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你說得太夸張了,我也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瞎說什么大實話!
這丫頭以后還要幫我處理雜事呢,你把她打擊焉了誰來干活啊!
但聽到他這話,劉宏斌緩緩轉過頭,一臉黑人問號的看著他。
這幾天他可是深度了解了有關他的情報,這家伙干的每一件事都讓他三觀震撼,懷疑人生。
一打三團滅東瀛三幻神。
以一己之力對抗天道意志,打爆八位天命之子,強行扭轉世界線,重塑命運長河。
這已經接近造物主的層級了,再往上就只有滅世、創世了…
一個以深淵能級飛升的深淵,你跟我說你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么?!
各種粗鄙之語在胸中翻滾,劉宏斌欲言又止,最后萬千話語化作一聲幽幽嘆息。
“小朱,謙遜過頭就是虛偽了。”
朱灝淼:“……”
另一邊,復雜的視線在朱灝淼和劉宏斌之間游移,白靈瓏似乎明白了什么,緊咬嘴唇,認命似的點點頭。
“劉叔,我明白了,我會盡力輔助他的。”
聞言,劉宏斌欣慰點點頭,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
“靈瓏啊,我跟你媽也是多年老戰友了,別怪劉叔說話直,有些話說開了是為你好,藏著掖著反而是害了你。”
接受事實后,白靈瓏壓抑的情緒逐漸平復,取而代之的是貓抓般的好奇。
一雙美目悄悄打量朱灝淼,她想要知道這個外表看似文弱纖細的小弟弟到底藏著何等可怕的內在,竟然讓劉叔如此不顧自己的顏面,直言不諱的斷了自己所有的競爭欲望。
察覺到少女已經逐漸擺正了自己的態度,劉宏斌暗暗點頭,對兩人微笑道。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如果準備好就可以進去了。”
劉宏斌讓開身位,包含一切色彩的混沌薄膜展露在兩人眼前,望著那蠕動翻滾的薄膜,朱灝淼看向白靈瓏,用眼神示意。
你先?
“不,你先吧。”
接受了自己的弟位后,白靈瓏很快進入了狀態。
見狀,朱灝淼也不矯情,微笑點頭示意,隨后大踏步邁入門扉,轉眼消失在兩人面前。
一直到少年徹底不見蹤影,白靈瓏才咬牙看向劉宏斌。
“劉叔,在可透露的范圍內…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糾結的遲疑了兩秒,劉宏斌長嘆一聲。
“靈瓏,人,不能和怪物相比,那是自尋煩惱,明白嗎?”
耳邊回蕩著劉宏斌意味深長的低語,聽著他著重讀音的人字,恍惚間,白靈瓏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覺得一股涼氣在背心亂竄。
“雖然不能和你細說,但你既然有幸和這種層級的存在共事一場,那就用你自己的眼睛…”
“看看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存在之一,到底有多么不可思議吧…”
“但記住,不要企圖與他并肩,那是對你道心的摧殘。”
幽幽告誡聲中,劉宏斌拍拍白靈瓏的肩膀,轉身離去,只留下少女一個人望著朱灝淼消失的門扉,神情倔強的輕咬嘴唇。
“我倒要看看…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微若蚊吶的呢喃間,白靈瓏帶著不甘與好奇,邁開步伐,追隨著朱灝淼的腳步,踏入翻滾蠕動的門扉。
天旋地轉的失重墜落感后,朱灝淼躺在床榻上緩緩睜開雙眼,腦中閃過無數朦朧虛幻的記憶碎片。
李麟,15歲,家中獨子,自幼喪母,一年多前父親在外戰死,繼承其平陽伯爵位…
隨后,三月喪期一過,失去束縛的李麟徹底放飛自我,吃喝嫖賭無師自通,短短一年多時間就將幾代平陽伯的積累揮霍殆盡…
仔細消化著記憶里的信息,朱灝淼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壞消息:降臨的身份是個敗家子…
如何才能扮演一個敗家子的形象,不至于露出破綻呢?
朱灝淼苦思冥想,認真思考,仔細分析,最后猛然驚醒。
擁有黑之書還需要演?
我只要收斂一點就行了!
很快,初次降臨的幻滅感一點點消散,朱灝淼從床榻上坐起身來,下意識摸向自己腰間。
指尖接觸到熟悉的皮革觸感,少年心念一動,一顆雪白小腦袋瞬間從皮囊口里鉆出來,興奮好奇的四處打量。
“嘰!”
把貂饞放出來,任由她四處亂竄,朱灝淼開始審視自身所處的環境。
古色古香的臥室奢華典雅,但除了一張床和一些生活物品外,房間顯得空蕩蕩的,地上散落著幾個喝干的酒壺,整個空間彌漫著濃濃酒氣。
這是活活喝死了?
怪不得頭這么痛,還有點惡心想吐…
揉了揉太陽穴,朱灝淼站起身來,打開窗戶,外面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抹了一把臉,朱灝淼走到光滑锃亮的銅鏡面前,仔細打量鏡子中的少年。
看得出來,少年的底子很好,父母應該都是容貌秀麗之人,五官的骨相非常精致。
但明顯酒色過度的黑眼圈,以及毫無精氣神的死魚眼瞬間把他的容貌拉低了兩個層次。
再加上眉宇間掩飾不住的陰鷙,干瘦病態的體貌,猥瑣鬼祟的氣質,讓人一看到就會莫名心生厭惡。
就好像…陰暗水溝里鼠鼠一樣…
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朱灝淼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并沒有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因為他知道,無論李麟的外貌如何,在現實投影滲透下,虛幻與真實最終會趨向于統一。
也就是說“李麟”會越來越長得像現實中的自己!
更何況,對擁有色欲權柄的自己來說,外表是最不需要擔心的一點。
最關鍵的是,相由心生,氣質這種東西,一念即可轉變。
心念一動,朱灝淼緩緩站直身體,習慣性佝僂蜷縮的背脊一點點挺直,飄忽無神的眼神逐漸收束凝聚,泛起一絲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