些極限環境中執行任務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我們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以為我們帶來多大的便利。
極寒、高熱、高海拔,甚至一些更加極限的環境,我們50歲之前都能輕松適應。
我受過很多次重傷,每一次都能熬過來!
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說著雷蛇看了一眼岳一,他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兒子會比同齡人更加優秀…
你擔心的問題想要解決也不難,以你現在擁有的財富,組建一間實驗室專門尋找和研究那種托米卡草很難嗎?”
山鷹看著兒子像是屁股長釘子了一樣不停的扭動,他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手里就有現成的資料…
放棄那些反人類的實驗項目,向前溯源我們這種情況的來歷,然后找到托米卡草研究一下它的運作原理,尋找解決我們自身問題的辦法。
只要肯花錢,難倒是不難…
就是不知道奧丁救出的那個巫師是死是活,如果那家伙還活著,我們說不定能少走一些彎路。”
雷蛇用力的提起魚竿,中魚之后一把將岳一提溜到了身邊,把魚竿塞給他讓他來溜魚收線…
岳一的語言水平現在也就能跟幾個小伙伴順暢交流,他根本就聽不懂老爹跟雷蛇說的話…
魚竿到手的瞬間,小家伙發出了一陣驚呼,然后一邊手忙腳亂的抬桿收線,一邊大聲的招呼扎克來幫忙。
早熟的扎克一直都在偷聽大人的對話,當他得知岳一的身體可能存在問題的時候,他心里的責任感更重了一些…
聽到了小弟的招呼,扎克把魚竿插在固定器上,走過來抱著岳一雙手握桿同時開始催促岳一收線。
當一條一尺半長的白鮭出現在水面上的時候,扎克發出了一聲歡呼,反手就拿起了抄網,招呼岳一繼續把魚拉近一點。
兩個孩子玩的起勁的時候,雷蛇拉著山鷹的胳膊,小聲說道:“奧丁從塞拉利昂的那間實驗室里,不僅救出了巫師和灰狼,他還帶出了一具黑人的尸體和一些實驗資料。
事實上那才是他的任務,那具尸體和資料后來被交給了歐洲一個富商。
你可以聯系奧丁,如果你真的想要組建實驗室,那些東西說不定對你有幫助。
山鷹,我告訴你這些東西不是為了讓你恐懼,而是希望你知道…
只要你活著,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戰士。
你比我聰明很多倍,那么你理所當然能夠獲得比我好很多倍的結果。”
山鷹聽完瞬間就愣住了…
當岳一和扎克把大魚弄上船的時候,山鷹下意識的跟他們擊掌慶祝了一下,然后陷入了回憶當中。
他在莫斯科的時候,在那個博洛尼科夫的秘密倉庫里見過一具黑人的尸體,還有一段相當吸引眼球的影像資料。
那個博洛尼科夫的實驗室干的是代孕和定制嬰兒的生意…
博洛尼科夫曾經告訴他,那具黑人尸體是一個叫約翰·卡爾平的人交給他的,并且讓他通過研究那具尸體的基因,幫他創造一個完美嬰兒。
而那個嬰兒現在就在山鷹落日山的房子里!
看著岳一興高采烈的將扎克重新準備好的魚餌甩進了水里,山鷹看著雷蛇問道:“雇傭奧丁攻擊實驗室的人是不是姓卡爾平?”
雷蛇搖頭說道:“我不清楚,這你得問血狐,這個生意當時是他接的,只不過執行的人是奧丁。
不過卡爾平這個姓氏我聽說過,奧地利有個猶太家族經營著一個龐大的黑市網絡,他們就姓卡爾平!”
山鷹一聽,點頭說道:“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這個卡爾平家族是愛德華基金會的一員。
如果當時給北極狐下委托的是這個家族的人,那我肯定沒機會從他們手里拿到資料了。
不過那具尸體我倒是知道在哪兒!
fuck,這個世界真的很小,事情好像又繞回了莫斯科!”
山鷹說話的時候,雷蛇突然橫移了一步,抓起了岳一原來的魚竿用力一提,大笑著說道:“魚群過來了,都動起來,雷蛇老爺今天請你們所有人吃魚。”
山鷹看到自己的浮漂也動了,他用力的抬桿,然后把魚竿交給了有點眼饞的岳一…
看著小家伙興奮的樣子,山鷹幫著他把第二條魚弄上了釣魚艇,然后開始再接再厲。
釣魚本來是一項非常有意思的運動,但是山鷹這時候已經被雷蛇帶來的消息占據了大部分心神…
雷蛇之前肯定不清楚他的狀況,因為通過談話就知道,他沒有絲毫的準備,明顯是見面之后發現了他手腕上的傷口,這才產生了相關的聯想。
山鷹是真的沒想到,阿拉斯加的傳奇獵人居然跟自己是同類,然后他帶來的消息更是讓他回想起了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
關于自己身體的問題,山鷹其實并沒有那么焦慮,讓他焦慮的是自己的兒子會不會受困于后遺癥。
因為他比雷蛇更明白,生命科學和基因科學遠沒有那么簡單,而他組建的實驗室實際上只有他本人一個實驗對象,就連灰狼都不合適。
這就像是一個人得了罕見的遺傳病,然后組織實驗室專門為自己和集成了自己基因的后代定制一款藥物。
雖然他的目標明確,而且已經有了成功的先例,但是事關自己的兒子,由不得山鷹不焦慮。
如果雷蛇說的那具黑人尸體,真的就是他在莫斯科見到的那具還好一點…
當時山鷹在博洛尼科夫的秘密倉庫里看到的視頻中,那個黑人不僅活到了一百多歲,而且那個時候他還能揮舞著砍刀干掉了一幫圍攻他的歐美士兵,場面相當的震撼。
如果那個黑人的身體狀況跟托米卡草有關,山鷹愿意花費精力從莫斯科把那具尸體給弄出來,讓實驗室的研究方向更加的明確。
而且他得把那個住在落日山自己房子里的賽琳娜和那個孩子保護起來,同時還要籌劃一趟非洲之行…
這么多的事情突然集中到了一起,難免會讓他產生一些壓力!
思考的過程中,山鷹再次協助兒子拉起了一條大白鮭,當魚尾巴打到了他的臉上,他這才清醒了過來…
看著興奮的手忙腳亂的兒子,山鷹笑著放棄了釣手的位置,主動承擔了整理魚獲的任務。
岳一沒有感覺到老爹的異常,倒是扎克猶豫了一會兒之后挪到了山鷹的身邊。
“sir,不管發生什么,我都會保護好菲斯,不惜一切代價…”
山鷹看著一臉認真的扎克,他用滿是魚腥的手在扎克棕色的卷發上用力的揉了揉…
“扎克,作為大哥,你需要保護所有的弟弟妹妹,而不是只有菲斯!
別把自己當成工具人,我收養你們不是為了讓你們成為什么,而是希望你們能夠幸福。
不管你信不信,看著你們幸福的長大,我就能獲得巨大的滿足感。”
說著山鷹看著再次拉起了一條白鮭的岳一正手忙腳亂的招呼自己去幫忙,他在扎克的背上用力的拍了拍,說道:“只有當爹的人才知道…
不是父母創造孩子,而是孩子讓父母的生命變得完整,大部分時候都是孩子父母因為孩子的出現挖掘出了自身的潛力。
少抽點煙、多運動兩下、審視自己的壞習慣、努力工作、努力存錢…
‘被需要’的感覺,是我們前進和成熟的動力。
扎克,你可以好動、可以成熟、可以精明,甚至可以算計,但是你要讓我覺得被需要,所以…
在我倒下之前,還輪不到你!”
扎克聽了,眼神追著岳一的背影看了幾秒,然后看著山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yessir!”
山鷹看著扎克的表情,他知道這孩子估計沒有完全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