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宮,趙興就把顧廷燁給打發走了。
回到正殿,看到兩個太監各自抱著十幾本話本一愣,皺眉道:“孤就選了十幾本,怎么有這么多?”
“殿下,另外的是顧指揮為殿下挑的。”三水說道。
“拿來孤看看。”趙興說道。
三水聞言連忙把顧廷燁給的那些接了過來,送給了趙興。
趙興看到最上面的那本封面上寫著趙姬秘史,拿起翻開看了起來。
上面的內容,寫的是呂不韋和趙姬的故事。
事實上,古代的話本有的是杜撰古代名人的一些故事,也就是所謂的野史。
也有一些是虛構出來的人物。
趙興一開始以為這本是野史,但是看了一會才發現不對勁,這哪是什么野史,明明就是風流韻史。
一些關鍵段落,還配了圖。
趙興把其余翻看了一下,全是這種。
“把這些書都拿去跟孤燒了。”趙興有些惱怒道。
自己作為一個正直的人,怎么能看這種不健康的東西。
“是!”三水嚇了一跳,不知道趙興為何發怒,連忙上前把那些書拿了下去。
趙興揉了揉眉頭,有些苦惱,父皇和曹皇后為了他的事也算是操碎了心。
其實趙興也明白,古代男子房里就有通房丫鬟,是非常常見的事。
通房丫鬟和妾室還是很有區別的,這些丫鬟基本上在娶了正妻就被打發了。
也有的會被留下來,繼續擔任通房丫鬟,要是有了孩子,才會被抬姨娘,也就是成為妾室。
就像盛長柏那樣的人,在娶海氏的時候,房里也有幾個通房。
海氏進門后,把那些都給打發了,為了顯示賢惠,特意給盛長柏留了一個。
趙興知道,這個不解決,怕是接下來類似的事不會少。
他雖然自問還算堅定,但也未必能受的住誘惑。
想了許久,趙興想了一個辦法。
當晚,一個消息在東宮太監和宮女中傳開了。
太子殿下留下宮女夏蟬侍寢。
得知這個消息,宮女們無不羨慕。
夏蟬要是知道所有人都在羨慕她,怕是要欲哭無淚。
一開始被趙興留下,她也激動壞了。
然而趙興根本沒有寵幸她,只是讓她在寢宮內打地鋪。
還讓她明早起來后,走路時要故作不自然。
趙興這也是沒辦法,只能通過這種手段讓父皇和曹皇后安心了。
第二天早上,趙興醒來后就把夏蟬給叫了起來,讓她趕緊把地鋪收拾好,不放心的還叮囑了幾句,讓然后才把已經候在外面等待伺候他洗漱的人叫了進來。
洗漱完,趙興就出去用飯去了。
趙興走后,馮嬤嬤走了進來,詢問起了夏蟬。
夏蟬得了趙興的交代,自然不敢說出來,紅著臉語焉不詳的答復著馮嬤嬤。
古代成親洞房時,都會在床上鋪設元帕,第二天檢查元帕上是否有落紅,以此來確定貞潔。
但是夏蟬不過一個宮女而已,趙興柳她侍寢又是臨時起意,自然沒有這些準備。
于是馮嬤嬤詢問了幾句,又讓她走了幾步。
夏蟬雖然按照趙興所說,故意做出不自然的樣子,但是馮嬤嬤可是宮里的老嬤嬤,眼光那叫一個毒辣,一眼看出了問題,神色嚴肅道:“你說實話,昨晚太子殿下到底有沒有寵幸你。這件事可是要稟報官家和皇后娘娘的,你若是敢說假話,后果如何,伱應該清楚。”
夏蟬聞言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馮嬤嬤聽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往外走去。
趙興還不知道自己的謊言一下就被揭穿了,用了早飯就去跟顧偃開練武去了。
看到顧廷燁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腦海中就浮現出白天看的趙姬秘史中的內容,加上屋內還有個夏蟬,讓他翻來覆去睡不著。
要不是夏蟬還小,他怕是正忍不住了。
即便如此,昨晚夢中也夢到了周公的女兒。
顧廷燁看到趙興瞪他,縮了縮脖子,他也很無奈啊。
馮嬤嬤離開東宮,去皇宮見了曹皇后,把昨晚的事情跟曹皇后說了一遍。
曹皇后聽完反而更加擔心了起來,趙興知道讓夏蟬裝作走路不自然的樣子,顯然不是什么都不懂。
但是偏偏能忍的住,這就讓她忍不住多想了。
要知道,古代權貴玩的可是很花的,有個成語叫龍陽之好,說的好男風的事。
許多貴族甚至男女通吃,暗中豢養著一些美男。
好在曹皇后仔細想想,趙興雖然和顧廷燁幾人走的很近,卻沒有留幾人在東宮過夜啥的,不像是好男風的樣子。
不過,曹皇后還是不放心,等晚上官家過來的時候,把這件事跟官家說了一遍。
官家聞言沉吟了一會,哈哈大笑了起來。
“官家,我都快急死了,你怎么還在笑?”曹皇后說道。
“哈哈。”
官家又笑了一陣,才停了下來,說道:“你怎么會擔心福兒好男風,福兒在馬球會上不是經常叫英國公之女和余相公的孫女去陪他說話么。朕笑是笑福兒的克制能力。福兒留下那個宮女卻不寵幸,顯然是知道了我們的擔心,想讓我們安心呢。孔夫子都說食色性也,福兒卻有如此毅力,朕很是欣慰,不該笑么?”
“福兒有毅力是好事,可是血脈延續怎么辦?英國公之女今年就及笄了,要不來年讓他們完婚?”曹皇后提議道。
“不行。”官家搖了搖頭說道:“若是完婚了,之前給他定下的那些妃嬪差不多都要及笄了,到時候都要納進宮。福兒到底還小,貪色傷身。”
有時候做父母的就是這樣,左右都會擔心。
趙興不好女色,官家擔心,要是太好女色,官家還是會擔心。
“那怎么辦?”曹皇后問道。
官家沉吟道:“暫時先這樣吧,余家那姑娘快及笄了,等她及笄了,就讓她去東宮伺候福兒。”
“這樣余相公會不會有意見?”曹皇后擔憂道。
太子妃沒有進門,肯定不能先納妃嬪。
余家姑娘去東宮,暫時就沒有名分。
要是余家門第低點還好,這種好事巴不得呢,怎么會有怨言。
但是余相公可是朝堂相公,位高權重,自然不能不考慮他的感受。
“這件事朕會問問余相公的。”官家說道。
趙興還不知道自己計謀已經被拆穿了,差點被曹皇后當成了喜好男風。
馮嬤嬤回到東宮后,對夏蟬一頓叮囑,夏蟬也不敢告訴趙興,事情已經敗露了。
趙興每天上著課,偶爾去禮部聽聽科舉的安排,沒隔幾天留夏蟬在他寢宮住上一晚,繼續演著戲。
這天趙興正在批閱扎子,殷漢章前來求見。
趙興本以為是顧家當年被發賣的幾個奴仆送到汴京了,等聽完殷漢章的話愣住了:“你說什么,會試策論考題泄露了?”
他雖然已經定下了會試策論考題,但是卻沒有交給禮部,至今為止只有他和王安石知道。
難道是王安石泄露的?
以王安石的性子,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而且他出的那考題說實話,泄露不泄露并沒有多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