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鷹認認真真的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把自己去美利堅之前的所有時間都交給了小晚…
整整二十天的時間,他們一家人跟著原住民一起進山,尋找那些注定無法度過冬天的牛羊。
他們露營,打獵,釣魚,燒烤…
岳一小小年紀,就擁有了一把刻著自己名字的.22口徑獵槍,并且獵到了幾只松雞。
小晚當警察那么多年,除了在警校訓練的時候,工作之后一槍都沒有開過。
但是當她意識到山鷹的工作性質之后,她開始把射擊重新拾起來,不求成為一個神槍手,最少要保證在關鍵時刻可以舉起槍保護自己。
米蘭達、紅雀、蜂鳥三位美利堅特勤局的精英,原本還對山鷹的刻薄和反復無常的考驗頗有微詞,但是當她們跟小晚接觸多了,就發現這位Mrs李跟她們過去見過的大人物完全不一樣。
一個女人,自立自強卻不傲慢,工作能力出眾卻不刻薄,明明需要承擔很繁瑣的工作卻不暴躁…
最重要的是,這樣一個個子不高身材有些纖弱的女人,居然能夠把山鷹治的服服帖帖。
她靠的不是吵鬧和威脅,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自信從容。
好像任何人跟她說任何話,都可以從她那里獲得正向反饋。
這對男人來說是最頂級的情緒價值,而且是無條件的。
相比容貌身材,這種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的自信從容,才是真正讓男人上癮的東西,因為這種特質就是會讓人產生‘可以依靠’的想法。
男人也不是鐵打的,他們也有脆弱的時候,也會在身處低谷的時候想要找個依靠。
山鷹一個苦出身的男人,面對小晚這樣的女人根本就逃脫不了。
因為她連使性子耍脾氣的表現形式,都是在幫忙處理孩子的問題證實自己作為妻子的價值,而不是跟他撒潑打滾。
幾乎都不用山鷹刻意介紹引導,米蘭達她們這些曾經遭遇山鷹苛刻相待的女人快速倒戈到了小晚的一邊。
小晚表現的倒是很自然,每晚把孩子弄去睡了以后,她會雷打不動的讓米蘭達開上一艘小船,帶著她和山鷹去尋找一塊干凈的水源讓山鷹泡冰水…
于是就出現了一個很奇特的現象,那就是老公在冰水里泡著,而老婆卻拿著一根魚竿安靜的垂釣,而且一坐就是三到四個小時。
兩人聊著聊著就會一起睡著,只不過一個泡在水里,一個坐在船上。
然后第二天一早,精神煥發的山鷹會親手把小晚送去帳篷,讓她多睡一會兒,自己負責搞定那些精力旺盛到極點的孩子。
米蘭達也是結過婚的人,但是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夫妻。
雙方極少說感激對方的話,但是他們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在說類似的話。
東大有個詞叫琴瑟和鳴!
米蘭達不知道這個詞,但是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有種如同涓涓細流一般的清澈情感在兩人之間流淌。
哪怕明知道自家老板在泰國還有一個情婦,是個本該唾棄的大渣男…
但是她還是承認,當老板在老板娘身邊的時候,他是趨近于完美,準確說是應該是完整且有生命力的!
米蘭達她們不了解山鷹之前的遭遇,她們算是全程經歷了山鷹從走路都需要人攙扶到身體痊愈的整個過程。
在情感的滋養下,徹底恢復健康的山鷹,身上開始散發蓬勃到極點的生命力。
本來身高就有185公分的山鷹又長高了三公分,而且強壯的根本就沒有大病初愈的樣子。
倒三角的體型,盔甲一樣的胸肌和腹肌,結實有力的雙腿…
那種荷爾蒙沖破頂門,仿佛一點就著的樣子,跟之前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實際上山鷹從跌入湄公河開始,就一直在帶傷上陣,哪怕有柔性外骨骼的保護,他的膝蓋和腳踝傷勢也在后期出現了反復…
山鷹自己都覺得這是命運的選擇,當他跟家人重逢之后,他的精氣神包括身體狀態,全部回到了最巔峰的狀態。
甚至山鷹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素質隨著持續的鍛煉還在繼續攀升。
絕大多數人的身體狀況達到頂峰之后,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會非常的困難,因為人有極限,想要打破極限一定要付出代價…
這個代價可能是艱苦努力,可能是藥物刺激,甚至可能需要頂著失去生命的風險。
山鷹不知道自己三樣其實都占全了,他只覺得自己很幸運…
同時山鷹覺得越是幸運的時候,就該越努力,因為運氣不會長期眷顧一個人。
小晚把陪山鷹鍛煉視為陪他復健的必要流程,她一絲不茍的按照山鷹制定的時間表提醒他,陪著他,鼓勵他…
但是太熟悉的人,有時候很難發現愛人的變化。
直到小晚在國內老人的催促下不得不帶上孩子、律師、志愿者登上了山鷹的包機,這一次的相距才算是真正的結束…
兩人在安克雷奇機場分別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丈夫跟過去有了很大的不同。
不只是長相上的,還有氣質上的!
過去山鷹身上的那種商業精英氣質少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同出鞘利劍一樣的刺眼感和壓迫感!
小晚站在飛機舷梯下方,拿著紙筆登記了所有孩童的和志愿者,確認沒有漏掉一個嬰兒之后,她伸手在山鷹略顯瘦削的臉頰上摸了摸…
“你當心一點,別太拼命…”
山鷹微微的點頭,笑著說道:“放心,最多兩個月,我就把你們接來阿拉斯加過冬。
這里的生意都交給你,不過你也別太累了,有事就讓尤利婭或者律師去處理。
你也不需要去哪兒都把那些嬰兒帶著,搞一個環境好一點的托兒所,讓他們踏踏實實的長大就夠了。”
說著山鷹看了一眼飛機的舷窗,看到露娜把小臉貼在玻璃上,有點不高興的對著自己做鬼臉,他摟著小晚說道:“扎克他們沒有明確的是非觀,而且因為他們接受過一些訓練,所以會有些危險,照顧他們肯定非常辛苦…”
小晚伸手捂著山鷹的嘴巴,搖頭說道:“我知道怎么帶孩子,你別老想著別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說著小晚看著山鷹臉上苦惱的表情,她笑瞇瞇的說道:“昨天有個叫安娜的女人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她說可以幫我在莫斯科和塞浦路斯分別聯系一家福利院,擴大我們的福利院游學網絡。
聽著倒是好意,但是我感覺她有點示威的意思…”
滿肚子離別感言的山鷹,頓時如同泄氣的皮球一樣,身體軟下來抱住了小晚,無奈的說道:“我跟安娜沒關系,那就是一個控制不住野心和傲慢的女毛子。
你別理她就行!
老子現在有的是錢,搞小規模的福利院還不用別人幫忙。”
說著山鷹看著眼里蘊含著笑意的小晚,他嘆息了一聲,說道:“我這輩子就折在你手里了…”
小晚心情大好的在山鷹胸口拍了一下,笑著說道:“你反正自己小心,偶爾逢場作戲也可以,別鬧的太過分了。
你別以為你上班的時候那些破事兒我不知道…
我媽跟我說過一句話,男人人可以不回家,但是把心放在家里,錢拿回家里!
每個月一百萬,哪個月錢不到賬,我就揍你兒子,然后把你在泰國的房子和土地都給賣掉。”
山鷹把頭埋在小晚的脖頸間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都給你…”
小晚感受到自己的耳朵和脖頸間有了一絲濕意,她用力的摟著山鷹的腰,安慰性的拍了拍,小聲說道:“我都要,但是最重要的還是你!
把臉擦一擦,你的手下都在旁邊看著…”
山鷹閉著眼睛用力的在小晚的脖頸間擦掉了眼角的濕意,然后抬起頭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讓她轉身…
輕輕的推了一把之后,山鷹對著飛機舷窗那邊的孩子們揮了揮手,大聲的叫道:“一路平安,回家以后要聽話…”
山鷹站在原地,直到小晚上機落座,工作人員撤走了舷梯,這才在機場地勤的催促下轉向了另外一個方向,那里有一架公務機正在等著他…
同樣恢復了健康的郵筒和海盜對視了一眼,他們湊到了轉變成秘書形態的達麗雅身邊,小聲說道:“老板好像有點不一樣了,他到底怎么了?”
達麗雅抬著眼角掃了一眼明顯有些發福的倆人,嫌棄的說道:“跟你說了你們也不懂…”
說著達麗雅撇了一眼走在山鷹身邊的蒂芙尼,她小聲說道:“這次去洛杉磯估計會很危險,你們兩個要是表現的拖了后腿,估計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打起精神來,不然那個HRT的肌肉妞看起來都比你們高級。”
郵筒和海盜對視了一眼,咧著嘴說道:“放心,我們的狀態很棒…
老板在復健,我們也在復健…
過去服役的時候,部隊可不會給我們這么長的時間恢復,現在老板不僅給了我們時間,還給了我們錢,我現在感覺比一年以前還要好。”
達麗雅點頭說道:“那就好…
老板這次的對手和盟友都很難搞,很多事情我們幫不上忙,但是絕對不能給他添亂,更不能讓他丟人。”
身材敦厚的郵筒點了點頭,咧著嘴說道:“放心,我懂,就算是死,也要幫老板把牌面頂起來!”
達麗雅聽了,看著腦子里都是黑手黨思維的郵筒,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你沒有完全懂…
不過算了,你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