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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一環套一環

熊貓書庫    知否:我是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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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種家宅內部的八卦,百姓們就異常感興趣。

  短短半日,各種版本的消息就傳遍了汴京。

  常言道,人傳人,話變味。

  一個人和人打架,可能被人口口相傳之下就變成了某人被打死了,或者某人打死人了。

  人們總是喜歡在傳播消息的時候添油加醋,好像這樣才能顯示他們所言的真實性。

  然而明明各種版本不同的八卦傳聞,穿著穿著各種信息鏈接豐滿起來,就會形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乍一聽,不明真相的人,都會覺得確有其事。

  這些消息,就是趙興讓殷漢章傳的,也是他收拾那些人的手段。

  確實,這個手段有些下流,在很多人看來還有些幼稚。

  其實不然。

  正所謂三人成虎,傳的人多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而對于文臣來說,名聲十分重要。

  傳聞周相公得知這個消息后,直接被氣暈了過去。

  真假趙興并不知道,但是下午周相公派人去了開封府衙和五城兵馬司,讓他們嚴查散步謠言之人。

  不僅是周相公,那些被人傳了謠言的也紛紛派人施壓。

  當朝相公和那么多朝中官員被人污蔑,還報了官,盛纮自然無比重視,當即應承下來。

  然而他派人一查,有些頭大了。

  實在是議論的百姓太多了,而且這些謠言好像突然之間就傳遍了汴京,根本無法追根溯源。

  盛纮為官多年,嗅覺還是很靈敏的,這件事好像有人在故意為之。

  一下子針對包括當朝相公在內的那么多官員,不管是誰,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盛纮圓滑的性子立馬就展現了出來,直接前往東宮,求見了趙興。

  見到趙興后,他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并沒有說出他心里的一些猜測。

  只說開封府人手不足,詢問趙興該如何辦。

  趙興聽完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眼盛纮,這家伙倒是挺會甩鍋的。

  他來請示自己,后面無論發生什么事,他都是奉命行事,和他也沒關系。

  “父皇尚且虛心納諫,官府怎可阻止百姓言論。況且百姓所言也未證實就是假的,若不是假的,自然算不上污蔑,也構不成犯罪。這樣吧,這件事開封府衙那邊就不用管了,要是周相公他們還派人來,你就告訴他們,除非先證明百姓所傳皆是假的,這樣才能抓捕談論之人。”趙興說道。

  盛纮一怔,證明百姓所傳是假,要怎么證明?

  那不就只能查了么。

  周相公他們能讓官府去查這些么?

  根本不可能。

  先不說他們家宅之中有沒有類似的問題,即便沒有他們也不可能答應。

  謠言四散,結果官府沒有去查謠言,反而查他們。

  不管最后查不查的出來什么,在百姓眼里都成了真。

  什么,官府最后調查說謠言所傳借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肯定是官官相護。

  盛纮也不傻,很快反應了過來。

  這件事該不會和太子殿下有關吧。

  不然趙興怎么一副事越大越好的樣子。

  然而盛纮根本不敢詢問,只能應道:“是!”

  “行了,若沒有別的事,你就退下吧。”趙興擺手道。

  “臣告退!”盛纮行禮退了出去。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趙興冷笑道。

  他之前說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因為當年新政實行的時候,守舊派就利用過這種手段。

  父皇說,當初是因為新政倉促實行,弊端太多,為了大宋的穩定,不得不叫停。

  這些話倒也不假,但也不是全部。

  趙興這些年也仔細了解過當年新政失敗的原因。

  新政一開始就對官員階級下手,觸動了他們的利益。

  為了阻止新政,很多官員就開始抹黑以范大相公為首的改革官員。

  守舊派找各種理由彈劾那些支持改革的官員。

  甚至彈劾范大相公結黨營私。

  父皇一開始或許不信,但是說的人多了,可就未必了。

  而且變法改革的手段就不可能溫和,范大相公在推行新政之時,肯定處理了一些不配合的官員來殺雞儆猴。

  父皇若是不動搖,這些手段看著就屬于正常。

  但父皇一旦懷疑,這就有了排除異己的嫌疑。

  父皇再信任趙興這個兒子,這種有些小人心思的事,他肯定不會告訴趙興的。

  守舊派通過抹黑來阻止新政施行,而趙興則是通過抹黑來讓這些人無心去管清量田畝之事。

  和他們講道理根本沒有用處,因為讀書人是掌握和制定道理的人。

  儒家思想越來越封建歪曲,就是這些讀書人干的好事。

  不過光憑這些謠言并不夠,還得看接下來的動作。

  盛纮心里已經大致猜出了真相,對于查找謠言源頭的事不上心了。

  事實上他也不敢上心,不然萬一真查出來什么,反而更頭疼。

  但是五城兵馬司那邊就不同了。

  五城兵馬司是負責汴京巡捕盜賊,疏理街道溝渠及囚犯、火禁之事。

  有些類似后世的某安、某管和消防的結合體,自然也有調查的職權。

  但是五城兵馬司的定位上又屬于武職,勛爵子弟蔭封大多都是去五城兵馬司。

  五城兵馬司的幾個都指揮使,就沒盛纮那么聰明了。

  若是能夠查出線索,就能得到當朝相公和朝中不少重臣的人情。

  他們自然愿意做。

  為了控制謠言,五城兵馬司派出大量人手,但凡有人私下談論,全部被抓了起來。

  五城兵馬司的幾個牢房,一時間人滿為患。

  大量百姓被抓,百姓哪里還敢議論,一時間繁華的汴京都蕭條了幾分,有種風聲鶴唳的感覺。

  “咳咳…”

  “父親您沒事吧?”周希文連忙上前為父親順著后背。

  周宜中咳嗽了一會,感覺好受了一些,問道:“外面情況如何?”

  “謠言已經止住了,想來過幾日就沒人談論了。”周希文說道。

  “怎么快?可是已經抓到散布謠言之人了?”周宜中驚訝道。

  “散布謠言之人尚未抓到,不過應該快了。五城兵馬司抓了很多談論的百姓,已經無人敢議論了。”周希文說道。

  “什…咳咳…”

  周宜中聞言一急,話還未說出來,又咳了起來。

  “父親,您沒事吧?”周希文急道:“來人,快去請大夫!”

  “不…不用!”周宜中臉色蒼白,有氣無力道:“五城兵馬司的人簡直都是蠢貨,法不責眾,他們抓那么多人,有什么用?反而把事情越鬧越大!”

  他雖然沒詢問五城兵馬司抓了多少人,但是謠言這么快能夠平息,沒人敢談論,抓的人肯定不會少。

  現在無人敢談論,并不是沒人談論,而是被震懾住了。

  然而抓了那么多人,反而顯的他做賊心虛,欲蓋彌彰。

  他讓人給開封府衙和五城兵馬司施壓,是為了讓他們盡快調查出散布謠言之人。

  只有這樣才能盡快平息風波。

  “那孩兒現在去讓他們放人?”周希文說道。

  “晚了。”周宜中搖了搖頭,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問道:“開封府衙那邊有什么動靜沒有?”

  “開封府衙倒是沒有什么動靜,那個盛少尹仗著女兒是太子側嬪,完全沒有把父親放在眼里!”周希文恨聲道。

  雖然周宜中罵五城兵馬司的人是蠢貨,但是五城兵馬司好歹行動迅速。

  可是開封府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是不把他父親放在眼里是什么。

  “你派人去催問一下,另外派人去五城兵馬司那邊說一下,所抓之人不得用刑,一定要保障他們的安全。”周宜中說道。

  “那些賤民惡意詆毀父親,何必管他們的死活?”周希文恨聲道。

  “快去!”周宜中瞪眼道。

  “是!”周希文不敢廢話,應了一聲就要往外走。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匆匆跑了進來。

  周希文被嚇了一跳,張口就準備罵,看清來人后止住了。

  來人是他父親身邊的長隨周福,深受他父親信任,還賜了周姓。

  “主君,不好了!”

  “可是五城兵馬司抓的那些人出事了?”周宜中急道。

  “不是。”周福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是被抓的百姓家屬,有好些人敲登聞鼓告狀,還有一些去了開封府衙告狀。”

  “現在外面都在傳,是主君命令五城兵馬司抓的人。”

  周宜中聞言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意識消失前,他最后的想法是自己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他原本想的是幕后之人會不會害死幾個被抓的百姓,那樣事情就越鬧越大了。

  沒想到人雖然沒死,但是卻有家屬去敲登聞鼓和開封府告狀。

  周宜中甚至能想象的到,到時候官家派人調查,五城兵馬司有人供述,是他讓五城兵馬司的人那么做的。

  他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圈套,一環套一環的圈套。

  然而他還來不及說什么,就怒急攻心昏迷了過去。

  周宜中想的沒錯,這確實是個圈套。

  然而這個圈套并不止于此。

  在被抓百姓敲登聞鼓和去開封府告狀的時候,幾個御史臺的官員上書彈劾周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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