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鷹還沒來得及震驚,就見文士端起手中奇怪武具,對準了自己的龍衛,然后無數飛劍如狂濤怒潮般轟出。
他手中立刻出現一面巨盾,攔在自己龍衛身前,擋住了轟射來的飛劍。不過這么一擋,龍鷹就感覺盾牌上受的力道格外的輕,只能說是初入法相的水準。但是所有飛劍都附加了一層陰寒之力,這寒氣位格卻是極高,瞬間給龍鷹覆蓋上了一層薄薄冰霜。
龍鷹身體微微麻木,不光是動作遲緩,連神識都慢了三分,瞬間心中警兆大作!
此時月中陰影正不斷灑出天外氣運,然后被少女陰陽吸收。她雙眼徐徐張開,瞳孔中映出了龍鷹!龍鷹一聲歇斯底里的驚叫,然后戛然而止!
一道明紅劍光瞬間掠過他的身體,然后少女陰陽就此消失。數十道天外氣運,也就只夠她出手一次。
上次遺族老鬼撞進萬里河山,那純是運氣不好自己找死。她靈性已成,在萬里河山內動手消耗就小得多。
剛一開戰就斬殺了龍鷹,衛淵頓時精神大振,于是手持無垢轉生,加裝緋夜誅仙劍,與文士龍衛夾擊剩下的那名龍衛。一時間獵殺秘境中劍氣縱橫、槍聲轟鳴,衛淵時而貼身戰,時而轟出一聲大威力槍彈,打得精彩紛呈。
文士龍衛手中轉管機槍咆哮,剎那間就將數百飛劍射到對手身上。恐怖的后坐力全被他輕松扛下。衛淵大呼小叫,和文士聯手,大戰整整三個時辰,終于把龍衛法力耗盡,贏下了這一場勝利。
衛淵光是自己就打了幾十槍,文士龍衛更是不知轟出多少飛劍。萬里河山中不光三名道基,還動員了幾千凡人一起做飛劍,就算如此,也只能過上一刻才能開火十幾秒。
當龍衛不甘倒下時,身上怕是有幾千處微小傷口。
衛淵笑容有些尷尬,還好師父進不了獵殺秘境,否則還不知道會被罵成什么樣子。龍衛一死,獵殺秘境終于消失,衛淵又回到了外界。
此時那薩滿守著一堆奄奄一息的道基,正老神在在的閉目打坐。張生負手而立,看著無邊雪山美景,完全無視了法相級的薩滿。
她雖然沒有道力在身,但舉手投足皆有無雙風范,居然把薩滿唬住,不敢造次。
不過一切還要看獵殺秘境中的戰斗,只要張生不跑,薩滿也不想出手試探。在龍鷹身邊,最忌自做主張。
此時衛淵憑空出現,然后薩滿就看到了生死不知的龍鷹和龍衛武士。他二話不說,一刀向張生飛去,然后轉身就逃!
這一刀不快不慢,衛淵不得不攔,等接下這一刀時薩滿早已經跑得遠了。他周身血光升騰,顯然已是在燃燒壽元精血,遁速之快競接近龍鷹。
衛淵一看就知道追不上,只能隨他去了,但暗暗將這薩滿容貌和元神氣息記下。
這家伙連續兩次從衛淵手上逃脫,對危險的直覺實是一等一的強,遁速也是在所有法相中都能排在前面的,保命之能實是讓人欽佩。下次見到,衛淵打算二話不說直接動手,否則說不定又讓他給逃了。
龍鷹和龍衛同為真龍血裔,戰敗之后元神魂魄已入萬里河山,開始轉生,而他們的肉身血氣也能被衛淵吸收。衛淵將手按在龍鷹胸口,心念一動,洶涌血氣就如潮水般被衛淵吸入,一時用不完的就存儲于身體四肢百骸中。轉眼間龍鷹就變成了一具干尸。衛淵再輕輕一敲,尸體就碎成粉末。
衛淵對龍衛也是如法炮制,將他吸成了干尸。不過龍衛身上得到的血氣就要少得多,只有龍鷹的兩成不到。
此時衛淵發現,真龍血裔和龍衛之間也有明顯的強弱之分。就目前看,少女陰陽遙遙領先,周圍根本沒有對手。只是她出手代價也是極高,這段時日以來衛淵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天外氣運了,所得全部用來喂她,還倒欠不少。
其次就是龍鷹,如果不是遇上了少女陰陽,他確實可以獵殺衛淵。
再次就是龍鷹的龍衛,只是不知道再轉生一次后,它的實力會不會有所下降。最后文士和衛淵一起墊底。
這里其實還可以細分一下,因為衛淵無垢轉生還加裝了緋夜誅仙劍,威力遠超文士手中的轉管飛劍炮,所以按本體實力,衛淵還要再往下一點,屬于實力墊底。
真龍血裔之間的這種吞噬屬實邪異。斬殺其它法相是得天地饋贈,而血裔之間卻是直接吞噬對方的靈魂血肉,一點都不放過。
衛淵隱隱感覺,如果真龍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話,那么它所處的世界,怕是異常的血腥邪惡。
那十幾名遼族道基則算是倒了霉。衛淵一劍一個,將他們全部斬殺。隨后衛淵將所有人身上值錢之物全部收起。
不得不說,龍鷹是真的富。他隨身有三件空間之物,其中兩件被衛淵暴力破開,里面裝的各式丹藥和天材地寶至少價值百萬兩仙銀。還有一枚臂環,卻是封印得極好,如果暴力破解,就要徹底毀壞,連同里面的東西一起煙消云散,衛淵暫時收起,等日后再找機會破解。
當年許驚風父親身為寧西分家家主,兢兢業業地貪了幾十年,也不過貪了龍鷹隨身零錢的一小半。
衛淵只是稍作挑揀,將選出來的東西塞進龍鷹破解的空間之物中,實在裝不下的就扔了,然后就迅速離開。
奔行出數百里后,天色其實還要過些時候才黑,但衛淵就地找了個洞穴躲藏起來,然后在洞中布置陣法,開始一點點拔除身上的血印。
血印以怨念因果為引,極為牢固,直到天色將明,衛淵才徹底將它拔除。此時若是紀流離在,或許會布置陣法,根據血印反向詛咒薩滿,奈何衛淵水準還沒到這個地步。
此時衛淵活動了一下身體,身體內還有小半血氣無法完全吸收,暫時沉淀下來。龍鷹的法軀也是極為強悍,恐怕不比巫族的巖心差多少,供應衛淵的肉身也是足夠。
現在衛淵肉身已經恢復到了極限,剩下的就是水磨功夫,一點點轉化血氣,還能再把上限提一提。而道基靈性再得補充,靈性大海徹底形成,道基中眾多有靈之物都在靈性大海中有映射。
再得龍鷹法相和魂魄補充,靈氣積累也已足夠。現在衛淵距離法相只差臨門一腳,只需尋覓突破契機了。接連吞噬了兩個真龍血裔,衛淵此時修為已經追上了張生和紀流離,應該比寶蕓還強出一線。
血裔吞噬果然是變強的不二法門,只是不知道如此邪異方法,是否會有其它隱患。但就算有隱患衛淵也顧不得了,畢竟他不去吞噬別人,別的血裔也會找上門來。
按理說龍鷹身上應該還有兩件血裔的隨身之寶,畢竟他也獵殺了一個血裔。不過衛淵并未有所發現,也不知道是在那個沒有破解的空間之物中,還是他沒有隨身帶出來。
只可惜真龍血裔的一切只能被其他血裔吞噬,此外衛淵丹道也不行,否則這許多血氣煉上一爐丹,也是療傷圣藥,說不定能對張生有點用。
暫時擺脫了追兵,衛淵就開始籌思脫身之策。
薩滿逃走后必定是要通風報信,而自己殺的龍鷹一看就是遼族的大人物,搞不好又得是個什么少主之類的。
衛淵覺得自己好像天克少主,修煉未成時殺了個小少主,實力提升后又殺了個大少主。不過遼族部落多,金帳多,少主更多,克死兩個不影響大局。
沉思之后,衛淵覺得遼族肯定會在南歸路上布置重重攔截,同時再派強力追獵隊伍進入雪山圍捕自己。那么逃亡的關鍵一是速度,二是隱匿,且最大的破綻是在張生身上。
深思之后,趁著離天亮還有點時間,衛淵快速做了個類似于抬桿的架子,中間是類似馬鞍的座位,然后在左右各附加了一個長長的噴筒。
衛淵調整了半天,天色已亮。
衛淵挪開擋在洞口的大石,將新制的裝置搬了出去,然后自己坐在前面,讓張生在后,再以道力將兩人牢牢綁在一起。“小心了,我們要走了。”
衛淵以道力護住張生全身,然后一躍而起,隨即兩個噴筒中噴射出強勁氣流,推著兩人呼嘯遠去。
衛淵不斷加大輸入的道力,速度也是越來越快,轉眼間一刻速度已經超過五百里,這樣一個時辰就是四千里。這一速度已經遠遠超過普通法相飛行速度,只比龍鷹展示出的極速略慢。
衛淵將速度維持在這個水準上,一路向西飛去。西方是巫族的地域,而巫族戒備應該比遼族松弛一些。一路西行,轉眼間飛出數千里。此時在龍鷹隕落之處,數道身影從天而降。
居中的是個遼族女人,她眼角有細微的皺紋,頭上戴著繁復的銀飾。她慢慢蹲下,伸手在地上捻起一把泥土,仔細地感知了一下,氣息驟然變得極為恐怖,眼中更是噴出兩道淡銀色火焰!
她不再掩飾,肆無忌憚地釋放自己的氣息,很快就從雪山深處走出一個身影。這個身影足有數丈高,生著一顆蜥蜴般的腦袋,身后拖著一道長尾。
隨著它的步伐,長尾揮動間競將大地擊出道道龜裂,實力之恐怖可見一斑。遼族女人眼中殺機盡顯,喝問:“誰殺了我的兒子?”
它六只琥珀色眼睛盯住女人,眼神中顯出暴虐和殺機,用不成音調的聲音說:“你應該,考慮,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
它的態度大出女人意料,她盯著怪物,說:“別忘了,我的兒子只差一點就要成為你們的主人。現在他死了,你們居然不幫我?”
“他死了,就永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