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看了這些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雇傭兵一眼,朱灝淼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很快,傾盆大雨伴隨著電閃雷鳴籠罩天地,劇烈的雨幕里連路燈的光線都顯得昏暗,一抹鬼魅般的黑影繞過巡邏小隊,悄無聲息潛入別墅,又小心翼翼的躲過一樓的幾名保安。
經過一樓時,朱灝淼能隱約感應到,那些肌肉虬結的保安體內蘊含著龐大的力量,他們肆無忌憚的輻射著自己的能量波動,宛如一個個顯眼的火把。
或者說,這些土著超凡者沒有學會如何收斂隱蔽自己的能量波動?
可無論如何,這些家伙每一個的能量輻射都比自己更強,一對一自己也許有不小勝算,但一對多…再加上他們手里的槍械…要是他們還會一定配合…
Emmmm…
幸好我這套裝備有隱藏氣息的作用…
低頭看了眼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披風,朱灝淼在心底由衷感嘆。
但他也清楚,如果不是大雨讓保安們聚集在屋里偷懶打牌,無死角巡邏下,他還真沒法在不驚動他們的前提下潛入進來。
畢竟,自己的裝備只是隱藏氣息,削弱存在感,并不是真正的隱身。
暗暗搖頭,朱灝淼催動梅花步,讓自己的腳步變得更加輕盈,悄無聲息的摸向二樓。
他能感應到,自己的金幣就在不遠處。
二樓漆黑的走廊一片寂靜,別墅的主人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唯獨走廊盡頭一個房間的門縫里還透出昏黃光線。
厚厚的地毯讓朱灝淼的行動更加隱蔽,他走到走廊盡頭,站定在書房外,隔著門扉,眼底泛起幽暗黑光。
近在咫尺的距離下,他已經能清晰鎖定屋內的貪欲金幣,甚至連金幣周圍的情況都投射在神魂深處。
在他的感應中,一個蓄著精致小胡子,英俊有型的中年白人正捧著金幣,愛不釋手的把玩,眼中滿是貪婪狂熱。
五指放在門把手上,正準備推門而入,朱灝淼的動作忽然一頓,饒有興致的勾起嘴角。
他隱隱有種預感,貪欲金幣已經把中年白人的心靈“腐蝕”出了一道裂縫,自己可以催動黑之書的權能,順著這條裂縫污染進去,由內而外的將他的心靈防線徹底瓦解。
而在幾米外的另一邊,穆雷借著燈光,拿著放大鏡欣賞手里的金幣,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降臨。
“太美了!太美了!真是藝術品!”
“這到底是誰鑄造的圣物?”
“我能從中感受到至高無上的神性!”
“也許…我該再去看看那些黃皮猴子…逼他們說出金幣的來歷,別讓那些粗魯的獄卒把他們給弄死了…”
喃喃自語間,穆雷忽然感覺背心一涼,順著感應看向門扉,原本緊閉的大門一點點開啟,露出光線都照不透的濃郁黑暗。
粘稠詭異的黑暗如同液體般順著門縫涌入,而在門外的黑暗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扭曲蠕動。
“哼!什么玩意在裝神弄鬼?”
冷哼一聲,穆雷將金幣小心翼翼的放入內襯口袋里,緊貼著心臟,隨后順手取下桌邊的騎士劍,熟練拔劍出鞘。
清脆劍鳴聲中,肉眼可見的圣光噴涌而出,如同火焰般縈繞劍身吞吐不定。
“神說,要有光!”
抬劍一指,炙熱璀璨的圣光驅散黑暗,暴露出一個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瘦小人形。
“原始、愚昧的國度…連妖魔都是這么蠢!”
冷冷嗤笑一聲,穆雷毫不畏懼的提劍上前,凌厲的圣光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筆直的金線,直取敵人的首級。
瘦小的人影宛如鬼魅般閃避,劍光僅僅劃破了他斗篷的一角,沒有傷到本體分毫。
但試探性的劍勢只用了六分力,穆雷手中的騎士劍行云流水的追出一道弧線,如附骨之疽般死死鎖定敵人的要害。
瘦小的人影閃轉騰挪,身法靈活得像是一只猴子,但絢爛的劍光卻仿佛一張巨網將他牢牢兜住,無論他左沖右突,都始終破不開劍網的絞殺。
終于,逐漸收緊的劍網封死了所有閃避空間,瘦小的人影仿佛陷入絕境的野獸,隱藏在兜帽陰影下的雙眼散發出邪惡暴虐的紅光。
一拳精準轟在劍背上,劍柄上傳來的龐大怪力讓穆雷眼神一凝,借著敵人的力道將寶劍劃出一道圓,整個身體像是陀螺一般旋轉,順勢劈向敵人的另一側。
沒有料到穆雷的劍勢轉換居然如此迅捷,瘦小的敵人閃避不及,胸膛被橫著劈開一條狹長豁口,頓時血流如注,隱隱還能看到傷口深處的白骨!
一劍重傷敵人,穆雷優雅輕挽劍花,露出輕蔑鄙夷的微笑。
“說吧,誰派你來的?”
劍上附著的圣光并沒有對敵人造成額外傷害,此時穆雷已經確定對方不是妖魔,而是有血有肉的人類。
既然是人類,那對方的來歷就很值得探討了。
僅僅一瞬間,穆雷腦海里就閃過了十幾個競爭對手的名字,他們都有動機派出殺手襲擊自己。
但思來想去,他又覺得這些競爭對手沒有這么蠢,就算派殺手,也不該只派這么一個裝神弄鬼的蠢貨。
可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敵人毫無征兆的暴起。
看著對方不顧自身的傷勢,以一種同歸于盡的慘烈氣勢向自己撲來,穆雷眉頭微微一蹙。
死士嗎?
電光石火間,穆雷腦子里思緒流轉,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
鋒利的騎士劍由下而上,劃出一道純金色的劍光,如同切豆腐般撕裂人體,幾乎將撲上來的敵人從中軸線切成兩半。
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矮小的敵人噴出一口鮮血,胸腹間被一橫一豎的兩條劍痕劈出一個血肉模糊的十字!
宛如一條被刨開的魚,胸腔和腹腔內的臟器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空氣中,散發出濃郁的血腥氣息。
但看到這一幕的穆雷不僅不覺得惡心,反而瞳孔一縮,露出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