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耶穌最后的祝福,凱拉爾皺了皺眉,心中浮現出了很多想法。
這個祝福,聽上去可不太妙啊…
耶穌基督,你到底想對我說什么?
只是,現在的凱拉爾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那些了,因為面前的羅馬皇帝,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耶穌基督,圣子歸天。
此即再現公元33年的神話,接下來,再也沒有了全知之主的庇護,只能由凱拉爾獨自面對已經完成全部之理,化作啟示錄之獸的羅馬皇帝。
那呼之欲出的墮落和撲面而來的淫靡令他十分不適,但是凱拉爾知道,這并非是尼祿在勾引他,只是作為「巴比倫的大淫婦」,勾引地上一切的列王行淫,第一個吹響末日號角的大紅龍…
她僅僅只是站在面前,就已經匯聚了世間一切的人之欲望。
但是,只要作為人類,卻又能夠下意識在心中感受到她的恐怖之處,這種矛盾和違和的美,簡直令人發狂!
任何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就會情不自禁被勾起全部的、負面的、丑陋的欲望。
可若是人類真的沉浸在這非人之物的絕美之上,靈魂一定會被她所捕捉,最終成為大審判下焚燒殆盡的殘渣。
“麻煩的家伙終于退場了,現在是我們的回合了,后輩!”
尼祿皇帝拿出了原初之火,看向凱拉爾笑道:“被那卑賤的木匠之子,自稱彌賽亞之人所寄予厚望的后輩哦,你又該如何從余的手中逃離呢?”
“若是毀滅了你的國家,審判了你的王,便無人可以阻止余對人類的大審判了吧?”
凱拉爾輕嘆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平平無奇的無鋒劍,說道:“羅馬的獸,你必定無法做到,因為我會阻止你啊。”
“大言不慚!”
尼祿的豎瞳閃過一絲暴虐,作為歷史上臭名昭著的暴君,尼祿皇帝自然不是什么好脾氣的皇帝,尤其是她那頭疼的宿疾,在儀式完成之后,似乎變得更加嚴重了。
那種難受的感覺,甚至讓尼祿恨不得拿一把鋸子將自己的頭顱鋸開,再攪動攪動腦漿,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在折磨自己。
頭越來越痛,尼祿的耐心也在這種難以忍耐的劇烈折磨下消失殆盡,她不再有‘雄辯’的興趣,而是選擇用更為簡潔,也是人類都可以聽懂的語言。
尼祿揮舞著原初之火,大笑著說道:“異邦的野蠻人呦,接住了,此乃,羅馬帝國的一擊!”
是的,羅馬帝國的一擊。
那把原初之火上面,正綻放著令人肉眼無法直視的榮耀之光,不夠資格的人,僅僅是看上一眼,就會被這璀璨的威光刺破雙眼永久性的失明。
這就是全部的羅馬帝國,這就是此時的尼祿皇帝!
此時的原初之火上,展現的并非是尼祿一個人的魔力,正如同建立在曾經羅馬最高處的萬神殿,此時尼祿手中,那已經被獸之權能污濁的原初之火,綻放的儼然是萬神的威光。
這一擊,就等同于羅馬萬神的一擊,就等同于羅馬全部的皇帝、全部的英雄、全部的公民共同發出的一擊。
過去的萬神殿之威光籠罩劍身,未來的十字教之神權淬煉鋒芒…
這是絕對強大的一擊,世間的一切,幾乎都無法抵擋這可怕的一擊!
這一擊,幾乎打破了凱拉爾的上限。
這使得凱拉爾遭受了平生以來,最為恐怖、最為嚴重的傷勢。
但凱拉爾,畢竟也是跨越至無法觀測級別的EX強者,他最終還是扛了下來,只是損耗相當嚴重,身上的Geis紋身都變得黯淡了許多。
只聽‘咔嚓’一聲輕響,卻不是尼祿手中的原初之火發出的聲音。
只見凱拉爾的劍被斬斷,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斬斷兵器,他摸了摸身上隱約出現的,宛如瓷器一般的裂痕,發自內心的贊嘆道:“真強啊,羅馬皇帝,你這樣的怪物,完全體的獸,真不知道除了我以外,還有誰才能擊敗你?”
是的,即便如此,事到如今,凱拉爾依舊認為自己足以擊敗這可怕的獸。
救世主的權能在此刻發揮作用,也正是那堪比一個星球般強大的力量,那純粹至臻的祝福,使得凱拉爾才能夠勉強接下尼祿的一擊,而不是如匈人王一樣被羅馬帝國的厚重直接鎮壓。
但凱拉爾自己心知肚明,救世主的饋贈僅僅只是用來恢復傷勢,打消耗戰,并不足以擊敗這可怕的獸,同時這也是對救世主的饋贈最低級的利用方式。
消耗戰?
誰又能耗得過剛剛才審判了耶穌基督,完成全部之理,化作大審判的啟示錄之獸呢?
尼祿曾吞噬了匈人王阿蒂拉,并且以獸的反轉特質,將對方毀滅文明化作魔力的能力反轉,改變為對文明程度不及羅馬的野蠻人的絕對壓制。
這個文明判定,是全民族、全國家,而不是個人的文明程度。
凱拉爾的種族乃是不列顛的凱爾特人,即便他的文明程度超越任何古代文明,但是和大眾凱爾特人一平均,就約等于野蠻人了。
凱拉爾知道,以現在自己的實力,無法直面尼祿這樣可怕的獸。
這是他第二次面對如此可怕的生死危機,而尼祿一個人,同樣也遠勝于七萬昂撒人帶給凱拉爾的壓力。
凱拉爾摩挲著手背上的Geis令咒,最終下定了決心:“獸啊,羅馬皇帝…我凱拉爾以絕對的自我,即便舍棄生命,即便燃燒靈魂…吾也要立下更為、更為可怕的誓言!”
“我必將愛著全人類,無分貴賤高低愛著所有的人類,于此,吾必將獲得拯救人類的力量!”
“下一擊,吾必將粉碎天地!”
“呵呵沒有兵器的伱,談何粉碎天地?”尼祿皇帝卻是雙手叉在纖細的小腰上,大聲嘲笑道:“孱弱的后輩,若你明悟了自身的理,洞悉了自身虛偽的表象,或許才有資格站在余的面前大言不慚!”
“我的劍,從來都在手上。”
凱拉爾伸出手來,輕輕一握,一把精致好看的無鋒劍頓時出現在手中,這把劍看起來與之前那把沒什么兩樣,但卻天然帶有著令尼祿都不自覺正視的力量。
這是凱拉爾教化昂撒人的真理之劍·「止戈的無鋒劍」,被他交給摩根保管,而摩根也一直都貼身保管這把劍,等候凱拉爾隨時使用。
可凱拉爾真的想要這把劍,根本不需要對摩根說,因為這把隨他一同滿載榮譽的圣劍,從來都在凱拉爾的手中。
與此同時,遠在不列顛的摩根突然感覺心口一空,手中正在書寫的筆不自覺的折斷,她下意識的去摸凱拉爾贈予她的寶劍,結果卻是摸了一個空。
沒有人能在摩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她貼身保管之物拿走。
故而,摩根瞬間便明白了一切,這一定是凱拉爾遇到了危險,迫不得已才將自己的圣劍召喚而去。
“凱,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摩根忍不住輕捂胸口,滿是擔憂的自語道:“你在歐羅巴,究竟遇到了什么?”
強者皆有不凡的靈覺,尼祿對自己的直覺非常相信,于是乎,她順從著自己的心,退了一步。
我沒必要和這野蠻人硬拼!
下一刻,就見凱拉爾高高的舉起了無鋒劍,卻是用劍脊的方向對準尼祿,下一刻,一道足以將天地分割的巨大破壞性光波擊向尼祿。
所謂返璞歸真,任何圣劍到了最終階段,都是要放光炮的。
尼祿的雙眸倒映著這可怕的一擊,面對凱拉爾的攻擊,驕傲的羅馬皇帝再也無法像是質問阿蒂拉那樣,得意的質問凱拉爾,這一擊能否能夠撼動五百萬平方公里的羅馬帝國。
便如凱拉爾所言,這一擊必然粉碎天地!
這一擊,必然是能夠與獸抗衡,甚至是壓倒惡獸的一擊。
尼祿畏懼了,一旦畏懼,心中便開始出現猶豫,信心也開始搖晃,面對這一擊,尼祿下意識的開始展現出了從未有過的防御姿態。
她將原初之火架在胸前,萬神的威光和十字教的神權閃爍,啟示錄之獸的權能、游星尖兵的特性等等…
全部加持于身前!
尼祿皇帝似是自我安慰一般的說道:“沒事,余是羅馬帝國的桂冠,是羅馬帝國最璀璨的明珠,如此瑰麗的寶石不能沾上任何灰塵,更不能出現裂痕…”
“余才不是怕了他,只是沒有必要硬碰硬,先忍他一手!”
凱拉爾這一擊看似毀天滅地,但卻對地上的一切都秋毫無犯,光波的鋒芒所過之處,連一塊小石子、一顆脆弱的小草都沒有被破壞,仿佛這足以撼動羅馬帝國的一擊,只是拂面而過的清風。
唯有直面這一擊的尼祿有苦難言,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的頭疼愈演愈烈,這伴隨終身的宿疾,就如同她那惡毒的母后,總是要在最關鍵的時候影響她。
尼祿翠色的雙眸此時已經一片猩紅,愈演愈烈的頭疾讓她恨不得用頭撞擊天柱,事實上她也的確這么做了。
尼祿手中疊加了諸多權能的原初之火在剛剛接觸的瞬間,就被這粉碎天地的一擊斬斷,這一擊的余波,依舊勢頭不減的朝著尼祿砍去…
而在這種時候,被頭痛折磨的失去理智的尼祿,直接選擇用腦袋迎上了凱拉爾這一擊。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兩股能級恐怖的攻擊碰撞,天地為之失聲。
凱拉爾這一擊耗盡了一切,為此甚至發下了更加可怕的兼愛誡律,他將所得到的力量也盡付與這一擊之中,凱拉爾已經脫力了,但他這一擊依舊沒能對完整的啟示錄之獸,尼祿皇帝造成決定性的打擊。
凱拉爾轉身就戰略性轉移,他將所剩無幾的魔力壓榨出來,灌輸進胯下的神代駿馬體內,坐騎仿佛也知道主人的心思,化作一道流光開始流星般的奔跑。
而此時,尼祿也已經完整的接下了這毀天滅地的一擊。
凱拉爾最后回身望了一眼這位此生僅有的大敵,兩人的眼神碰撞,凱拉爾喃喃自語道:“還不是時候,尼祿皇帝,羅馬的獸…”
“這一戰就暫時押后吧,日后,我必然會給予你一個真正的交代。”
已經恢復了理智的尼祿,從凱拉爾的眼神中準確的捕捉到了這一點,雙方雖是不死不休的大敵,但卻僅以眼神交流,就能知道對方心中所想,這是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她的額頭上緩緩流出一絲鮮血,使得魅力本就完美無瑕的羅馬皇帝更添一絲凄慘的美感,尼祿緩緩擦去這絲鮮血,與此同時,只聽撕拉一聲,她身上的禮服,竟是直接從正中間開裂…
尼祿開裂的禮服一左一右、一東一西,如命運一般,印證了羅馬帝國的下場。
若是凱拉爾還留在這,一定能看到這白光光、肉致致的人間絕景。
但很可惜,兩人交戰之地,方圓幾十里都沒有一個活人,這絕色的美景只能落得無人欣賞的結局。
“好可怕的一擊,即便是羅馬(余),都難以抵擋這一擊,這世上竟還有如此可怕的強者?”
尼祿的豎瞳眸光流轉,冰冷的臉上竟然忽的露出了一絲笑意:“呵呵凱拉爾,你是叫做凱拉爾對么…余(羅馬)記住你了,無論你跑到天涯海角,余(羅馬)都不會放過你。”
“汝撕裂了余的禮服,踐踏了羅馬帝國的榮譽,余以羅馬帝國千年的榮光起誓,凱拉爾,余定要將你審判!”
下一刻,審判羅馬的魔力開始流入到尼祿的體內,凱拉爾對她造成的傷勢快速愈合。
這樣詭異可怕的恢復力,凱拉爾目前還是束手無策,所以這才暫時撤退另尋他法。
尼祿皇帝流出的鮮血仿佛有著自我的意志,滴落在地上后開始扭曲、變形,這滴鮮血的形體無時不刻都在變化,有的時候圣潔如神,有的時候污穢如魔,既像是威嚴的皇帝,又像是普通的公民。
尼祿輕輕招手,這滴鮮血如同一滴水珠落入大海,融入到尼祿的身體之中,下一刻,禮服再度粘合在一起,看上去沒有什么異樣。
沒有人可以在侮辱了羅馬帝國的明珠之后,還可以平安無事的一走了之。
作為羅馬全部都皇帝,尼祿自然也繼承了羅馬帝國記仇的那一面,比如在海戰中敗給迦太基之后,即便是使用最為笨拙的接弦跳幫戰,羅馬最終也擊敗了海上強國迦太基。
只是,尼祿摁了摁隱隱作痛的頭顱,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立即去追殺凱拉爾的想法。
反正那野蠻人的國就擺在那里,什么時候都可以去收拾了他,可是這個時代的羅馬帝國居然分裂了,而且以前被羅馬帝國征服的疆域,居然都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這怎么能讓這位視羅馬帝國為至高榮耀的暴君忍耐?
鎮壓,所有膽敢不臣服羅馬帝國的蠻人,統統都要鎮壓!
“昔日在羅馬的威嚴之下顫抖,匍匐在余(羅馬)腳下的獵犬,是時候來跪拜你們的主人了。”
“汝逃不掉的…”
尼祿冷冷的盯著不列顛島的方向,自語道:“被羅馬帝國征服的野蠻人,你們的皇帝,回來了!”
雖然成功將尼祿重創,可是凱拉爾自己也不好受,整個人魔力枯竭,已經半步入昏迷狀態,面色蒼白、雙眸無神,就連身上的紋身都黯淡了下來。
自從他接受了摩根的Geis,魔力攀升到EX級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魔力枯竭的情況,尤其是枯竭到這種地步,幾乎要把他的生命力都榨干了…
他在踏上不列顛的土地之時,就已經陷入了昏迷,全靠胯下老馬識途,將他一路背回了卡美洛。
在凱拉爾昏迷期間,尼祿皇帝已經重新整合了全部的羅馬帝國,自395年之后便分裂的羅馬,在至高無上的羅馬暴君的神威籠罩之下,再度恢復了一統。
尼祿皇帝,她再現了羅馬帝國的巔峰時期,這雖然不會讓她的力量更強,卻會讓她發自內心的感到愉悅。
對于強者而言,讓自己感到愉悅,這就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卡美洛王宮之中,凱拉爾悠悠醒轉,看著熟悉的天花板,他微微一愣,旋即大量記憶涌現,凱拉爾的心臟猛地一跳,直接坐了起來,說道:“莉莉?你在嗎…”
“我在,凱,我一直在…”
熟悉的女聲傳來,一直略顯冰涼的小手伸了過來,握住了凱拉爾的手,安撫道:“凱,歐羅巴到底發生了什么?”
“王姐說,你連自己的劍都一并召喚去了。”
凱拉爾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旋即略帶焦急的問道:“莉莉,先不說這個了,我究竟昏迷了幾天?”
阿爾托莉雅看了一眼窗外,說道:“還不到七天,凱,怎么了?”
似乎是聽到了屋里的動靜,下一刻,一個風華絕代的大姐姐推開門走了進來,幽藍色的雙眸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正是摩根。
“凱,你醒了?”摩根有些莫名其妙的瞪了阿爾托莉雅一眼,然后才是看向凱拉爾說道:“你終于醒了,這段時間我們都很擔心你。”
這段時間是摩根和阿爾托莉雅輪流在凱拉爾的床邊照看,結果她才剛剛去休息還不到兩分鐘,阿爾托莉雅就見證了凱拉爾蘇醒,這種差之毫厘的失落感簡直令人分外難受。
可是以摩根的傲嬌,自然不會說自己也在他床邊,焦急的等待了三天半。
“…”凱拉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的確是出大問題了,不列顛的毀滅就在旦夕之間了。”
阿爾托莉雅一怔,卻也沒有太過驚訝,只是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我早有準備了,凱,你不知道,你那天氣若游絲的被背了回來,不列顛的天仿佛都要塌了。”
“能讓你傷成那個樣子,歐羅巴…不,羅馬一定發生了非常可怕的變故。”
阿爾托莉雅神色輕松而堅定的說道:“或許不列顛王國最終還是會滅亡,但我們全部人竭盡全力不留下任何遺憾,這也就足夠了。”
“呼不會的,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我一定會拯救不列顛王國的。”
凱拉爾瞇了瞇眼,說道:“羅馬帝國的第五代皇帝,化作了那被記載于圣經之中的啟示錄之獸,她將要審判地上的列王,進而審判全人類,最終將自己化作大審判后的全人類。”
“從此一就是全,全就是一,將自己化作人類史,一人就是全人類,人類創造的一切,都將是她的一部分。”
如果沒人阻止的話,啟示錄之獸尼祿,最終就會將全世界吞噬,將這個時間線的地球,化作自己的衣裝,屆時全人類都將會成為她的一部分。
所有的獸皆是如此,以各自的方式愛人,以各自的方式延續著那必將毀滅的人類史。
凱拉爾卻不能忍受這一切,他認為人的生命可貴,對人的生命珍愛…算了,編不下去了,純粹是凱拉爾的理和尼祿的理沖突,這種理念的沖突不共戴天!
凱拉爾不是要把人類變為一部分,享受著人類史的大災難。
他一定是想要拯救世界,度過滅絕人類史的救世主。
凱拉爾與啟示錄之獸有著理念上的分歧,這種理念之爭無法調和,故而凱拉爾和尼祿之間根本也不多言,直接選擇動手。
“如今的尼祿皇帝,她吞噬了宇宙游牧,捕食游星,獲得了游星尖兵的特性!”
凱拉爾自語道:“她既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文明之一的羅馬,又是來著天外宇宙星空的捕食游星…誰又能是她的對手呢?”
誰能比這獸,誰敢與之交戰!
凱拉爾的腦中再度想起了這句話。
而在這個時候,凱拉爾的腦袋里卻又冒出了一個念頭,一個更加堅定的念頭。
“我!”
“唯有我凱拉爾,能夠擊敗這獸!”
凱拉爾一把扯掉身上蓋著的被子,赤裸的上半身徹底被紋身布滿,摩根的雙眸閃過一絲憂慮,凱拉爾又立下了一個足夠可怕的誓言,這無疑印證了她的想法,在歐羅巴,凱拉爾一定是遇到了十分可怕的敵人。
Geis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卻需要付出更為嚴苛的代價。
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必須遵守可怕的誡律。
不知道這次,凱拉爾發下了什么樣的宏愿,才能獲得與不殺誡律媲美的力量。
凱拉爾說道:“我是罪人。”
因我早年立志,決意將己心代行天心,以自身的意志籠罩全人類,無視所有人的根性與善惡,以我的方式,讓人類相親相愛。
這是我那不容辯駁的罪!
凱拉爾說道:“我是圣人。”
因我絕無自我的私欲,吾行吾心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因我愛著全人類,因我想要拯救全人類。
這是我那毫無疑問的圣!
凱拉爾說道:“我是屬于過去的神代之民。”
凱拉爾生于神代的不列顛,生來便具有強大力量的英雄!
凱拉爾說道:“我是眺望未來的星之開拓者!”
蘇凱來自未來,他曾站在人類文明發展進程的總和上,故而必然會對舊有的世界帶來變革!
凱拉爾的目光平靜且柔和,他看向窗外的天空,他喃喃自語道:“我是人類愛,亦是人類之惡…原來,我是與那羅馬皇帝等同的怪物。”
這是凱拉爾一直回避的本質,其實他很清楚自己的本我,只是他一直都在有意的回避這一點。
——他也是會導致人類史毀滅的大災難,他也是人類之惡,他也是Beast!
“但是,這一切我甘愿承受!”凱拉爾目光柔和且堅定的說道:“如果是為了拯救世界,即便是災厄的力量我也不會回避!”
“若是最終的我必將化作那獸,可在那之前,我是否可以選擇以我自己的方式拯救人類,以我自己的意志去抵抗那惡?”
可是,所有的獸都是這么想的,尼祿即便化身為完整的啟示錄之獸,即便被頭痛的宿疾折磨,依舊堅持羅馬帝國的榮耀,依舊堅持對羅馬及全人類的愛。
“吾之愛,一定會毀滅人類嗎?我不相信啊!終究是人駕馭力量,而非力量駕馭人,我會用自己的方式,駕馭這足以毀滅人類史的災厄之力。”
所有的獸都因愛人而獲得守護人類史的力量,但是他們卻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類史被自己的力量所毀滅,越是愛著,就越是危險。
凱拉爾,如今正準備開啟屬于自己的潘多拉魔盒,或者說,他為了拯救世界,準備墮入地獄。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親手毀滅所愛之物的痛苦…
星之開拓者,乃是對人類有重大貢獻,讓人理為之轉折的人。
其一為德雷克,打敗了「日不落帝國」(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并將英國引導至世界霸主之位。
同時,他還完成了世界環行這兩個在當時都堪稱是實現「不可能實現的事情」的壯舉,是時代轉折點。
其二為特斯拉,將曾經只有神代存在才擁有的力量降臨于地上,所以,特斯拉的雷電足以與宙斯的雷電相提并論。
其三為達芬奇,為人類文明帶來了許多領域的許多發展契機,科學、數學、工學、博物學、音樂、建筑、雕刻、繪畫、發明、兵器開發等等等等…
可以說,達芬奇是名副其實的萬能的天才。
凱拉爾對人類的貢獻,在于從根本上徹底的教化昂撒人,改變了未來會主宰世界的昂撒人,那一貫燒殺搶掠的思維模式,并且那屬于圣人的寬恕之道,在日后也動搖了十字教的懺悔文化。
是的,僅僅是教化昂撒人一點,就足夠了。
甚至說,凱拉爾對人類文明的貢獻,已經超越了以上的前三者。
昂撒人的根性無需多言,乃是人類史上的災難,滅絕種族最多、侵略國家最多、毀滅文明最多、破壞歷史最多…
凱拉爾將昂撒人徹底教化,從根源上改變了昂撒人的根性,從而倒果為因,將一千多年之后,昂撒人的行為更改,如此對人理的變革之力,堪稱扭轉乾坤。
星之開拓者的位格加持己身,凱拉爾將等同于獲得了人理的加護,他雖然是人類之愛,卻也能夠代表著人類,將所有的‘人外’驅逐。
驅逐所有危害人類、毀滅人類、被人類厭惡毀棄之物!
包括此時的羅馬、包括人類惡、包括神…
凱拉爾的特攻,將囊括所有不再自認為人之物、外星之物、非人之物,他雖然也會是獸,同時卻也是人類的救世主。
凱拉爾不再遲疑,他看向阿爾托莉雅說道:“莉莉,我會拯救不列顛,我也會拯救全人類。”
此前,羅馬皇帝一直都在不緊不慢的橫掃歐羅巴。
完成儀式,回歸666之獸的真身之后,尼祿似乎對一切都變得不甚在意了起來,做什么都顯得不緊不慢、悠然自得。
如今,尼祿正站在東羅馬帝國的首都,君士坦丁堡的面前。
西羅馬的情況,早已被東羅馬帝國通過各種途徑獲悉,比如那里已經毀滅,一百余萬人被死而復活的羅馬暴君審判,整座城市現在就只剩下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比如這位暴君,乃是羅馬帝國的第五代皇帝,并且再一次將降臨于世的救世主釘死在十字架上,從而獲得了掃平世界的力量。
尼祿只有一個人,她的身后沒有跟著任何軍隊、英雄和將領,僅僅就是一個人,站在君士坦丁堡的面前。
不需要部隊,也不需要羅馬的公民支持,只要自己一個人就夠了,自己一個人就足夠再度統一整個羅馬!
淺談一下獸尼祿的來源,《啟示錄》曾預言有七個獸,每個獸代表著一個帝國,而羅馬帝國就是這七個獸中的第六個。
而且希伯來字母里面666的代表的字母數碼相加,正好是尼祿皇帝的名字的各字母,尼祿也是對基督徒進行第一次大迫害的羅馬皇帝,是會將基督徒燒死的羅馬暴君。
尼祿還真是喜歡玩火啊(嘆)!