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隱隱有了一絲猜測,朱灝淼不動聲色仔細觀察,發現佩戴其他徽章的參賽者也都遵循這一原則,大部分都是銀色質地,只有極少數的人是黃金和青銅色澤。
而那些佩戴黃金徽章的選手明顯更加自信,舉手投足之間顧盼生輝,一看就沒挨過毒打。
相反,佩戴青銅徽章的人則更加低調,至于黑鐵徽章…
朱灝淼縱觀全局,發現除了一些沒有佩戴徽章的野生選手,就他的黑鐵龍徽最拉胯。
算了,我還不是鄙視鏈的最底端,有些人連徽章都沒有呢!
自我安慰一番后,朱灝淼無視周圍人好奇的目光,大步流星走向界關入口,很快輪到他入場。
“朱灝淼,167號,從三樓的門入場。”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工作人員只是掃了眼他的龍徽,旁邊的機器就吐出一張小紙條,上面清楚描述了接下來的流程。
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紙條,朱灝淼看了眼面前這棟平平無奇的三層小樓,深吸一口氣,有些興奮的踏入其中。
來到三樓,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少年看到了一扇華麗的門框孤零零屹立在大廳中央。
門框內是一片如水波般蠕動的混沌薄膜,肉眼看不見的七彩流光在薄膜上涌動幻滅,吸引著人們踏入其中。
這就是虛幻與現實的夾縫,溝通真實與夢境的門戶?!
不動聲色仔細觀察,朱灝淼眼睜睜的看著前一人穿過薄膜,消失在門內,耳邊隨即傳來他的名字。
“下一位朱灝淼,預計60秒后離境,請準備。”
輕柔深呼吸,朱灝淼遵循工作人員的指引來到門前站立,靜靜等待倒數。
短短六十秒時間一晃而過,聽到工作人員的指示,朱灝淼邁步踏入門內。
像是穿過了一層無形的水膜,朱灝淼瞬間覺得天旋地轉,失重感與墜落感籠罩身心,五感和意識都逐漸變得混沌。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個破舊古老的廟宇內。
門窗早已腐朽,就連頭頂的房梁都塌了一半。
陰嗖嗖的冷風從破敗的洞口吹來,引得地上的一堆篝火左右搖擺,搖搖欲墜。
借著篝火的光芒,朱灝淼來到門口向外張望,發現屋外的庭院雜草叢生,更遠處的院墻更是只剩下墻根。
而再往外望,就只能看到一片陰影重重的樹林,仿佛張牙舞爪的鬼怪讓人心寒。
這是降生到哪兒了?
朱灝淼微微蹙眉,回憶淺薄有限的超凡知識。
首先,現實的“異物”進入幻域后,會和天地法則結合,降生成一個符合規則的身份。
天命越高者,降生的身份越尊貴,而自己這…
低頭看了眼洗得泛白,打滿補丁的衣服,朱灝淼徹底死了高天命的心。
別人好歹開局一條狗,裝備全靠撿。
我不僅沒有裝備,連狗都沒有!
看遍全身,唯有胸口上那枚龍徽隱隱閃爍著金屬光澤,朱灝淼無奈嘆了口氣。
幸好我還有黑之書。
抬手凌空虛抓,一抹黑光在掌心悄然綻放,凝結成古樸厚重的神秘書籍。
心念一動,黑之書無聲攤開,朱灝淼發現其中產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之前的每一頁都變得黯淡無光,而在它們每一頁的背面,出現了新的鏡像文字。
朱灝淼血脈:凡人職階:原初罪孽 虛壽:89
道心:LV.1(92/100)
神:0.7
敏:0.6
力:0.5
精:0.4
氣:0.4
體:0.5
道心和現實中的六維屬性都帶入了幻域,但七大原罪卻全部歸零,更有意思的是壽元變成了虛壽,似乎暗示著這頁面的不真實…
貪婪:LV.0(0/50)
嫉妒:LV.0(0/50)
憤怒:LV.0(0/50)
暴食:LV.0(0/50)
色欲:LV.0(0/50)
怠惰:LV.0(0/50)
傲慢:LV.0(0/50)
恍惚間,朱灝淼有種明悟,書頁正面代表現實,背面代表虛幻。
這些在背面產生的信息,與代表現實的正頁之間互為鏡像,互相影響,也是超自然力量滲透進入現實的渠道。
下意識握拳催動,現實中LV.2等級的憤怒超凡之力并沒有消失,一股狂暴躁動,難以控制的力量開始在體內蓄積醞釀。
吐出一口濁氣,朱灝淼散去力量,黑之書重新納入神魂,坐到篝火旁抵御夜晚的寒意。
現在基本情況大概清楚了,明天出去探查自己現在所處的地域。
按照自我認知,文化、宗教、語言、習俗、文字等隱性條件,自己大概率是降生在中華境內。
唯一讓人擔心的是,十九世紀末的中華大地可是亂世中的亂世,牛鬼蛇神遍地走,更別說還是魔幻加強版本…
正在思考著未來的計劃,朱灝淼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疲憊的呼喚。
“里面有人嗎?”
沒多久,兩個人影杵著拐棍,互相攙扶著走入視線。
那是一對衣衫襤褸的夫妻,丈夫面黃肌瘦,卻背著所有的破爛行禮,只因為他的妻子挺著一個大肚子。
夫妻倆慢慢靠近破廟,站在火光外朝里面有些惶恐的張望。
“還請里面的大爺行行好,我妻子身懷六甲,受不得風雨,求您給小的二人一片遮風擋雨的容身之處…”
聽著丈夫苦苦的哀求,朱灝淼長嘆一聲。
“進來吧。”
聞言,夫妻二人欣喜對視一眼。
“謝謝小公子,小公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聽出朱灝淼的聲音稚嫩,夫妻二人連忙拜謝不已。
與此同時,朱灝淼才發現自己的嗓音變得更嫩了,連帶著身體似乎也縮水了一點。
降生大致是與現實生理階段對應的,所以我是從少年末期回到了少年前期?
摸摸自己的臉頰,手上的觸感光華軟嫩,朱灝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而踏入破廟的夫妻倆遠遠的縮在角落,似乎怕冒犯少年,根本不敢靠近。
“喂,你知道咱們現在所處的地界嗎?”
見兩人縮在遠處依偎取暖,朱灝淼悠悠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